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又是Eric的人先動的手,他的人剛動手,也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一羣人,在保安外面,又圍了一層。
這羣人,明顯看出不是保安,個個人高馬大,渾身肌肉抖動着,面帶煞氣,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保鏢。
Eric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Bard這裡,怎麼又有那麼多保鏢的?上次他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兩撥人已經打在一起,現在真是分也分不開,Eric站在中間,這才發現,剛剛那些看起來極其普通的保安,原來也是保鏢,個個身手絕不是一個保安能有的。明顯的,他又中計了!
“誤會!誤會,停手,別打了!”Eric立刻舉起手大叫道。
可惜此時,他的人已經打紅了眼,誰還管他是誰?他的人雖然都是精挑細選的厲害傢伙們,但架不住人家人多,比你多兩倍三倍的,你再有本事也難以一敵百是不是?殷權在這裡的人,不用打,一個個跳上去也能把你給壓死嘍!
Eric的人都被打了,那麼Eric這個主角,能倖免嗎?當然不可能,程一笙打的就是他。所以很快他的人被打破一個缺口,外面的人打進來,倒黴的Eric這次是被圍攻了。
Eric本人也是有些功夫的,像他們這些人,會點功夫防身那是肯定的。樹大招風,多的是窺視他財產的人。但是此刻,他明白如此多的人,他肯定打不過來,於是只好自衛,護住自己的要害,由那些人打。
混亂中,他聽到有個男人喊:“保護太太,將這些匪類制服!”
原來這羣是程一笙的人,又是殷權,Eric在拳腳相加中叫了一聲,“殷權!”
這一聲,真夠咬牙切齒的,可見他心裡有多氣。但是這兩個字隨後的,就是他一聲痛苦的“哎喲!”沒護好,被鑿了一拳。
在這混亂的時候,程一笙已經開始錄製節目了,陸淮寧穿了件淡金色的西裝,斯文中帶着貴氣,那器宇軒昂的眉目中,盡是堅毅,一看就是個有所作爲的男人!
程一笙面露微笑,看向陸淮寧說:“Kevin,作爲歐洲新銳金融人,多少人仰望着你,那麼第一個問題,先談談你初中逃學的事吧!”
Bard在一旁笑了,這個問題是程一笙加的,她喜歡用這樣反差性極大的問題,增加可看性。不得不說這樣的設計極好,估計開場就會讓人大跌眼鏡,緊緊勾起人的好奇心理。
陸淮寧也不急,他同樣報以微笑,說道:“老同學,那個時候,你不是最清楚嗎?”
又來了,上次訪談他的時候,他就是如此刁難的,這次她有心理準備,果真陸淮寧不肯放過她。
白斐藍心裡舒服了,有人跟他共患難了是不是?這完全是一種幸災樂禍的高興。莫習凜卻不高興,在一旁嘀咕着:“不就是同學嘛,至於弄得跟人家關係多近似的?無聊!”
程一笙已經回答他了,說道:“好吧,那我替你說說,當初你仗着自己是好學生,經常逃學,老師還關心你以爲你身體不好。我就是想問你,逃學時的心理是什麼?”
“那個啊!我跟你不同,你逃學是爲了刺激,我則是因爲上學太無聊,那些東西我都會,我爲什麼要坐在那裡浪費時間?”陸淮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說。
果真又把她給扯了進去,程一笙儘量忽略自己逃學之事,又問他:“你所會的知識,是你提前學了?”
這次陸淮寧一反往日沉穩,有些輕狂地說:“我天資聰穎,那些東西在暑假裡看一遍,就全會了!”
程一笙感慨道:“看來有些人真是羨慕都羨慕不來啊!”她突然話音一轉,問道:“那你人生中覺得最失敗的事是什麼?”
這個轉折,會令大家感覺到意外,同時也讓陸淮寧怔了一下,然後本能反應地深深地看向她,說道:“我人生中最失敗的事情就是太自負了,我自以爲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我準備好了,回來後她卻另嫁他人!”
程一笙聽到話筒裡Bard的聲音,“有看點,深挖、深挖!”
而程一笙最害怕的就是陸淮寧這個了,所以今天她並沒有設計任何有關於感情的話題,但是沒想到一個問題居然還能繞到這裡。她當然不可能聽Bard的話,因爲深挖下去,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她是一個已婚有孩子的人,不能染上任何緋聞。
於是程一笙微微一笑,話音一轉,說道:“上期白斐藍就談了一段遺憾的感情,沒想到Kevin也有一段遺憾感情,今天我就不深挖了,免得我們這個節目成爲情感欄目。我再問一個問題調整下氣氛,那就說一下你覺得最得意的事吧,年紀輕輕有此成就,應該有很多得意之事!”
Bard在話筒裡咒罵了一聲,顯然很是煩躁。
陸淮寧也沒有再追究這個問題,因爲他已經決定放下了,剛纔是實話實說,沒有別的意思。所以他順着程一笙的問題配合下去,說道:“我曾說了,我的學習很順利,那麼我的事業其實也很順利,沒有大家想象中的排除萬難。我本人又是一個自信的人,所以在這一點上,真沒有什麼得意。我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把一箇中規中矩的好同學帶的一起逃學!”
又是這個,程一笙心裡發苦,究竟是誰來難爲誰的?剛纔的問題她迴避了,那麼這個問題就不能迴避,否則大家肯定會有意見。於是她迴應了,只不過變相地迴應,沒有問題細節,而是問道:“那你沒有負罪感嗎?”
陸淮寧挑了挑眉說:“怎麼會?我教她怎樣學好習,不是傻學習,我覺得我很自豪!”
得,這還真是隻有自負的陸淮寧能說出的話。
這檔節目做得可謂是比白斐藍要艱難多了,完全沒有算計人的痛快,只能說大體在節目綱要上,別的全跑偏了。雖然節目效果也不錯,但是跟程一笙預想的爲難他,還是差了很多。
節目錄完之後,Bard氣急敗壞地跑過來質問:“程一笙,你沒聽到我的話嗎?你怎麼不按我說的來問?”
程一笙還沒說話,陸淮寧主動承擔起來,對Bard說道:“是我提前跟一笙說的,不要深挖我感情的事,不能怪她!”
陸淮寧這麼一說,Bard難免就偃旗息鼓了!
白斐藍本想看笑話的,笑語沒看成,反而覺得陸淮寧佔了上風,不由心裡很是鬱悶,難道自己就是那個被欺負的嗎?
這時候,工作人員才跑進來結巴地說:“Bard……Bard先生,那個Eric先生,在門外……被打了!”
“什麼?”Bard大驚失色,這可是位不好惹的主兒啊!他Bard名氣雖大,可比實力,卻不如這些財大氣粗的少爺們。
“趕緊去看看!”Bard說着,腳下已經往外趕去。
衆人都跟了上去。
程一笙心裡好笑,不知道這回Eric會被打成什麼樣?
白斐藍臉上抽啊抽,有這麼笨的嗎?被打兩回,就不能聰明點?還好他沒怎麼惹程一笙,這女人果真狡猾又暴力!
衆人都跑出門去,果真看到Eric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雖然臉沒看出有傷,但衣服都破了,顯然剛纔打得很厲害。
Bard匆匆跑過去叫:“Eric先生,您怎麼成了這樣?哦!”
Eric終於看到程一笙,只不過自己形象全無,簡直比流浪漢都不如,這副樣子,見還不如不見,只能讓她嘲笑起不到一點作用。於是他惱怒地把火氣都撒到了Bard身上,叫道:“你都養了些什麼人?見到我不僅不認識,還想打我?”
Bard趕緊看向守門的保安,保安一臉委屈地說:“Bard先生,我不認識他啊,再說他硬要往裡闖,還動手,我們以爲是壞人!”
一輛車在此刻疾駛而來,簡直就是衝過來的,衆人一見趕緊躲,不過那車到了衆人眼前及時停下,人們這纔看出,原來是殷權的座駕。
殷權從車上火急火燎地跑下來問:“有人來找事兒?我老婆沒事吧,Bard你怎麼沒保護好這裡?居然什麼人都敢往裡闖?”
可憐的Bard簡直裡外裡不是人啊,他忙說道:“誤會、誤會!”
“什麼誤會?我明明聽說對方都是專業保鏢,難道又要來劫我老婆的?”殷權冷聲質問,渾身戾氣盡顯,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肅殺之氣。
不過他的心裡,卻想笑。老婆玩這麼開心,他怎麼也要過來客串支持一下是不是?玩還不讓她玩盡興嘍?
他這副樣子,誰見了不怕?殷權的冷,已經冷了二十年,這冷早就浸在骨中,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Bard忙解釋,“不是什麼壞人,是Eric!”
殷權看去,果真看到Eric坐在地上,不由怒問:“怎麼又是你?上回我的話你沒記住嗎?”
Eric張着嘴說:“記、記住了!我是來找Bard的!他的人太可氣了,所以我就讓我的人動手了!”
殷權恍然,“原來是場誤會!”
Bard忙說:“是啊是啊!”
總算是危機解除了。
程一笙可不會讓Eric這麼輕描淡寫地過去,她還有事情沒弄清呢!於是她上前走了兩步,走出人羣問:“咦,你不是來找我的啊,我還以爲你是來找我的呢!”
程一笙多磨人啊!越是磨人,Eric心裡就越是求而不得非想求,眼見女神出現,就站在他的不遠處。她身上散發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古典氣質,讓他心跳加快,她臉上的微笑,淺淡迷人,她窈窕的身段,引他遐想萬分!
這男人壞多半就壞在這上面,荷爾蒙一上頭,就全完了。他一改剛纔的說法,對她說道:“是,我就是來找你的!”
殷權臉一黑,Eric恍若未聞。
程一笙沒及時收拾他,而是不解地問:“咦,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在這裡錄節目呢?我可沒告訴你吧!”
白斐藍心道不好,Eric不會出賣他吧,見Eric狀態不對,分明被程一笙給迷惑了,他想出言制止。
他可沒Eric快,Eric光想着表現自己呢,現在哪裡還有什麼理智?於是Eric嘴快地說:“白斐藍告訴我的!”
得……
白斐藍一閉眼,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完了……
果真,他還沒做好準備,莫習凜就拎起他的領子,滿臉猙獰,氣憤地質問:“你爲什麼要這樣?”
陸淮寧在一旁涼涼地煽風點火,“這就是發小啊,怎麼專門在背後捅刀子?”
殷權倒沒有太生氣,本來這回就是來打人的,要是Eric不來,還怎麼打?但是他總要擺出點姿態,他看向Bard說:“原來,還真不是誤會啊!我真是懷疑我的妻子在你這裡工作,是否人身安全還要我擔憂?”
Bard心裡發苦,他捧一個人,別人都感恩戴德的,怎麼現在成了他百般哀求,現在還得被訓?怎麼這地位就落到這種田地了?
“既然不是誤會,那我就不管了,這打也沒算白打。那麼Bard,我希望你這裡能夠加強戒備,好了,我們先走了!”殷權很是倨傲地說。
程一笙款款走過去,配合地將手伸進殷權的手臂,兩人上車離去。
剛離開這裡,殷權繃着的臉就緩和下來,笑着問她:“玩夠了嗎?”
“嗯,這回過癮,一羣人打一個,想想就有趣兒,我要回家看錄相!”程一笙撒嬌地說。
這種場面,怎能讓她錯過?所以當然有人拍下來了。
殷權一臉地縱容,好脾氣地說:“咱們現在就看!”
前面鍾石翻翻白眼,心想殷總您不要這樣好不好,太太都快讓你給慣壞了,以前太太可不是這樣的,算計人也就是讓對方丟個面子,現在可到好,越來越暴力了!
殷權纔不管那些,他老婆就是要霸氣一些纔好!
再說那爛攤子,莫習凜直接揪着白斐藍的領子抓回酒店,回去再收拾。
陸淮寧見沒熱鬧可看,也走了。Eric的手下都在鄙視主子,Eric哪裡還有臉留下要賠償?帶着人也走了。
剛上車,Eric就開始照自己的臉,有沒有破相,要是這張臉破了,他還怎麼吸引美女?剛纔他光護這張臉了,他哪知道程一笙根本沒讓人打他臉,還指望他錄徐涵的節目呢,就算他不護着也不會打他臉的。護了也是白護!
還好還好!Eric鬆口氣,剛剛放鬆下來,他就覺得渾身疼得要命,也不知道捱了多少下。他咬着牙說:“殷權、程一笙,你們等着,遲早有一天我得把這場子找回來!”
接連被打了兩次,Eric果真老實下來,不敢再隨意亂闖程一笙的領域,他當然明白這些都是殷權設計的了。
其實這些都是程一笙親手設計的,不過程一笙是女神嘛,所以Eric就把一切都到了情敵殷權的身上。
徐涵的節目總算開始錄製了,在此之前,程一笙特意給白斐藍和陸淮寧培訓了一下Eric的弱點,她希望Eric得最後,好殺殺這位老兄的銳氣,別以爲自己多厲害,其實在別人面前,什麼都不是。
白斐藍經過莫習凜天天魔音穿耳後,比以前也老實很多,想要反抗的心思也沒了,他就想着趕緊錄完了節目,他回國外,誰也不惹誰就算了。他可受不了程一笙。他也算認識到程一笙的厲害,這女人如果是友不是敵,如果沒結婚,那倒可以成爲自己的妻子,好幫手,他在家族裡也省心多了。
但是現在還是算了,這女人已成他婦,自己還是躲遠點好了。
這期節目簡直震驚臺裡,魏丹自然也很好奇,不過她與閔沉毅都認爲,徐涵分量太輕,根本駕馭不了三位重量級的嘉賓。節目效果出來不好,所以他們還是有希望的。
幾期節目較弱,魏丹與閔沉毅自然得回擊反抗了,而他們重拳打造的最近幾期爭收視的節目,正好趕上了徐涵節目請的三位嘉賓,這讓他們鬱悶不已,只能期待着節目錄壞了。
徐涵這期節目,不僅觀衆們踊躍,就連臺裡的人都爭相着要來看,閔沉毅和魏丹也是好不容易纔爭取進來的。
程一笙是不會放過這期精彩節目的,不過她是在控制室看的,當然有她這待遇的可不多,薛岐淵與錢總檯,也是在這裡看的。
錢總檯今天心情非常不錯,他樂呵呵地說:“一笙啊,這期節目你可費了不少心!”
程一笙半開玩笑地說:“總檯,要獎金哦!”
薛岐淵笑她:“你錢還不算多?簡直成小財主了!”
“當然多多益善嘍!”程一笙毫不客氣地說。
錢總檯笑道:“獎金自然要給的!”
現在徐涵節目的贊助費一路上漲,已經超越了魏丹的節目,這勢頭是要追程一笙的節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