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陳伯,後天您隨我去一趟雲省的石園,您眼頭準,屆時遇上好的就用來做咱聚寶堂的鎮店之寶吧。父親最操心的就是生意,讓他定定心沒準病就好了。”
“是的,少爺。”
“行,那我就先走了,您忙吧。”王薛之放低玉佩步出櫃檯,又掃了眼陳清身邊的兩個小娃娃,一手摸上了慕宇軒的頭,被小傢伙撇嘴躲開了。王薛之伸出的手一頓,眼神微閃,“呵呵,小傢伙可得跟陳伯好好學!”
孫女和徒弟?老頭的命可真好啊!
“表哥,你瞧那老傢伙清高自傲的樣子,眼睛都長頭頂上去了,擺明沒將你這少東家放在眼裡,虧你還對他這麼好…”王佳佳挽着王薛之的手走出店門,那毫不掩飾的高嗓門肆無忌憚說着陳清的壞話,生怕沒人聽見。
慕雅歌看着二人相攜遠去的身影嗤鼻,寄人籬下的表親而已,瞧那諂媚的狗腿樣,一點爲人的自尊也沒有,跳樑小醜就讓你再蹦躂幾天。
“爺爺不氣,小人得志而已,不值當。”握着陳清的手輸送元氣安撫顫抖的老人,問,“爺爺,石園是什麼地方?”
“石園呀,說白了就是個大型的賭石場。”陳清蹲下身子愛憐地摸了摸慕雅歌的頭,似乎只要看到丫頭的笑臉心中的濁氣就煙消雲散了,真是老懷安慰啊,“哎呀,爺爺真是老糊塗了,和你個小丫頭說什麼賭石啊。”
“爺爺,後天我能和您一起去嗎?”慕雅歌自然不能說自己知道何爲賭石,她可指着這機會大賺一筆呢,拉着陳清的手開始軟磨硬泡兼撒嬌,“爺爺,爺爺,後天週末,不耽誤學習的,您就帶我去吧!好不好嘛~”
“你這鬼丫頭!”陳清食指點上慕雅歌的額頭,受不住這軟糯糯的語調,笑着答應了,“好好好,爺爺帶你去還不行嗎?到時候跟在爺爺身邊,不許亂跑知道嗎?”
“爺爺最好了。”慕雅歌歡快地一把摟住陳清的脖子,吧唧吧唧猛親了幾口。小孩子就是好啊,隨便撒個嬌,大人就繳械投降了。
主人,您真無恥!
小天,狐狸皮癢癢了,你給他理理?
遵命,本大爺一定好好給他梳理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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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小走進機場,歡聲笑語不斷,這畫面卻狠狠刺激了王佳佳的眼,什麼東西?不過是毫無血緣的糟老頭和黃毛丫頭,還真當是親祖孫了?
“表哥,你瞧瞧,大伯還趟在醫院裡,這老傢伙就這麼自作主張帶個外人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纔是當家人呢。”
王薛之瞟了眼忿忿不平的女人,這表妹的心思他怎麼會不知道?不過這話也有理,這個陳清,當真是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
蛇眼裡透着陰毒的冷光,老傢伙,你給我等着,遲早有你好看的一天。心下這麼惡毒地想着,面上卻一派淡然掛着和煦的淺笑,真真是個笑裡藏刀的小人。
慕雅歌自然是看出了這人的城府,王家?那個趟在醫院裡的當家人想來也不過如此,器重陳清又如何?說到底還不是覺得陳清老實忠心,肯爲他賣命。她可不認爲這種商場上的老江湖會連自己的兒子都看不清,不過是趁病讓自己的兒子立威。只可惜陳清太過實誠忠厚,沒看出人家的險惡用心吶。
一路輾轉,來到石園已經過了正午。石園內人聲鼎沸,一個個解石的攤位前人頭攢動,巴巴望着解石機前的毛料,希望天降鴻運,來個一刀富貴。
“出綠了,出綠了!”
隔壁攤位有人激動高喊,衆人一聽這話忙圍上前去。
“乖乖,還真出綠了。瞧這水頭、這成色,嘖嘖…”
“你瞎激動什麼?誰知道這後面…”
“丫頭,跟緊了,這裡人多。”陳清緊緊牽着慕雅歌的手,對衆人的話並不以爲意,賭石界向來就有“一刀窮,一刀富”的說法,一夕致富常有,一朝傾家蕩產的也大有人在,不然何爲賭呢?
四人直接來到一家毛料店前,老闆笑臉迎了上來:“王少您來了,哎喲陳老您也來了啊。咱這今天新進了一批毛料,可出了不少綠呢。”
“是麼瞿老闆,那可得好好看看。”王薛之掃了眼滿臉堆笑的老闆,陳老?瞧這熟稔的語氣,那客氣的態度,自己這個少東家反倒生生矮了一截。眸光一閃,看向和瞿老闆寒暄的陳清,“陳伯,您可得仔細了。”
陳清點了點頭,就開始挑選毛料。慕雅歌挑了挑眉,仔細了?還真是一語雙關啊。隨即也跟上前去,這裡看看、那裡摸摸。
咦?這個靈氣挺蔥鬱啊!閉上眼,彷彿看到了一片翠綠,色澤清透、鮮豔明亮,好東西。
“老闆,這個怎麼賣?”慕雅歌甜甜一笑,指了指手邊這塊看起來並不怎麼起眼的小石頭。
“切!黃毛丫頭湊什麼熱鬧?”王佳佳譏誚一笑,小小年紀還來賭石?怕是連什麼是賭石都不知道吧。
“丫頭,你想買?”瞿老闆看了眼巧笑的慕雅歌,這丫頭可是跟着陳老來的,瞧陳老拿寶貝的模樣,怕是來頭不小吧。
“瞿老闆,這是我的乖孫女,今兒休息就帶她來看看。”陳清笑着介紹,看了眼那塊小石頭,“丫頭,看中這個了?”
“嗯,爺爺,我就是來湊熱鬧的,不隨便買塊玩玩怎麼叫湊熱鬧呢?”慕雅歌眉眼彎彎,順了王佳佳的話,嬌俏的神情幾乎讓那趾高氣揚的女人氣吐血,“反正這塊也不大,要不了多少錢吧?”
“陳老,你這孫女真機靈,玩玩就玩玩吧。”瞿老闆哈哈直笑,顯然慕雅歌那句就是來湊熱鬧的話語逗樂了他,“可是丫頭,這塊怕是難出綠咯。不過既然你喜歡,伯伯我就便宜賣你了,一百,我親自給你解。”
“謝謝伯伯,您人真好。”慕雅歌忙掏出一百塊錢遞了過去,一百買塊極品,一會亮瞎那兩雙狗眼。
“嘴真甜。”瞿老闆拿起石頭來到解石機前,左右一看,“丫頭,我這就給你解咯。”
“伯伯,您大膽地解吧,就從這裡慢慢磨。”
“喲,小丫頭還知道這個?”瞿老闆擡頭,又看了眼陳清,後者搖了搖頭。
“伯伯,這石頭這麼小,一切不就沒了?肯定要慢慢磨的嘛!”慕雅歌小嘴一嘟,說得很是理所當然。
“好嘞,伯伯就給你慢慢磨。”瞿老闆失笑,果然只是個丫頭,他就說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知道這些嘛。
瞿老闆雖這麼想,手下卻一點也不含糊,不因對方是個孩子就敷衍了事,而是很認真地小心磨石。忽然眼睛一亮,出綠了?
“丫頭運氣真好,出綠了!”
挑選毛料的陳清停了手裡的動作走了過來,定睛一看,真出綠了,這水頭…
“老坑玻璃種?”陳清搓了搓眼,他沒看錯吧?竟然出極品了?
那姓王的二人一聽這話顯然不信,立刻圍了過來,一邊挑選毛料的人們也興匆匆走了過來。
瞿老闆這下更不敢大意了,問:“丫頭,繼續解?這後面未必就…”
“伯伯,您繼續,反正怎麼我都賺了。”
“呵呵,你這丫頭還真大氣!”
瞿老闆笑着繼續手裡的動作,越解心越驚,乖乖!這丫頭何止是賺,賺翻了好不好?
一顆拳頭大小的翡翠現於衆人眼前,色澤均勻、清透純正無瑕疵,翠色明亮濃郁,絕對的上品。
瞿老闆摸着手裡的翡翠愛不釋手,篤定出不了綠的小石塊內裡竟然如此的耀眼奪目,幹這行當這麼多年,頭一回打眼打得這麼厲害!
“果然是老坑玻璃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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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拉魄哥哥出來遛遛,哦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