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四人此時可以用四面楚歌來形容,風行雲腳是頓住了,確切地說是被慕雅歌拉住了衣角。
“天乾物燥,年輕人火氣都好大,看得我好怕哦。”慕雅歌一手拉着風行雲的衣角,一手拍了拍心口,嘴裡呼怕,可那眼神卻是戲謔看向風行雲,哪裡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你怕個屁!風行雲額頭黑線三條,差點就要將到嘴的話給說出來。瞅了眼拉着自己不放的小手,儘管只是拉的衣角,可被人這麼拉着的感覺似乎很好。感覺好歸好,可一衆人舉槍相向,硝煙瀰漫,風行雲面上又難免帶了絲尷尬。
“風叔叔,您看我純良無害,而江應狂又是我乾爹。當着您的面坦然以對,您難道不覺得這種坦蕩很難能可貴嗎?”慕雅歌上前一步,站在了風行雲身側,“這是你們蒼狼幫的大本營,我們就四個人,全身上下除了禦寒的衣物實在找不出能傷人的東西,您還認爲我們是居心叵測嗎?最多也就是勇氣可嘉罷了。”
純良無害?你好意思說這四個字?風行雲偏頭,這丫頭真是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不過確實勇氣可嘉,常人怕是早嚇得尿褲子了,可她呢?只是個13歲的小丫頭而已,當着真刀真槍的面一派風淡雲輕,還能條理分明和自己的父親如此說話,換做自己怕也是沒這麼好的心理素質。
“這就是你的同學?”風宇揚掩下心底的讚歎,問向了自己的兒子。
“風叔叔,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慕雅歌,確實和風行雲是同學。”
“丫頭,你好大的膽子!”這是剛在說怕的人?他咋就沒瞧出來呢,瞧那笑顏如花的小模樣,可真夠討喜的。
“不是我膽子大,實在是您和藹可親,看着就想讓人親近,就和我乾爹一樣。還有風行雲,在學校裡對我可好了,還救過我呢。”
慕雅歌前幾句聽着還不錯,可後面那倆人加得讓人有些無力吐槽了。什麼叫和江應狂一樣?誰敢說冷麪閻羅和藹可親,又有誰說他們的少主子對女人好?這這這、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偏偏這話一出,堂上的風宇揚哈哈直笑,手一揮叫人收了傢伙,一時間緊張的氣氛消弭無蹤。
“江應狂,你確實是江應狂吧?我風宇揚沒有老眼昏花吧?”
“是,我是江應狂。”
“這丫頭是你乾女兒?”
“是。”
“好福氣啊!”
“那確實!”
“風叔叔,虎父無犬子,您兒子也很不錯,您也是好福氣。”
“不錯個屁,成天就知道氣我,哪有女兒貼心?”風宇揚說着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風行雲同樣回瞪過去,“看看,他在瞪他老子呢。”
“哼,爸,你懂不懂待客之道?人家進門這麼久,不說連杯熱茶都沒,還幹站了半天,說出去別笑掉人的大牙。”風行雲毫不客氣頂了回去,誰叫你辦事不靠譜來着?
“哎呀,這確實是我的疏忽了。”風宇揚被兒子這麼一嗆聲,臉上有些掛不住,“奉茶、看座。”
幾人一一落座,風宇揚就問了:“江應狂,你怎麼……”
沒死、還活着?這話還真問不出口,怎麼問都覺得彆扭,好像自己不安好心似的。
“風幫主,我確實只是假死,兄弟會的人也不知道。”江應狂很爽快直接,既然以真面目示人,就沒有什麼好隱瞞了,“想我爲兄弟會出生入死,從不求什麼榮華富貴,既然走了這條道,自然是義字當先。爲了兄弟會,我自認是問心無愧,不料卻成了他人的絆腳石。倘若明刀明槍來指出我的不是,我也就認了。卻不想反被自己人給暗地裡擺了一道,除了假死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
“那還真是難爲你了。”兄弟會那檔子事滿城風雨,道上人誰不知道,可沒想到的是內鬥竟然鬥到了忠心耿耿的人身上,這叫自取滅亡吧?看到放在一旁的人皮面具,風宇揚還是有些咋舌,這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呢?“你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不用說,三年後強勢復出,這是要報仇的架勢啊。想來這三年隱姓埋名、韜光養晦,這江應狂確實是個人物,心裡不由生出敬佩之情。
“我還在納悶道上何時出了這麼厲害的人物,原來是你,那就難怪了。”冷麪閻羅絕非浪得虛名,這纔多久的功夫就在道上掀起了軒然大波?話鋒一轉,“這段時期的大動作顯然是你的手筆,你這心思,嘖嘖。一邊暗中引我注意,一邊你幹閨女在那牽線搭橋……”
“叔叔,我純屬意外,您可以無視。”
“哼!”風行雲靠坐在椅背上投來鄙視一眼,意外?明明那天還特意問他老子是誰來着,還純屬?意外之下純屬預謀已久吧!
“哈哈哈哈,無視不了啊。”就之前那番對話、那悠然的氣度誰敢無視?這丫頭扮豬吃老虎,精明得很,可不能小瞧了。
“呵呵,那大概是我人見人愛的緣故吧。”
“哼!”風行雲重重發了個單音,他早該知道這丫頭臉皮厚比城牆。推了推手邊的茶,“你能謙虛一點嗎?喝茶。”
“朋友,你是不是我朋友?不帶這樣拆人臺的,女孩子家要臉面,你就不會說句好聽的?”
“你確定你是女的?”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我是女的,敢情你瞎了?”說着挺了挺傲人的胸部,惹得風行雲鬧了個大紅臉。
“慕雅歌!你說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怎麼……”沒見這裡都是男性麼?還說是女人,有女人這麼豪放嗎?
“現在知道我是女的了?”語落,慕雅歌忽然脣角一勾,食指芊芊端起茶盞,十分淑女地淺酌一口,茶盞一放雙手交疊擱在腿上,那姿態,真正的名門貴女。回頭看了眼風宇揚,“貴幫的茶水都特別香甜,晚輩今日能來實屬榮幸之極,之前無禮之處還望叔叔莫要見怪。”
衆人目瞪口呆,這丫頭到底有幾面?
“慕雅歌,說人話!”風行雲額頭青筋直跳,這丫頭是來挑戰他的耐性嗎?這般作態還不如之前豪放點好。
“叔叔,您兒子兇我。”小嘴一癟,很是委屈。
“風行雲,你給老子閉嘴!”風宇揚吼了一聲,這兒子真是太不像話了。剛還嫌棄人家沒個女孩樣,現在人家一舉一動滿是大家閨秀風範又不樂意了,那你到底是要人家女孩怎樣?他瞧着就挺好,既能不拘小節又可以嫺靜怡然,進退有度,放哪都沒得挑剔。
“慕雅歌,你有種!”風行雲咬牙切齒恨恨低語,偏頭就看到慕雅歌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險些嘔血。
“這讚美我就收下了。”擡手翹起蘭花指捏着杯把,氣定神閒又喝了口茶。
“作死了!”風行雲白眼大翻,礙於那個脾氣火爆的老爹,這聲作刻意壓低了音量,但身邊的慕雅歌絕對是聽到了,因爲他同樣聽到了低聲一語:看我不噁心死你!
“叔叔,你們有事要談,我們倆小破孩就不湊熱鬧了。”慕雅歌起身,看了眼風行雲,“朋友,不帶我參觀參觀?”
“臭小子,你的待客之道呢?”風宇揚真想上前揪這不解風情兒子的耳朵,人家女孩都開口了,你還像個太子爺似的穩坐不動,一點風度都沒有。
風行雲無語,心不甘情不願起身,不是他不想和慕雅歌獨處,問題是這丫頭之前明明就說好了有事不瞞着他的,那現在算怎麼回事?過河拆橋?
“慕雅歌,你可真會辦事啊。用完了就把人甩一邊了?”風行雲看着在前方自得其樂、有模似樣參觀的人影氣不打一處來。
喲,這還真生氣了?
慕雅歌回身,在風行雲身邊轉了一圈,搖頭道:“風行雲,平時不挺沉穩的麼,怎麼現在這麼沉不住氣?”
“哼!”風行雲沒好氣哼了一聲,那還不是被你給氣的!
慕雅歌伸手接了片雪花,笑道:“瑞雪兆豐年啊!來年又是新氣象,你說可對?”
風行雲走上前去,並排而立,扯天氣?挺有閒心啊,不過這話裡意思麼,有些耐人尋味。
“你能好好說話嗎?淨會拐彎抹角。”風行雲自然不是傻子,年紀雖然不大,可看的事也多了,真當他是沒心沒肺的紈絝子弟?混黑的太子爺哪能是吃素的。
“兄弟會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道上還是頗有名望。只可惜他們兄弟二人不合,導致幫內不團結,此乃大忌。”慕雅歌旋身坐上了一邊的欄杆,摸着狐狸毛說,“一個自幼就過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有勇;一個卻是高級知識分子,有謀。如若兄弟同心幫會必定蒸蒸日上,所以我說可惜了。”
風行雲一聽,確實如此,歪頭看了眼慕雅歌,這丫頭知道的真不少,隨即也坐了過去。
“可兄弟會盡管內鬥不停,卻無人趁火打劫,你說說這又是爲什麼?”
“一來兄弟會根基不淺,能人有。二來麼,呵呵,自然是等時機。”人家雖是內鬥,可也不是傻子,若是動手早了,保不準兄弟倆在關鍵的時刻來個幡然醒悟而聯手,那他們不是得不償失嗎?
“是啊,時機很重要,而且能和兄弟會抗衡的也沒多少。”慕雅歌回頭,打量了風行雲幾眼,能抗衡的不正坐在自己身邊麼,“時機是可以創造的。”
“聯手?”
“朋友,確切說來是借勢。”說是聯手也沒錯,可在道上的名聲就不那麼好聽了,不是趁火打劫又是什麼?她要的是人心服口服,“我乾爹出手算是報仇,師出有名,即便是反,放在古代也不過是官逼民反,情有可原。而你們,只要在一旁動些小手腳,擾亂一下對方的視線,給他們兄弟倆推波助瀾,只要拿下了一個,這後面就好說了。”
“慕雅歌,你要是在古代絕對是一玩弄權術的奸妃!”
“承蒙誇獎。”慕雅歌不怒反笑,奸妃好啊,沒聽說過禍害遺千年嘛,“怎麼樣?你要不要看戲?”
“看,好戲當然得看。”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堂上那頭談得如何,此時二人相視而笑,頗有些狼狽爲奸的意味。
至於大堂上的氣氛,一片和樂。慕雅歌二人這纔剛走到門口,大堂之內就傳來豪爽的笑聲,伴隨着風宇揚底氣十足的話語,只聞:“江……我虛長你幾歲,叫聲江老弟不爲過吧?話說以前你就是我敬佩的對手,現在咱這可算是朋友了?”
“風大哥!”
“江老弟!”
二人右手緊緊相握,現在是真正的英雄惜英雄。
喲,這二人還稱兄道弟了呢!慕雅歌和風行雲互看一眼,走了進去。
“丫頭,回來了?覺得我這蒼狼幫如何?”
“您想聽真話?”
“喲?看來丫頭不滿意啊,說說。”
“叔叔,s市在祖國的大好河山裡也不過只一席之地而已。”慕雅歌沒有評論蒼狼幫如何,可後話也不需說,正常之人如何聽不出這其間的深意?
“哈哈哈哈,老弟,你這閨女乃女中豪傑啊,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老咯!”風宇揚說話的同時深深看了眼慕雅歌,又看了眼自己的兒子,這小子在這丫頭面前怕是要羞愧咯。只不過才一席之地?好大的氣魄!
風行雲震驚,做個地頭蛇就已經很不錯了,你慕雅歌的胃口可真大。女孩,一個女孩竟然氣吞山河,心懷天下。霎時覺得自己上不了檯面,小家子氣了,和人完全沒有一點可比性。儘管近在咫尺,那人卻是如此的遙不可及。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也得發憤圖強了?或許只有這樣,自己才能離她近一點。
“叔叔,一會一起吃個飯吧,房間我都訂好了。”
“誒?既然叫我一聲叔叔,自然得我請,來着是客,哪有讓客人請客的道理?”
“叔叔,今日我等是來求人的,您別和我搶。日後我一定不客氣,會常來串門的,到時候您別嫌我煩就好。”
“不會不會,人多熱鬧,我高興都來不及……”
“慕雅歌!你、你言而無信,你說晚上是請我的,單請我!”風行雲不樂意了,吼了出來,敢情自己又被這丫頭給擺了一道?
“叔叔,您看他,又兇我!”慕雅歌忙躲到了風宇揚的身後,你老子在你敢動?
“慕雅歌你給我出來,出來!”風行雲跳腳,上前就要去拉人。
“你給老子安分點,撒什麼潑?女孩子面前要有風度,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兒子?丟人啊丟人!”
“慕雅歌,你你你……”你個小狐狸,專會戲弄人,他還風度個屁啊。
“小氣,不就是餐飯嗎?以後再請你就是了,地點隨你挑。沒看見今天大夥高興麼,一家人還分什麼你我?”
“聽到了啊,你們都聽到了吧?慕雅歌,記住你剛說的話,下次再爽約朋友就沒得做了。”一家人麼?這個他喜歡,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這麼多人見證,別到時候又不認。
“是是是,人生難得一知己,朋友,那咱走?”看着這小子每每被自己氣跳腳就覺得好笑,前世這樣的場景還真沒有,做朋友似乎不錯。
“哼!”風行雲總算是消了火,此時左手在腰前一彎,見慕雅歌沒動,他能指望這丫頭主動嗎?沒好氣白了一眼,“難得我紳士一回,你還不挽着?給個面子行不行?”
“行、行!”朋友間挽個手而已,看人家那麼坦蕩自己還有什麼放不開的?點頭應聲,很自然就挽了上去。
嘿嘿,主人,你不怕你男人看到了吃醋?
魄哥哥沒那麼小氣,這只是朋友。
狐狸笑而不語,心底暗道:主人啊,您當真不瞭解男人?那男人的醋勁,哼哼,以後有得您受的,您自求多福吧!
——首發——
“小雅,近來和風行雲走得很近啊,也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王語菲,你是有多閒?怎麼越來越八卦了?也對,你是不懂何爲友情的。”
“慕雅歌,我不懂友情?我告訴你,男女之間就沒有純潔的友情。”風行雲什麼時候對人好了,還是個女人?明眼人一見都知道那傢伙是對慕雅歌上心了,唯獨這丫頭就跟沒事人似的,“虧你還是個神棍,怎麼就看不出來?”
慕雅歌看不出來?笑話!前世的她風情萬種,男人的那點小心思她不用看都知道。可風行雲不一樣,坦坦蕩蕩,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縱然他有什麼心思也不過是青春年少,情竇初開,她沒有任何理由去操控別人的內心,也不會卑鄙利用人家的感情,那是對人的不尊重。但是她也從沒給過他任何希望,完全以朋友的身份對人,沒有什麼好藏着掖着的。
“小菲,我只能說我的心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龍君魄,你明白了嗎?”
“那風行雲不是很可憐?”
“不,這只是一個長大的過程,他終究會遇上他的真命天女,到時候再回想當初至少人生無悔。我希望他的記憶裡存在的都是美好,所以,朋友,很好。”
“嗯,我倒是覺得小雅說得沒錯,既坦蕩又不傷人心,全在乎風行雲怎麼想了,反正咱小雅對人處事都極有分寸。”李欣茹點頭,她的偶像果然和別人不一樣,這事要是換做別的女人怕是會沾沾自喜,到處炫耀。
“哎!我操的哪門子心?反正你說什麼都有理,上課、上課!”
幾人沿路走着,矮樹灌裡忽然悉悉索索一陣聲響,走在最裡面的白秀秀不由打了個寒顫:“什、什麼東西?”
“抽風啊你。”王語菲無語望天,大白天的什麼膽子?人影躥上前去卻是一聲驚叫,連連後退。艾瑪,天下奇聞啊!哆嗦着指着前方說不出半句話來,顯然是嚇到了。
幾人走近一看,稀奇了,校園裡哪來的蛇?更何況大冬天的,蛇不該冬眠了麼?
蛇,兩條蛇,一大一小。大的兩米見長,全身豔麗無比,三角的舌頭,嘴裡還“嘶嘶”吐着紅信。小的也有一米多,同樣的鮮豔。兩條蛇昂着頭顱對視,相互吐着紅信示威,小的也毫不示弱。
“小雅,那是蛇吧?不是該、該冬眠了麼?”白秀秀顯然有些膽小,抓着慕雅歌的衣角人影就靠了過來。
“嗯,的確蹊蹺。”事出反常必有妖!四下看了幾眼,卻也沒發現任何不妥,不應該啊。
蛇,慕雅歌不怕,但是極其厭惡。這類冷血動物只會讓她覺得噁心,想到那冰冷扭動的身軀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看,動了!”白秀秀食指朝前一指,又忙收了回來,儘管離得還有些距離,也怕被咬。這兩條蛇一看就是劇毒無比,若是咬上一口,想着就汗毛直豎。
幾人緊緊挨着慕雅歌朝前看去,那條大花蛇高昂的蛇身突然發力,俯首就攻向了小的。小的很有靈性閃身一避,轉瞬就纏上了大的,張口就咬了上去。
“看着小,沒想到挺兇悍的啊。”王語菲此時純屬看熱鬧的心理,完全忘了剛纔是誰在那大呼小叫。
“嗯,所以你悟出什麼了?”慕雅歌挑眉,這時你倒是不怕了?
“悟?還真有,人小志高,不畏強權!好樣的,小傢伙,加油!”
“……”幾人霎時無語,瞧那興奮勁,加油?真有閒心。李欣茹搖頭嘆了口氣,“真想好好研究一下她腦子裡的迴路,怎麼就和常人不一樣呢?”
“她說得倒也不錯,還有一點——”
“什麼?”
慕雅歌看了眼咬住大蛇不放的小蛇,紅脣輕啓:“莫要輕敵!”
“啪啪啪”掌聲起,緊接着一道男聲:“好一個莫要輕敵!”
幾人回頭,佘煜宸?他怎麼在這?
慕雅歌眸光一閃,是他?剛就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那感覺雖不怎麼好但好像並無惡意也就沒去在意,卻不想原來是他。
對於慕雅歌掃來的眼光,佘煜宸嘴角一彎:“剛看你們幾個在這興致勃勃談論什麼,所以來湊個熱鬧,正巧聽到你的論調。”
佘煜宸說着人影已到了慕雅歌身側,低頭問:“你覺得哪個會贏?”
對於佘煜宸的自來熟慕雅歌有些反感,側身讓了讓:“誰輸誰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們有毒。”
更重要的是爲何會有這麼兩條不合時宜的毒物出現在校園裡,這纔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奇怪了,冬天怎麼會有蛇?”佘煜宸摸了摸下巴,一副莫名。
“哎呀,那條大的發狂了。”對於佘煜宸的到來,王語菲並不在意,一心只在前方的戰場。
大花蛇儘管皮糙肉厚,可小花蛇死不鬆口,蛇身上血跡點點,吃痛之下怎會不怒?調轉蛇頭,嘴大張,尖利的獠牙還滴着毒液,向小蛇攻去。小蛇適時鬆口,蛇身一鬆想要跑。大蛇吃虧在前又怎會讓它跑?蛇尾一擺,勾上了小蛇的身軀,整個身子就纏了上來。
“哎呀哎呀,小蛇要吃虧了。這可怎麼辦?這纏都要纏死了,小雅,你想想辦法。”王語菲急得直跺腳,想上前又不敢。
“王語菲,你腦子沒毛病吧?那是毒蛇!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是毒蛇?你還同情起小的來了?愛心要不要這麼氾濫啊?”李欣茹此時真的很想剖開王語菲的腦子,這丫果真是不正常。
“小雅……”王語菲卻是不理李欣茹的說辭,乞求看向慕雅歌。
求她?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慕雅歌動了,隨手掰了個樹枝,三兩下去掉小枝丫和樹葉,一個簡易的“利劍”就握在了手中。
人影上前,手下卻是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