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民覺得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也不好過多評價,他立刻笑着說:“殷權是個好孩子,對我們也孝敬,我們也不是講究太多的人家,只要兩個孩子過的好就行!”
殷宗正心想怪不得一笙那麼優秀呢,書香門弟出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有這樣通情答理的父親,自然孩子不會差到哪兒去。
雖然人家不介意,但是自己也要表態,殷宗正說道:“眼下殷權和一笙的事情也公開了,我們是時候該辦婚禮了,我準備一下,會親自到您家去下聘,咱們商量着把婚禮辦瞭如何?”
“我們也是這個意思,傳統上還是要有個婚禮的,我們也不要求多麼豪華,簡單、溫馨就行了!”程佑民原本就不是鋪張浪費的人,不管對方有沒有錢,他都不會要求辦得多麼體面。
殷宗正可不是那麼想,他又不差錢,再說有的時候婚禮體現了一個家族的實力,且不說殷權是他最疼愛虧欠的孫子,就說殷權在N市的名氣,也不能隨便給辦了婚事啊!還有一笙現在這麼受歡迎,虧待了她,她的粉絲們都不幹。
但是他也理解對方的意思,他有所保留地說:“婚禮咱們到時候商量着來,一定要讓孩子們滿意就是了!”
林鬱文覺得一到了這種場合,她就說不上話了,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有文化的人,但是現在感覺自己就是個家庭婦女,好像底氣不足似的。他再瞧一笙爸,泰然自若,彷彿眼前跟他說話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億萬富豪,關鍵時刻還是他能拿出手,真優秀!
雖然殷宗正與程佑民差着一個輩分,但兩人還是很能談得來,程佑民知識淵博,涉獵廣闊,對很多事情都有獨到的見解,不管和什麼階層的人都能有共同話題,和殷宗正自然也沒有問題。
快到晚上的時候,殷宗正挽留兩人在家裡吃飯,程佑民自然說晚上還有家庭聚會,這是殷宗正事先知道的,所以沒有強留,但是殷宗正一定要求管家派車把兩人直接送到飯店。程佑民堅決不同意,但是殷宗正固執起來可比程佑民勁頭大,越老了越固執,比固執程佑民還不是殷宗正的對手。
於是程佑民與林鬱文第一回坐上勞斯萊斯。林鬱文倒沒有程佑民那些想法,她覺得坐豪車挺好,坐上了車,她還輕輕摸着皮椅嘆氣,“唉,程佑民,這輩子跟你受窮,最後還是沾了女兒的光!”
程佑民不太自然地看了眼前面的司機,低聲說:“亂說什麼呢?”這聲音警告性很強。
林鬱文知道自己戳痛他所謂的男人自尊了,她纔不管,事實就是如此!
殷宗正見到程一笙沒有跟着父母走,心裡很高興,看樣子是留下吃飯了,他趕緊讓管家去準備,可別餓着孩子,然後問程一笙,“一笙啊,晚上你們就別走了,你看房間我都讓人收拾好了!”
殷權開口說道:“不……”
他剛說一個字,就被程一笙打斷了,“爺爺,晚上我們就是打算住下來!”
殷權非常嚴肅地清了清嗓子,他可沒有住的意思,但是程一笙沒有理會他,而是拿起沙發上的盒子繼續說道:“爺爺,我給您訂做的棉衣,您先試試,看看合適嗎?還可以改!”說着還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
殷宗正會意,想來他孫子不願意住下,但是一笙極力要勸殷權住下,看來有戲啊!他趕緊接過棉衣給兩人讓地兒,“我去試試!”希望回來的時候,殷權已經被程一笙給說服了。
殷宗正剛進屋,殷權就板着臉質問她:“誰說要住這兒了?”
“老公,你看過節,爺爺好孤單啊,都沒人來陪他,咱們就住一晚上唄,明天從這裡直接走,好不好?”程一笙走到他身邊,搖着他的手臂,有撒嬌的意思。
有傭人偶爾從這兒經過,都抿着嘴快速走過,殷宅裡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有這麼討喜的老婆,殷少哪裡好意思總板臉呢?
殷權心裡早就軟了,不過臉上仍舊堅持着,不悅地說:“你現在越來越膽大了,居然敢給我做決定,他孤單那是他當年自找的,我不管!”
“哎呀老公,爺爺都把莫水雲趕出去了!”她後面輕聲說:“人家的親兒子也給趕出去了,這就是最有誠意的表現,你就別再擰着了,回頭人家再把莫水雲接回來,看你怎麼辦?”
他氣道:“接進來就接進來,我走!”
程一笙氣啊,這男人,她急的小臉都皺成一團了,“老公,我求求你了!”真是恨不得有十八般武藝都用到他身上。
殷權本就是逗她的心多一些,他自然看不得她着急,現在她急的跟什麼似的,淚都要掉了,他當然馬上表情也跟着軟了下來,手攬住她的腰說:“好了好,住下就是,也沒有什麼!”
程一笙的表情立刻多雲轉晴,還是陽光燦爛,那明亮的眼睛笑得彎彎,“老公答應了?太好了,我讓人把東西搬上去!”
“什麼東西?”殷權摸不着頭腦地問。
“當然是咱們住下要用的東西啊!”程一笙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殷權跟過去。
“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嘛!”程一笙笑着扭頭看他一眼說。
殷權這才明白,原來她早有預謀的,他大步向前趕去,叫道:“程一笙!”
現在不跑還等什麼?程一笙笑着向前跑去,她雖然穿着高跟鞋,但是跑的姿勢很優美,尤其是再穿了旗袍,看起來極具風情,原本是想捉住她收拾一番的,但是現在,卻變成了他摸着下巴在後面邊走邊欣賞。
過了一會兒,殷宗正抻着衣服走了出來,他看到傭人拿着東西上去,不免心情大好,看樣子一笙果真是早就打算在這兒住的,沒有食言。他笑呵呵地問:“一笙,看看怎麼樣?”
程一笙正站在門口看外面,聽到爺爺的聲音轉過頭,臉上立刻露出笑,一邊走去一邊說:“我看正合適,這個顏色也挺適合您,您覺得呢?”
剛纔殷宗正打開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居然是大紅色,開什麼玩笑?他一個老頭子能穿大紅嗎?不過根據以往的經驗,一笙的眼光不會錯。他先穿到身上,照鏡子,竟然奇怪地發現這紅色,穿在自己身上絲毫不顯突兀,看起來氣色很好的樣子。他仔細一看才注意到,原來這個面料上,印着淺淺的黑色古老花紋,猛一看不明顯,卻將紅色的豔麗壓了下去,真是高明啊!
他覺得這樣的衣服也就一笙這種高手會買,一般人根本都不考慮,這下出門的外套也有了,這算是元旦禮物?也不知道過年的時候,她還會不會再送自己一件。殷宗正心裡打着鼓。
這還用回答嗎?瞧他臉上笑的程度就知道他有多滿意,傭人們難得見老太爺這麼高興,都過來誇這衣服好看,殷宗正簡直笑不攏嘴了!
另一邊程佑民與林鬱文到了飯店門口,剛好程佑強一家從出租車上下來正在往飯店裡走,程珠珠眼尖,拉着媽媽叫道:“快看,勞斯萊斯!哇,幾千萬呢吧!”
這樣的豪車可不是隨處能見到的,不光是程珠珠一家,別人也在駐足觀看,有的還拿起相機拍照。
程佑民覺得陣仗有些大,他真是不習慣如此高調,但是林鬱文很享受,坐豪車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怪不得人人都喜歡豪車呢,倍受矚目唄。
程珠珠那邊已經激動起來了,“天啊,居然是大伯大娘,我沒看錯吧!”她說着跑了過去,大聲叫道:“大伯、大娘,你們怎麼坐了這麼貴的車呀?”
程佑強與呂會萍也走過去,林鬱文跟司機打了招呼,司機開着車走了,此時程佑強夫妻也走到兩人面前,林鬱文說道:“這不下午去了趟殷家,殷權爺爺非讓車送我們!”
呂會萍陰陽怪氣地說:“一笙原來嫁的是殷權啊,瞧你們捂的,也不跟我們說,這有什麼可瞞的?”
她覺得大嫂就是怕超過她們家,要是珠珠先認識的殷權,那還能有一笙的份兒?怎麼說珠珠也比一笙小好幾歲吧,男人不要年輕的那就是有毛病!
林鬱文看着呂會萍這表情就覺得不順眼,她的笑意也淡了下來,說道:“兩個孩子不願意公開,我們也不好說,只要他們過的好就行!”
程佑強則討好地說:“大哥,沒想到你們跟殷家結了親家了,那可是豪門呀!”
這馬屁拍的不是地兒,程佑民淡淡地說:“我們也不是看中對方的家世,看中的是人,人不好,錢再多也沒用。”
在呂會萍眼裡,這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可是你家女兒嫁進豪門了,要我家珠珠嫁進豪門,我也這麼說!她拽了拽程佑強的袖子,真是不會說話,找着不自在,程佑強只好乾笑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麼。
程珠珠想到自己的目的,熱情地說:“大伯大娘,咱們先進去吧!”
兩家人走進飯店,進了預先訂的包間,沒想到程秀芳兩口子先到的,程佑民看到妹妹,臉色緩和一些,問妹夫,“你們兩個怎麼自己來了?彥廷呢?”
鄭奇答道:“他這不過完年該實習了,過年再回來,這幾天就在學校裡呆着了!”
呂會萍比較關心這個,鄭彥廷考上研究生她本來就挺不滿的,學那麼多幹什麼?其實如果程珠珠肯學,她早就讓女兒上了,只不過程珠珠的心思根本就沒在學習上。她聽了鄭奇的話,問道:“彥廷找到單位了嗎?”
鄭奇剛想回答,程秀芳就搶着說:“他說找到了,也不跟我們說是哪兒,這孩子倒是獨立,主意越來越正!”
鄭奇看眼妻子,沒說什麼。
程秀芳看向程佑民說:“大哥,一笙結婚了你也不通知我們,太不像話了!”
程佑民笑了一下說:“你也知道一笙乾的這工作,她不願意公開,我們也不好說,她什麼時候願意說,什麼時候再說吧!”
“我就知道一笙能嫁得好,居然把殷權給拿下了,真有本事!”程秀芳自豪地說。
呂會萍心想又不是你孩子,你自豪什麼勁兒?她不願意聽這個,招呼着說:“來來、快坐吧,一會兒菜都上了!”
大家都落了座,呂會萍沒什麼耐心,在桌子下面捅了捅程佑強。
程佑強立刻坐的筆直,笑着對林鬱文說:“大嫂,真沒想到一笙嫁給殷權,我說一笙現在那麼紅呢,原來如此啊!”
真叫不會說話,林鬱文心底這火就上來了,她緊接着回答,“我們一笙可是靠自己本事紅的,你們看她的節目有殷權的廣告嗎?佑民一直教育一笙不許走歪路,要靠自己的能力,沒有這個能力,就別攬那個活兒。別看一笙嫁了殷權,以後還是這樣!”
得,這下把程佑強的路給堵死了,你要是想求我們幫忙,那就是走歪路。
程佑強面帶歉意地看了一眼妻子,真是把呂會萍給氣的啊,沒見過這麼笨的男人!
接下來也不好再說什麼,一時間安靜了下來,程秀芳現在才說:“大哥大嫂,一笙跟殷權怎麼沒來呢?”
呂會萍心想剛纔光顧着想說自己的事,忘了問這個,看來一會兒還得找機會再說,她注意聽大哥大嫂是怎麼回答的。
林鬱文看向程秀芳的表情柔和了很多,臉上也露出了不少的笑意,“今天元旦嘛,一笙就在殷權爺爺家過節了,畢竟人家是長輩,總不好過來守着我們!”
程珠珠插嘴問:“大娘,那我姐還辦婚禮嗎?這就算完了?多虧啊!”
一家子都不會說話,林鬱文心裡不太舒服,她說道:“當然要辦,以前是爲了工作才隱婚的,現在公開了,後面的就是辦婚禮!”
呂會萍馬上說:“一笙的婚禮,肯定辦的好,殷權娶到我們一笙,可是他的福氣!”
咦,真奇怪,呂會萍怎麼可能向着自己了?以林鬱文對她的瞭解,下面肯定就要有什麼事求你了。
果真,呂會萍說完,看大嫂也沒什麼反應,只好硬着頭皮問:“大嫂,殷權身份那麼高,他對一笙體貼嗎?”
“節目上你也能看出來,殷權是個細心的孩子!”林鬱文淡淡地說。
誇起殷權,程佑民可就有話說了,“你們別看殷權好像高高在上的,他在我們家,可跟外面不同,就是個普通的孩子,還特別有禮貌,做一手好菜,據說他們過日子,都是殷權在做飯。一笙什麼都不幹!”
林鬱文跟着說:“是啊,殷權做飯不錯,有時候都是他炒菜,我打下手!”
程珠珠撅嘴問:“那爲什麼上回我見了姐夫,他一句話都不對我說呢?”害她以爲殷權是啞巴,沒有重視,早知道她早就巴結上了。
程秀芳打圓場說:“我聽說殷權在外面好像話很少,他和你又不熟,不說話也是正常的!”
程珠珠撇撇嘴,沒吭聲。
呂會萍是再也忍不住了,她抻了一下女兒,然後對林鬱文說:“大嫂啊,我看殷權對一笙真是不錯,殷權的地位,在電視臺那說一句話也是有分量的吧,您看要不您跟殷權說說,讓他把珠珠辦進去唄?殷權可是珠珠的姐夫啊!”
真是夠極品的,直接躍過程一笙,求殷權!
林鬱文要多堵心有多堵心,虧了一笙今天沒來,再好脾氣的聽這也生氣,不過她還沒有說話,程佑民就先開口了,“電視臺進人可是有嚴格規定的,首先珠珠的專業就不對口,再說殷權只是個企業家,怎麼可能在電視臺說話有分量?”
程秀芳馬上說道:“就是,估計如果給扔筆錢,倒有可能電視臺鬆口!”
呂會萍差點就說,“那就讓殷權給出一筆,反正他也不差這點錢!”她生生地忍住了,她還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程珠珠年輕沉不住氣,把老媽想的變相地給說出來了,“讓我姐夫給一筆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出名了回頭還他!”
程秀芳內心十分鄙視,這一口一個“姐夫”叫得真親熱,你見過人家一面,人家都沒理你,太輕浮了吧!也不知道怎麼教的,出去讓人笑話。
程佑民此時再也聽不下去了,他自然不好教訓弟妹,便直接看向弟弟說:“佑強,我的原則你是知道的,當初一笙我可是沒有走任何後門,全都靠的她自己。如今更不可能走殷權的後門,我看珠珠還是找一個適合她的工作吧,電視臺別想了,專業實在不對口!”
一口就給回絕了,呂會萍剛想再爭取,程佑強已經沒種地服軟了,“大哥,我知道了!”
這給呂會萍氣的,真是沒骨氣的男人,沒見過這麼沒出息的!她氣呼呼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不吃了!
程秀芳趕緊招呼,“大嫂,快吃,一會涼了!”
林鬱文也不管呂會萍,裝沒看到,自己先吃飽再說。程佑民更不是那種看別人臉色過自己日子的人,也絲毫沒受影響。
吃個飯沒多長時間,吃完飯,林鬱文不願意多呆,反正也沒什麼共同語言,便對程佑民說:“咱們走吧!”
程佑民也有些累了,點頭站起身,林鬱文說:“既然是聚會,就AA制吧,也別讓一家掏了!”
程珠珠立刻叫:“大娘,我姐夫那麼有錢,您還在乎這點啊?”
林鬱文淡淡地說:“那是殷權的錢,我跟你大爺的錢可是自己辛苦賺的,自然要珍惜。”
“姐夫把我姐給娶走了,怎麼也要孝敬您二老的呀!”程珠珠沒有眼色地接着說。
“我們哪裡能跟小輩伸手要錢,我和你大爺都不是那種人,只要他們過的好就行,我們有退休金,不用他們管!”林鬱文說。
呂會萍氣,把她們也給罵進去了,好像她伸手找殷權要錢似的,她在一旁快語說:“AA就AA,結賬吧!”本來她還想請,現在又不幫忙,憑什麼讓她請客?正好大嫂說AA了,她就順勢不請了。
三家各走各的,都分開之後,程秀芳才說:“我就猜着呂會萍主動張羅聚會是有目的的,以前向來不熱衷,怎麼一知道一笙嫁的殷權,態度就180度大轉彎了?果真不出所料,我沒讓你說彥廷進殷權的公司,對了吧!”
“咱們彥廷是自己考進去的,又沒有找關係!”鄭奇說。
“問題呂會萍信嗎?她肯定以爲彥廷走了關係進去的,你說也真巧,怎麼彥廷剛進了尊晟,一笙跟殷權的事兒就公開了。”
“可是佑強家遲早得知道咱家彥廷進了尊晟!”鄭奇覺得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到時候再說吧,晚煩一天是一天!”程秀芳說道。
反應最激烈的莫過於呂會萍了,她對着程佑強吐槽,“你也太沒用了吧,大好機會都給你錯過了!”
程佑強不服氣地說:“你看我大哥都那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說?”
“大哥不是一向都那樣?所以說要好好跟大嫂說呀,你聽大哥的,那什麼事都別想辦成!”呂會萍快言快語地說。
“你這不是逼我嘛!”程佑強不高興地說。
“你要是有本事讓女兒進了電視臺,我就不逼你,你能嗎?”呂會萍瞪着他反問。
這下給程佑強問住了,他要有本事,還能這樣求人?
程珠珠突然開口說:“要不我去求姐夫吧!”
程佑強跟呂會萍一起向她看來,程珠珠說:“你們想想啊,姐夫那麼喜歡我姐,那對她的妹妹肯定也會照顧的對吧!我直接找姐夫,估計姐夫覺得對姐姐孃家人好是應該的,沒準不問大伯大娘,先把我辦進去再跟我姐邀功,到時候我已經進去了啊!”
呂會萍眼前一亮,“你這倒是個好辦法,反正你也見過殷權,估計再見他不難!”她完全忘了殷權沒跟她女兒說一句話的事情。
程珠珠有些得意,晃着腦袋說:“媽,這次一定可以成功的!”
程一笙在殷宅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她總算見識過豪門是怎麼吃飯的了,一個大長桌子,就跟電影裡演得一樣,那菜從這頭擺到那頭,然後有傭人在一旁伺候佈菜,最讓她吐血的還是爺爺說:“一笙啊,就咱們幾個人,今天就簡單吃點!”
這還叫簡單?好吧,她小家子氣了,沒見過世面!
吃過了飯,殷宗正不想那麼早就各回各屋,難得有機會孫子在殷宅住,他怎麼也要跟孫子多呆會兒吧,他一個人真是太冷清了,於是他說道:“一笙啊,今晚你的電視劇首播吧,咱們一起看看你的節目?”
其實每個房間裡都有電視,對於他來講看電視是其次,和孩子們在一起是主要的。
程一笙意外地問:“爺爺您還看愛情劇?”原本她是想回房間看的,避免爺爺思想保守,雖然她與向東沒什麼過激的動作,但畢竟也是談情說愛,怕老人接受不了。
“我怎麼不能看愛情劇?人老了也是需要愛情的!”殷宗正瞪了眼睛說。
程一笙笑道:“既然爺爺也想看,那我們就在這裡看吧!”
殷權其實很想和老婆過二人世界,現在突然多出一個電燈泡,他心裡挺不爽,但是他又不願意在別人面前拂她的面子,便沒吭聲。
三個人坐到沙發上,管家把電視打開,接着就是冗長的廣告了。
殷宗正看了一會兒,皺着眉說:“這廣告是不是也太長了?”以前沒覺得這麼長,怎麼現在半天也完不了?
程一笙解釋道:“現在電視劇裡不讓插播廣告,所以只能在開播前放廣告了。觀衆們不愛看,可是作爲主演,最希望廣告長,這說明企業都看好這部片子,都想收到最好的效果,所以一部片子廣告多,也從側面表現出這部片子倍受期待!”
殷宗正瞭然地說:“原來這樣,這證明你的片子很被看好啊,不錯不錯!”他覺得廣告似乎也好看了起來。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不耐煩地說:“誰啊,現在還打電話?”拿出來一看,是老李頭,他皺眉接電話說:“有事啊?”
老李頭兒在裡面扯着嗓子喊:“我們三個都等着看你孫媳婦的電視劇呢,怎麼廣告播個沒完?還演不演了?”
殷宗正現學現賣,得意地說:“你們這就不知道了吧,我孫媳婦的電視劇受歡迎啊,這廣告商都求着電視臺上廣告,投多少錢都無所謂,電視臺沒辦法,那隻能多上幾個吧,這還是看你不順眼不讓上,你給錢不夠不讓上,公司不大不讓上,不是誰都能上的懂麼?”
程一笙快忍不住了,簡直吹得沒邊了都,她看殷權一眼,殷權顯然也在憋着,但是還想表現得很嚴肅,脣角不自然地抽啊抽。程一笙使壞地雙手抱胸,隱在後面那隻手,輕輕在他腰上捅了一下。
殷權沒忍住,嘴一下就咧開了,他馬上又合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老李頭煞有其事地說:“哦,原來這麼回事啊,我說呢,看來你兒媳真的受歡迎!”
“那當然!”殷宗正自豪地說完,又說:“好了,我掛了,估計馬上就要開始了!”
果真,電話剛掛,電視劇就開始了,程一笙的臉剛出現在屏幕上,殷宗正就大驚小怪地說:“一笙,這是你?這不是上學的娃娃嘛!”
程一笙笑道:“爺爺,現在的化妝技術很高明,一下子能年輕十歲呢!”
殷權還想着報復剛纔她捅自己的事,於是加了一句,“我看到了,臉上抹得跟石膏似的!”
殷宗正驚喜了,殷權不但會看電視,居然還會在看電視間說話了,他的孫子終於走向正常了。
程一笙知道殷權這是在報復剛纔的事,但是爺爺在這兒,她也不好還擊,只好裝沒聽見,想辦法整他。
男主角出來了,殷宗正嘆聲氣說:“可惜殷權你沒上這部戲啊,不然就完美了!”
一句話殷權立馬就鬱悶了,當初他怎麼沒想到呢?他要是跟她合拍一部戲,戲裡也戀愛,戲外也戀愛,那不是兩全齊美的事?果真薑是老的辣,他沒爺爺想得全面。
由於這部戲的女主角是程一笙,所以戲本略做改動,成了一種小清新的風格,純愛感覺。吳導怎麼着也不可能讓殷權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吻得忘情吧!
這樣的限度,殷宗正還是能接受的,這上面的程一笙看起來很正經,很勵志的感覺,讓殷宗正覺得這部戲多多少少有程一笙的原型,他很喜歡!
兩集電視劇播完,殷宗正居然還覺得有點意猶未盡,他轉過頭來看程一笙,叫道:“呀,我都不適應了,轉換不過角色,剛纔還那麼小,現在一下子變得這麼老!”
程一笙的臉立刻黑了,殷權淡淡地笑了起來,內心顯然很燦爛。
殷宗正搖着頭說:“一笙乾脆你以後就按電視裡那樣打扮吧,那不是顯年輕?”
程一笙無奈地說:“爺爺,那樣會被人說扮嫩的!”
“年輕點還不好嗎?真是想不明白!”他看着電視裡開播廣告,問她:“今天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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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明天再看吧!”程一笙說。
“真是吊胃口,沒盡!”殷宗正哼道。
殷權在這兒坐半天已經是極限了,他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說:“我們上樓休息了!”
然後拉着她往上走!
程一笙只來及回頭笑着說:“爺爺晚安,明天見,您也早點休息!”
“嗯,晚安晚安!”殷宗正笑眯眯地說。他看着兩人上樓進屋,感慨一聲說:“有禮貌的孩子就是招人喜歡,我怎麼看着一笙比殷權還可愛了呢?”
正說着,手機又響了,他一看,還是老李頭,不由皺眉說:“這老頭兒,真麻煩!”
剛一接通電話,老李頭兒的聲音就響了,“我說殷老頭兒,怎麼這就完了?老子還沒看夠呢!”他的語氣帶着濃重的不滿,好像小孩子埋怨一樣。
殷宗正立刻中氣十足地說:“你以爲看DVD呢?想看幾集看幾集?”
“你讓一笙跟電視臺說說,一天放個四五集的?”老李頭不甘示弱地吼。
“屁!你不是老說你孫子有本事,你怎麼不讓你孫子去說?”殷宗正說着,掛了電話。他哼道:“我都沒能看過癮,還能讓你過癮嘍?”
程一笙跟殷權上了樓,程一笙剛進屋就看到這房間佈置的跟婚房似的,她正驚訝,這腰就讓殷權給掐住了,她輕呼一聲,轉過頭問他:“喂,你幹什麼?”
他一把將她扛到自己的肩頭,驚得她趕緊拽住他頭髮,他走到牀邊,先用腳試了試,牀是軟的墊子,他這才一甩手,把她給扔進了牀中間。這種墊子他喜歡,更給力!
“殷權,你這個瘋子!”程一笙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昏地眩,她就落在墊子上了,還被彈起來,再掉進去。
他一邊解着襯衣釦子一邊說:“你算計我晚上住這裡,這賬怎麼算?”他決定要行使一下男人的威嚴,讓她知道知道,誰是一家之主!
“喂,剛纔你說我滿臉塗的跟石膏一樣,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程一笙不敢高聲叫。
他把袖釦也解開,對她說:“這裡房子隔音,爺爺在一樓,整個二樓沒有別人,連傭人也不上來,你可以大聲叫,沒人能聽見!”
“混蛋,我跟你說殷權,今天咱倆沒完,乾脆打一架吧!”程一笙正色地說。
殷權挑眉,“喲,你膽子很大,居然敢挑釁我,你確定?”
“確定!”程一笙覺得自己可以勝在靈活,她說道:“輸得一方,要向對方道歉,並且什麼都要聽對方的!”
殷權當然願意,他當即答應下來,說道:“好!”說着,他開始脫襯衣。
程一笙驚叫,“殷權,打架你脫這麼幹淨幹什麼?”
“穿着襯衣,手腳放不開,我建議你把旗袍換掉,否則這件就報廢了!”殷權指指她的衣服說。
“有道理!”我去換衣服!程一笙跳下牀,從櫃裡拿了件睡袍,然後去衛生間換。
殷權不屑地想,都是老夫老妻的,有什麼可避諱的?
於是程一笙出來的時候,殷權只剩下一條平角褲,搞得程一笙瞪大眼睛,“殷權,你個流氓!”
“少廢話,來吧!”他可不想把一晚上時間都浪費在打架上!
“你先!”程一笙不擅長攻擊,她想在殷權的空擋中找機會。
殷權當然明白她的打算,他先來了個虛假招式,果真她動了,他反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也不示弱,他的手還沒握緊,她就巧妙地逃脫了,然後殷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繞到他後面,用力一撲,便將他撲到牀上,她哈哈大笑,“你輸了!”
殷權不說話,她分量那麼輕,能壓住他嗎?人果真不能得意啊,得意就容易忘形,她覺得自己壓得挺嚴實,可是他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就把她翻到他身下了。他壓她,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她輕易撼動不了的大山一般。
程一笙傻眼了,殷權歪着頭,挑釁般地問她:“認輸嗎?”
程一笙當然不願意認輸了,她不死心,又想掙扎,但是殷權的手放到她的腰上,輕輕一動,她立刻笑了起來,殷權又問她:“認輸嗎?”
“殷權,你居然用這招,混蛋!”程一笙叫。
殷權也不理,又給她瘙癢,還問:“認不認輸?”
程一笙軟軟地叫:“老公!”
“美人計也不管用!”殷權面色不改地說。雖然他的心在泛軟,但是他的算盤打得精,她認輸了,可是好處多多!
程一笙剛想說話,殷權就上雙手了,兩邊同時撓她,這下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實在受不了,只好說:“老公,我認輸、認輸!”
殷權的手還放在她的腰間,低下頭對她說:“說話要算話!”
“算話、算話!”程一笙頭點得跟雞啄米一般。
殷權這才鬆手,自己躺下來,指了指自己的脣,“聽話!”
“老公,這又不是在咱們家!”她覺得有點難爲情,等明早傭人看到牀上凌亂的樣子,能不知道兩人在幹什麼?
殷權瞪眼,“你打算不聽話?”
“不是!”
“那就快點!”他命令!
沒辦法,她只好俯下身,去吻他。
哎呀,男人的感覺真好,以後他得大男子主義一些!
一刻鐘後,殷權催促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快點、快點……”
程一笙的臉都羞憤了,殷權卻視而不見!繼續催促!
程一笙怒了,你個種馬,今天我要不是榨乾你,讓你以後再敢想這事兒?我就不算完!
今晚,殷權**了!
此時,薜岐淵還在電視臺辦公室裡,他坐在椅子上,燈都沒有開,他的面朝窗外,看着萬家燈火,靜靜地吸着煙。煙霧繚繞,映着外面的月光,將他的臉照得陰暗不明。
他正在等數據,今晚的收視率。其實這種事可以回家做,但是他並不想回家去,他現在喜歡安靜。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程一笙跟殷權感情越來越好,怎麼可能是他拆散的?
電話響了,他微微轉身,隨手拿起來,聽完電話裡說的話,只是“嗯”了一聲便掛了。和他想的一樣,收視率第一,非常不錯的成績,這是已經預見到的。
顯然這部電視劇,無論從收視率或是廣告費來講,都到達了一個高峰,這是後面新人無法超越的。程一笙註定要成爲一個經典存在!
他站起身,將煙按滅,拿起手機,走出辦公室,鎖了門。明天又將是個新的一天,不管怎樣,他仍舊不會放棄,他還是不甘心!
殷權簡直快要被榨乾了,這女人簡直就化身成了妖精,吸他的血一般,從來沒見過這麼妖、這麼媚的她,一切似乎都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他被她吸引着,不顧一切的索取,一次又一次,她摟着他的脖子,叫他不要停,他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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