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有時間呀,晚上呢?我都買好東西了!”莫水雲的聲音有點無措,卻不肯放棄,聽完電話裡的話,又說:“晚上還要拍戲?這麼忙?那晚點也沒關係,我們等你就好!”這語氣有些討好的意思了。
殷建銘與殷宗正的笑意又淡了下去。
“晚上太累了?一笙啊,上次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你總要給我一個機會改正是不是?你們就抽出時間來一趟吧,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們也可以睡在這兒!”莫水雲的聲音有點可憐兮兮的意思了。
“下次?你這麼忙,下次也不一定有時間,再說,你看我這東西都買好了,還特意新學幾道菜,不然我讓殷宅的司機接你們回來?吃完你們就上樓睡覺,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說都說到這種地步,夠有誠意的。可不是她有誠意,程一笙就會來,就算她來,殷權也絕不會去的。
殷建銘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往莫水雲這邊走,她用餘光看到,立刻說:“真可惜,那隻好下次了,我不打擾你吃早飯,再見!”
殷建銘走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手快的掛了,然後回過頭看到殷建銘在自己身後,有點意外,但又馬上笑了,“她太忙,下次再找機會吧,你趕緊去上班,別晚了!”
殷建銘的眉已經皺了起來,想要拿過她的手機說:“我給他們打電話!”
莫水雲趕緊把手機閃開,連連說道:“別啊,本來是番好意,你要是一訓,倒又是我多事兒,你別管了!”
殷建銘深深地看着她,長嘆聲氣,沉聲道:“那我先去上班了!”然後轉身就走。
殷宗正若有所思的樣子,等殷建銘走了,他才說:“水雲,委屈你這個當母親的了!”
莫水雲柔柔一笑,“爸,這不是能急來的,我沒事,這麼大人還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嗎?”
真是將慈母的樣子表現十足!
殷宗正欣慰地說:“你能這樣想很好,殷權畢竟是孩子,多讓着點他。本來我還爲璇璇的事兒睡不着覺,看你能想開,我就放心了!”
莫水雲臉不自然地一扭,然後迅速扭回,這次的笑沒那麼自然,有點僵硬,“爸,慢慢來吧!”
此刻程一笙正窩在沙發裡,將腳翹得老高,晃着手機自語,“這是來哪出呢?”
“早說讓你聽了她的聲音就掛,你非得聽她說完!”殷權沒好氣地說,還附帶瞪了她一眼。
程一笙也不理他,『露』出一個嘿嘿的笑,兩排雪白貝齒小巧又可愛,她一個人自言自語,“我猜啊,爸爸跟爺爺肯定在一旁聽着呢!”
殷權瞪眼,“你叫誰爸爸?他也配!”
她瞥他一眼,“你是你、我是我,當兒媳『婦』的,當然得敬着他點了!”
殷權重重地哼了一聲,但是卻沒多說什麼。
程一笙突然衝他燦爛一笑,興奮地說:“老公,你看我的!”
瞧她這樣,肯定是想到什麼陰損壞招了,她快速撥了幾個號,用親切的聲音叫道:“爸,您吃過飯了嗎?我有沒有打擾到您?”
瞧她那諂媚的樣子,殷權不齒。看到她給那人打電話,他有點意外,沒有阻止,想聽她說什麼。他仍舊坐在飯桌上沒動,拿起一旁的報紙隨意翻動着。
“爸,沒什麼特別的事兒,剛纔阿姨給我打電話讓我跟殷權回家裡吃飯,我當着她的面不好意思說,所以纔想到給您打電話的!”程一笙的語氣稍顯爲難。
果真,殷建銘臉『色』緩和一些,問她:“你阿姨這次是誠心的,爲什麼不答應她?”
程一笙聽了,眉一挑,她真沒猜錯,她立刻說:“爸,其實我倒是沒什麼,就是殷權那裡……他肯定不會去的!”
殷建銘沉『吟』一下,問她:“殷權是不是都跟你說了?”如果沒說,程一笙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她扭頭看殷權瞪她,她衝他擠了擠眼,然後既沒肯定也沒否定,只是說:“爸,還是多給殷權一些時間吧,他現在剛對您有了感激之心,千萬不要『操』之過急!”
殷建銘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便同意道:“就聽你的吧!”這語氣有點無奈。
程一笙馬上轉言,語氣充滿了笑意,“爸,上次的襯衣您穿了嗎?有人說好看嗎?”
殷建銘頗爲無奈地說:“衣服很好看,只是不小心洗壞了!很可惜!”他的語氣也帶了惋惜。
程一笙這心一下樂開了花,襯衣還能洗壞?她又不是送了紙的,很明顯是人爲的嘛!她馬上便反應過來,一副孝敬的語氣說:“沒關係,反正這兩天我要給殷權買襯衣,到時候給您也挑兩件!”
殷權原本對她給那人打電話還有些氣意的,現在看到她這副算計人的小模樣,目的沒達到,自己先樂不可支,簡直太讓人好笑了,他想氣都氣不起來。
“呵呵,爸,我孝敬您不是應該的嘛,您跟我客氣什麼?我擔心阿姨會不高興,您還是幫我跟她解釋一下吧,我不打擾您上班了,先這樣,再見!”
她流利地說完,聽對方有了迴應,掛掉電話才揮着手機翻身跪在沙發上,雙臂支在沙發背上對他說:“老公,我已經成功將敵人『奸』計破壞,這下她白設計咱們了!”
殷權忍住笑,“那爺爺那邊呢?你怎麼不如法炮製一下?”
“回老公,我相信以爺爺的閱歷足以經受住考驗,識破敵人的『奸』計!”程一笙正『色』回答。
殷權終於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又板起臉,叫道:“程一笙,過來!”
程一笙立刻從沙發上跳下來,一路小跑到殷權身邊坐下,嬌嬌地叫了一聲,“老公!”
這聲軟軟的,都化到殷權心裡了,不過想到這女人剛纔說的話,他的心馬上又硬起來,半化不化的樣子,審問她:“我問你,感激之心是怎麼回事?襯衣是怎麼回事?”
程一笙瞪圓眼,“呀,剛纔光顧跟敵人過招,說了不該說的!”她馬上笑彎眼,晃了晃殷權的手臂,“老公,你聽我解釋嘛!”
“只給一次機會!”殷權冷聲說。
程一笙發揮主持人的才華,流利地說:“回老公,爸爸爲我爭取來拍戲的機會,我當然要去謝一謝了,當然我的目的不是爲此,而是想氣氣那個女人,你想啊,她最在意的是誰?肯定是她老公了。如果爸爸都站在我們這邊,她肯定生氣。送襯衣也不是爲了討他歡心,我發現他超級不會打扮自己,人都有愛美之心的,所以我猜測這一切都是出自那個女人之手,於是我對自己的眼光非常有信心,送出去他一定會穿,這樣比什麼話都有說服力。剛纔我可是聽爸說那襯衣不小心洗壞了,肯定是那個女人故意的。所以這次我多送幾件,換着穿,難道件件都能洗壞?我打了成功一仗,老公我可都是爲了你出氣,你高興嗎?”
這一大串說得極快,連氣兒都沒喘一下,一口氣說完還有輕有重,臉不紅氣不喘,簡直讓殷權服了,這女人,誰能說過她?跟她理論簡直就是找不自在。
她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他,他還真訓不出什麼,看着她期待想討他表揚的目光,他最後只能說一句,“下次不要瞞着我!”
“知道了老公!”她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一口。
他馬上出口警告,“大早晨的不要點火!”
她臉一紅,“我去換衣服!”馬上就跑沒影兒了。
不知道爲什麼,從她拍戲後他就跟吃了『藥』似的,天天折騰她一番,她每天又累,最後都是被他親得睡着了,什麼都沒幹成。其實她也想過把自己交給他,畢竟婚都結了,兩人現在感情又好,再矜持着未免太矯情,如果讓她主動,她是絕不可能的,所以想等她點頭,不定要等到什麼時候,甚至她想,要不就順其自然……
可是她最近太累了,每次都是順其自然地睡着,她也很無奈。
殷權坐在椅子上嘆氣,本想她參加完選秀節目和她度個蜜月,到時候再好好吃她,可是最近的忍耐力越來越差,她天天打扮的像個小蘿莉在他眼前晃,他能忍住就怪了!想下決心吃了吧,可是看她每晚疲憊的小臉,不知不覺睡了,他又不忍心。他真是有點後悔爲了氣那個女人,給她找這麼個累差事做。
莫水雲使完壞之後開始細心觀察殷建銘與殷宗正的表情,結果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她有時刻意挑起有關程一笙的話題,也沒有覺得兩人有討厭的表情,她覺得有點奇怪,如果說公公沒太大反應她倒是理解,畢竟人家更偏心孫子。但是建銘那天都『露』出不悅的表情了,怎麼後來又沒事兒了呢?
根據上次事情的經驗,莫水雲覺得程一笙可能又做了什麼挽回在殷建銘心裡的印象,會做什麼呢?正在她不解之際,過兩天,殷建銘穿回一件黑藍豎紋襯衣,莫水雲只覺得心裡被刺了一下,一次比一次花哨,還都是襯衣,有新鮮的麼?
“喲,這襯衣真漂亮,又是一笙送的麼?”莫水雲淺淺笑着問,完全看不出臉上有妒恨之意。
上次看她挺不開心,還把襯衣給他洗爛了,這次他也多長個心眼,爲維護家庭和平,否認道:“不是,在服裝店裡挑的樣子!還好嗎?”
“哦?哪家服裝店啊?”莫水雲眼裡精光一閃,現在居然還學會騙她了,以她對他的瞭解,一眼就能看出。
殷建銘一聽就愁了,他哪裡知道什麼服裝店?從來都沒去逛過,於是只好又編了個謊言,說道:“是五弟上次看我衣服好,非得要,我沒給他,他讓人給他送了幾件,我挑了兩件。”
“是嗎?那可不能白讓人家送啊,明天我就給五弟錢去,順道謝謝他!”莫水雲依舊笑得溫柔。
殷建銘傻眼,這要是讓五弟知道像什麼話?兒媳『婦』送他衣服他還得瞞着?這讓哪家聽了都得笑話啊。他可丟不起那個人,於是只好清了清嗓子,有點狼狽地說:“那個水雲啊,這衣服是一笙讓人送過來的,我這不是怕你生氣嘛,就沒敢說!”
不錯,程一笙可想着還擊呢。現在她換了髮型自然要換批適合這個髮型的衣服,於是她又得給殷權準備一些衣服來跟她配,殷權這個男人越來越事兒多了,每天都要看她穿的什麼衣服,他的又跟她的配不配。於是以前給殷權送衣服的服裝店現在和程一笙聯繫,由程一笙給殷權挑衣服,順便挑了幾件給公公送去。爲配合她最近非常忙的理由,她沒有出面,而是讓服裝店的店員送到他公司的。上次知道公公對於着裝意識還挺超前,這次送的就有比較大膽些的樣子,不過穿在公公身上絕對不會錯。
莫水雲聽了殷建銘的話沒有生氣,而是淺笑,對他說:“你真有意思,我是那小心眼我的人嗎?你以爲我故意的呀,上回真是不小心給洗壞的!”
殷建銘不確定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沒有鬆口氣,而是說:“你看一笙讓人送來了,我也不好不穿是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沒說什麼,一笙眼光比我好,這我服氣!”莫水雲一副心服口服的樣子。
殷建銘也不知道這話中有沒有帶氣的成份,沒敢再說什麼。
莫水雲心裡能不氣嗎?可她生氣歸生氣,卻不會表現出來,她早就知道對男人不能隨心所欲,否則當初她也不會把他從殷權媽身邊搶過來。難道這個啞巴虧她要吃了嗎?
她不甘心,要知道當初殷建銘跟殷權媽結婚後,她重新把他弄到手費了多大的勁,怎麼現在她處心機慮的挑撥被程一笙件衣服就給破壞了。她從來不知道殷建銘是那麼容易妥協之人!
然而後來事情的發展讓她就算想忍也忍不下去了。殷建銘居然每天回來連穿了三件不同的衣服,這衣服還都是上班換的,顯然程一笙送他的衣服他放在公司沒有拿回來,洗衣的工作也交由助理去做。
這是對她的不信任嗎?不管怎麼說,她知道他已經對這些衣服上心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殷建銘能被程一笙如此收買說明了什麼?說明他不喜歡自己給他準備的那些衣服,只要她也給他買些合他心思的衣服,是不是就沒問題了?如此一來,程一笙這招不就失效了嘛。
這次莫水雲下了功夫,去逛街,挑了家品牌男裝店,她還刻意打電話問過媛馨,那家店很有品味,於是她精心挑選,選出好幾件襯衣,擺在臥室的牀上,等着殷建銘回來。
這天殷建銘回了家,照例先進臥室看她,結果他看到牀上擺滿了各『色』襯衣,有點回不過神來,突然被這麼多顏『色』衝擊視覺神經,他有點懵。
莫水雲高興地靠過來,偎在他身邊輕聲說:“建銘,看看我給你挑的,喜不喜歡?”她說着拿出一件薑黃『色』格子襯衣遞給他,“試這件還是試那件?”她又拿過一件藍白豎紋的,笑道:“人家說這是地中海風格!”
“我穿……這樣的?”他有點怔愣,這是去海邊度假穿的?
“對啊,總讓兒媳『婦』給你買衣服顯得我多失職?我看一笙給你挑了件藍豎紋的,還有件黃的,你穿挺好看!”她說着見他不接襯衣,嘴立刻一扁,委屈地問他:“難道你只穿一笙送的不穿我買的,嫌我買的不好看?”
“不是、不是,我去試試!”殷建銘拿了薑黃襯衣去試。
他有點苦惱地站在鏡前,這是他這個年齡穿的衣服嗎?爲什麼都是黃,一笙給他挑的就那麼順眼呢?
還真不怪這衣服,程一笙挑的黃,那有深『色』壓着,符合殷建銘這個年齡段。而莫水雲挑的黃,那純粹就是年輕人穿的。她也不聽人家店員詢問,只是要自己挑,店員一看她挑黃,以爲是給兒子挑的,於是一個勁兒的推薦年輕人穿的款,她自己覺得挺好看,誰不喜歡穿年輕呢?於是就都買了下來。
殷建銘正在爲難,莫水雲略帶興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還沒換好嗎?快點出來讓我看看啊!”
殷建銘沒辦法,只好走出來,問她:“怎麼樣?”
莫水雲開心地呵呵笑着,“我覺得好看!”她充滿期望地看着他問:“你覺得呢?”
“好……看!”他笑得有點勉強。
“那明天就穿這件了!”莫水雲替他做了決定。
“這個……”殷建銘遲疑地說。
“怎麼?”莫水雲『露』出詢問的目光,裡面充滿了愛意。
“沒什麼,我去衝個澡!”殷建銘將想說的話又咽下肚中。
第075章目,第075章目嘉賓另有安排,讓她第075章目,也是想先在這裡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我看了一下,這期節目很有賣點,你回去構思一想。他的態度積極,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和他見面談一談。還有一點,他只有三天後有時間,所以我通知下期節目在三天後錄製,你最好準備一下。”
“好的,我會盡快!”程一笙點點頭。
“行了,沒有別的事,你回去再看資料吧!”薜岐淵說着,已經低頭開始工作。
程一笙基本上不懷疑薜岐淵對自己餘情未了,現在薜岐淵這個樣子是非常正常的,她知道薜岐淵一向是個非常會衡量利弊的人,自己已經嫁給殷權,和他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只會在自己身上得到更大的工作利益。
程一笙回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打開嘉賓資料,一張嘉賓的彩『色』照片映入她的眼簾,她頓時怔住,目光盯着他的照片,愣愣的發呆。往事不斷在她腦中過來過去,一幕接着一幕,原來不是忘記,而是藏在記憶深處。
她的電話突然響起,她被嚇一跳,向桌上看去,原來是殷權,她吐出胸中悶氣,拿手機接聽。
“還在電視臺呢?”殷權聽她周圍很安靜,猜測她還沒離開。
“嗯,收拾一下工作上需要的東西就過去!”程一笙壓下心中異樣感覺。
“到了片場給我打個電話!”他囑咐道。
“好,我準備出門了,一會兒給你電話!”她想匆匆掛掉電話,消化一下剛剛纔看到的震驚。
“嗯,路上小心!”殷權關切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拜拜!”她說罷,掛斷手機。
殷權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忙音,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說不出來什麼感覺,他總覺得她的聲音好像少了些溫情與眷戀,多了些公事化,就是顯得有點匆忙與冷淡,她掛的那般快,有事?不過他馬上就釋然了,工作太緊張,她壓力太大吧,她不想拍攝進程因爲自己而耽誤,所以要快些趕回片場,這也是合理的。他搖搖頭,笑自己太敏感,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
程一笙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張照片上,看了一眼陌生而又熟悉的他,果斷地將資料合上,放進包裡,然後收好手機,站起身向片場趕去。
一天緊張的拍攝讓她沒時間想任何事情,等拍攝完畢之後,她靠在車裡閉着眼,一句話都懶得說。
殷權果斷地說:“你這戲不要拍了!”
程一笙緊跟着說道:“那不行,我都努力這麼長時間,你不讓我拍我跟你急!”她再辛苦都沒關係,但是她不允許半途而廢,她要看到努力的結果。
“我真是給自己找麻煩!”殷權砸了下方向盤。
“別吵了,我睡一會兒,晚上叫外賣好了,吃過飯還得找資料,三天後就要錄節目!”她一直都沒睜眼,頭歪在一旁,打算小睡。
“怎麼改時間了?”殷權問。
“嘉賓就那天有時間!”她『迷』糊說着,最後一個字已經幾乎沒音了。
他見她這麼快就入睡,爲她調了風口,將溫度調高一些,這纔開車回家。叫外賣就算了,還是他來做飯吧!外賣能吃好麼?
一路開回家,他沒叫醒她,將她抱到臥室,放到牀上,這麼大動靜她都沒醒,可見有多累。殷權給她蓋好被子,去做飯。
其實累與不累也在人的心情,程一笙心裡有事兒,自然會累。
飯做好殷權才把她叫醒,她『迷』『迷』糊糊地問:“到家了?”
“嗯,你已經睡到牀上了,先吃飯,然後去工作!”殷權『摸』了『摸』她柔軟的長髮,說道:“再忙也要注意身體,萬一病了,肯定要輸『液』!”
果真,她身子一抖,肯定是想到那疼了,她立刻清醒,下了地說:“我去吃飯!”她走到桌前,問他:“咦,沒叫外賣啊!”
“我有時間,我就給你做,外賣吃不好!”殷權說着把湯放到她面前。
“謝謝老公!”她笑着坐到椅子上,不客氣拿起筷子開始吃。
似乎忙活半天,有這麼四個字他就滿足了,他坐下也開始吃飯。她果真是忙,匆匆吃了飯,便拎着包進房了。他搖搖頭,站起來收拾桌子,從沒想過他殷權也有一天淪爲家庭『婦』男的時候。
程一笙進了房,坐到桌前,將放在包裡一天的資料拿出時,臉上輕鬆的表情立刻凝重起來,她翻開資料,看見那張照片,又免不了發起呆。過了一會兒,她驀然回神,向下看去……
其實資料並不算太厚,只是她讀的很慢,其實她早已練就一目十行的本領,但是她卻在一邊讀一邊回憶,那是一種不受控制的自動回憶,憶起從前,一種恍然如昔的感覺。
她讀得很入神,幾乎達到了忘我的地步,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時間不早了,她卻一點都沒有察覺,殷權進來叫她休息,卻看到她一臉的寧靜,認真地看手中的資料。他站在門口,以往每次都是他一進門她就擡頭看自己,只有這次,他看到她認真工作時候的樣子。都說男人在專注工作的時候最有魅力,女人又何嘗不是如此?這個時候的程一笙,有着她獨特的沉靜,這是從小養成的『性』格,他似乎看到時光倒退,她伏在桌前認真苦讀的模樣。
他有些奇怪,她那麼刻苦爲什麼眼睛不近視?她的雙眼非常明亮,清澈的,眼白都是藍汪汪的,她坐在桌前出神,他站在門口出神。殷權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原來近視都是看電視或者玩遊戲造成的,像程一笙向來不看電視不沉『迷』遊戲,自然沒事。
殷權在門口站了很久,程一笙都沒發現他,他看夠了,才發現都已經將近2點,他這才恢復正常,開口道:“一笙,睡覺吧!”
程一笙嚇一跳,輕叫出聲,手中的資料都掉在地上。殷權立刻大步走過來,眉頭也跟着皺起,“嚇到你了?”
“沒事!”程一笙看眼時間,說道:“都這麼晚了!”她彎腰從地上將資料撿起,合上放到桌上。
殷權瞥了一眼,上面寫着kevin,難道她這次要採訪的是個外國人?他沒往心裡去,看她修長如玉的指收拾東西,將桌上散落的紙張都整理好,跟着那份資料一起放在包中。
“這些東西你明天還帶着?”殷權問。
“嗯,有時間看看吧!”程一笙想了想,說道:“我今天看了一下,這幾天的戲份比較輕鬆!”
“那就快點睡吧,今天不要泡澡了!”殷權補充道:“明早我做早飯的時候你衝一個算了!”
“嗯!”程一笙將包放到桌上。跟着殷權走出房。
躺到牀上,一向要在睡前說些話的她今天顯得十分沉默,她仍舊沉浸在那份資料中沒有回過神。
“一笙!”他輕叫。
“嗯?”她哼了一聲,思路還沒拉回來。
“想什麼呢?”他問。
“沒有,累了,睡吧!”她閉上眼,雖然腦子依舊未停下,但是疲憊一點點地侵襲着她,慢慢的意識變沉了。
殷權總覺得今天的她似乎有點不對勁,可是他又想不出特別的事,他低頭一看,她的呼吸已經平穩,顯然是睡着了,看來真是累的,他將她的手拿起,放在自己的腰上,這才閉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