如果方凝不是第一次,興許此刻也就順水推舟成就好事,可方凝守了二十幾年的清白,能讓自己意亂情迷下莫名地失去嗎?不可能!
於是察覺到他的心思,方凝就反抗,男人這個時候可都是下半身思考了,箭在弦上,他不可能甘心收手。於是他不顧她意願,想着半推半就。
沒想到,方凝推不開,於是下了狠手,“啪”一個大嘴巴,把人給搧到了地上。
女漢子的便宜,是那麼好沾的嗎?
阮無城坐在地上,有點發懵。
方凝站起身便大罵道:“好啊你阮無城,你的思想太齷齪了。”
阮無城趕緊澄清自己,解釋道:“方凝你別誤會,這是殷權給我出的主意,可不是我本意啊!”
都讓殷權給料準了。
方凝叉着腰說:“殷權出的主意?你不是說你不會聽殷權的嗎?”
阮無城捂着被打的臉,“我……我這不沒忍住!”
“得了,你騙誰啊?我是十八歲無知少女?呵,真是可笑。你說人家殷權的主意齷齪,然後你又說你不會聽他的。我倒是相信你沒聽他的。不過人家殷權肯定是出的好主意,這個齷齪的完全就是你自己的主意!”方凝覺得哪會有人一邊說殷權不好,一邊又聽殷權的主意?那不是有病嘛!
阮無城欲哭無淚了,“不是,真是殷權的主意!”
“行了,你以爲我不知道?當初殷權跟程一笙結了婚也沒霸王硬上弓,殷權是那種人?你不要以爲你說殷權不好就不好了。殷權可是公認的好男人,再退一萬步說,殷權好與不好跟我也沒關係,現在對我做出這種事的是你!”方凝說着,一把拉住他胳膊從地上拽起來,使着勁兒的往外拖,“你給我走,走人!”
“方凝,你聽我解釋啊!”阮無城這聲音悲催極了。
“解釋個毛,再不走我叫保安了,你覺得好看咱就鬧,現在不想看到你,滾出去!”方凝拉開門,把人給毫不留情地踹了出去。
阮無城在門外,像個小媳婦一樣哀求,“方凝,別對我這樣!”
“滾吧!”方凝氣呼呼地轉身回去,坐到了沙發上,氣道:“什麼啊,爛男人,就想着佔便宜。佔完便宜,反正你家裡也不同意,到時候你一跟我分手,我豈不是什麼都沒了?原形畢露了,哼!”
阮無城簡直就是弄巧成拙了,他是想着結婚的,沒想到方凝以爲他不想負責。
阮無城在門外,想着如何挽回現在不利的局勢,結果鄰居出來往門口放垃圾,是個老太太,她看着他,然後再看到他下身的反應,立刻嫌惡的以一種看變態的目光看他,馬上關了門,生怕被侵犯了。
“靠!”阮無城低罵,這什麼目光?
結果他隱約聽到那老太太打電話,“保安嗎?我家門外有個變態……”
阮無城一驚,他要是真鬧到保安來了,明天再上個頭條,丟不起這個人啊!於是他捂着一顆受傷的心鼠竄離開了,害人終害已,他阮小爺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第二天一早,方凝冷着臉去電視臺上班。進了辦公室小楊就笑眯眯地過來說:“方主播,你知道今早版本演變成什麼了嗎?”
“什麼版本?”方凝問。
“哎喲,就是你跟薛臺的緋聞呀!”小楊知道薛臺喜歡的是程一笙,所以纔在這兒開玩笑。
方凝臉一黑,“誰亂傳的?現在又說什麼了?”
“誰傳的不知道啊,反正今早熱門話題就是,阮少勝出,攜美人離開,獨留薛臺黯然傷情孤坐一夜!”
方凝忍不住抖了抖,咧了咧嘴說:“酸掉牙了都。”然後她問:“薛臺昨晚加班一夜沒回家?”
“是不是加班不知道,反正沒離開電視臺!”小楊眨巴着眼說:“方主播,當緋聞女主角的感覺如何?”
方凝挑眉,微微噘嘴說:“要說感覺啊,送你一個字,‘扯’!”
小楊笑,“我幹活去,順便打聽最新版本!”然後笑着遁走了。
方凝則在想,程一笙沒給薛臺回電話吧,否則薛臺怎麼會黯然**呢?方凝想到如果程一笙不打這個電話,今天薛臺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不由心裡一哆嗦,趕緊拿手機就給程一笙打電話了。
考慮着昨晚程一笙食了禁果,怕她累着,所以殷權今早沒去公司,讓她多休息休息。不過程一笙懷孕期間不缺覺,生物鐘也準,所以還是按點醒了,只不過沒有起牀,在牀上賴着。
殷權這個好男人,做了飯親自給她端到牀上,就讓她在牀上吃,說什麼也不讓下牀。
吃過早餐,程一笙摸着肚子說:“懷孕真是幸福啊!”
殷權去洗碗,處理公司文件,程一笙在牀上百無聊賴看電視,悠閒地享受。這個時候,方凝的電話來了,程一笙想到昨晚阮無城的事,心下好奇阮無城是不是真如殷權猜的那樣做?於是非常興致勃勃地接了方凝的電話。
方凝上來先探聽她身邊有沒有殷權,於是問她:“幹嘛呢?”
“躺着呢!”程一笙說。
“怎麼今天沒去公司?”方凝心裡在琢磨她是自己躺着還是跟殷權一起躺着?
“晚點去!”程一笙先問她:“有事?”
“嗯、那個、啊……”欲言又止。
程一笙興味十足地瞪大眼睛,“不會你真的被阮無城給強了?”這聲音叫一個興奮啊,當然她的意思不是說阮無城成功,而是行動了。就她對方凝的瞭解,要是方凝不樂意,那阮無城再有感覺,也得讓方凝的真漢子做派給弄得沒感覺了。
方凝一聽這事兒就氣,但是想到目前的處境,便順勢說:“喂,這是私事,那個要私聊,你身邊沒有別人吧!”
“沒有沒有,殷權在書房忙呢,就我一個人,你放心說吧!”程一笙快言快語,等着聽八卦。
“我先問你,你是不是還沒給薛臺打電話呢?”方凝問。薛臺的事兒要先說,否則一會殷權在,她可沒機會說了。
“是啊,還沒起牀呢!打什麼電話?”程一笙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
“哎呀,你不知道,薛臺昨晚一晚都沒回家!”方凝叫道。
“哦?電視臺這麼忙?”程一笙問。
“不開竅的女人,薛臺是在等你電話!”方凝着急地說。
“等電話?電話就不能回家等了?這跟在哪位地方可沒關係啊!你說的猜測不成立!”程一笙搖搖頭說。
“那麼聰明的人,懷孕怎麼給傻了?”方凝氣壞了。
“哎,是啊,現在腦子有點不太靈光!”程一笙點頭承認。
方凝顧不得那麼多,說道:“我不管啊,你一會兒掛了電話先給薛臺回電,不然他今天要是再按着我下功夫,我可要瘋了!你都是知道昨天他那行爲,今天電視臺都傳成什麼樣了!”
“什麼樣了?”程一笙饒有興致地問。
“你先答應我一會兒就給他打!”方凝着實給折騰怕了,所以話題沒能讓程一笙給帶跑。
“知道了,一會兒就打,你快說吧!”程一笙心急。
“唉,說什麼阮少爺勝,攜美人揚場而去,獨留薛臺黯然傷神一夜!”方凝又抖了一下,“噁心死我了,也不知道誰,真能編!”
程一笙已經被逗得笑了起來,說道:“咱臺裡可從來不缺人才啊!”
“我呸,酸才!”方凝狠狠地說。
“還有呢,昨晚阮無城怎麼着了?”程一笙又問她。
“那廝,氣死我了,說什麼殷權出的主意不好,他不會用,把你們家殷權給損了一通,顯得他多正直呢。結果進了我家就想不軌,我不同意啊,他還想來強的,果真跟紈絝子弟沒什麼區別,滿腦子污七八糟的,我把他趕走了!”方凝氣呼呼地說。
程一笙心想,這殷權居然猜對了,真是盡在殷權掌握中啊,她不由說道:“阮無城真是不太講究,一方面求着殷權出招,另一方面又想表示自己比殷權好,真是讓人不想幫他!”
“就是說的,幫他幹嘛?你跟殷權說,他要是再求殷權,別幫啊!”方凝說道。
“昨晚激烈嗎?”程一笙笑着補充,“就是你如何把他趕走的?”
方凝更加豪爽,“我推他他還不幹,結果我一巴掌給他打地上去了,捂着臉在那兒發懵,讓我連拉帶踹的給弄出去了!”
程一笙感嘆,“他真是惹不起女漢子啊!”
“我方凝再不女人,也不能是個男人就能佔便宜的是不是?”方凝哼道。
程一笙嘆氣,“男人的本性就是喜歡佔女人便宜的,你就是那個想法,才讓你單到現在!”
“啊?以前馮子衡也佔到你便宜了?你們接吻、擁抱了?”方凝不甘被八卦這麼半天,反八卦回去。
程一笙無語,說她:“都哪輩子的事了,你還記着呢?”她說道:“我不像你,我對馮子衡溫柔的很,不過我就是堅持一條,絕不跟他在沒人的地方約會。這樣他想做什麼,也要顧忌一下環境。但前提我根本沒打算和他結婚啊,你不同,你想跟阮無城結婚是不是?防線不可破,不過接吻什麼的,還是情人間不可缺少的東西!”
方凝想了想,然後揚手說:“那些先不管,他先過了這一關再說,真是氣死我了。”
程一笙轉言道:“對了,跟你說件事兒。我的珠寶店打算中秋上午開業,想請你當嘉賓,徐涵當主持,行不行?”
“這有什麼?當然行了,給你捧場應該的。”方凝想都沒想,就痛快地答應了,“反正晚上纔有節目,對了你千萬別忘了跟薛臺打電話啊!”方凝不放心地囑咐。
“知道了,我現在就打!”程一笙無奈。
“你快打吧,別忘了。我掛了!”方凝生怕一會兒薛臺殺過來,聊久了回頭殷權找程一笙,那女人想打也打不了,等有機會了,那女人也就忘了。她算是看出來了,程一笙這女人心裡壓根就沒有一點薛臺的位置,真是可憐薛臺了。
程一笙給薛岐淵打電話,心想着他什麼時候搞定他老母,她再答應你去參加晚會。她就知道,這個晚會的收視率很重要。
薛岐淵正想着怎麼才能夠聯繫到程一笙,方凝已經跟程一笙說過了,她不給回電話,就證明她被氣壞了。他能理解,換成誰也生氣,明明是幫他的,可是他的母親卻對人家做出那樣的事。
手機突然響了,等待的幾乎麻木的他,也只是瞥了一眼。從昨天到今早,電話一個個進,他保持着高度亢奮,從希望到失望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現在那亢奮早就給磨沒了。這個電話,他沒期望是她打的,然而他看一眼準備離開目光的時候,突然目光又回來了,不可置信中帶着驚駭的光芒,他的手快速去滑屏幕,生怕對方等不及掛了。
顫抖的手,滑了兩次,才接聽。
“喂,薛臺,你找我?”程一笙好聽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熟悉的聲音,依舊能給他帶來心的悸動,經過了昨天,他才發現,自己多麼迫不及待地想聽到這個聲音。他壓抑着不斷翻涌的激動,話橫亙喉中,上下滾動,許久才擠出低沉得不像話的三個字,“對不起!”
上來就說這個,真讓她不知道怎麼接了。想了想,她才說:“薛臺,我知道昨天的事,不是你的本意,可是我已經決定了,不會再參加中秋晚會!”
薛岐淵心裡一驚,然後說:“我已經跟我媽吵了一架,也對她說了,如果她再去找你,那我就主動找殷權對付薛家。我是認真的!”
啊?不是吧!程一笙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主動讓殷權對付薛家,這她當然承認薛岐淵肯定是真心的了。不過如果不趁此機會弄些福利什麼的,她程一笙還叫程一笙麼?
薛岐淵聽她那邊遲遲不語,又接着說道:“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觀衆們想你回來……臺裡也想你回來!”
他想說“我也想你回來”,結果怕她生氣,所以臨時改了口。
程一笙還是不說話,但是這話還是頗讓她動容的。
“一笙!”他低叫。
這裡面,已經有了祈求。大概是昨天上午太美好,讓他的心一下子柔軟得卑微起來。戀愛中的男人,本來就是被糾結的又愛又恨,起伏較大。
程一笙覺得人家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她得適可而止,於是鬆了口說:“好吧,不過我也有要求!”
一聽她終於同意了,薛岐淵心裡一鬆,只要同意,什麼要求都好說。她又不在臺裡,能提出什麼要求?於是非常爽快地說:“好,什麼要求?”
真是心急,什麼要求都沒聽就先答應了。
程一笙不會提過分的要求,再說她現在懷孕,也沒有過分要求。於是說道:“我不在臺裡,安初語的存在我不能阻止。但是明顯跟我一樣的女人,我不想在晚會類節目上看到她。比如元旦晚會、春節晚會這一類的。”
這是想着一勞永逸,次次都用計,多麻煩?一回讓他答應了,不就省心了?
薛岐淵也是傻了,你也提個要求說只要她這些晚會都參加,他就同意不得了?程一笙肯定會答應。但是他大概被程一笙不接電話折磨了一下午加一晚,精神早就有點崩潰,再聰明的腦子現在也不轉了。只要她跟他盡釋前嫌,他就滿足。
於是乎,他當即點頭答應,說道:“行,方凝不是娛樂部的,在沒人能接替方凝之前,就定徐涵和方凝主持。有人接替方凝了,再把他換下,不過徐涵是晚會類節目要培養的人。反正肯定不是安初語,行嗎?”
“行!”程一笙輕鬆答應。然後說道:“這兩天我把節目完善下,然後去給你看!”
一想到過兩天就能見到她了,他不由心花怒放,期待極了。暗想着下午去超市再選購點什麼東西給她?於是非常有力地答了一句,“好!”
低迷的薛臺,又滿血復活了。
掛了電話,程一笙直接給徐涵撥了過去。
徐涵的聲音很熱情,張嘴就說:“一笙姐,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不忙的,這麼客氣?您讓我上了中秋晚會,我還沒拎東西去送禮呢,直說吧啊!”徐涵爽快地說。
程一笙就是喜歡爽快人,她呵呵笑着說:“中秋當天上午珠寶店開業,想請你去幫忙主持,不知道你那天有沒有安排?”
“沒有沒有,這個不是問題,我一定盡心盡力給您主持好!”徐涵一口答應下來。
程一笙笑,這次可是省了大錢,解決了大問題啊!
徐涵神秘地說:“誒,你知不知道,這回安初語可氣壞了!”
“哦?怎麼了?”她很喜歡聽安初語不好的消息。
“安初語那大嘴,把她要上中秋晚會的事兒都給吹出去了,結果她父母就跟鄰居吹啊吹的,把他們閨女愣是吹成了臺裡的香餑餑,結果昨天主持陣容一公佈,沒有她,那羣鄰居們也給力,沒有就沒有唄,還去安初語家問爲什麼沒有安初語,把門檻都快踏破了。”徐涵笑着說:“哎,你是不知道今早安初語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啊,跟女鬼似的蒼白。她來臺裡就去找薛臺了,結果薛臺沒見她,直接讓陳助理給擋回去了!嘖嘖,痛快!”
程一笙心想,薛岐淵一夜都沒回家,有心情應付安初語纔怪。她好奇問:“你怎麼知道安初語家的事兒?”
“我們班裡有安初語家的鄰居,那同學也不講究,在班級羣裡說的,所有同學都知道了啊!”徐涵說道。
此時殷權進來了,程一笙回了兩句話便結束了電話。
等她掛了電話,殷權問:“給誰打電話呢?”
“徐涵,說珠寶店開業的事兒呢。”程一笙來了精神,笑着說:“老公,剛纔我問方凝了,果真阮無城想對她行不軌,都讓你給猜到了。結果不僅被方凝一巴掌拍下,還給踢了出去!”
殷權心想這是女人嗎?阮無城有被虐待傾向?口味也太奇特了吧!還有,讓一個女人給拍下然後還趕出去,阮無城是不是太綏了?
程一笙滿眼的崇拜,說道:“老公,你太厲害了!”
殷權有點得意,對於她的恭維,他很受用。
“那個阮無城太不像話,這回他要是再求你幫忙,不許幫啊!”程一笙說道。
“知道!”他不給幫倒忙就不錯了。他扶着她下牀,說道:“活動一會兒,該加餐了!”
“嗯!”程一笙心想,最近挺順利啊,安初語沒得了好。花月晰也敗了。就剩下薛臺老母了。她估摸着昨天薛臺這麼早公佈主持人陣容,多半是爲了安撫自己,讓自己放心,然後同意繼續參加中秋晚會。
不過這樣一來,恐怕會將已經被激怒的薛臺老母氣到快瘋狀態,從昨天薛臺老母的氣勢來看,程一笙覺得對方如果不做些什麼恐怕是不甘心的。有了薛臺那樣的話,她多半不會明着來找自己。肯定是要用陰的,如此一來的話,反而倒不好對付了。
她不知道對方會出什麼招啊!
敵人在暗這種滋味兒不好受,你明知道對方會出手,一直防備着,這日子不太安生啊!所以程一笙覺得,應該自己主動出手,讓薛臺老母有事可做,這樣就沒功夫想到自己了。
那麼此時該出場的就是自己昨天埋下的線,花月晰!
吃過了加餐,程一笙開始進行自己的“整人”大事,她先給譚記打了個電話。
這種包打聽之事,讓譚記來做,真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譚記做到現在就是這點好,不會有那麼多的好奇心,讓他辦事,從來不問你爲什麼。適可而止的讓人舒服,所以程一笙才越發的信賴譚記,兩人已經形成一種不用語言來形容的默契,各取所需。
這次譚記仍舊義不容辭,馬上就給程一笙探聽,沒過一會兒,消息回饋回來,薛氏果真聯繫了花月晰,並且現在花月晰的人就在薛氏!
程一笙聽到這個消息,振奮極了,馬上問道:“譚記,能不能發條新聞?就說……‘事業受阻的花大律師要入駐薛氏’如何?”
譚記笑着說:“這個簡單。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先把花月晰現狀說一下,然後再說猜測是不是?”
“對,就是這個意思!”程一笙說道。
“好,等着,十分鐘準上頭條,放心吧!”譚記打了保票。
程一笙心裡高興,譚記辦事就是利索,動作要是快點,沒準薛臺老母能堵到花月晰,然後大鬧一場?呵呵,有趣兒。這下沒功夫再來找我麻煩了吧!
殷權從書房出來,走到門邊要拿衣服,說她:“散步去!”
“不去!”程一笙想看好戲呢,現在沒心情散步。
殷權拿衣服的手一頓,然後落下,轉身向她走來問:“爲什麼不去?”
“不想去!”程一笙心想這事兒麻煩,不能跟殷權說,要不然殷權恐怕直接出手讓薛氏破產了。畢竟以後薛臺還是她領導,她不想把事情做絕。
殷權揣測起來了,坐到她的身邊,用審視的目光,像x光一樣在她臉上掃來掃去,然後問:“昨晚,現在不舒服了?嗯?”
程一笙想到昨晚,滿臉飲血。大白天的,提昨晚幹什麼?她踢了踢地毯上的毛,低頭說:“沒有,就是不想動!”
殷權開始說教了,“肯定和昨晚有關,你看我說你不行,你非得要,現在是不是難受了也不好意思說?”
“不是難受不是難受,就是不想出門,你非要把昨晚的事拎出來再討論清楚?”程一笙心想難道看不出來她不好意思嗎?
殷權倒是體貼,直接說道:“咱們是夫妻,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有正常需求並不奇怪。不過你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是要小心,哪裡不舒服?你不說出來,萬一耽誤了怎麼辦?”
這男人怎麼變得這麼嘮叨了,她真是有種想抽他的感覺,怪不得更年期女人煩呢,他比更年期的女人還多話,誰說他寡言少語的?
解釋得都要欲哭無淚了,她推他說:“老公,要是不舒服我能忍嗎?懷孕是大事兒,事關我的孩子,我也不可能忍啊,你去工作吧,我在想中秋晚會的節目呢,就是不想出去了!”
沒辦法,她只能任性了。太煩人了。
“真的?”殷權仔細地看她臉上的表情,還是不大相信。
“你要是再在我耳邊嘮叨,把我的靈感弄沒了,我跟你沒完!”程一笙氣呼呼地說。
殷權鬆口氣,說道:“哦,原來是有靈感了,你早說!我不打擾你就是了!你想吧,我去工作!”
程一笙看他爽快地走了,心想,這麼簡單?早知道早用“靈感”說事兒了。
殷權進了書房,程一笙開始刷手機,她眼前一亮,天啊,還沒到十分鐘呢,就上了頭條?譚記的速度,真是沒得說。
有鼻子有眼的!程一笙心想,這種事兒,有人願意去通知落好的人,多着呢!
不說別人,安初語自然是首當其衝。
電視臺工作的人,得到消息自然比一般人都早,這新聞剛出來,安初語就知道了,她嚇一跳,想都沒想就趕緊給汪欣打過去電話了。
現在汪欣可是她唯一能倚仗的人了,她得巴結討好啊,就算是主持人名單公佈了,她也不會放棄,想起昨天那些鄰居們的眼神與議論,她誓要出人頭地,取代程一笙的地位。
志氣不小,可就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汪欣正想着薛登昆的那幾個女秘書,此時安初語就來了電話,她的語氣悠閒地問:“小安,有事?”
“伯母,我剛看到新聞,說是花月晰去了薛氏,有心在薛氏工作。那個女人不正經,專搶有婦之夫,您可要警惕啊!”安初語着急地說。好像電話那頭的,是她親媽。
“什麼?”汪欣騰就坐直了身子,問她:“你從哪兒看的?”
“網上啊,頭條,剛上的,看見就給您打電話了!”安初語說。
“好好,謝謝,我現在看看!”汪欣匆忙掛了手機,趕緊奔向電腦去開網頁。
果真,說得有模有樣,要知道花月晰現在可是太太圈裡第一大敵人。汪欣不但去了哪兒都能聽到花月晰這個名字,什麼又打算去哪個公司了,被哪個太太給鬧黃了之類的。
花月晰心裡也惱火啊,本來都挺有譜的事兒,結果最後都沒了。她心想她又不是飢不擇食,也不看看你們老頭子什麼模樣?年老色衰的,白給她都不要。這火氣還憋着呢!
汪欣心想這個花月晰居然連殷權都敢去勾引,精明能幹的程一笙都讓她給鑽了空子,足以證明這個女人的不同凡響,自己能是這個女人的對手嗎?不說能力,就說這女人年輕風騷,單就這點,男人的心思就過去大半了,若是人家有心勾引,男人肯定巴不得的上呢。
不行、不能讓這女人進薛氏!
汪欣站起身,拎起包就匆匆往外走,她一定要阻止。
花月晰端坐會客室內,到現在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如果沒有意外,她將接手這個案子。昨天她纔跟馮子衡用電話大吵一架,她嫌那個男人動作太慢,說是炒大官司的事,到現在都沒動靜,她質疑馮子衡的誠意。
直到薛氏主動聯繫了她,她的心情這纔好些。如果這個案子她能打得漂亮,就可以重整自己在這一行的地位與名氣,到時候想聘她的人,多的是!這口氣真是讓人難以嚥下。
就在將要籤合同的前夕,汪欣突然出現在會客室門口,她一眼就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月晰,緊身的套裙,風騷的眼神,談生意還弄個波浪卷,分明就是來勾引男人的,談什麼生意?
最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她進來的時候,花月晰瞟了自己一眼,那樣的不屑,那樣的目中無人。現在就敢如此,將來呢?
花月晰不知道她是誰,以爲只是薛氏個員工,她看人向來都是這樣,不入眼的絕不想看第二眼。
薛登昆愣了一下,站起身說:“你怎麼來了?”
汪欣指着花月晰對薛登昆說:“你現在就把這個女人給我趕出去!”
她不想做那些太太們談論的中心,不想看那些太太們憐憫的眼神,憑什麼這種倒黴事兒讓她攤上。n市那麼多大公司,這個女人怎麼就盯上自己的男人了呢?
花月晰臉色變了,這女人誰啊?本來當律師的人,都會有棱角,花月晰是名律師,勢氣自然不凡,當即臉上就帶了戾氣。
薛登昆的臉色也難看了,當即冷下臉說:“我在談正事兒,你別胡鬧!”
好啊!現在還沒怎麼着呢,就對糟糠之妻這種態度了,如此維護,要是進了薛氏,還不給折騰得雞飛狗跳?汪欣就是豁出去也不能讓這個女人進來!
“這麼一個不正經的女人,有什麼正事兒可談?”
汪欣的話音剛落,花月晰就站起身厲聲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正經!”汪欣這個歲數了,還能怕一個小騷蹄子?
丟死人了,薛登昆走過來說:“你胡鬧什麼呢?花律師是我要請的人,你不要在這兒胡說!”
他的案子剛有眉目,他還指着花律師給把官司打贏呢,否則要賠一大筆錢。這錢好不容易要保住了,怎麼能讓飛了呢?
商人重利,薛登昆自然也是如此,更何況這錢的數目還不小。
“你請她幹什麼?是不是想拋棄我這個糟糠妻了?那個女人只會勾引男人,會打官司麼?”汪欣看向薛登昆控訴。
花月晰是能忍的人嗎?當即走兩步上前正色道:“你不要胡說,我可以告你誹謗。”
薛登昆趕緊勸,“花律師,您別生氣!”
一看這死男人哄小三去了,汪欣氣壞了,理智漸失,衝上前去,叫罵道:“你告啊,我說你騷蹄子,專門盯着別人的老公,現在還打起我老公的主意了?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她說着看向薛登昆,“你要是敢用這個女人,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薛登昆已經被氣得臉色發黑,一口氣梗胸中說不出話來。
花月晰不甘示弱地說:“嗬,我看上你老公?別開玩笑了。我花月晰就算是看上已婚男人那也是年輕有爲的,我一不缺錢二不缺男人,我會看上你家這老頭子?你也不看看他多大歲數了,臉上皺紋有多少?都有啤酒肚了吧!你也太擡舉你老公了,真是可笑,我再飢不擇食想男人想死也不會挑你老公這樣的!”
薛登昆好似頭上冒起了青煙,站在那兒都抖了起來。難堪啊!難堪了!這輩子沒丟過這麼大的人。越是氣,就越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看着這鬧劇在他面前上演。
“說得真清高啊,那你來幹嘛?別告訴我真的爲了工作?你說出去誰信啊?誰不知道你花月晰是最不要臉的女人,見男人就想撲上去,不管是老是醜!”汪欣冷嘲熱諷。
這個時候的女人哪有理智可言,什麼工作?那跟她沒關係。
“我來幹嘛?要不是你老公請我來幫你們公司打官司,你以爲我願來?”花月晰氣道。
“說得你真有本事啊,現在你想打官司恐怕都沒有請你了,誰還敢用你啊!用了你這不是明擺着往家裡招小三呢?好像你官司多的不得了,其實你是迫不及待地想接官司吧!”汪欣笑得很狂放。
真是說中了花月晰的難堪之處,她也不顧臉面地說:“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形象,跟潑婦沒什麼區別。就你這樣,還等着別的女人勾引?恐怕你老公不用勾引就主動去外面找女人了。你遲早是個被下堂的命!一點素質都沒有!”
“你說誰沒素質?我看是你沒素質,你沒素質沒道德、沒廉恥,你就是個三無產品,也敢在社會上混?趕緊返回孃胎裡再造吧!”汪欣能罵出這麼時尚高端的話,還真是難爲她了,果真人被逼急了,潛力無窮啊!
薛登昆看着這個陌生的女人,他怎麼從來不知道,她還有這一面?太可怕了!
“你才三無!你想回孃胎再造都沒機會了吧!”花月晰明諷對方老母已經不在,暗諷對方已是花開敗的年紀。
“你個小蹄子!”汪欣咬牙。
“你個老躥子!”花月晰不甘示弱。
反正也不知道是誰先衝上去的,兩人就要掐架,場面開始失控。
剛纔還不知所措的法務部員工現在趕緊衝上去,有拉這邊的,有拉那邊的,怎麼也不能打起來吧!打起來事兒就大了,再說花月晰不是好惹的,人家是金牌律師,到時候舊官司沒解決,老闆家再添一新官司,最後頭疼的還是他們。他們可不想跟花月晰對着打官司。
女人要是真火了,打起架來絕對比男人瘋狂。這羣男人差點都攔不住,兩人被拉開了,這腳還努力往對方夠呢,還是年輕的厲害,高跟鞋直接飛上了他們老闆太太的腦袋上。真叫一個喜感啊!
事態是如何解決的?薛登昆好容易緩過來勁兒,讓人把汪欣先給拽走,拽到自己辦公室看着,然後才滿臉歉意地看向花月晰。
花月晰穿了鞋,整理了衣服,然後又攏好頭髮,這種情況下,她怎麼也不可能幫薛氏打官司了,最好薛氏敗訴纔好,氣死她了,什麼玩意啊!
薛登昆道歉,“花律師,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想到……”
花月晰冷冷地看向他說:“我看薛總沒誠意請我打官司。我勸你最好還是看好自家的狗,否則你的公司遲早要完蛋!”她瞪他一眼,哼道:“這件事不會算了的,咱們法庭上見!”
說罷,花月晰轉身走了出去。如果她能看到自己臉上被汪欣抓出的痕跡,可能不會這麼快就出去。
真是氣死她了,怎麼她現在成了過街的老鼠?都是馮子衡,管那麼多幹什麼?他把自己利用的害成這樣,他躲起來什麼事兒都沒有?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