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臺這個地方,也就門口管得緊,進了大門口,裡面都是辦公人員,便沒有保安來盯着了。
Eric大搖大擺地找到了程一笙的辦公室,別的辦公室門前都沒人,可程一笙的辦公室門前,卻立着一個黑臉大漢。
這人Eric他認識啊,就是程一笙的那個黑臉保鏢嘛!怎麼上班還跟着?麻煩不麻煩?他得想想辦法,該怎麼才能進去呢?
從以前的經驗來看,這羣人是肯定不會讓自己進去見程一笙的,這肯定是殷權交待下來的。若是在自己的地盤,一個小小的殷權他還不放在眼裡,可現在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他還是掂量着點吧!
鍾石早就發現鬼鬼祟祟的Eric,這一層的主持人,只有程一笙一人,工作人員也沒有多少,所以來一個陌生人,顯眼的很。他沒往那邊看,不代表沒有發現人。
他用耳機低聲叫裡面的阿莎,說道:“Eric在外面鬼祟打探,問問太太,想怎麼對他?”
阿莎聽後,立刻就跟程一笙彙報了。
程一笙從電腦前擡起頭,臉上露出她那慣常算計人的笑,問她:“阿莎,你的功夫怎麼樣?”
“太太,當然過硬了!”她心想功夫不好,能到這兒來保護太太嗎?她對自己的實力還是非常自信的。
程一笙笑意更大了,對她說道:“那現在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你讓鍾石先躲開,Eric要是往裡闖,你就當沒看出來是誰,把他打出去!我先躲一下!”
程一笙說着,找出平板,設置好,放到對着門口的最佳位置,她則躲到裡面去看直播,真是有趣啊!
阿莎一聽,打人她願意啊,她真是好久都沒活動筋骨了,她這手腳都覺得皺了。於是一向不愛笑的她馬上笑道:“是!太太!”
這真是個好活計!
鍾石當然樂意了,他覺得除了老闆外窺視太太的男人都該打。
鍾石假裝左右看看,Eric忙躲到牆角後。
鍾石已經看到了,他不由勾脣一笑,走開了。
這個時候在屋裡聊天的莫習凜跟陸淮寧,突然覺得有點奇怪。
莫習凜問:“這Eric是不是消失太久了?”
陸淮寧已經擡腕看錶,說道:“去個衛生間要這麼久?有問題!”
“壞了,他不會去找一笙了吧!”莫習凜驚問。
陸淮寧猛地站起身說:“有可能,走,咱們去看看!”
兩人匆匆趕往外面去找衛生間,他們看到剛纔領路的人正在跟Eric的手下聊天,陸淮寧問道:“Eric呢?”
員工趕緊說:“哦,他還在裡面沒出來。”
莫習凜這種經驗豐富,他以前不知算計過多少回要見程一笙,當然明白這是Eric的計,不由怒道:“笨蛋!”然後衝進洗手間。
陸淮寧也跟着進去了,兩人翻了個遍,果真看到裡面沒人。兩人又衝出來,往程一笙所在的樓層趕去。
員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兩人這駭人的樣子已經讓他快要嚇破膽,他趕緊一邊跟上兩們貴賓,一邊跟薛臺聯系,彙報這件事。
薛岐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放下手頭的工作,匆匆就往這邊趕來。
Eric接到了手下的暗示,已經被發現他離開,看來他要抓緊了。還好那個黑臉保鏢走了,不然他這回機會可就浪費了。
心裡一着急,動作就難免會魯莽起來,他二話不說,幾步躥到程一笙辦公室的門口,也顧不得開門就闖了進去。
裡面的阿莎一聲喝道:“哪裡來的登徒子,竟然敢闖我們太太的辦公室!”
說着,他還沒進去,就讓阿莎一腳給踹了出來。Eric呈弧線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慘叫。
程一笙看到這一幕,都要大聲叫好了。
可惜阿莎說的中文,Eric聽不懂。他用英文大叫着:“我是Eric,睜開你的狗眼看看!”
阿莎繼續用中文說:“你說的幹什麼我聽不懂,看我不打你這個登徒子!”說着,跑過去衝他又踢又打。
Eric氣壞了,剛纔那麼一腳,他起都起不來,現在接着那麼頻繁的踢打,他根本就還不了手。
他用英文罵,阿莎用中文說,誰也聽不懂誰的,場面十分搞笑。程一笙悶聲笑得快抽了,真是逗死她了。
阿莎知道這位Eric要錄節目,所以沒打臉,而且身上也不過讓給他點拳腳,不會傷及骨頭的。
躲着的鐘石眼看差不多了,便走出來,這個時候陸淮寧跟莫習凜也到了,盯着地上的Eric,有點不明所以。
鍾石問道:“阿莎,怎麼回事?”
阿莎指着地上的Eric說:“這個人要闖太太的辦公室,讓我給打出來了!”
鍾石一看,佯裝大驚,說道:“你怎麼把Eric先生給打了?”
阿莎無辜地說:“我不認識他啊!”
怎麼不認識?她天天跟着程一笙,早就見過,只不過Eric向來不去注意一個小助理,所以根本沒記住阿莎是誰。
鍾石也不再理阿莎,趕緊彎腰起來扶人,說道:“Eric先生,您趕緊起來啊!”
總算有個能聽懂他說話的人了,Eric一邊哎喲着起來一邊怒道:“竟然敢把我打了,給我把程一笙叫來!”
蠻橫的很啊!
鍾石說道:“我們太太沒在辦公室,不信您看!”
剛纔開着的門沒有關,一目瞭然,桌前沒人。
Eric一聽自己白被打一,程一笙還沒在,怒道:“那你站門口乾什麼?”
鍾石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我們老闆來了,我不好意思跟着!”
意思就是說人家夫妻正說悄悄話呢,我跟着幹什麼?
Eric臉都綠了。
這個時候薛岐淵也趕到了,不由問他:“Eric先生,您怎麼在這裡?”
陸淮寧也跟着說:“是啊,你不是說去洗手間的,怎麼跑這裡來了?”
莫習凜勾起脣角,譏誚地說:“莫非是金蟬脫殼?”
三個人,說得Eric臉上無光,畢竟他說去洗手間的,卻跑來找程一笙,有點說不過去是不是?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直起腰說:“我順便來看看程一笙,有什麼不可以?”
薛岐淵好脾氣地解釋道:“以後您要是想見程主播,提前說一聲,要不鬧出這樣的誤會,您看也不好是不是?”
莫習凜哂笑,“這能怪得了人家,上來就闖門,保鏢幹什麼吃的?不打就該換掉了!”
陸淮寧也說:“是啊,你是衝動了些。現在一笙不在,你趕緊回去吧!”
他跟莫習凜都看到了對着門的平板電腦,兩人均相視一笑,知道這是程一笙特意安排的。
他們對程一笙的小詭計可是比Eric瞭解要多的多,Eric根本就不清楚程一笙是什麼樣的人就來招惹,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被打的,將來就不知道怎麼死的。
怎麼程一笙也是不在,Eric再呆下去也沒用,再說他被打得渾身疼,還是回去歇會兒吧!於是他被自己的助理給扶了回去,臉臭的不行,想走吧自己又理虧,只好別人聽節目的情況,他在那兒生悶氣。
程一笙在辦公室裡笑得直捂肚子,叫你居心不正、叫你不尊重婦女,這次受教訓了吧!
薛岐淵安撫好Eric,來找程一笙瞭解事情如何,進來看到的就是笑得快流眼淚的程一笙,他有點無奈地說:“你能不能玩心不這麼大?”
程一笙擡頭看他問:“怎麼?不解氣?別告訴我你不想教訓他一下!”
Eric爲人張狂,不止她不喜歡,相信很多男人也不喜歡。她緩了緩氣說:“放心吧,我沒讓阿莎下狠手,他錄節目還是沒問題的!”
“你呀你,太調皮,臺裡都找不出第二個像你這樣的!”薛岐淵搖着頭,語氣裡沒有責備,反而帶了幾分縱容!
“這Eric再來,我見一回打一回!”程一笙兩眼彎彎,得意地說:“我對策都想好了,我再換個保鏢,還不認識他,到時候接着打。下回他要還想來,你千萬別攔着啊!”
薛岐淵無語了,他也笑了,眼前的這個女人,那樣的靈動鮮活,那樣的聰明,如何能讓人不喜歡?他簡直難以抗拒她的魅力。
“行,你放心吧!下回我肯定不攔着!”薛岐淵說罷,搖搖頭,轉身走了。
程一笙心情好得不行,搖着手說:“薛臺慢走!”
真是沒對他這麼客氣過,薛岐淵沒有準備,嚇了一跳,腳下不由一滑,差點一個趔趄失態。身後傳來程一笙如鈴般清脆的笑聲,他沒回頭,快步走了,心想誰要是被程一笙盯上,可真是夠倒黴的,他還是別惹她了,免得她玩心大起,連他一起算計。
Eric不甘心啊,這麼一磨嘰,在電視臺就磨嘰了一天。他不走,盯着他的陸淮寧跟莫習凜也不肯走,連帶着白斐藍也不能走。
白斐藍真懶得跟他們在這兒浪費時間,可是莫習凜不讓他走,他一走,莫習凜還有什麼理由在這兒呆下去?白斐藍認命了,看來他只能把這些日子時間荒廢掉。
要說這三個人都是時間按錢算的人,現在可倒好,完全成了閒人三名,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快下班的時候,Eric在門口死等。你總要下班走的吧,我就不信你不出來。
程一笙還沒出來,來接她的殷權就到了。今天的事鍾石已經彙報給殷權,殷權能不來嗎?
莫習凜上來就說:“殷權,你的保鏢把Eric給打了,你怎麼也要付醫藥費吧!”
這話明着看是幫Eric要錢,其實是幫殷權的。
殷權順着莫習凜的話,問Eric,“哦?我的保鏢,怎麼會來打你?”
Eric正想着如何把責任推到保鏢身上,陸淮寧就嘴快地說:“他闖你老婆的辦公室,別有企圖唄!”
殷權一聽,臉立刻寒了起來,捋着袖子就往前走,一副幹架的樣子,陰森地問他:“你闖我老婆的辦公室?”
Eric一聽,趕緊往後退,嚇得直襬手說:“我沒惡意,沒有啊!我就是想看看她來着!”
雖然他帶了不少人,可是他相信,這裡有殷權更多的人,到時候他那些人被滅了他也走不出去。所以現在只能沒面子地求饒了。
“你看我老婆幹什麼?”殷權不肯罷休,繼續向前走。
Eric還往後退,賠着笑說:“我就是覺得,好歹也是熟人,來了怎麼也得跟她去打個招呼吧!所以我就找她去了。”
“哦?那你不敲門嗎?爲什麼用闖的?”殷權不依不饒地問。
Eric一直後退,沒看到後面是臺階,被絆了一下,坐到臺階上,他痛的一聲叫。但是眼看殷權就要走到眼前,他顧不得痛,叫道:“我就是不敲門習慣了,忘了不是在自己公司,下回我一定記得、一定記得!”
程一笙早就到了,她站在不遠處,一直看着這一幕也沒吭聲,此時她覺得差不多了,殷權再嚇,Eric就尿了,她還是不要讓請來的嘉賓出那麼大丑吧!於是她笑着叫:“殷權,你來了?”
然後向這邊走了兩步,佯裝驚訝地問:“Eric先生,您怎麼摔倒了?助理,你還不把他扶起來?”
Eric的助理剛纔沒動,自家主子都不敢反抗,他敢上前嗎?更何況這個黑衣男人如此駭人,剛纔他也被嚇着了。
程一笙發了話,殷權才退後兩步,面帶無辜地對程一笙說:“我想扶他,他不讓我扶!”
Eric只覺得程一笙如同女神就來了,救他於水火之中,炫色的旗袍,奪目耀眼,讓他睜不開眼,從來未見過如此光芒四射的女人一般。
助理將他扶了起來,Eric的視線在程一笙身上絲毫不離分毫,助理都看不下去了,暗歎自家主子簡直就是要色不要命!也不看看在什麼地方,你的對手是誰?
Eric也冤,怪就怪這女人太奪目了,眼睛想不看都不行,男人喜歡看美女,那是天性使然,他有辦法嗎?
莫習凜跟陸淮寧看不下去了,莫習凜說:“你還說對人沒企圖,你看你這眼神,真叫一個噁心!”
陸淮寧跟着說:“好歹人家老公在,你收斂着點!”
程一笙已經挽着殷權上車走了,這邊還吵個不停。
Eric想跟程一笙解釋,結果轉頭一看,人早沒了,他不由鬱悶地說:“都讓你們給壞事了!”
他可沒那意思,程一笙誤會他了,怎麼辦?
車裡,殷權還問程一笙:“今天這是打過癮了?”
“嗯,心情好極了,原來看別人打架,也舒服啊!”程一笙笑着對他說:“沒想到阿莎還真厲害!”
原本殷權還介意Eric總是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現在看她玩得開心,他也就默許了。奧特曼還要打小怪獸呢,他老婆這麼大的人物,怎麼也得有幾個供她發泄的人吧!她工作壓力那麼大,這樣的減壓方式無疑很不錯。
“老公,我猜那Eric大概被打了還不死心,你再給我找一個他不認識的,再打一回如何?”程一笙笑着問。
殷權那嚴肅的臉沒繃住,笑了,這種連環招,也就他老婆能發出來,她收拾人,那向來是有後招的,不給你連環幾回,根本就不願收手,所以你要是隻倒黴一回,那就是萬幸了,自己趕緊道謝吧!
殷權好笑地對她說:“想要什麼人,鍾石那兒多的是,隨便挑!”
“好!那我就手下不留情了,非得讓他見了我就怕不可!”程一笙摩拳擦掌,興致勃勃地說。
第二天,Eric沒有出現,肯定是疼的在酒店養傷呢。
程一笙下午開始錄製白斐藍的那期節目。要趕在徐涵的節目之前把兩期節目都錄了,所以白斐藍錄完,第二天就是陸淮寧的節目。
給白斐藍錄製的時候,陸淮寧也過來湊熱鬧看着。
來之前白斐藍已經被莫習凜警告過,所以見了程一笙就熱情地打招呼,“程主播,你好!”
上次白斐藍對她熱情,她就研究過,這白斐藍難道真是更年期過去了?現在她想明白了,應該是莫習凜的作用。她就好奇,莫習凜有什麼絕招能讓白斐藍這麼聽他的?
人家對她有禮,她自然也要禮貌地對待人家,於是她笑着說:“白先生,您好!”
白斐藍看到程一笙笑,就不免想到她問自己更年期的事兒,越想就越覺得程一笙這笑裡面,含有太多內容。
程一笙也夠冤的,她真沒別的意思。
反正白斐藍彆扭起來了,完全是自己爲難自己。
很快,節目開始了,程一笙笑着說:“要說目前最最神秘的人,大家肯定都知道,那就是剛剛獲得白家繼承權的白斐藍先生,今天我們就請到了白先生,讓我們一起揭開他神秘的面紗吧!”
白斐藍感覺到一陣惡寒,還神秘的面紗,他是女人嗎?他想起那天節目梗概,已經預想到今天的節目,可能自己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