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還給我準備衣服了!”鄭彥廷一臉的驚喜。
坐在沙發上的阮無城懶散地說:“小子,那是伴郎服!”
他歪坐在沙發上,毫無形象,衣襟半敞,一臉的紈絝。
鄭彥廷看過去,然後又看向殷權說:“我還以爲伴郎的衣服也要我自己準備呢!”
“擦,真是個實在人!”阮無城搖頭。
殷權拍了拍鄭彥廷的肩,然後說:“別理他!”然後說:“先試一下,不合適現在讓人改!”
“好!”鄭彥廷往裡走,突然想起來,轉過頭說:“對了姐夫,我可是看到我姐試婚紗的樣子了!”
殷權眼前一亮,問他:“怎麼樣?合適麼?好看麼?”
殷權提問題本就少見,一連提三個更是少見,問的這麼迫切更更是前所未有了。
鄭彥廷一看他這麼在意,不由嘿嘿地笑了,說道:“姐夫,您可真有眼光,屋裡的女人們都尖叫成一片了!”
這就是證明好看了,殷權接着問:“合適嗎?”
“還說呢,那三件伴娘服沒一個合適的,不是小了就是大了,可就我姐那婚紗最合適,不愧是給她訂做的!”鄭彥廷說完,還形容了一下,說道:“那婚紗啊,真把我震了,就跟雲中走來的
仙女一樣,我當場就以爲自己幻覺了!”
“切,有那麼誇張?”阮無城不屑地說。
“那可不,三個美豔的伴娘在身邊,都黯然失色了!”鄭彥廷得意地說。
殷權臉上自豪的表情,更不必說!
一聽伴娘,阮無城來興趣了,他坐直身子,看向鄭彥廷問:“哎,方凝穿上伴娘服好看嗎?”
鄭彥廷心想報復的機會來了,他佯裝驚訝地問:“原來阮少爺喜歡的是方主播啊!”
阮無城自覺很榮耀,因爲這小子眼前一亮,肯定是方凝特漂亮,這小子羨慕了。他哪裡知道這小子是因爲有的報復,所以眼前一亮。
“是啊!”阮無城也自豪。
鄭彥廷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來,語氣都是惋惜的,“那你可慘了!”
“爲什麼?”阮無城坐得更直,“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不是!”鄭彥廷賣了賣關子才說:“衣服是均碼的,三個人都試了,一個穿着緊,一個拉鍊壓根就穿不上,只有一個穿着鬆,那就是方主播!”
殷權笑了,心裡暗贊,這小子有前途,一定得好好培養!
阮無城的表情可難看了,還顯得有些尷尬,這個死小子,不過方凝的胸有那麼小嗎?他看着不至於啊!難道是墊起來的?這廝心裡想着,回頭再做戲吻的時候,順帶摸上一把,看到底是真是
假!
簡易走進來說:“這下改合適了!”然後埋怨道:“殷權你不能把衣服都弄成你的碼,我們又沒那麼大的胸肌!”
殷權身上有功夫,自然肌肉不少,可是像簡易跟阮無城這樣的少爺,雖然有些身手,卻不像殷權那般。
殷權看向鄭彥廷說:“你去試吧,看怎麼樣!”
鄭彥廷拿了衣服跑去試,阮無城對殷權報怨,“那天吃飯,丫在方凝面前亂說,害得她一直對老子不冷不熱的,老子就不該給你當伴郎!”
簡易正玩手機,其實聽到這話的時候,耳朵早就伸過去了。
殷權靠在桌邊說:“誰讓你好端端的沒事兒給我找事兒?”
阮城不屑地說:“你們都結婚了,應該襯托襯托我!”
“那可不行,影響到我跟一笙的感情怎麼辦?再說你追老婆不能靠別人,否則顯得自己太無能!”殷權一本正經地說。
“擦!”阮無城忍不住暴粗口。
簡易突然開口問:“阮無城,你們的婚禮什麼時候辦?”
“快了!”八字還沒一撇,那也得嘴硬撐着!否則這廝就不知道死心。
“哦?家長見過了?”簡易脣邊劃過若有若無的微笑。
“……”阮無城稍有那麼點猶豫,然後挑眉道:“當然!”說的那樣理所應當。
簡易沒再說話,阮無城心裡鬆了口氣。
此時鄭彥廷出來說:“姐夫,我還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呢!”他指着衣服上的牌子說:“這個牌子很貴吧!萬一不小心穿髒了怎麼辦?”
他的話令在場的三個人都啼笑皆非。
阮無城打趣地說:“傻小子,你真會給你姐夫省!”
殷權說:“這衣服你穿過誰還要?已經是你的了!”
簡易對殷權說:“這可是你不對了啊,對自己小舅子還那麼摳兒,一件衣服都如獲至寶,沒見過世面一樣!”
殷權暫時沒有迴應,看向鄭彥廷問:“衣服合適嗎?”
“合適啊!”鄭彥廷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說:“剛剛好!”他不但沒有介意剛纔的話,還主動解釋道:“我姐跟我姐夫的錢是他們的,我要靠自己能力去賺,不能依靠別人!”
阮無城嗤笑,“說你傻還真是傻!”
鄭彥廷不可置否地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直接給我錢的話,反倒是害了我!我可不想當一個什麼都不會,只會花錢泡妞的少爺,虛度我的青春!”
阮無城怎麼覺得這話很是彆扭,好似意有所指?等等!說的不就是他嗎?他剛要發火,又馬上冷靜下來,他已經改邪歸正,要是有反應那豈不是對號入座?於是他裝傻充愣,裝不知道。
殷權則對簡易說:“彥廷穿着都合適,看來你們應該去鍛鍊了,免得在牀上被自己的女人看不起!”
敢情他還記着呢,剛纔沒說話不代表他就忍下了,殷權的風格向來不會忍,他是那種早晚得給你還回來的人。
“殷權,有意思嘛你!”阮無城叫道。
“真受不了你!”簡易無奈地聳了下肩。
殷權勾着脣笑。
試好了禮服,天色也不算早了,殷宅那邊催着過去,殷權一行人浩浩蕩蕩向殷宅走去,明天要從那裡出發接新娘。
幾個人坐的一輛車,阮無城還問殷權,“怎麼沒見你訂飯店呢?明天怎麼安排的?”
“保密!”殷權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都什麼時候了還保密?我們明天怎麼做?”簡易真是無語了,你這保密措施,做的是不是也太好了?
“明天有人告訴你們怎麼做,萬一你們哪個嘴不嚴的,我這驚喜不是沒有了?”殷權白他一眼說。
爲這驚喜,他可是不知想死多少腦細胞,費了多少的力氣,要是一個嘴快的給泄露了,他不是白折騰了?
阮無城誕笑,“殷權,到時候我結婚,你也給參謀參謀唄?”
簡易眸一黯,然後斂下來掩飾表情的不自在。
殷權拉長聲音,“到時候……”然後輕描淡寫地說:“看心情!”
阮無城又想爆粗口,但是一想殷權也沒完全拒絕,到時候沒準還得求人家,所以就忍下了。誰讓人家比自己有本事呢?連個策劃婚禮都比自己強。雖然他泡妞無數,浪漫無數,可跟殷權比起
來,還是俗了點,瞧人家殷權的多與衆不同。
一行人到了殷宅,殷宗正早就望眼欲穿了,聽說車到了,他親自站在門口將幾個人迎了進去。
殷宗正今日格外精神,特意挑選一件正紅色的中式服裝,衣襟領口都滾着黑色的邊,紅與黑精典的配合,使他看起來既寶貴又不失威嚴,符合他的身份。
簡易自然是說好話的了,“殷爺爺,今天真精神!”
阮無城卻笑,打趣道:“殷爺爺,今天您可是比新郎館都喜氣!”
殷宗正呵呵地笑,“我倒是想讓殷權穿紅色的喜服呢,可是他不幹!”說到這裡,殷宗正吹起鬍子突然換臉,“真是氣死我了!”
大家開始想象殷權穿大紅喜服的樣子,不由都笑噴了。
殷權沒笑,嚴肅地說:“好了爺爺,我來介紹一下,這是一笙的表弟鄭彥廷!”
他這是對鄭彥廷重視的態度,不會讓鄭彥廷感覺被怠慢了。
不過這麼一來,鄭彥廷覺得受寵若驚了,畢竟他是個小人物啊!普通人啊,跟這麼一個大名鼎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說中人物見面,還是特意介紹的,能不緊張嗎?
於是鄭彥廷趕緊說:“爺爺您好,我是給姐夫當伴郎來的!”
殷宗正聽是孃家人,那肯定不能怠慢了,雙手握住鄭彥廷的手說:“呀,一笙的表弟啊,喲,生的真好,你們家人生得都好看。今年多大了?在哪裡工作?有沒有對象了?”
好傢伙,這是查戶口呢?殷宗正這是爲表明自己重視的態度,可是人家鄭彥廷本來就對他敬畏着,現在可倒好,真是被嚇了一跳,趕緊跟背書似的答:“回爺爺,我今年26歲,在尊晟工作,
是我自己考進去的,沒用姐夫的關係,以前談過一個對象,但是分手了,現在沒有再談,打算先立業,後成家!”
好傢伙,比報戶口還仔細。
鄭彥廷被殷宗正親自拉進去,阮無城在後面不滿地叫:“殷爺爺,怎麼您一聽說是孫媳婦孃家人就開始偏心了?對我們立刻就冷落了?”
殷宗正轉頭看他哼道:“你還用我操心?後宮三千任你挑!”說着搖頭,“阮信那麼正直的孩子,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小皇帝來?”
簡易其實很羨慕阮無城可以對殷宗正這樣的大人物這麼自在的說話,一是他沒有那個地位,二是他沒有和殷權是發小的這個便利條件。更何況阮無城是自來熟,跟誰都不客氣,但是他就不行
。
阮無城嘿嘿地笑,“就是因爲我爸缺這個所以我這個纔多,都說父母缺什麼,孩子就補什麼嘛!”
殷宗正不免想到了殷建銘,難道是殷建銘太濫情所以殷權太專情?
大好的日子,不要再想這些無趣之事,他拽着鄭彥廷進門,跟他說:“別理那個不正經的,以後多跟你姐夫學,少和那遊手好閒的人在一起!”
鄭彥廷連連答應,“爺爺,我知道了!”
除了敬畏,還有對長輩的尊敬。
阮無城不幹了,“殷爺爺,我也是有事業的!”
殷宗正顯然對他那事業不感冒,冷哼道:“你那也叫事業?天天賣的酒,還不夠自己喝的吧!”
“誰說!”阮無城委屈,一副獻寶的樣子說:“殷爺爺,我還說送您幾瓶好酒吧!”
殷宗正挑眉,“得了,你那酸不拉嘰的酒還是自己留着吧,不是白酒,那叫酒嗎?”
“那是品味!”阮無城糾正。
“我看那就是你沒事兒賣弄的資本,我還不知道你?”殷宗正哼道。
阮無城仰首捂額,殷宗正也不理他,拉着鄭彥廷坐了下來,對管家說道:“快上好茶,招待少爺的小舅子!”
儼然這是拿他當貴賓看待了。
鄭彥廷倍加不安,說道:“爺爺,您別客氣!”
“客氣什麼?我可沒客氣!”殷宗正說完,又問他:“你看過你姐姐沒有?”
“去看了,我媽留在那邊幫忙!”鄭彥廷說道。
“哦?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殷家可有的是人手,搬個東西什麼的不在話下!”殷宗正說道。
“謝謝爺爺,沒有了,那邊姐夫都安排得齊全,我媽也幫不上什麼忙,就是說說話!”鄭彥廷如實說道。
殷宗正點頭,心想這孩子實誠,不虛!他不由誇讚了一下自己的孫子,說道:“殷權辦事兒,就是讓人放心!”
一直在旁邊站着的殷建昌心裡可不爽,剛纔是老爺子對個外人還是個晚輩那麼殷勤,還什麼都不是,你讓他坐不說讓你兒子坐?現在呢又一個勁的誇殷權,也不看看現在誰給你殷氏賣力,誰
養活着你?殷權再有本事,他賺的錢分你一星半點了嗎?
殷建昌忍不住開口了,說道:“殷權啊,你可算是結婚了,你不知道我們都爲你操着心呢,這回你結婚,我們可高興呢,你看看殷宅是不是大不一樣了?這可都是我們出的力!”
這就是殷建昌了,嘴上說的永遠和心裡想的不同,他也永遠都知道如何爲自己謀求利益,他出了力,幹什麼不讓殷權知道?否則殷權以爲是老爺子出的錢呢!
殷宗正精明的很,能讓這幾個把功勞攬走?於是他淡淡地說:“這不是借你結婚的由頭,把殷宅翻新了一下,這些錢呢,是由殷氏的幾個股東分紅的錢出的,當然你的股權裡,也出了一些!
”
可別忘了,這殷氏不是給你們的,別以爲動的就是你們口袋裡的東西。
不過殷建昌還有招,他馬上跟殷權說:“是啊,所以這次四叔還特意給你準備了新婚禮物,是點意思!”
他命人將東西拿來,只見一個銀盤上,擺放着的是一個紅本,紅本上,是一張不算大的紙,一眼看去就知道,這是一張支票!
殷建昌笑着說:“黃金地段公寓一套,還有五十萬隨時轉賬的現金!”
坐在沙發上的鄭彥廷嚇了一跳,怎麼有錢人送禮都是這樣送的?他想了想自己送給一笙的錢,二千八,不由臉紅,是不是太少了?可是他剛工作,賺的又不算多,這些錢已經是他目前幾乎所
有的錢了。
其實殷建昌所說的黃金地段的房子,不過是二環內,而不是一環內。
顯然殷權知道自己四叔什麼人,對他的話,只是淡淡地說:“謝謝四叔!”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
殷建昌則想的是,殷權果真財大氣粗,對於這些,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的,可是他覺得作爲親戚,他給的可不少啊!你不能以你自己錢多來衡量是不是?你應該用親戚之間來比較對嗎?於是
他把目光放在了鄭彥廷身上。
他也不知道這小子叫什麼,於是笑着問:“殷權太太的弟弟,你給你姐姐、姐夫送的什麼東西?”
這圈子繞的!他雖然知道殷權老婆叫什麼,但是他就是不叫人家的名字,他這種人,非要拿着那個腔調,他骨子裡也是瞧不上殷權老婆的,一個娛樂界的,有正經女人嗎?不都是陪睡上位的
?他之所以理會,那是因爲她的身份是殷權的老婆。
所以他叫人,都是帶標籤的。
鄭彥廷是個簡單的人,他不喜歡繞彎子,所以這關係他愣了一下,然後回味,然後纔給捋順。
他對殷宗正是敬畏,所以有些怯怯,但是這個人一看就是對自己不善,更主要的是,一副看不起一笙的樣子,憑什麼啊?
於是他挺直腰板,不卑不亢地說:“我給得真沒您多,只不過二千八百塊。但是這些錢,不是找父母要的,是靠我自己工作賺來的,我一共有三千塊,留下二百生活費,這二千八,已經是我
積蓄的所有了。”
“好!”阮無城喝彩起來。
這裡面,也就是阮無城能夠這麼誰的面子都不顧,單純的去喝彩。
鄭彥廷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尤其是欺負他姐的更不行。小時候一笙是個女孩子,只是比他年長兩歲,個頭比他略高一些,就可以用她那並不強壯的身板去護着他,替他出頭,跟男孩子打架
。那麼現在大了,他比她高那麼多,是該由他護着她的時候了。
我不靠父母,靠自己賺錢,你行麼?我能把自己幾乎所有給了我姐當新婚禮物,你送的東西,又是你積蓄的多少呢?跟我比?我比你驕傲!
殷宗正只覺得顏面無光,你和一個晚輩又是個沒錢的比實力,本身就丟了份兒,真是把殷家的老臉都給丟光了。他沒好氣地斥道:“別在這兒丟人了,一邊兒歇着去!”
當着這麼多主人、傭人、內人外人的,如此不給面子的跟訓孫子似的訓,殷建昌倍兒感丟份兒,臉紅一陣、白一陣,想發火兒,但是又礙於老爺子生氣,只好退到一邊去,不再吭聲。
殷權真是感動極了,這舅子,沒白疼,他走過去說道:“彥廷,走,我帶你在殷宅四處看看,看看我跟一笙的新房!”
阮無城可不願意跟一幫老頭子在一起,於是說道:“我也去!”
簡易當然不肯自己呆着了,於是也跟上了。
年輕人一走,經過剛纔的事,客廳裡的氣氛冷了下來,沒人敢隨便說話。
此時殷建立大搖大擺地就進來了,一進門就說:“喲,四哥您倒積極,這麼早就來了!”
殷建昌是想來示好的,錢給了再不落好,那不成冤大頭了嘛!殷權在N市的影響力那麼大,搞好關係總是沒錯的,結果沒想到,真成冤大頭了。老五這小子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直接給了殷建
立一個白眼,沒有說話。
殷建立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便轉言問了一句,“我看到殷權的車了,他是不是過來了?”
這次殷宗正說話了,“領着伴郎們在上面呢!”
“哦,看新房呢!”殷建立笑着坐下,翹起二郎腿說:“爸,殷權這場面夠大的,等我兒子結婚了,看您怎麼折騰,不許偏心啊!”
殷建立是老小,所以是最受寵的一個,也不怎麼怕父親,所以想坐就坐。殷建昌可不敢,他知道父親不待見他,現在看老五坐下,分外地眼紅。
於是殷建昌忍不住又開口了,“老五你送殷權什麼?可不能丟了咱殷家人的臉,殷權的妻表弟可是幾乎把全部家當都給送了!”
不明所以的殷建立驚訝極了,嘆道:“這麼大手筆啊!”他思忖着說:“那我是不是也得加點?總不能輸給一個晚輩吧!”
有人偷笑了,殷宗正不發話,殷建昌也不吭聲,心想着我不舒服,誰也別舒服。
過了一會兒,殷權帶着鄭彥廷等人下樓,鄭彥廷說道:“爺爺,您把新房弄得真漂亮!我姐肯定喜歡,到時候得高興壞了!”
這嘴還真甜!
跟程一笙一起長大的,嘴沒有不甜的,自從他懂事後,開始跟媽倔,受了不少打,結果有次看到大舅訓一笙,那麼野的一笙當時跟貓兒似的,又是認錯又是說好話,一會兒就沒事了。他便學
到手,回去試試,結果果真管用,之後百用不爽,越往後,這嘴就越來越甜了!
殷宗正聽了,這叫一個樂呵啊!費這麼半天勁重新折騰,不就是爲了讓殷權開心嘛!當然,這一笙開心了,殷權是肯定開心的!
殷建立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熱情地向鄭彥廷迎了過去,握着他的手說:“喲,這就是一笙的弟弟吧!”他打量着對方,點頭說:“果真儀表堂堂!”
鄭彥廷穿的是伴郎服,本來就是名牌,價值不菲。殷建立也看不出這是有錢的還是沒錢的,他只覺得這人濃眉大眼,儀表堂堂的樣子。
鄭彥廷又懵了,這誰啊?
殷建立看他有點迷茫的樣子,趕緊自我介紹,說道:“哦,我是殷權的五叔!”
原來是長輩,鄭彥廷趕緊說道:“五叔您好!”
殷建立轉過頭看向殷權,笑着說:“我發現一笙家的基因都好啊!表弟也是這麼好看!”
鄭彥廷心裡開始沒着沒落的,怎麼殷家人要麼冷的要命,要麼熱的要命,讓人招架不住啊!
殷權淡淡地笑,顯然聽這話很開心。
殷建立見氣氛挑動起來,跟着說:“殷權,五叔還沒祝你新婚愉快呢!明天順順利利地把媳婦給娶進門,爭取一炮雙響啊!”
殷權淡笑,“我努力!爭取!”
殷建昌小聲嘀咕,“低俗!”
殷建立大聲笑着說:“來,五叔給你的新婚禮物……嗯……”
原本呢,他是打算給一套一環的房子,一百多平吧,給個五十萬的現金,就足可以了,這還是關係好點的。但是人家女方親戚還是晚輩都給那麼多,他也不能給少了,於是他沉吟了一下,說
道:“給二環內的別墅一套!”公寓換別墅,夠大方的了吧!
說完,他看向鄭彥廷。
鄭彥廷納悶,給姐夫禮金,看我幹什麼?
一說二環吧,他就覺得沒有剛纔那黃金地段值錢,再加上莫名其妙的,於是就是面無表情。
殷建立一看,沒反應,看來是給的太少了,於是他又開口,“外加現金……五十萬!”
然後又看鄭彥廷。
鄭彥廷剛想,五十萬和剛纔的那位一樣。然後又發現他看自己,心裡不由發毛,更加緊張,總在想,他幹什麼看我?臉繃得更緊了!
殷建立心裡咯噔一聲,這是嫌太少了啊!不能讓小輩瞧不起吧!於是他咬牙,狠心說道:“還有……卡地亞最新限量版首飾一套!”
這套首飾可是剛託人買的,剛入手還沒暖招呼,怎麼也有個一百來萬,總夠了吧!
鄭彥廷凝神在想,卡什麼玩藝兒?這是什麼東西?
他一個大男人,對首飾沒有了解,他一個窮人,更不知道奢侈品爲何物!
殷建立一看人家眉頭都皺起來,差點就炸了毛,這還不行?程一笙還有實力這麼強的親戚呢?怎麼辦?這就認輸了?不能給比下去吧!
殷建昌偷着笑。
殷權跟殷宗正誰也不打斷,樂見其成!
阮無城和簡易略略點頭,這個叔叔還不錯,很大方。
殷建立腦子搜來搜去,然後豁出去了,叫道:“近郊,農家樂地一塊!”
肉疼死了啊!錢不錢的放一邊,這可是絕對升值的東西,近郊的地是一漲再漲,現在農家樂又是最時尚的,不少人都自駕游去玩一天兩天,這真是放着都賺錢的地啊!如今再不甘也沒辦法,
爲了殷家臉面。
他又向鄭彥廷看去。
鄭彥廷一聽,農家樂?這個好啊!他想起自己老媽就喜歡種點什麼,總在陽臺種不過癮,這下子程一笙有了這個地,沒事兒也能讓老媽去種咱了,省得在家總是嘮叨着替她操心娶老婆。他想
到這裡,不住地點頭。
殷建立見他總算是點頭了,心裡一鬆,這嘴才揚了起來,笑了。
鄭彥廷回過神,見姐夫的五叔衝自己樂,他不知道樂什麼呢,禮貌地回樂過去。
殷建立兩眼一亮,笑了、笑了,這絕對是滿意了,總算過關了!
殷宗正強忍着沒讓自己笑出來,他實在憋不住了,側過頭咳了兩聲。
殷建立還沒轉過頭,這門口就又有人來了,進來就笑,“喲,來了不少人啊!殷權,恭喜恭喜!”
來人是殷建祥。
後面跟着殷建成進來,也跟着說:“殷權!這新郎館,真是精神!”
此時殷建立蹭到殷建昌身邊,低聲問:“那小子到底給了多少?”
殷建昌斜瞥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小聲說了句,“兩千八!”
殷建立瞪大眼睛,心想,好傢伙,真是大方啊,兩千八百萬,怪不得剛纔那勁頭那麼牛氣呢!這麼一想,自己還是賺了的,送的這些,怎麼也沒兩千八百萬,如此一想,心裡平衡多了!
那邊殷建祥與殷建成已經看到屋中唯一的陌生人,站在殷權的身邊,殷建成問:“殷權,這個精神小夥兒是誰啊?”
能在殷權身邊站着的人,可都了不得,要是什麼職員助理的,大概還沒資格在殷宅裡站在殷權的身邊。而旁邊阮無城和簡易,那都是認識的人。
殷權還沒說話,殷建立就熱情地說:“大哥二哥,這位是殷權的妻表弟,別看人家年輕,可是一表人才啊!”他不斷地給兩個哥哥使眼色。
什麼意思?殷建祥與殷建成不明所以,殷建立見兩人不解其意,只能說的更加直白一些,“人家給殷權小兩口送的,可以說傾盡所有啊!”
鄭彥廷一聽,的確是這樣,於是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承認了。
殷建祥與殷建成就琢磨了,這傾盡所有,是多少?他們目測這位少爺,身穿名牌西裝,的確是很精神,看着也有些派頭。
殷建銘又衝兩人使眼色,說道:“我剛跟殷權說了,我可是送了一套二環內的別墅!”
兩人俱是一驚,不是說好了,是公寓的,怎麼又改別墅了?肯定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兩人不由自主地看老爺子的表情。
殷宗正板着臉,看都沒看他們。他們又去看殷建昌,這小子一臉無語,望天,不給什麼指示。
殷建立清了清嗓子,在下面打手勢,先伸出兩根手指,又打了個八。
“二八?”兩人一想,這是二百八十萬!
加一點也能接受,反正殷建立也加了,於是殷建祥說:“哦,我給殷權……黃金地段寫字間三套。”
大哥加了,他自然也不能少給,要不這炮灰就是自己了,於是他說:“那我給黃金商鋪,兩個!”
鄭彥廷心想,真是一個比一個有錢啊,不住地點頭。
可惜兩人不看他,只看殷建立了,殷建立搖頭,又比出“二八”。
兩人心驚,怎麼?這是二千八百萬?
殷建立心裡急死了,說道:“我可是還有五十萬現金!”
殷建祥趕緊說:“我們做哥哥的,總不能比你少吧,那我一百萬!”
殷建成跟着喊,“我也一百萬!”
殷建立急啊,還搖頭,手再二八,說道:“我還有卡地亞最新限量牌首飾一套,剛託人買到的!”
卡地亞限量版……
兩人在衡量價值,殷建祥說:“那我是奔馳轎車一輛!”
“我剛買了輛保時捷,也是送給殷權的!”殷建成跟着說。
不夠啊,殷建立嘆氣,搖頭。
怎麼還搖頭啊?兩人要吐血了,又看到殷建立那個抽筋似的“二八”手勢,兩人差點昏厥!
殷建立說:“大哥二哥,我還送出一塊近郊農家樂!”
那個農家樂他們是知道的,還去吃過土雞,當時兩人的評論,這塊地前景不小,肯定能賺大錢。
要命了!兩個人說什麼也不願意再給,他們看向父親。
殷宗正其實真是要笑蹦了,但是不能笑啊,一笑這東西就沒了。於是他面無表情,嚴肅地看着兩人!
殷建祥與殷建成心裡都是一寒,殷建祥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呢!我的個人產業,經營正火的飯店,是送給殷權的!”
殷建成跟着說:“我也沒說完,我的新開業茶館,裝修都是一流的啊!聽說侄媳婦喜歡喝茶,剛好啊!”
鄭彥廷笑得臉上快要開花,程一笙是大福婆了,農家樂有了,吃飯的地兒也有了,吃完飯消遣的地兒也有。真是隻要出門就能用的上,日常休假都不愁沒地兒去!他真是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
這下不少了吧!殷建立下意識地去看鄭彥廷。
鄭彥廷趕緊嚴肅起來,別讓人看笑話啊!矜持、矜持!於是他馬上斂起剛纔沒出息的表情,變成微笑。
“小鄭啊,你看我們給的這些,夠不夠?”殷建立笑呵呵地問,滿懷期待。
原本殷建祥與殷建成對個小輩不感冒,可是人家總出了二千八百萬的禮金,這怎麼能小看,於是兩人也面帶微笑地期待地看着他。
鄭彥廷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問自己,於是如實中肯地答:“夠啊!夠了!”
殷建立等三人都舒心地笑了。
殷建昌則是嘲笑,自己也舒心,舒服多了啊!
可是他美得太早了,他這嘴角還沒耷拉下來,殷宗正就開口了,“老四,你兩個哥哥一個弟弟,給的都比你多,你給的那點兒,說不過去了吧,再加些吧!”他腦子裡已經想好了,跟着說道
:“前陣子聽說你剛投資了一處電影院,配套的還有KTV,我看他們送的裡面沒什麼娛樂場所,這兩樣你就給了殷權吧!”
殷建昌一聽就急了,“爸,那兩處……”
殷宗正擺手,打斷他的話說:“你哥哥弟弟比你給的都多,你也好意思!”他一副就這樣的語氣,說道:“不同意的話,回家吃自己去吧!”
損人不利已說的就是殷建昌吧!
殷建立說:“四哥,怎麼你是最摳的?人家晚輩還兩千八百萬呢,你這點算什麼?”
鄭彥廷把兩個關鍵詞聽進耳中了,“晚輩”、“兩千八”,他懵懂地問:“你們說的是我嗎?什麼兩千八百萬?我給的是兩千八百塊啊!”
“兩千八百塊?”殷建祥、殷建成、殷建立三人異口同聲地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殷建昌看向殷權,叫道:“殷權……”他真不想給,他覺得殷權也不稀罕這些東西。
殷權脣角微彎,說道:“謝謝四叔的禮金,我收了!”
欲哭無淚!
阮無城很放肆地大笑出聲,太有樂了!簡易也忍不住笑,這下可好,殷權賺大發了!
只有鄭彥廷一臉的莫名其妙,他不是豪門中人,又怎能理解豪門中事,他只是覺得,好像這一切,跟他有關係!
殷權擡手,搭上他的肩說:“走,咱們吃飯去!”
殷宗正叫他:“殷權,你怎麼不在家吃?家裡都準備好了!”
“外面吃吧,我們熱鬧熱鬧!”殷權看向阮無城跟簡易。
阮無城大叫,“就是,單身最後一晚瘋狂一下吧,晚上酒吧還是會所?”
殷權壓根就沒理阮無城這廝!
這幾個兄弟誰也顧不得他們了,都想要弄明白,自己這多出去的錢,是怎麼花的?
出門後,鄭彥廷才問殷權,“姐夫,剛纔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好像跟我有什麼關係?”
殷權拍着他的肩說:“你不用理他們。你只要記住,你是我殷權的弟弟,就沒必要覺得比任何人矮上一頭,你就仰着頭看他們,不管他是誰!”他重重地拍着鄭彥廷的肩,認真地說:“記住
嘍!”
鄭彥廷的臉上,是無法言喻的感動,他狠狠地點頭:“記住了!”
他有點後悔,應該把那二百也加上的,哪怕這個月吃家裡的,不花錢也行啊!或者先借了,再還,也行啊!
可是屋裡的那幾個,就不是二百塊錢的問題了。
殷建祥說:“殷建立,你怎麼回事?我說二百八十萬,你搖頭,二千八百萬?”
殷建成說:“這也太離譜了吧!”他扯着嗓子叫,“二千八百塊?”
殷建立趕緊說:“這不怪我啊,是四哥說二千八百萬的!”
殷建昌跟着說:“我什麼時候說二千八百萬了?我說的是二千八,也沒說萬啊!你們倒好,現在把我給連累了!”
這就叫倒打一耙!
殷建立氣壞了,他仔細一想,殷建昌的確沒說“萬”那個字。
殷建昌叫道:“你賠我們!”
殷建立不肯給這錢,說道:“是你說那小子給了全部家當的!”
兩個哥哥又都轉過頭去看殷建昌。
殷建昌一挑下巴,說:“對啊,那小子說他有三千塊,給了殷權二千八,可不是幾乎全部家當!”
“一共就三千塊?”殷建立不信地說:“那小子身上的西服就不止一萬塊,怎麼可能只有三千?”
殷建昌皺着眉想了想,說道:“哎,說起西服,好像阮無城跟簡易,穿的和他一樣吧!”
四個兄弟異口同聲地叫道:“伴郎服?”
殷宗正搖搖頭站起身,四個蠢蛋!
管家正看熱鬧呢,一看老爺站起來了,在旁邊低聲問:“老太爺,要吃飯了!”
“我也去熱鬧熱鬧,找那仨傢伙去吧!”估計這幾個一時半會兒是吵不完了!
他負着手走出門,四個人根本就沒注意他,光在這兒矯情呢!
殷宗正出了門,看向管家說:“一會兒他們吵完了,告訴他們,說出的話要算話,要是想賴賬的,殷氏我就給殷權了!”
這四個小子的德性他可是清楚,都摸着他們的脈門呢!
“是!老太爺!”管家心想這回四位老爺這次可是要大出血,心疼壞了!
屋子裡,四個人還在爭論誰是罪魁禍首,現在矛頭都指向殷建立,可殷建立可不是傻的,馬上就想明白原因,看向殷建昌說:“四哥,你是想讓我多出血,你心裡舒服吧!結果我們都被你算
計了,你也沒逃了,你的心思太壞了!”
殷建祥跟殷建成都看向殷建昌說:“老四啊,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了,你得給出點!”
“我給我們出,誰給我出?我不給,反正什麼都沒有!”殷建昌索性破罐子破摔,他賴了,怎麼着吧!
殷建祥與殷建昌沉默了一下,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於是異口同聲地說:“那們也沒有!”
得,有作伴的,大家一起賴。
殷建立說:“喂,這不好吧!咱們長輩呢!”
殷建昌說:“你看殷權拿咱們當長輩看過嗎?再說長輩要孝敬,他孝敬了嗎?”
兩個哥哥附和,“就是!”
有人配合,三個人都把這心思敲定了。
就賴了!
管家一進門聽到的就是這可笑的一幕,他走上前去,說道:“四位老爺,剛纔老太爺說讓您們馬上兌現承諾!”
“沒錢!”殷建昌沒好氣地說。
管家也不急,他“哦”了一聲,然後說道:“老太爺說了,您四位要是不兌現,那就只能把殷氏給了殷權少爺了!”
“什麼?憑什麼?”殷建祥嚷。
“我們可是他兒子!”殷建成說。
“怎麼也輪不到殷權!”殷建昌說。
怎麼着?這是要在殷權的婚禮上大鬧分家產的戲碼了?
殷建立倍感無語,他心疼歸心疼,可是既然都說出來了,不給那像話嗎?這也不是他全部家產,甚至20,都不到,給就給吧!於是他看向管家說:“我現在就辦,你跟老太爺說一聲,我的位子
留着!”
管家馬上說:“好的,五老爺!”
殷建昌立馬跟他叫,“你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