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權霸氣地走到臺上,非常理直氣壯地拿過方凝手中的麥,方凝本就是怕他的,毫無爭議地將麥順勢給他,然後還配合地退到了一旁。
程一笙看殷權,給他遞了個眼神,“你上來幹什麼?”
殷權沒有理她,很是自然地將手放在她的腰上,一副親密的姿態,他拿着麥看向觀衆說:“既然大家這麼熱情,就由我來和她唱一曲吧!”
他低沉的嗓音娓娓道來,就像是陳釀的酒,雖然臉上帶了笑意,但仍舊給人一股震懾之威,此刻他可以說表現得非常溫和了。
臺上的觀衆自然高興,這可是殷權啊,他們還沒見過殷權表演節目呢。
哪怕是臨場發揮超常的程一笙此刻已經被殷權攪了局,此時也只能唱了,觀衆們太熱情,不唱的話,怎麼能下的了臺?但是這不在節目規劃之內,節目是有時間限制的,她唱了,可能會有預先設定的節目下來,這樣對選手不公平。
此時導播室,薜岐淵的領導已經忍不住搶過話筒,‘激’動地叫:“程一笙,配合殷總,唱一曲!”
這幾天收視率可都是第一,這種場合,他自然要出場坐陣!
薜岐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到底你是領導還是粉絲?殷權有什麼?一出場你就‘激’動成這樣了?
方凝已經拿了工作人員遞上的又一支麥,她聽到領導在耳機裡的吩咐,馬上笑道:“既然觀衆們這麼熱情,那程一笙你就跟殷權來一曲吧,我想問問,你們要唱什麼?”
殷權第一反應,想到就說了出來,“知心愛人!”這可是表達愛情的必唱曲目,怎麼能夠錯過?這首歌也是大衆歌曲,一般人都會唱。
程一笙終於忍不住,問他:“你還會唱知心愛人呢?”
殷權是個古板的人,他從來不聽音樂,在與她的婚後,偶爾有一天聽到了這首歌,便經常聽了起來,他很喜歡歌中的幸福感,總會讓他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有的時候,會聽一聽,聽多了,自然也就會唱了!
他轉過頭,沉聲對她說:“專‘門’爲你去學的!”
那深情的目光、略帶磁‘性’的聲音,還有小憂鬱的‘浪’漫,讓鏡頭給來了個大特寫,簡直‘迷’倒了電視機前的一干‘女’生。
方凝在一邊煽情,“哇,好‘浪’漫呀,那麼現在就由我們的程一笙與殷權,給大家送上一曲《知心愛人》!”
剛纔領導都發話了,她不唱不行,還好知心愛人算是大衆曲目,又是老歌,她會唱,方凝報了幕,音樂聲便響了起來,她先唱‘女’聲部分,“讓我的愛伴着你……”
剛開始唱,她自然是面對觀衆的,但是殷權拉着她的手,將她轉過來,讓她面對自己,你是給觀衆唱情歌還是給我唱情歌呢?當然得面對我吧!程一笙則考慮的這是節目,是演給觀衆看的,自然要看向觀衆,殷權纔不管觀衆,我是專‘門’來給你唱情歌的,我管別人幹什麼?他已經打定主意,整首歌都要看着她的眼睛唱。
程一笙是做主持的,嗓音自然是清亮而又有底氣的,唱歌也屬於必修課,所以唱首歌對她來講不在話下,一出場那就是專業歌手的水準。
到殷權唱了,程一笙還爲殷權擔心,他可是從來沒有唱過歌的,他能行嗎?
倒是她多慮了,沒想到一向冷冰冰的殷權唱起歌來,居然很磁‘性’,暖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娓娓道來的感覺,他的目光深情地望着她,唱出他心中的聲音似的,鏡頭一直在拍兩人的特寫互動。
殷權專注地看着她,這讓她不能自己移開視線,也只好與他對視,眼神‘交’流,她頭一次發現,殷權眼睛很‘性’感,原本冷冰冰的眸,此刻看起來好似梁朝偉的桃‘花’眼一般,水潤潤的在向她傾訴着他的感情,她不免被感染了,什麼舞臺表現力,全都忘了,能想起的全是她與他往日的點滴生活,雖然平淡,卻很溫馨,是屬於他與她的小幸福。
這一曲,由於兩人的忘情和旁若無人,征服了觀衆!
這是頭一次沒有任何觀衆互動,甚至唱歌的人都沒有看觀衆一眼,但是觀衆們卻被感動了。
劉志川是見慣殷總髮情的,只要殷總見到老婆,就會變一個人似的,這點他不意外,他意外的是居然殷總會唱歌,靠他跟了殷總這麼多年都不知道,簡直太失敗了,殷總的另外一面,全是被太太所挖掘出來的,愛情的力量果真是偉大的。
臺領導看着觀衆互動,‘激’動極了,一個勁兒的說:“好、真不錯,這種方式,頭一次嘗試,效果真‘棒’!”
薜岐淵的目光卻盯着程一笙與殷權的那個特寫屏,一直沒有移開視線,目光越發‘陰’鬱下來,即使想到晚上徐涵的出場,都不能令他覺得興奮。
大部分人都是羨慕,當然也有妒忌的,比如說程珠珠,自從昨晚她知道程一笙的男友,不是啞巴,而是殷權,居然兩人都領證了,她一直就回不過神來,處在一種好似做夢中的感覺,她還幻想着兩人感情不和,其中有什麼‘交’易之類的,結果現在看到這一幕,她的幻想都被打破了,滿眼妒忌的盯着電視。當然跟她一樣反應的還有她媽媽,呂會萍!
一曲結束,程一笙的眼眶都溼潤了,這還是頭一次自己把自己給唱動情的時候,她畢竟是一個專業的主持人,就算現在動了感情,卻沒有‘迷’失理智,曲聲剛剛結束,程一笙就將殷權給拉了下去,生怕觀衆們再不依不饒地讓表演別的,那樣豈不是成了專場?她一個主持人,風頭太勁,超過專業歌手,那就不好了。
索‘性’臺上觀衆還沉浸在剛剛的感動之中沒回過神,方凝已經上來報幕了,馬上開始下一個節目,這樣觀衆們就算回過神來,下一個節目已經開始,也沒辦法再要求程一笙上場了。
還好下一位歌手很給力,馬上就將觀衆們的心思給帶跑了,程一笙在後臺才鬆了口氣,要不這場晚會就該搞砸了。
她看向殷權,扯了扯他的圍巾問他:“你怎麼又給戴上了?”
殷權直接回避她的問題,說道:“你快忙吧,我去觀衆席坐着了!”然後在她臉頰上印了一個‘吻’,然後施施然在衆人矚目中,離開了。
方凝嘖嘖地說:“真恩愛!”
程一笙白她一眼說:“我怎麼覺得這臺晚會讓我給‘弄’‘亂’套了?”
程一笙覺得只要殷權在她身邊,她就開始發揮失常,這個男人平時有氣場,在舞臺上竟然場控力也極強,總是搞得她很被動。
方凝滿不在乎地說:“嗨,只要觀衆喜歡就行,你剛纔也聽到了,大領導叫得有多嗨,顯然大家對你跟殷權的出場十分‘激’動!”
程一笙真是沒有想到,殷權不僅願意在鏡頭前出現,表現得還很好。
方凝在一旁催促道:“臺上的快唱完了,下面該你了,趕緊準備吧!”
程一笙嘆氣,“我現在都有點害怕出場,怯臺了,原來被觀衆太關注,也不好!”
“誰有這麼一個老公,估計都會被過多地關注,這可是你的福氣,關注總比被遺忘的好,快去吧!”方凝勸了一句。
“嗯!”程一笙過去準備上場。
向東還沒走,他就在程一笙的不遠處,只不過她沒有注意到他,他算是明白剛纔唱歌爲什麼總有針扎一樣的目光了,原來就是殷權。這男人也太小氣了吧,手都沒拉一下,還想怎麼着?
殷權此刻表現完了,也舒心了,坐在觀衆席上,臉上那種怨氣消失無蹤,只要他老婆一出場,他就瘋狂地鼓掌,他老婆沒出來的時候,他就回想剛纔老婆在臺上的風采,對於別的歌手錶演,一概視而不見!
最後在臺領導的特批下,節目還是延長了,對於這個結果,程一笙還是很滿意的,她清楚哪怕是確定下來在後臺等候的選手,也隨時有不讓上臺的可能,但是如果這個原因在她,她就會過意不去了,因爲她很清楚小人物的不容易,心裡的那種忐忑,還有沒能上臺的失望,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出來的,程一笙珍惜每一個人的努力。
跨年晚會落幕的時候,殷權提前到後臺等着程一笙,後臺人很多,都是一些舞蹈演員,在他四周,自動被劃出一個圈來,顯然這輩子殷權想要平易近人是不太可能了。
程一笙下臺後,鬆了口氣,這場晚會算是滿意吧,她聽着領導的聲音好像‘挺’高興,收視率應該不差。她直接走到殷權身邊,殷權體貼地遞上她的水杯,問她:“累不累?”
“還好,總算是解決掉一塊心病!”程一笙說着,接過杯子喝水,這茶水竟然不涼不熱,很明顯是這位先生的功勞。
程一笙笑着說:“走吧,我們回家!”手主動挽進了他的臂彎之中。
她的動作讓殷權雖然享受,那‘脣’角立刻向上揚起五度,他看她的身上的衣服問:“不換衣服了?”
“不換了!”程一笙說道。
反正也是她自己的衣服,就這麼穿回家吧,這裡人太多,嘈雜的很。
兩個人走出後臺,一個新來電視臺的小丫頭跑過來說:“殷總、程主播,應急通道打開了,您走那裡吧!”
應急通道一般是不開的,除非有意外或是需要緊急疏散的時候纔會打開,程一笙在臺裡這麼多年,也沒有走過那裡,只是聽說過。今天這場晚會規模比昨天要大的多,人非常的多,程一笙覺得可能是臺領導認爲殷權在這裡,才特批的。
這在合理範圍之內,程一笙便沒有多想,更何況剛纔她也看了年輕‘女’孩兒身上掛着的工作證,是這裡的員工沒錯。程一笙點點頭,由着那個年輕‘女’孩兒引領着下去。
‘女’孩兒走到一個應急口,指着裡面說:“走到盡頭有一個電梯,直接就能下到地下停車場,我就送到這裡了,還有別的事要忙,程主播、殷總,您二位慢走!”
程一笙點點頭,微笑着說:“謝謝你!”她對人一向有禮貌,不管是什麼身份,什麼年齡的人。
殷權自然保持着他那冷酷範兒,沒有說話。
程一笙與殷權向前走去,這裡面除了她一行人,完全沒有別人,鍾石有些警惕地說:“殷總,會不會有問題?”
程一笙也說:“莫非這應急通道就只是給我們準備的?”
雖然殷權身份不同,可是那些明星裡也有不少大腕,他們應該也有資格進這應急通道出去,所以她有點疑‘惑’,同鍾石一樣懷疑起來。
劉志川則用電話聯繫他的人,看看這裡面有沒有異常。他很快便得到迴應,說地下車庫裡沒有異常。
“殷總,怎麼辦?”鍾石問。
殷權一想到那麼多人就覺得麻煩,能夠開這裡的也只有薜岐淵,而薜岐淵還沒膽子對他殺人滅口,於是他沉‘吟’了一下便說:“繼續走,沒關係!”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去,快走到盡頭的時候,果真看到了電梯,鍾石等人這才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程一笙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一看,是薜岐淵,她的腳步未免頓了一下,跟殷權拉開距離,“喂?薜臺,有事?”
電話那端,並沒有傳出說話的聲音,此時的薜岐淵看到屏幕裡的殷權回頭看程一笙,立刻對另一個手機說:“行動!”
電梯前還有一條橫向的路,從拐角處突然躥出來一名紅裙‘女’子,‘精’準地向殷權撲來,這就是徐涵,她在這裡恭候殷權多時了,薜岐淵將她手機連上監控屏幕,這樣她能夠看清殷權的方位,好直中目標。她的耳朵上連接着手機耳機,保持着與薜臺的通話,等他的命令,然後行動。
薜岐淵給程一笙打電話也是爲了拉開程一笙與殷權的距離,他敢肯定,殷權一定會回頭看程一笙,這樣就能趁他不備的時候,讓徐涵行動了。
薜岐淵萬萬沒有料到的,就是殷權的反應能力了。薜岐淵還沒料到的,就是徐涵的高跟鞋,徐涵是個愛美的‘女’人,所以她在任何場合都要穿高跟鞋,這種‘誘’‘惑’人的場合,自然也要穿高跟鞋了,她的鞋聲一響,殷權就馬上警覺回過神來了,他剛纔想到的不是有危險,而是已經想到薜岐淵又會有‘陰’謀。
殷權對這名捲髮‘女’子可謂是印象深刻,那天讓老婆盤問他半天,差點問得他詞窮,他能不深刻嗎?所以還沒看到臉,只是看到捲髮便知道是誰了,又是薜岐淵的‘陰’謀,他根本不去想這‘女’人幹什麼,她剛一衝過來,殷權就條件反‘射’一般擺出格鬥的架勢,然後一個側踢,直接就踢到了她的肩上,就差再像李小龍吼那麼一嗓子了!
這套動作極帥,看得程一笙目瞪口呆,手裡的電話也忘了接。
一般來講,這種動作都是踢對方的‘胸’口,試問殷權爲什麼踢的對方肩頭?難道是因爲憐香惜‘玉’?當然不是,殷權當時的頭腦很清醒,他知道自己表明清白的時候到了,所以表現得非常積極,他又知道自己老婆很愛吃醋,上回只是看了一眼,都質問半天,這回也算是身體接觸了,他萬一踢她‘胸’,回頭老婆說他佔便宜該怎麼辦?踢肩頭總沒問題吧!
這麼短的反應時間,殷權能夠生出如此多的想法,可見他思維速度也夠快的了。這也是因爲上回被老婆嚇得不輕的原因,他對這‘女’人格外敏感。
徐涵就像拍電影一樣向後飛去,伴隨着她的尖叫聲,她覺得眼前畫面不斷變換,然後摔在地上,疼的她直叫喚。
程一笙的嘴已經變成O型了,不僅如此,劉志川驚訝的表情顯得很誇張,就連一向面部沒什麼表情的鐘石都爲自己汗顏,他一個專業的保鏢,反應速度竟然沒有殷總快,他真是太失職了。
殷權將人踢倒之後,迅速跑到程一笙身邊,這‘女’人要是再能撲過來,他只能躲到老婆身後了,他還趕緊爲自己辯解,“老婆,你看見了,我對她可完全沒有想法!”
程一笙已經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將自己的手機掛掉,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向徐涵,徐涵躺在地上痛苦地輕叫,她走到徐涵面前,眼尖地看到徐涵身上的線,她蹲到徐涵面前,順着線將徐涵的手機扯出來,看到上面果真處於通話中,屏幕上顯示的名稱是“薜”,顯然是薜岐淵的另一個號碼,程一笙果斷地將電話掛斷。
程一笙問徐涵,“薜岐淵讓你勾引殷權,對不對?”
徐涵哪裡敢答,更不敢承認了,只好裝聽不見,仍舊疼的輕叫。
程一笙知道徐涵想什麼,她輕輕笑着說:“你也看到了,你想勾引殷權,那是不可能的,甚至你連他的身都近不了。你見過打‘女’人的男人嗎?”
這次徐涵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她鬱悶,哪個男人見了她不是像蒼蠅一樣貼上來,只有殷權,一再讓她受挫,不僅目不斜視,竟然還直接上腳踢,也太狠了吧,她估計受傷了,不然怎麼爬不起來?
程一笙見她有了迴應,繼續說道:“你是要做主持人的,你應當知道,這一行最忌諱的是什麼,你也應該明白,夏柳是怎麼離開電視臺的,現在我跟殷權的感情已經倍受大家矚目,如果你成了第三者,哪怕最後你成功了,你也會一輩子受人唾棄。”
徐涵的臉‘抽’搐了一下。
“你想勾引殷權的目的是什麼呢?也想像夏柳那樣,靠廣告費當一姐是不是?我實話告訴你,哪怕我跟殷權結婚了,他都沒有往我節目上投一分錢,這是你能看到的,別說你當情人的,他能爲你‘花’錢就怪了!所以你勾引了也是白勾引!”
殷權聽了這話,翻翻白眼,他倒是想呢,她也讓啊!她最得意的就是憑自己實力當上一姐,誰給她作弊她跟誰急。
徐涵一聽,好像真是這樣,程一笙節目的廣告中,並沒有殷權的公司,她就不明白了,殷權表現得那麼愛程一笙,爲什麼不給她的節目投廣告呢?難道殷權是鐵公‘雞’?
程一笙繼續遊說,“我真是‘挺’好奇,你怎麼不想追求薜臺呢?首先,他是黃金單身漢,他的家庭背景也是從商的,你嫁了薜臺,相當於嫁入豪‘門’,薜臺可是披着臺長皮的豪‘門’闊少。還有,你嫁了薜臺,豈不是想上什麼節目就上什麼節目,還至於繞着圈子給別人當情人?既是臺一姐,又是豪‘門’少‘奶’‘奶’,一舉兩得的事你不覺得錯過了可惜嗎?還有啊,你知道安初語爲什麼得到薜臺的另眼相看嗎?我告訴你一個內幕,薜臺對她有意思,所以這次跨年晚會,薜臺力‘挺’安初語上的,只不過更高的領導要求讓方凝上節目,這纔沒讓安初語上,否則的話,現在你們好姐妹,現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了。安初語比你的心眼兒可多,她一進來就能夠抓住重點,你卻在一個不可能成爲現實的夢中‘浪’費時間!”
這才說到重點,她當然沒時間跟徐涵廢話,只不過薜臺總這樣挑釁她,她怎麼也要反擊一下是不是?反正徐涵跟安初語兩人都不是省油的,幹什麼不讓她倆自己掐?
徐涵聽到這些,極爲震驚,她沒想到薜臺有好感的是安初語,她還以爲薜臺看安初語能力好呢,畢竟安初語在學校裡很優秀。瞧着安初語平時正正經經的,沒想到跟她走的是一條路線,只不過她傻乎乎的被薜臺利用,說不準給薜臺出主意的就是安初語,只要沒有程一笙,安初語不就是唯一了?將會擺脫像程一笙的框框。
徐涵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程一笙眼中,她站起身說,“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她拿出手機,給薜岐淵播了過去。
薜岐淵一直在監控裡看着程一笙的動靜,他不知道程一笙跟徐涵說什麼,無疑的是,這次行動又失敗了,他的眼裡颳着黑暗的風暴,似乎隨時都要將所有席捲進去一般。
他看到她拿手機,然後自己的手機就響了,低下頭,屏幕上閃着她的名字,他遲疑了一下,才按下接通鍵,程一笙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她語氣輕鬆地問:“薜臺,您剛纔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我是要告訴你,元旦你可以放三天假!四號過來上班!”元旦其實是正忙的時候,但是剛纔領導說了,程一笙最近太累,要注意休息,特批三天假。
“好的。對了薜臺,徐涵受傷了,她在應急通道電梯前,您找人來送她去醫院,拜拜!”程一笙掛了電話,擡起頭看向攝像頭,勾起‘脣’擡了下眉,拋給薜岐淵一個笑。
挑釁、這絕對是挑釁,薜岐淵那滿心火氣騰地又升了起來,他眼睜睜地看着程一笙挽着殷權走進電梯,然後‘門’被關上,屏幕裡只剩下徐涵躺在地上。他的手狠狠地擊打向辦公桌,轉身拔‘腿’嚮應急通道走去。
徐涵被一個人丟在這裡,這裡冷冰冰的,她穿得又少,她努力了一下,卻怎麼都沒有爬起來,她有點害怕,兩條走廊一個人都沒有,她拿起手機給薜岐淵打電話,但是電話一直沒人接,她有點慌了。
薜岐淵的那個手機不是他常用的,只是‘私’人號碼,所以放在了辦公室,他拿着的是工作電話。那部手機在辦公室響着,卻沒人能聽到。
徐涵沒能打通電話,她不知道該找誰,她這副樣子如果被臺裡別人看到,那還不定要傳成什麼樣,她不能找別人,現在最可能幫她的好友,已經在醫院裡,顯然也指望不上。
正在她無助的時候,薜岐淵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他面‘色’冷峻,神‘色’凝重,但是徐涵一見到他,就好像見到了救星,淚水一下子就涌了出來,聲音哽咽地叫:“薜臺!”
薜岐淵蹲在她面前,問她:“你怎麼樣?”
“薜臺,我動不了!”徐涵哭着說。
“沒關係,我現在送你去醫院!”薜岐淵說着,將自己的西裝脫下,蓋在她身上,然後一把抱起她,按電梯直接下到地下車庫。
徐涵聞到薜岐淵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好像是香水的味道,她擡起頭,看到他表情很嚴肅,但是很男人,他有力的手臂抱着自己,讓她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安全感,她突然想起程一笙說的話,薜岐淵,其實真是一個結婚的好對象。
她怎麼就會想着去勾引殷權呢?如果真的跟了薜岐淵,那豈不是什麼都有了?就因爲薜臺說不喜歡她這類型的,她就放棄了嗎?現在他還不是把自己抱進懷裡,還蓋了衣服,這代表着什麼?代表着他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這回她真是自作多情了,他抱着她去醫院,完全是因爲沒有別人可吩咐,這件事是極其隱秘的,他如果讓別人帶徐涵去醫院,怎麼解釋?難道說徐涵勾引殷權不成,被踢了?他可不想這件事被別人知道,至於衣服蓋到徐涵身上,那也是因爲徐涵穿的太薄,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薜岐淵抱着徐涵到了地下車庫,這個口是沒有人出來的,當然除了之前程一笙的那一隊人。他抱着徐涵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沒有熟悉的車型,這才迅速走到自己車旁,開車‘門’,將她先放進去,然後開着車向醫院駛去。
殷權坐在程一笙的身邊,看她拍下來的照片,問她:“你拍這些幹什麼?”
程一笙手機上,全是剛纔薜岐淵抱着徐涵的照片。
原來兩人並沒有離開,而是程一笙讓人先把殷權的車開出去,她拉着殷權上了保鏢的車,將車開到薜岐淵車子的附近,等着薜岐淵的出現。果真沒讓她猜錯,不僅薜岐淵出現,懷裡抱着徐涵,真是大好的機會啊!她就知道,薜岐淵沒膽量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當然是有用了,你讓一個保鏢把手機給我,我有用!”程一笙當然不會用自己的號發短信。
殷權打開‘門’要了部手機,遞給她,然後看着她把照片傳到那部手機上,然後從自己手機裡調出安初語的電話,輸進手機,將照片發了過去。幾張照片都發送完畢之後,她這纔將手機遞給殷權,說道:“安初語打來電話不用接就好,告訴他。行了老公,我們回家!”
殷權吩咐好手下,然後讓人把自己的車開來,帶着老婆回家了。
安初語剛剛看完程一笙的節目,正在病‘牀’上生氣,她受傷之事沒敢跟家裡說,免得家裡問東問西的麻煩,所以現在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她覺得連個抱怨的人都沒有。
手機進來了短信,她隨手拿過來,一點開,刺目的照片就出現在手機屏上,她一時沒能接受,怔了一下,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變得很快,迅速向後翻着照片,她看到了什麼?看到薜岐淵抱着徐涵,徐涵曖昧地看着薜岐淵,有一張是薜岐淵低下頭,似乎專注地看着徐涵,兩人之間的互動,表明肯定有問題。
安初語的手在輕顫,她開始還以爲薜岐淵不來看自己,是因爲忙今天的晚會,萬萬沒想到他是在陪徐涵,她一直認爲薜岐淵喜歡的是自己,可是照這樣看來,他似乎更加喜歡的是徐涵的身體。一股妒意從心底升了上來,她緊緊地抓着手機,如果目光能殺人,她早就把薜岐淵懷裡抱着的那個‘女’人殺掉了。
這個時候,薜岐淵開着車,一邊往醫院趕,一邊問徐涵,“剛纔程一笙跟你說的什麼?”
徐涵無力地說:“她叫我不要勾引殷權,她還說就算我勾引到手,殷權也不會給我錢的,她讓我看看她,她自己是殷權的老婆,所以都沒有給她投廣告!”
徐涵下意識地隱瞞了程一笙讓她想辦法嫁薜臺一事,究竟怎麼做她心裡已經有了打算,所以不能打草驚蛇。
薜岐淵絲毫沒有察覺到徐涵的想法,他勸說道:“你以爲殷權不想給程一笙投廣告?那是程一笙不願意!”
徐涵纔不信,這對自己的事業是多麼大的幫助,哪個‘女’人傻到不願意呢?
這就是思想上的差距了,徐涵認爲有捷徑爲什麼不走?程一笙卻享受着成功路上的每個感受,包括艱難!可能程佑民從小給程一笙灌輸的教育方法,也不容許程一笙去走一些歪路。
但是徐涵又不想違背薜岐淵的意思,只好小聲地迴應了一下,薜岐淵只當她身上疼,沒有在意。他繼續說道:“你知道殷權有多少錢嗎?他的資產,恐怕整個N市都沒人能夠比得上,你要是能跟他扯上關係,隨便給你點,就夠你一輩子的了!”
徐涵覺得薜岐淵很麻煩,她一時壞心起來,突然‘吟’叫了一聲,“薜臺,我疼!”
她可是調情高手,經歷了不知多少男人,她深知這句話引起的遐想,果然,薜岐淵聽了,方向盤突然打歪,車子閃了一下。
“啊!”徐涵又‘吟’叫一聲,像是在‘牀’上發出的叫聲。
聽得薜岐淵心煩意‘亂’,他幾近暴怒地說:“你別‘亂’叫!”
徐涵委屈地說:“薜臺,我真的疼,身子疼!”
太火爆了,薜岐淵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又不像殷權那樣對‘女’人反感,有心理障礙,徐涵這種美‘女’雖然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可是在這種狀態下,他還是會有反應。
他有些惱怒自己的這種反應,他氣急敗壞地說:“疼就忍着!”然後腳下踩的油‘門’轟轟響。
徐涵心裡偷着樂,還跟她裝,明明就是對她有興趣,整天一本正經的樣子,這下她可有把握了,覺得今晚沒白被踢。
到了醫院,醫生給徐涵檢查傷口的時候,薜岐淵去病房裡看安初語,安初語坐在病‘牀’上,怔怔地發呆,她還在想剛纔的照片,那照片給了她太大的打擊。
沒有防備,薜岐淵進來了,安初語回過神,掩飾了一下自己的不自然,垂下眸努力想勾出一個笑,但是沒有成功,她低聲說:“薜臺,您來了?”
薜岐淵走進‘門’,卻並未坐下,而是問她:“傷勢如何?”其實他已經早就瞭解到也的傷,現在只不過是場面上關心一下,畢竟是當領導的。
“沒什麼大礙,歇幾天就行了!”安初語淡化了傷勢,她不想歇時間長了,給徐涵和別人機會。
薜岐淵並不在意她說的情況,他也沒有要提及今天事情的意思,只是看看下屬而已,他點了下頭,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說完便消息在病房‘門’口,安初語有些失落,他對自己是不是太淡漠了?來一趟說了這麼兩句話就走了?
薜岐淵離開安初語的病房,走到徐涵所在的治療室,剛巧有位護士出來,他立刻問道:“裡面的病人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礙!”護士說道。
薜岐淵一看徐涵沒事,去給徐涵‘交’了錢,便離開了醫院。臺裡還有工作等着他,他不可能耗在醫院。
徐涵處理完傷,被推出來之後,聽說薜岐淵走了,心裡未免覺得有點傷心,她可是爲了他受這麼大的傷,他也太狠心了吧,也不來看她一眼。不過想起剛纔他抱着自己送到醫院的情形,她心裡又有些甜蜜。
徐涵被護士推向病房,其實她也沒什麼大事,畢竟年輕,骨頭柔韌‘性’比較好,再說肩那裡也不容易骨折。
‘門’被推開,安初語向‘門’口看去,她意外地問:“徐涵?”然後跟着問:“你怎麼了?”
徐涵無語,她居然跟安初語在一個病房裡,護士在一旁笑道:“反正你們是一個單位的,認識更好,這樣誰都不寂寞了。”
說着,將徐涵扶到病‘牀’上,護士們就走了。
安初語又問了一句,“你受傷了?”莫非剛纔薜岐淵抱着徐涵的照片,是因爲徐涵受傷然後送醫院來?她心裡又升騰起一絲希望。
徐涵想到程一笙說的話,安初語跟薜岐淵,她就起了惡劣的心思,輕笑着說:“哎,也就咱倆關係好,我纔跟你說的,你可別跟別人說,我從辦公桌上摔下來了!”
“辦公桌上摔下來?”安初語心想這是怎麼摔的?她跟着問:“你到辦公桌上幹什麼?換燈泡?”
徐涵笑了起來,“安初語,你真是純潔,我能換燈泡?太可笑了,還不是在辦公桌上‘弄’得太‘激’烈,結果不小心掉在地上,要說薜臺也太過分了,人家都掉在地上,他還不停,非要自己爽夠了才把我送醫院,我都動不了啦!”
安初語聽得目瞪口呆,簡直就好像一道霹靂霹在她頭上,如果沒有那幾張照片,她對徐涵的話還是將信將疑,但是有了那幾張照片,她就有50,的相信程度了。如果不是做那種事,爲什麼薜臺還要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徐涵身上?她再看徐涵,竟然是衣衫不整的樣子。
護士又走進來,給她輸液,徐涵馬上問:“護士,你說我摔得嚴重嗎?”
護士說道:“剛纔醫生不是跟你說了?摔的沒有大礙!”
“哦,我就是擔心!”徐涵說着,得意地看了安初語一眼。
這是證明徐涵的確是摔傷,只不過這摔傷不是辦公桌上摔下來的,而是殷權一腳踢飛摔下來的,但是無疑安初語是相信了,她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原本她還在想那照片是誰給她發的,肯定想挑撥她與徐涵的關係,現在不用挑撥,證據確鑿,當事人徐涵都承認了,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護士又出去了,徐涵接着說:“哎,別看薜臺瞧着跟翩翩公子似的,沒想到他能力很強悍啊,哇我曾經見過那麼多猛男都不如他,搞得我快要死了,那種感覺啊,真是……”
“徐涵,你別說了!”安初語突然尖聲打斷徐涵的話,一副難以承受的樣子。
徐涵呵呵笑着說:“安初語,你就是太保守了,關鍵的,我還沒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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