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小慄慧子的受傷,《天使與惡魔》暫停拍攝,原本大家都以爲最後這場戲要拖很久,畢竟當時的意外大家都看在眼裡,小慄慧子的傷可不算輕。可誰知道不過一個星期,小慄慧子便來到了片場,只說子彈沒傷及骨骼,也就沒什麼大礙,反正也不是什麼動作戲,堅持拍完也就是了,倒是爲這島國來的演員博了個美名。
可真實的情況卻和大家看到的截然相反,兄弟會大宅的醫療病牀上,小慄慧子大睜的雙眸裡無一絲神采,應該說是空洞無神,本來豐腴而紅潤的臉頰此時已凹了下去,唯獨看到從門口進來的男人時瞳孔縮了縮,帶了幾分驚恐。
“你、你不要過來,讓他走、讓他走!”小慄慧子從驚恐轉爲歇斯底里的嘶吼,無奈身邊的保鏢面無表情,看都不看小慄慧子,就好像從來不認識這人一樣。
“你以爲我想來?”男人冷哼一聲,無絲毫憐香惜玉之心就將手裡的針筒紮了過去,引得小慄慧子渾身一顫,大叫出聲,“叫得真難聽!”
“你們、你們都是死人嗎?回去後我要你們好看!”
保鏢淡淡瞥去一眼,要他們好看?你以爲自己真是稻川會的千金小姐?不過是個不受人待見的私生女而已
。再說了,被他們山口組老大看上又如何?充其量不過是個玩物,以前或許還能狐假虎威,現在腿都廢了還做什麼春秋大夢?更何況也不看看現在是在什麼地方,連安培大師對對方都禮讓三分,早警告你不要妄動,現在純粹是自討苦吃,自作孽可別把他們也拖下水。
楚彥青推開房門,掃了眼忿忿不平的小慄慧子,嘴角一勾:“女人,老實點,要不是公主慈悲,你有活路?”
“這女人還要在這幾天?嘰哇亂叫你們竟然能忍?”男人藥箱一提,轉身就走出了房門。
“她叫得越大聲,咱兄弟越爽,說明小宮你配的藥有療效哇。”楚彥青哥倆好般勾起了宮南星的肩膀,“到底是醫生,整人一套套的,難怪閻主會派你來。嘖嘖,閻主真是把咱的公主疼到了骨子裡。”
可不是麼?外國演員在華夏境內拍戲受了槍傷本來就是件大事,而且這女人偏生還是黑道組織的人,一般人哪敢得罪?閻主呢?不但擺平了媒體,還對山口組放了狠話,而對方竟然就這麼認了。
去往醫院的小慄慧子中途就被人堂而皇之劫來了,對於一個意圖並且真切實施計劃對慕雅歌下殺手的人,龍君魄能這麼就放過?死,人活一世,最終要去向黃泉,不過早晚。可就這麼死了,豈不是便宜她了?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衆叛親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讓她自己嚐嚐從雲端跌落泥底,被家族唾棄、被情人拋棄、被世人厭棄的滋味。
龍君魄喚來宮南星,下了死令,不論使出什麼手段,一定要讓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享受一下生無可戀、死不可求的非人折磨。
宮南星是誰?在外是妙手回春的醫學界翹楚,暗地裡卻是閻門的專屬邪醫,那整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花樣百出,無怪乎小慄慧子看到宮南星就彷彿見到了鬼。
宮南星一個也就算了,偏偏慕雅歌契約的那幫唯恐天下不亂的貨也來湊熱鬧,每逢晚上一個接着一個就化作了本體在小慄慧子的病牀前溜達。還有那幾個無間地獄的煞魂,還每晚來吸食小慄慧子的陽氣。
有誰能在身心俱創下安然無事?沒嚇死已經算她命大了。
病房的門又開了,這回來的是安培十一
。
“安培大師。”保鏢們恭敬行禮。
“嗯。”安培十一淡淡點了點頭,看了眼魂不附體的小慄慧子搖了搖頭,丟出一個攝像機,“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動歪心思,自己好好看看。”
本來在見到安培十一的時候,小慄慧子無波的雙眸起了幾分波瀾,可以聽到這話,轉瞬就暗了下去,成了一潭死水。艱難起身靠坐,哆哆嗦嗦打開了攝像機。
“這、這是怎麼回事?”小慄慧子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爲什麼,爲什麼有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在畫面裡?那語氣、那神態,誰敢說那不是小慄慧子?
“慧子小姐,你該感激慕小姐留了你一命!”安培十一說完湊上小慄慧子的耳邊低語,“無間地獄的鬼後你也想殺?”
小慄慧子霎時癱軟在牀,無間地獄的鬼後?
“哈哈、哈哈——”小慄慧子捶牀仰天大笑,兩行清淚自眼中滑落,完了,什麼都完了。
“她已經瘋了,好好看着,別讓她死了。準備一下,明天回國。”安培一十說完甩袖,最後憐憫看了小慄慧子一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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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暖陽,透過紗窗照進寬大的臥房,暖風輕送,玫瑰香四溢。
對鏡換好衣衫的慕雅歌神清氣爽看着自己愈見妖嬈的身段挑眉,這具身體當真是比起前世的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再這麼一雙修,肌膚吹彈可破,真真是個絕世美人。
“魄哥哥,別鬧了,狐狸他們早走了,我們已經晚了許多,一會還要趕飛機呢。”鏡中身後現出一人,慕雅歌一把拍掉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手,“魄哥哥,還沒夠?我都腰痠背痛了!”
“生生世世也不夠!修行之人哪那麼嬌弱?”“撕拉”一聲,新衣頃刻報廢,龍君魄直接橫抱起慕雅歌往軟牀上一扔,剝光撲倒,瞬間化身爲狼,上下其手:“趕什麼飛機?歌兒,你得儘快習慣我的私人飛機?”
龍君魄你還要不要臉了?習慣你的私人飛機?是在提醒她要習慣在飛機上和你那啥嗎?捂臉
!
一室春光乍泄……
電影拍完,慕雅歌就下了去鳳家本宅的通知,旁支人早就提前遠行爲慕雅歌造勢。龍君魄有私人飛機,去鳳家本宅不過彈指間,狐狸他們雖是身懷絕技,無奈要帶上那四個癱瘓的長老,也提早就走了。最重要的是,一路顛簸又能顛去四個老傢伙的半條命,這等樂事他們能錯過?
狐狸他們的確走得早,比鳳家旁支人走得還要早,足足提早了幾天,爲什麼?
鄉間的小路上,幾輛拖拉機專揀不平之地行駛。駕車之人卻一個個丰神俊朗,就連車上坐的都是俊男美女,除去那幾個妖孽還有誰?
尼瑪,拖拉機有木有?光鮮亮麗的人坐在顛簸破舊的拖拉機上還一個個談笑風生。尼瑪,這是在刺激人眼球還是來體驗人間疾苦?
然而四輛拖拉機上各擺一張牀,牀上各躺着白髮蒼蒼的老人,因爲車身的顛簸,躺在牀上的老人也跟着上下顛簸不停。不用說,這四個老人就是那鳳家的四大長老。
“瞪你媽啊瞪!沒坐過拖拉機啊?”胡九梟白眼一翻,粗鄙的話語和那妖孽的容顏毫不搭調,偏聽得身邊的人嬉笑不已。
“老匹夫,看你也是從沒吃過苦的,咱這可是給你機會體驗一下人世疾苦,說來實在是功德一件,你該感謝纔是。”梅三娘手帕一揮,彷彿給了人多大的恩惠。
“你、你們……嘶——”又是一顛,鳳麟燁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不對,本就碎了,此時怕要成粉末了,“不得好死!”
“老匹夫,不是口若懸河嗎?換句新鮮詞,本尊聽膩了!”
鳳麟燁雙眼一閉,再不說話,若不是還被人下了藥,他哪能受這等侮辱?早就咬舌自盡了。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啊好風光……”
梅三娘起了個頭,一路歌聲飄蕩,“拉風”向目的地進軍。
早已到目的地的慕雅歌和龍君魄以及鳳鳴玉、鳳天豪和旁支人足足等了兩天,纔看見四輛拖拉機由遠及近慢悠悠駛來
。
“歌兒,我們還是來早了。”龍君魄瞧了眼拖拉機隊,這陣仗,夠惹眼的啊。
“魄哥哥,我沒看錯吧?”拖拉機?慕雅歌抽了抽嘴角,誰想出來的?
“主人,對不起,我們來晚了。”佘煜宸跳下車,回頭看了眼車上的人,“嗯,還有氣,果真是禍害遺千年,這麼顛都顛不死!”
“咳咳,這誰的主意?”慕雅歌簡直要拍手稱快,絕了。
“女人,除去咱陰毒無比的小三兒,誰想得到如此奇葩的點子?”紫琉璃嘴裡喝着香甜的“番茄汁”,勾過佘煜宸就是眉頭一揚,“小三兒,你這心思可是越來越活泛了。”
話說這到底是夸人還是損人呢?
佘煜宸?慕雅歌擡頭,正對上佘煜宸自鳴得意的笑眼,沒有最歹毒、只有更歹毒,這貨,果真是妖界第一毒男。
“倒是絕妙。”龍君魄淺笑,又一次誇了佘煜宸,這隻蛇妖,歌兒沒收錯,物盡其用說的就是他了。
“好了,人都來齊了,咱們進谷!”慕雅歌手一揮,旁支便讓出了道。
“家主請!”
出現在衆人面前的不過是堵峭壁,顯然並無路可走,可幾隻契約獸卻是看出了此處的結界。這結界、這障眼法當真玄妙,有誰能料到這裡就是鳳家本宅的入口處?
慕雅歌走上前去,在峭壁上毫不起眼的一塊凸起小石上輕輕敲了三下,手下結了個繁瑣的印記就覆了上去。
紅光一閃,面前的峭壁宛如芝麻開門,現出一條道來,豁然開朗。衆人依次走進山道,峭壁又自發關閉,就好像從來不曾開啓過。
“哇!主人,這裡可真是個好地方,好美!”梅三娘就似那遊山玩水的旅客,看到如此世外桃源讚歎不已。
鮮花遍地、碧草青青、輕煙裊繞、鳥語花香。山青水綠,一大片桃花林正開得豔麗。不遠處亭臺樓閣映入眼簾,就好似一副雋秀的山水畫,人間難得幾回見,說是世外桃源再合適不過
。這地,就是神仙來了也會流連忘返。
慕雅歌的幾個契約獸十分歡脫地欣賞風景評頭論足,鳳衛等旁家的幾個老者在前方帶路,也不催促,甚至很有耐心給幾人一一做了介紹,就彷彿導遊般帶着衆人來旅遊。論地方,這些旁支人內心是嚮往而驕傲的,因爲本家的地盤若非有人召喚,他們這些旁支並不是隨意能來的。在外漂泊那麼多年,其實十分渴望過這種平凡而幸福的田園生活。
一衆人聲勢浩大,本家在勞作的弟子見了十分詫異,特別是看到那些個生人,可還是有人認出打頭的鳳衛,這些旁支今兒怎麼全來了?這陣仗,是要幹什麼呢?本家弟子雖心高氣傲、可面對這麼多人倒沒有立即上前阻攔,只相互交頭接耳傳遞消息。
“家、家主……”有弟子匆忙進大堂通傳,卻見鳳昭寒正端坐在高椅之上,似乎早已料到有人前來。
果不其然,鳳昭寒之淡淡揮了揮手:“鳳小青,你毛躁的性子何時能改?”
自從那日看見了鳳麟燁的夢境,鳳昭寒便卜了一卦,可卦象顯示的內容頗讓人難以辨別是福是禍,所以算着時辰,一早就侯在了本宅的大堂。
“家主,來了好多人!”鳳小青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那陣仗可不像是來參拜的。
“開門迎客。”鳳昭寒起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門,來人已來到了大宅的空地前,兩側站滿了旁支的子弟,見到步門而出的鳳昭寒,鳳衛很是恭敬就喚了一聲:“老家主!”
鳳昭寒眸光一閃,老家主?這稱呼可真耐人尋味。只微微點了點頭,擡眸便看到了一衆生人,這些人,可不是人呢。
“家主。”鳳鳴玉自人羣中走出,扯了扯鳳天豪示意他叫人。
鳳天豪之淡掃了一眼,撇了撇嘴角就牽住了慕雅歌的手。
慕雅歌脣角一勾,素手輕擡:“擡出來。”
契約獸們側身一讓,幾個旁支子弟擡擔架的人影就現了出來,不等人動手,佘煜宸手一揮,四個擔架就“砰砰”幾聲飛躍而出砸在了地上,濺起一地的塵土,想當然地痛苦的呻吟起
。
“長老?!”本家弟子驚呼,這是四大長老吧?這纔出去多少時日,怎麼就成了這麼副鬼模樣?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對待我們的長老?”鳳小青上前一步,這絕對是來找碴的。
佘煜宸眸光一寒,擡手就揮了道勁氣出去:“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在我主人面前如此大呼小叫?”
鳳小青躲得極快,卻還是被勁風掃到,生生退了幾步,漲紅了臉便要反駁,被鳳昭寒擡手給阻了:“退下!”
“來者何人?”鳳昭寒目光凜凜看了眼面前的一男一女,看不透修爲呢。
鳳衛等一衆旁支子弟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對着慕雅歌就是一拜:“恭迎家主回家!”
本家子弟面面相覷,家主回家?難道說的是面前的這個女人?看年紀不過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子,竟然被旁支人當着家主的面給稱作了家主。放古代,這是造反吧?竟然連新君都推選好了。
“大膽旁支一族,竟跑到本家來撒野了……”
撒野?那又如何,他們就是來撒野的,多年來所受的憋屈今日也該得紓解紓解了。
“老家主,但凡鳳家中人,可有攜帶鳳凰之火無論男女便是鳳家家主這條祖訓?”鳳衛臉上毫無怯意,擡頭挺胸直視鳳昭寒。
“有。”鳳凰之火?掩下心底的激動,又細細看了慕雅歌和龍君魄一眼,會是哪一個呢?
“家主,請!”鳳衛隻手一請,很顯然是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慕雅歌上前一步,和鳳鳴玉站在一起,微微一笑,一手牽着鳳天豪,一手手腕一翻,手中的幽藍似乎又純淨了不少:“您可還認得我?”
何出此言?鳳昭寒不解,可看到和鳳鳴玉幾分相似的臉龐,眉頭一開:“你、你是鳳天雅?”
“家、家主,她不是鳳天雅,她是那殺我同門的孽畜鳳天歌!”鳳麟燁目光含恨,顧不得身上的痛,恨恨開口,“此番出世的本家弟子皆被她殺了個一乾二淨,家主,您可不能放過這狠毒的小畜生
!”
“老畜生,你罵得可真夠順口,死到臨頭嘴裡還不乾不淨,舌頭不用要了!”夜境天槍尖一挑,卻被慕雅歌擡手擋住了,“主人?”
本家弟子聽到鳳麟燁的說辭,又看到四人的慘狀,頓時義憤填膺。
鳳天豪環看一眼,嗤鼻:“家主,看在您是我祖輩的份上,我還尊稱您一聲家主。可是——到現在您還相信他的片面之詞嗎?莫不是忘了那晚看到的情景?”
鳳昭寒眸光一閃,那晚?那晚的夢境?
“鳳天豪,是你?”鳳昭寒不可置信,深深看了眼鳳天豪,這身上的靈氣可是毫不掩飾外露,這孩子藏得可真夠深的。
“可不就是我麼?”鳳天豪也不隱瞞,輕笑,“家主,您老糊塗了太久,我不過是給您提點了一下。倘若您還依舊那麼是非不分、忠奸不辨,鳳家的列祖列祖可是要從墳墓裡跳出來指着您鼻子罵了!”
“家主,別聽這小子信口開河,這小子深藏不露,顯然是對鳳家早有異心……”
“呵呵,老匹夫,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慕雅歌說着從鎖魂鏈裡拿出投影機,“來,衆位,睜大了眼睛仔細看看!”
龍君魄順手一揚,一白色幕布平鋪,投影機啓動,幕布上就顯現了那晚本家弟子前來圍剿慕雅歌時的場景。
“鳳昭寒,這便是你們鳳家人的高貴做派嗎?”龍君魄掛着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鳳家主,當年這幾人將我的罪行說得天花亂墜,您可曾有過一絲的疑慮?您還記得是怎麼廢我功法的嗎?”
慕雅歌彷彿在說別人的故事,口氣淡得不能再淡,手中火焰卻是越燒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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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紙們,28號是我生日,這幾天有朋自遠方來,我必將盡地主之誼,所以沒什麼時間碼字,字數比較少,親們別見怪,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