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兩敗俱傷

莫水雲討好地笑着說:“那不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們就是個普通人!”

如果不是她被曝光了,她纔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

房東輕蔑地看着她們說:“哎喲,一般人也不會去賣肉啊!真沒想到豪門出來的少奶奶,居然會做那種勾當,嘖嘖!”

莫水雲一臉尷尬,莫曉璇不服氣地說:“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莫水雲趕緊一把拉住女兒,現在不能衝動,得罪了房東,這地方住不了,臨近年關了,上哪兒找地兒住去?

房東看向莫曉璇呵呵地笑了,“喲,您以爲您還是千金大小姐呢?”

“媽,我們進去!”莫曉璇拉着母親的手就要進屋。

房東垂着眼皮看她們,“等等,忘了跟你們說,我的房子可不租給不三不死的女人,你們現在趕緊搬走!”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莫水雲趕緊說好話,“您看,房租我們也沒少交……”

“我說過,我的房不租給不三不四的女人!”房東懶得廢話,又把剛纔的話說了一遍。

莫曉璇不服氣地說:“我們剛住來的時候,隔壁的那個女人不就是把男人帶來的?怎麼她行?更何況我們又沒在你這房子裡帶男人來!”

房東想了想,恍然道:“哦,你說的是她啊!難道你沒注意到,她早就不在這兒住了?我發現之後就把她趕走了!不管你們在哪兒賣,趕緊走吧,我的房是給正經人家住的,小三什麼的更不行了!”

這話等於說明了,莫水雲現在可不僅僅是小三上位的事,還有外遇之事,這兩件事壓在一個女人身上,足以成了醜聞。

莫曉璇氣道:“媽,不讓住算了,我們收拾東西走!”

到底是年輕氣盛不考慮後果。莫水雲比她想得就多了,且不說年底找不到房子,現在她都被拍下來電視新聞裡播了,誰不認識她?到時候誰肯租給她房?兩人總不能住大馬路吧!她繼續說好話,“您看,這馬上就過年了,我們也找不到房子,我們住哪兒啊!”

“那我不管,有手有腳的,你早點怎麼不想到這些呢?虧我給你找個活計,沒想到你是自甘墮落啊!”房東譏諷地說。

“行了媽,咱睡馬路也不在這兒住了!丟人現眼!”莫曉璇氣呼呼地說着,進屋去收拾東西。

房東笑着對莫水雲說:“瞧瞧,你女兒不是挺有骨氣的?”

“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啊,我勸勸她!”莫水雲好聲好氣兒地說。

“算了吧,我看她挺能耐,沒準也認識一個本事大的男人,還用住我這破房子?趕緊走,什麼都別說了,要不我可把記者叫來拍!”房東說罷,轉身走了。

“哎!”莫水雲在後面叫,房東也不理,將門摔上。

莫水雲沒辦法,直好回她的房間。回去後,她發現女兒正在收拾東西,她嘆氣坐在牀上說:“你說你忍忍怎麼了?咱離開這兒住哪兒去?”

“住哪兒不行?咱用得着受這份氣嗎?”莫曉璇哼道。

“璇璇啊,你別忘了我都上新聞了,你說別人能租房給我嗎?”莫水雲問她。

“那有什麼?就她事兒多,我還真不信,有把生意往外推的,租誰不是租?”莫曉璇哼道。

莫水雲沒辦法了,她坐在牀上,嘆氣說:“那也得天亮了再走吧,大半夜的,咱上哪兒去啊!”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房東的喊聲,“你們收拾好沒有?快走吧!”

莫曉璇是禁不起激的,她一聽,立刻火大了,叫道:“不用你催,馬上就走!”

她將東西裝好,看向莫水雲說:“媽,咱走!”然後雄赳赳氣昂揚地出門了。

莫水雲無奈,只好跟着後面走,她真心希望女兒能找到辦法,解決這住的地方。

莫曉璇氣勢洶洶地拎着行李衝出家門,外面的冷風刺骨,似乎能把棉服刮透似的,莫水雲歲數大了,最近房事過多,身子又虛,凍得直打哆嗦。莫曉璇還好,她走到馬路上。馬路上空蕩蕩的,這個時候連公交車都沒了,偶爾經過一輛出租車,經過她們的時候,速度慢了下來,見兩人沒有要招手的意思,又疾馳而去。

莫曉璇算算手裡的錢,打了車,就不夠租房了。再說打車,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哪裡有租房的?她瞬間迷茫了。剛纔的衝動,也稍稍平靜下來,冷靜了一些。

莫水雲在一旁問:“璇璇,咱們這是要去哪兒?你是不是知道哪兒有住的地方?”

莫曉璇回過頭,迷茫地說:“我不知道,媽您知道嗎?”

莫水雲的心瞬間就涼了,她急道:“你這孩子,不知道住哪兒,你跑出來幹什麼?難道咱們在馬路上晃了晚上?真是氣死我了!”

“你有什麼資格衝我發脾氣?要不是你今晚被抓,咱們能被趕出來嗎?”莫曉璇向來是不會忍的。

“你……我這樣做不是爲了多賺錢想讓你過個好年嗎?你有沒有心?”莫水雲氣得,不甘示弱地回過去了。

“要不是你跟孫福來糾纏在一起,我們能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嗎?”莫曉璇又揪出以前的事。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被迫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如果你不是爲了陸淮寧要回來,現在你在國外瀟灑地過着日子,我也不會離開殷家,一切就跟從前一樣,你還說是因爲我?”莫水雲也揪出以前的事。

母女倆就在馬路上吵得不可開交,連冷都忘了,還有什麼找房子,也顧不得了!

兩人的衣服早就凍透了,吵了半天,兩個人嘴裡發乾,可是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賣東西的開門。看眼時間,已經快要凌晨了,莫曉璇沒力氣再折騰,人在這個時候是最困的,她不由問:“媽,咱們還找房子嗎?”

“我走不動了,天亮吧,現在誰給你開門?”莫水雲坐在行李上,累得也沒力氣吵了。

這兩個人脾氣倒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

真困啊,可是又不能睡,冬天的外面,睡着是很容易凍死的,莫水雲不斷地跟女兒說着話,不讓女兒睡着。

莫曉璇連連打着哈欠,說道:“媽,要不咱們說說話吧,好睏啊!”

“說什麼?”莫水雲也沒有精神,她突然想到在醫院見到媛馨那一幕,一下子來了精神,她咬牙說道:“還沒跟你說呢,我去醫院見到媛馨了,她居然懷了你爸的孩子!”

“我爸?殷建銘?”莫曉璇驚訝地問。

“還能有誰?孫福來那個畜生還稱不上是你爸!”莫水雲哼道。

“我爸都那個歲數了,還要孩子?”莫曉璇也被這個話題弄得精神了,冷都顧不得了。

原本莫曉璇對殷建銘也是不滿的,但後來與孫福來一比,她就覺得殷建銘對她很好,比那所謂的親生父親好得不知多少倍。

“男人啊,總不嫌孩子多,以前要不是懷着你弟,我也進不了殷家。這回媛馨如果能生個男孩,那就不一般了!”莫水雲的嘴裡充滿了酸味兒。

莫曉璇憤恨地說:“賤小三,她的孩子,不應該出生!”

她完全忘了,她的母親也是小三出身,她也是私生子長起來的。

莫水雲尷尬地清了清喉嚨,轉言道:“算了,別說她了,想起來就生氣!”

“媽,你真能嚥下這口氣啊,你跟我爸過了那麼久,怎麼也有感情吧,我覺得這麼長時間我爸沒來找你,就是因爲媛馨那女人。”

之前沒有想到這些,是因爲生計逼得兩人沒有心思去想,可是現在幾乎就是走投無路了,不去想想接下來怎麼辦,還能想些什麼?

莫水雲心中剛燃起希望,隨後希望就破滅了,她嘆氣說:“有了這樣的事兒,你說就算他念舊情,我們也不可能了!”

莫曉璇說:“那也不能便宜了媛馨!”

莫水雲聽後,想起媛馨在醫院時得意的樣子,心裡不由也憤恨起來,以前可都是媛馨求着她的,如果沒有她,媛馨能有今天嗎?可是想到她那一千多萬,心裡就更不捨,連帶着殷建銘也恨了進去。狗男女!想生兒子?祝你們生的兒子沒菊花!

莫水雲狠狠地說:“當初我爲了他,你弟弟沒了,也不能再生了,都沒能告了殷權,現在呢,他倒好,說不要就不要了,真是狼心狗肺!”

她怎麼不想想,一是因爲他偷情,二是因爲莫曉璇不是殷建銘的孩子,這兩點,哪個男人還能容忍?估計是男人都忍不了。

“媽,要不是媛馨,我爸也不會成那樣,都是媛馨!”莫曉璇說。

莫水雲剛想說話,鼻尖上感受到一絲涼意,她擡起頭,看到天上有點點白色灑落,她失聲叫道:“下雪了?”聲音中,有怔然,有惆悵。

若是曾經,下雪會令她興奮,她在溫暖的屋內,隔着窗欣賞雪景。可是現在,下雪只能讓她考慮到最實際的問題,住的問題!

剛纔母女倆只顧說話,忘了寒冷,此時看到雪,莫曉璇先想到自己現在的環境,她忍不住站起身在原地跑了起來,一邊哈着氣一邊說:“媽,我真是冷的不行了!”

“明天找到了房,咱們先好好地睡上一覺!”莫水雲也冷,但是她縮着也不願動,關鍵是今天晚上,那男人弄得她下身火辣辣的疼。

最後莫水雲忍不住也跑了起來,實在太冷了,雪越下越大,凍的腳下發麻,別處都是皚皚白雪,就她們這一片,被踩成黑黑的一片。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總算亮了起來,莫水雲與莫曉璇去找房子,她們沒有去別處找,而是又回到這片來了。這裡的房子雖破,但卻便宜,她們手裡的錢,不足以找稍好點的房子。

結果與莫水雲想的一樣,對方一看到是她,便趕着她離開,好似她多髒一樣。兩人從清晨一直找到中午,未果。

莫曉璇又冷又餓,她站在地上喘氣說:“媽,我真是後悔跟那房東吵架了!”

比起居無定所,又凍又餓的,忍氣吞生算不得什麼。莫曉璇對生活妥協了!

“算了,你想也沒用,現在回去人家不但不收,你只能多受一頓羞辱,忘了吧!”莫水雲低頭說。

“那現在怎麼辦啊?”莫曉璇問。

莫水雲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戴上帽子口罩,反正現在天氣冷,也顯不出什麼,你呢去找,就說我看着行李,找到了我直接進去,在屋裡摘掉,你說呢?哎,最好離房東遠些啊!”

莫曉璇想了想,覺得這法子不錯,最起碼能解現在的燃眉之急。於是便同意了下來。

於是母女倆立刻找準目標,行動。年底的房子其實挺好租的,這時候大部分人回家,很多人又不確定來年是否還來打工,所以便退了房,很多房子都空了。

用這種辦法,果真很容易便租到房,然後莫曉璇交完錢,將媽媽叫進來。

房東看進來的婦女裹得嚴密,見外面下着雪,所以沒有多想。兩個人順利進屋,關門!

折騰半夜,兩人頭一件事情想到的就是睡覺,所以東西沒來及收拾,飯也沒來及吃,先倒頭大睡。連未來都顧不得想了。莫水雲賣身賺來的錢以及莫曉璇坐檯的錢,交了這個月的房租,幾乎已經沒了。酒吧的活兒兩人肯定都去不了,年底想找工作也不可能了。別說過年,就說生存下去都成了問題。

但是困極的她們,顧不得這麼多,先睡夠了再說吧!

這一覺,兩個人睡到了天黑,醒來後,都覺得解乏很多。躺在牀上,莫曉璇說:“媽,好餓!”

一天沒吃東西,當然餓了。

“你去買箱方便麪吧!”莫水雲說。

又便宜、有湯有水,飯帶湯都解決了。關鍵是過年如果找不到活計,可能還得靠這個撐到年後。

這麼冷的天,莫曉璇不願意出去,買一箱,她扛着?但是想到媽媽最少別出去,讓房東看到了,這房又住不成了。爲確保有住的地方,莫曉璇不得不去買面。

莫水雲又感到了陣陣的腹痛,她起牀去廁所,結果起來後纔看到,牀上竟然有血跡,下身更是灼燒般的疼,她嚇了一跳,不會是醫生說的,漏了吧!她心裡嘀咕,一次就漏了?不過那男人弄得太用力了,也沒準。這可怎麼辦?現在的錢緊成這樣了,再去醫院,無疑又是一筆沉重的開支。但是不去醫院,她深知拖來拖去,可能會拖出大病。

莫曉璇扛着面回來後,見母親怔怔地坐在牀邊,她嚇一跳問:“媽,您怎麼了?不會被房東看到了吧!”她最怕的就是這個。

“沒有,是我流血量又多了!”莫水雲下面的話還沒說,想看女兒的意思。

“哦!”莫曉璇鬆了口氣。

竟然沒有下文了?莫水雲有些失望,女兒不關心自己,但她自己得想辦法保護自己啊,於是她說道:“璇璇,媽想明天去醫院看看,怪可怕的!”

“啊?還看呀,不是剛去過?”莫曉璇不情願地說。

“這不是又嚴重了,不看萬一更嚴重,咱們哪有錢治病呀!”莫水雲說道。

莫曉璇不樂意啊,將來估計媽媽是不太可能出去賺錢了,這身子就連賣都不行了。不是得全靠吃她的嘛!但是她又不好直說,所以只好說:“行,那我陪你一起吧!”

這樣,第二天,母女倆都戴着口罩帽子去醫院了,都是名人了,萬一被認出來,那怎麼辦?丟不起那個人。

這天,殷建銘帶着媛馨強制性地到了醫院,因爲媛馨總拖着不願上醫院,殷建銘便洞察到了她的目的,於是打算親自聽醫生怎麼說,想蒙他那不可能。

媛馨心想還好找了人,到時候她看完後,直接進手術室,然後找朋友就行,休息一會兒,再出來,就能騙殷建銘孩子沒了。

同樣是在婦科,等門診機會很多,做b超,機會也很多。於是殷建銘與撥與莫水雲一撥就華麗麗地相遇了。

是莫水雲先看到殷建銘與媛馨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莫水雲對殷建銘跟媛馨自然格外敏感。她一把扯住女兒說:“你看,你爸跟那賤人!”

莫曉璇一看,果真,她咬牙道:“還陪着她來產檢?真是氣死我了,賤人該死,賤種也該死!”

莫水雲剛剛看完婦檢,這次便宜一些,雖然沒破,但是已經糜爛,要手術。她哪裡有錢手術?所以拿了手術單,沒有交錢就想溜的。此刻看到媛馨與殷建銘依偎在一起,對比着自己的落魄與貧困,她心中的憤恨,越升越高,最終上升到一個令她無法隱受的高度。

而女兒的話也一直在她耳邊重複、重播着。

衝動是魔鬼,如果不碰上這兩個人,她也不會專門去找媛馨,畢竟生活如此艱難,她還要想辦法過日子。而此刻,她的怨怒被放的無限大,她忍不住跟着媛馨,她要搞掉媛馨的孩子,看媛馨還能怎麼跟她牛?

莫曉璇心裡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她雖恨媛馨,卻沒到莫水雲那個地步,畢竟媛馨又沒搶她男人。所以她只是想想,沒打算動手。

她這可是把老媽給毀了!她的那句話,說到了莫水雲的心裡。

媛馨做完b超,準備跟殷建銘一起下樓去做手術,下面一層是手術的樓層,電梯人太多,殷建銘不願意等,於是就跟媛馨一起走樓梯,兩人向樓梯間走去,莫水雲偷偷地跟在後面。

莫曉璇還在那兒做夢呢,媛馨沒好下場,一不留神,見媽媽走過去了,然後在她看到媽媽衝到樓梯間,然後就聽到一聲慘叫,莫曉璇馬上意識到那裡發生什麼了,呆立在原地。

媛馨被莫水雲推下樓,莫水雲衝出來的時候太突然了,殷建銘只覺得一陣風從自己身邊刮過,原本在他前面下樓的媛馨,已經被推了下去。莫水雲此時是不冷靜、一時衝動,她推下人,詭異地笑着,卻忘了逃走。

“哈哈哈哈,我看你怎麼跟我搶男人?想給他生孩子?沒門!沒了孩子,看你怎麼辦!”莫水雲張揚地大笑,帶着一股泄憤心理。

殷建銘不可置信地看着身邊這個女人,覺得陌生而又恐怖,他竟然跟這麼一個女人過了二十幾年!他此刻都在想,如果當初殷權的媽媽能夠把莫水雲給推下樓,而不是選擇自己自殺,那該多好?

當他身邊的女人一個個從可愛變成現實,而變得討厭之時,殷建銘就會越發想起那個受了傷而會傷害自己而不傷害別人的髮妻,不止一次地陷入後悔之中,他覺得這輩子,再也找不回當初那段純潔的感情,純粹而又快樂的家庭了。

媛馨滾到樓下,身下流出血來。因爲這一層是婦科,能這樣流血的,多半是孕婦。

有人目睹了這一幕,看到摔下樓的人身下流出血,便尖叫道:“有人把孕婦推下樓了!”

莫曉璇聽到聲音,這纔回過神來,跑了過來,此時門口已經堵了圍觀的人,她擠進人羣,看到媛馨躺在樓下一動都不動,身下的血滲開,像朵紅色的花。莫曉璇張大嘴,想喊卻沒有發出聲音,她下意識地退後了,退出人羣。

殷建銘徹底呆住了,根本就忘了去扶媛馨,他眼前閃過的,是殷權媽媽身下的血流成河,一絲痛意閃過他的眼底。

旁人的叫聲讓莫水雲明白過來,她轉身就想跑,然而門口被圍觀的人堵得一點空隙都沒有,見她要跑,衆人將她按住。可能是她的行爲太讓人生氣了,孕婦都下毒手?於是衆人七手八腳地抓她,那帽子口罩也被扒了下來。

“呀,這不是殷建銘的前妻嘛!”有人認了出來。剛剛上過電視,莫水雲現在還是紅人。

“原來她推的是前夫的女朋友!”有人也認出了殷建銘。

“喲,那女朋友是電視明星媛馨!”經常看電視的人認出了媛馨。

殷建銘此時也回過神,大叫道:“媛馨!”一邊跑下樓,她將媛馨的上半身抱起來,叫道:“快幫忙喊醫生,快,我的孩子!”

虛僞嗎?他已經被認了出來,他可不想落下個冷血的名稱,其實他心裡稍稍放了下來,因爲孩子的問題解決了,這麼多的血,肯定留不住。

有人叫醫生,也有人幫忙報警了,退出去的莫曉璇已經躲到了暗處。

莫水雲嘶叫着:“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

殷建銘擡起頭,厭惡地說:“不能讓這個惡毒的女人跑了,你揹着我在外面偷男人,養那麼多年的孩子也不是我的,我跟你離婚,現在你居然還來害我的女友。我們都要打算結婚了!”

媛馨沒有昏迷,她一直沒有說話,是因爲太痛了,也因爲她接受不了,她的孩子就此沒有了。對於女人來講,這個歲數了,都會期待孩子的到來,媛馨自然也不例外。她的事業一直沒有進展,幹什麼不趁這個機會要個孩子呢?

此刻她聽到殷建銘的話,遍體生涼。要這個孩子?結婚?這是事實嗎?真是可笑,真相是他要跟她分手,她是來打胎的,現在打胎費都免了。

這個男人,白給她都不要了,倒貼多少錢都不要了!

她處心機慮弄來的,就是這麼一個男人?男人啊,果真不過日子,只是當朋友,什麼都看不出來。曾經做朋友的時候,她以爲他是好男人來着的。萬萬沒想到如此的無恥。

莫水雲被醫院的保安控制起來,等着警察接手,憤怒的人們都自願當證人。其中不乏很多孕婦。孕婦都期望新的生命降生,最容忍不了這樣的事。她們是最憤怒的人。

媛馨被擡到了手術室,孩子肯定是沒有了,現在正在清宮,不過以後還是可以生的。孩子還沒有成形,不到兩個月。不像快要生的孩子,如果受到外力撞擊沒有,很容易造成子宮破裂,子宮多半保不住。

殷建銘在手術室外等着,他要得到確切的消息,聽聽這孩子是不是真的沒有了?

過不多時,醫生走出來說:“對不起,孩子沒有了!”

殷建銘心裡鬆口氣,可臉上卻帶着痛意,問她:“大人呢?以後還能不能生?”

“以後還是可以生的!”醫生很同情,他如此痛苦。

“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大人?她一定很難過!”殷建銘聲音中帶着痛意。

原來他是演戲最好的那位!

這件事,被人拍了下來,包括莫水雲被警察帶走的片斷,放到網上,迅速轉發起來。而電視上自然也不甘落後,馬上播出了這則最新的新聞。莫水雲話題真是多,衆人都猜測,她是賣身不成,來報復的。

總之殷建銘與媛馨得到了同情,但是痛的都是女人,媛馨也爲此付出了代價,唯一目前沒有受傷的就是殷建銘了。

莫曉璇隱藏在人羣中,不敢出來,她不想讓那些攝像機拍到自己,她不想曝光在媒體之中,她要想想今後的生活怎麼辦?

臨近過年了,這樣的事,讓忙碌着準備年貨的人們,震驚了一把。

對於此事,程一笙也非常的震驚,不過想一想,莫水雲沒有活路,如此做倒也在情理之中。她沒有時間過多的關注此事,因爲春節晚會的錄製,就在今晚要開始了。

程一笙今天忙的水都顧不上喝,安排各個事情,薛岐淵沒在這兒,全都靠她。錢總檯不熟悉節目的細節,所以只能做決策的事情。程一笙此時覺得,薛岐淵還是有用處的,最起碼她不用那麼累。

春節晚會,程一笙與方凝各是三套服裝。程一笙的均是旗袍,而方凝的是中西合璧的禮服,所謂中西合璧,那就是上面旗袍領,下面是歐式裙,也很搶眼。

坐在最前排的觀衆們,有廣告贊助商,仔細一看,竟然有殷宗正的名字。

程一笙看到爺爺要親自來,非常的驚訝,等殷宗正出現在錄製大廳的時候,程一笙趕過去迎接,親熱地叫道:“爺爺,您怎麼親自來了?”

“給你捧場啊!”殷宗正今日穿着喜慶的正紅色唐裝,上面繡的金色銅錢很是顯眼,襯托出殷宗正作爲一個家主的風範。這衣服,自然也是程一笙送的。

程一笙的開場旗袍自然是紅色的,她穿過不少紅色旗袍,令人震驚的也有,但是這件同樣令人側目,因爲這件旗袍上面綴的都是紅色蕾絲,斜着的一層層排列整齊,很薄很工整,並不顯人胖,紅色很豔,但是加上蕾絲,總有一種淑女的感覺,整合到程一笙身上,就是一種知性與豔麗相結合的特殊氣質。

人羣中,一眼就能看到程一笙,對此殷宗正很得意,他殷家的孫媳婦,果真是最優秀的,不管是能力還是模樣身段,都沒得挑。

這段時間,殷宗正已經完全相信了程一笙的人品,也改變了在這個圈子裡就沒正經人的態度,總之現在他是非常支持程一笙工作的,再加上那bard之事,程一笙選擇生孩子放棄事業,這讓殷宗正十分的感慨。既有自己的事業,又在該犧牲的時候懂得爲丈夫犧牲,別說他觀念古老,他就是覺得要以男人爲中心。

總之對於程一笙,除了滿意,還是滿意。

程一笙沒有太多時間跟爺爺說話,將他帶到座位上,殷宗正便體貼地說:“好了,你去忙吧!”

程一笙並沒在意爺爺身邊的中年人,等她走了,中年人才不高興地說:“爸,您怎麼不把我介紹給她呢?”

原來這位中年人就是殷氏的副總裁,殷宗正的大兒子殷建祥。他到哪裡都是被捧着的角兒,今天竟然被忽略了,而且這位晚輩,不是應該恭敬的要磕頭的樣子嗎?怎麼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殷宗正稀鬆平常地說:“一笙太忙了,哪有時間招呼你?”

“爸,我可是他大伯!”殷建祥不悅地說。

“一笙不是沒時間?你作爲長輩,應該理解晚輩的工作!”殷建銘淡淡地說着,看向臺上。

殷建祥剛想再說話,錢總檯就跑了過來,殷勤地說:“殷老爺子,真沒想到您親自來了啊!”

要知道殷宗正早就不參加任何場合了。

殷宗正呵呵笑着說:“這不是給一笙捧場呢,我也得感受一下現場氣氛啊!”

“哎呀,一笙真是沒得挑,這場晚會沒有她,我就愁死了!”錢總檯立刻誇讚道。

殷宗正笑意加大,頗有點得意地說:“我們一笙啊,就是優秀,不遜於殷權那小子!”

人家誇,他一點都不知道謙虛。以前吧,他是說程一笙可以配上殷權,現在將一笙與殷權放在了一個高度上,足以證明此時他對程一笙的態度又有所改變。

現在程一笙雖然賺錢沒殷權多,但名氣可比殷權大,國際上誰人不知道程一笙,可有哪個人知道殷權的?

殷建祥不悅地在一旁清了清嗓子,錢總檯自然要看去,他熱情地說:“殷副總裁,您陪着老爺子來的啊,真是今天重量級的重量級啊!”

殷建祥今天被忽略到現在,已經很不悅了!

他正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氣勢,揚着頭,愛搭不帶理的樣子。

突然有人喊道:“殷少來了!”

錢總檯立刻轉過頭,果真看到殷權一襲黑色手工西裝,面上帶着冷峻的、傲慢目空一切的表情,他大步走來。錢總檯馬上迎了過去。

殷建祥的嘴剛張開,他是想晚半拍再說話的,沒想到晚這一會兒,錢總檯人已經走了。還是爲了迎接殷權這小子,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堂堂殷氏副總裁,還頂不過一個晚輩小子?

錢總檯將殷權領了過來,殷權看到爺爺跟大伯,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也沒有說話,他跟殷家這些親戚,關係走得並不近。

殷宗正熱情地說:“殷權,來,坐到爺爺身邊!”

殷權露出一個不可置否的表情,殷宗正心裡打鼓,這可是公衆場合,你小子不會不給面子吧!殷宗正這老狐狸,自然有辦法,他笑着說:“剛纔一笙來過了,剛走!”

果真殷權聽到老婆剛來過,他馬上就坐下了,殷宗正臉上露出會心的笑,你小子能擰過我?你有弱點!

殷建祥完全被忽略了,十分不悅,他覺得不說點什麼,就太舒服。於是他在殷宗正與殷權臉上掠過,然後說道:“爸,建銘那邊,是不是鬧得越來越離譜了?”

殷權的面色稍冷下來,目光盯着前方,雖然那裡沒有程一笙,但他的目光還是定在了她即將要出現的地方,大伯的話,他不爲所動。

殷宗正心想這場合,幹什麼影響心情?殷建銘真是自作自受,殷權肯定不屑於這件事。殷宗正說道:“他已經跟我沒關係了,不用提他!”

這聲音冷冷的,沒有什麼感情。

殷建祥卻不甘心,他一副做大哥的模樣說:“爸,怎麼說到底也是您的兒子,是我弟弟。氣氣就算了,難道還真的不認嗎?他現在什麼都沒了,還是讓他回來吧!”

他並不想看到老四獨大,總覺得兼兩個要職,會對他的副總裁位置是個威脅,還是以前那公平的局面比較好。更何況論野心,殷建銘並不大。

殷權是這幾個孩子之中,最爭氣的一樣,殷建銘也是最不操心的那一個。

殷宗正板起臉說:“我今天不想提他!”

殷建祥說道:“爸……”

殷宗正截斷他的話說:“怎麼?專跟我頂着幹?”

殷建祥不說話了,但是目光看向殷權。殷權好似沒有聽到,目光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殷建祥心想,這殷權好似不像以前那樣,聽到老三跟莫水雲那兩人的事,動不動就怒了。真是奇怪,難道他真的能放下過去的事?

殷權自然和以前不同,程一笙給他開導不知多少次,怎麼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過去的固然是痛,但是程一笙用她的辦法,慢慢地撫平了他的傷痕。

殷宗正見殷建祥不說話,轉過頭看向殷權,跟變臉似的,笑着說:“殷權啊,你們過年就來殷宅住!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殷權不冷不熱地說:“再說吧!”

殷宗正裝成驚訝的模樣說:“咦,一笙都答應我了,你們沒商量好?我東西都準備了!”

殷權倒是聽她說過,當時他沒拒絕但也沒答應,因爲他並不想去殷宅,此刻他瞥了一眼老爺子,那點把戲,他如何看不出來?不過既然一笙答應了,他也沒必要再堅持什麼,於是說道:“到時候我會跟一笙過去!”

殷宗正的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條縫,帶了幾分討好的意思說:“你們怎麼也是打算出去走走的,就不要準備過年的東西了,你去老丈人家的東西,我也幫你準備好了!回頭直接走就行,行李我讓管家找人給你準備,還有訂機票什麼的,殷家都包了!”

殷權想了一下,這樣也好,劉志川跟着他一年到頭也休息不了,過年既然有人願意給他使喚,那他就給劉志川放個假。他還是很疼下屬的。於是他沒拒絕,點頭說:“好!”

只這簡單的一個字,就能讓殷宗正心花怒放,殷建祥不可思議地看着父親那賤模樣,十分的不爽。同樣是孫子,怎麼他兒子就沒殷權這待遇?老爺子對老三一家是不是太偏愛了?

他真是看不過眼,於是殷建祥問:“殷權啊,過年打算去哪兒走走?”

“隨便走走!”殷權含糊地說。

殷建祥不罷休,他怎麼也要給殷權添點堵吧!但是他還沒有說話,便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大叫着響起,“錢總檯不好了,男主持人暈倒了!”

喊話的是方凝,她身穿着紅色禮服跑了過來,她的上半身,跟程一笙的衣服一樣,不同的是下半身,程一笙的是旗袍,而方凝的是紅色層層波浪的蛋糕禮服長裙。

節目快要開始了,男主持人昏倒了,這絕對是一件大事。雖然是錄製節目,但請來的重量級明星可不等你這個,有的還要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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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有木有猜到下面要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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