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可能管這閒事兒嗎?她纔不是愛管閒事兒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的朋友,她懶得摻和,更何況高家姐妹都不是善茬,能少摻和就少摻和!
當初要不是這高詩悅想要插足阮無城和方凝,她連張煥這線都不牽,這還惹一身騷呢。要是再促成兩人結婚,到時候兩人鬧矛盾,還不得讓她負責啊!
負得起這個責嗎?
所以高詩音跟她說的時候,她立刻笑着說:“這個我可沒辦法,殷權跟張煥也不熟,終身大事,張煥怎麼可能聽殷權的呢?”
高詩音也笑着說:“N市誰不怕殷權啊,他要是讓張煥娶我妹妹,張煥敢不同意?”
程一笙的笑意斂下來一些,說道:“殷權可不會管這樣的事的,我說了也沒用,沒準他還得訓我,畢竟朋友之間,怎麼可以插手對方的婚事?”
“呀,一笙,誰不知道殷權最聽你的話,你要是說了,他能不聽嗎?”高詩音不死心地接着說道。
程一笙說:“感情再好,也不可能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合理的事,他定不會做,否則不是跟古代的昏君沒什麼區別了,你看殷權像那樣頭腦不清的人嗎?”
高詩音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乾脆拉下臉求她說道:“哎呀一笙,我求你了,你說我妹妹都這樣了,張煥要是再不肯娶她,她可該嫁誰啊?要不要我給你下跪?要不我給你跪下好了?”
說着,她就要起身,作勢要跪下。
來這一套?程一笙可沒有驚慌起身攔她,就算她給自己真的跪下,自己該怎麼着還是怎麼着,這套對她根本就不管用,她向來就不是磨不開面的那種人。
高詩音見程一笙也不攔自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動作便緩慢下來。
程一笙說道:“大嫂,這事兒我是真沒有辦法,要不您去跟殷權親自說吧,我給他打個電話啊!”
程一笙說着,拿起自己的手機,然後就要給殷權撥號,高詩音哪敢讓殷權知道,否則那個大腦不正常的,不知又要做出什麼事。誰不知道殷權這心眼小的跟針尖似的,睚眥必報!
高詩音趕緊把程一笙的手攔下了,對她說道:“你看你,我哪敢跟他說啊?既然你不願意幫就算了。唉!我妹妹就算是一時糊塗,惹了你,張煥的懲罰也夠了吧,至於毀了她的後半輩子嗎?”
程一笙心想,是一時糊塗嗎?恐怕不是,再說如果當初她不出手,方凝的後半輩子才被毀了呢。更何況她現在幫了,估計高詩悅的後半輩子也毀了。
張煥真的被逼結婚了,能對高詩悅好就怪了。高詩悅以爲,一個男人,是那麼容易控制住的?如果這個男人不愛你,會用各種花樣的手段來對付你,那恐怕纔是最可怕的。
面對高詩音的指責,她不卑不亢地說:“我只是個牽線人,我已經說過,如果你妹妹當初不同意,也沒人逼她。大嫂,你硬要怪我頭上,我也沒辦法!”
程一笙的態度,可以說談不上和善了,臉上一直的笑,也冷了下來。大概高詩音覺得,她應該看在親戚的面子上,對自己讓上三分,沒想到,先翻臉的是程一笙!
程一笙算的清楚,殷家的那些親戚,殷權是非常反感的,只要她對爺爺好就行,至於別人,她真沒必要去忍什麼,所以此刻她根本就不會委屈自己!
高詩音的表情,真叫一個難看,她不想跟程一笙鬧翻臉,雖然她心裡有氣,可程一笙的能量很大,更何況還有一個殷權呢。現在鬧成這樣,沒辦法收場了,讓她好臉相對,她還真是拉不下身份,於是她什麼都沒說,拎着包就走了。
高詩音氣呼呼地走出電視臺,程一笙像沒事人一樣地繼續工作,絲毫不讓剛纔的事影響自己的心情。對於無關緊要的人,她一向都是這樣處理的。
可是高詩音真的氣了,畢竟她作爲殷家長媳,真沒有人讓她如此生氣沒面子,一氣之下,她去殷氏找了自己的老公,既然公公婆婆都不打算幫自己,那老公總得向着自己、向着高家吧!
殷鍾凱看到自己的妻子衝進辦公室,一進門就抹眼淚,不由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結婚這麼多年,還真沒見她哭過,什麼事兒啊!
“還不是程一笙,真是氣死我了!”高詩音氣呼呼地說。
“殷權老婆?”殷鍾凱聽聞,將手中的文件合上了,顯然非常重視此事。
“可不是,你也知道,程一笙牽的線讓我妹妹跟張煥,現在張煥不肯娶我妹妹,你說詩悅還能嫁誰?我讓程一笙幫忙叫殷權找張煥說說,她不肯,還說她沒責任什麼的,詩悅就是她害的!”高詩音哭着說。
殷鍾凱不說話了,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辦,那個張煥根本沒打算結婚,他當着自己的面都敢找女人,這足以證明張煥根本沒拿高詩悅當回事。
高詩音說了半天,也沒看到老公吭聲,不由問他:“老公,你怎麼看?”
殷鍾凱看向她說:“我看張煥不好嫁,要是有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能有什麼辦法?現在誰敢娶詩悅?她都已經被冠上張煥的名字了!”高詩音哭着說。
這就是豪門了,你出身再高貴,只要不是頂尖的那種,一旦你被冠上過別的男人的名字,你就嫁不到別人家了。分手那是不可能的事,開始了,就要有個結果!更何況高詩悅當初那麼高調,弄得人盡皆知,別家哪裡還敢要她?
殷鍾凱抿脣不語,高詩音見他又不說話,就知道這男人在衡量得失,她真恨透了男人這種生意人,什麼都要衡量一下,生怕自己吃了虧,她孃家被欺負了,也不見他出頭,要他有什麼用?
她一副委屈的樣子說:“老公,求你了,我家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好歹殷權是你弟弟,你們一起說張煥,效果肯定好,再不濟叫他一起吃個飯,飯桌上當隨意想起件事說說也行啊,殷權還能不管啊!”
殷鍾凱看她哭的傷心,嘆氣說:“好吧,我試試!”
“那你現在打電話我聽聽!”高詩音破啼爲笑,立刻把他的手機舉了過去。
殷鍾凱搖了搖頭,接過手機打電話。
殷權接到他的電話挺意外,問道:“大哥,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平時沒什麼來往,當然要問這麼一句了。
“殷權,晚上一起吃個飯吧,都是朋友,大家聚聚!”殷鍾凱說道。
“哦?有事?”殷權問。
“算不得什麼大事,飯桌上說!”殷鍾凱說。
“好吧!晚上見!”殷權覺得很奇怪,難道殷氏不行了?不過殷氏不行,求自己的也輪不上大哥啊!搖搖頭,沒往心裡去。
過不多時,程一笙回家了。殷權對她說道:“老婆,晚上我出去吃飯?”
“哦?跟誰啊?”程一笙意外地問。
殷權的應酬很少,自己她生完孩子,他更是一個應酬都沒了,現在突然出去吃,她以爲出了什麼大事。
“是大哥,說是有事,飯桌上說!”殷權說道。
程一笙立刻明白了,“噢”一聲,然後對他說:“我知道是什麼事?”
“哦?什麼?”殷權問她。
“高詩音來找我,讓我跟你說,叫你命令張煥娶高詩悅。我沒答應。老公這事兒咱不能管,管了對方過不好,容易落埋怨,再說張煥要不要結婚,也不是咱們說了算的啊!你說呢?”
殷權笑,“就這個事啊,我向來不管閒事!大嫂找你,態度上……”
“她?聽我不幫忙當然急眼了,不過我纔不介意!”程一笙隨意地說。
可是這話聽到殷權耳朵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就算是大哥的女人,也不能對他老婆不敬,敢給他老婆氣受?他拿出手機,給張煥撥了過去。
“殷少,您找我,有事吩咐?”張煥的聲音,受寵若驚,殷權向來不給他打電話,突然打電話,希望別是壞事。
“晚上我大哥找你吃飯沒?”殷權問。
“找了,說是今晚,您怎麼知道了?”張煥心覺得這裡面有蹊蹺。
“我當然知道,我專門打電話告訴你,這是鴻門宴!”殷權脣角勾着笑。
程一笙看向他,有些意外,沒有插嘴,繼續聽他說下去。
張煥嚇的不輕,“啊”了一聲,問道:“殷少,您再指點清楚一點,我不太明白啊!”
“我大哥受他老婆之命,命你娶他小姨子,還讓我去幫忙,不過我是不管你們閒事的,你要是不願意娶,那就別娶,到時候飯桌上如果我配合我大哥說你兩句,你就可勁兒了駁我面子,我不生氣!”殷權一副大度的樣子。
程一笙知道,殷權哪裡是個大度的人啊,這麼給張煥權利,這是爲了整高詩音,免得她總不死心。她不由揚起脣,心想這男人還真是有辦法。
張煥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聽他說完,然後說道:“哦,啊!好,我知道了,那到時候可能要得罪了!”
“沒事!”殷權依舊爽快。
事情談妥了,各家盡歡。
高詩音親自訂了飯店,忙前忙後的張羅,心想着要是這件事解決了,妹妹的問題也跟着解決了,以後張煥找一個打一個,反正妹妹當闊太太也不用工作!
晚上,殷權去吃飯,走到飯店門外的時候,看到殷鍾凱在門口等他。
殷鍾凱說道:“今天我還叫了別人,其中有張煥,那個張煥跟我小姨子的事兒鬧的挺不好,你也幫忙說兩句,讓他趕緊娶了我小姨子!”
殷權勾了勾脣說:“這事兒啊,好說!”
殷鍾凱大喜過望,沒想到殷權這麼容易就同意了。他哪裡知道,殷權已經把他劃爲不受歡迎的人之一。
如果說殷權對於他的這些兄弟們,除了不喜歡殷鐸,別人還真沒有特別討厭的。大概殷鍾凱將會排在殷鐸之後。
兩個人好哥兒倆地進去了,看到屋子裡張煥、孟浩天、阮無城已經到了。
阮無城看殷權進來,笑道:“喲,不當你的奶爸去了?”
殷鍾凱說道:“好久沒一起聚聚了,偶爾歇一天,也是可以理解的是不是?畢竟是男人,怎麼能總圍在老婆孩子身邊轉悠?當初你們大嫂生兩個孩子,不管哪個,我都沒管過!”
這還當是自豪在說呢,殷權最討厭的就是不負責任的男人,讓人生,不給管,把一切丟給老婆。真不地道,殷權對這位大哥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阮無城則問:“大哥,您怎麼想起來和我們聚了?”
以前他們幾個聚會,可從來沒叫過這位大哥過來。
“我這不是想起來,咱們還沒聚過呢!一起聚聚嘛!”殷鍾凱說道。
張煥心裡明白怎麼回事,沒有吭聲。
服務生走進來問要什麼酒,殷權說道:“我不喝酒,屋裡不能吸菸啊,免得我回去不能抱孩子!”
阮無城叫:“喂,那來吃飯幹什麼?”
殷權說:“要不我回去?”
殷鍾凱一聽,趕緊阻攔道:“不行不行,都來了,沒吃飯就回去怎麼能行?不吸菸不喝酒。阮無城,你不打算要孩子嗎?這兩樣也要戒。”
心眼多的孟浩天已經看出了些端倪,在那兒笑着說:“哎呀,我最近嗓子不舒服啊,來杯清茶吧!”
張煥說:“我也要洗滌一下自己的身體,來杯苦瓜汁兒!”
衆人笑,阮無城說他,“靠,你日子過的很苦嗎?一臉的苦相!”
張煥心想,被人逼婚,能不苦?現在他連張宅都不敢回了,生怕自己爺爺把他關小黑屋裡給他辦了婚禮。
衆人調笑夠了,殷鍾凱生怕一回殷權回家看孩子提前離開,所以說道:“張煥,你哪裡有什麼苦事,全是喜事了。我問問,你什麼時候娶我小姨子?”
衆人明白,原來這頓飯,不是白吃的!
這麼快就來了?張煥說道:“不急不急!”
殷權跟着說:“什麼不急,人家姑娘可等不得,要我說,你也玩的差不多了,該是結婚生子的年齡,你看我現在多幸福?”
殷鍾凱有點意外,這殷權還挺給自己面子的,說的真好。他心裡對殷權的好感又提升了幾分。
張煥一聽,這就來了?他看向殷權說:“殷少,您要是這麼說了,我也不瞞您,我壓根就沒想娶她!”
殷權板了臉說:“不想娶?不想娶當初你跟人家姑娘好乾什麼?這太不負責任了!”
瞧瞧殷權這臉黑的,好似很生氣的樣子,殷鍾凱心想,自家兄弟,就是夠仗義!
孟浩天跟阮無城看戲,津津有味的!
張煥苦着臉說:“殷少,您有所不知,那高詩悅,就是個慾女啊!在外面比我玩得還開,上回那事兒,您肯定知道,在包房裡都要硬上男明星,當衆跟一羣富婆們表演。我能不知道嗎?那會所的經理我熟得很啊,人家都跟我說了。那回您跟嫂子也去了吧,我也聽說了!”
殷權看向殷鍾凱,殷鍾凱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殷權沒有說得太直白,只是說道:“那個男明星,是一笙認的弟弟,我們接到電話後去的……”
後面沒說,他沒有解釋,殷鍾凱便明白了,這事兒是真的。他心裡暗想,這事兒高詩音怎麼不跟自己說?一點準備都沒有。
殷權說道:“就算女方不對,也是因爲你花名在先的,說讓你潔身自愛,你一點都不聽!”
殷鍾凱向殷權投去感激的目光。
張煥叫道:“殷少,要她真是個好姑娘,我幹什麼還上外面找女人?”
“哦?怎麼講?”殷權問他。
“殷少您也知道,咱們豪門對媳婦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貞潔吧!這糟心的事兒我都不好意思往外說,也就是你們都是自家兄弟我才說的,那高詩悅不是處不說,我們有了關係,她就跟管犯人似的管我,一點溫柔勁兒都沒有,她又不是漂亮的跟仙女兒似的,身材不運動,皮膚也不緊緻,你們說我娶她幹什麼?爲個名聲?現在嫁不出去的豪門千金多的是,我幹什麼要找她?”
衆人無語了,這麼私密的事都拿來說?
其實要是沒有殷權的電話,張煥還真不知道怎麼招架了,有了殷權的電話,他想了千萬種辦法,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有詞兒對付你!
殷鍾凱直接就目瞪口呆了,他萬萬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內情。
殷權看向他說:“大哥,你看這……”
要知道,只高詩悅不潔這一條,就難以讓人家張煥娶她。
別看高詩悅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可大戶人家的男人娶老婆,要求更高。像要求女人是第一次這一條,是最低的要求。
殷鍾凱知道這次殷權已經盡了力,沒辦法再要求人家,他放棄了,說道:“算了,咱們不談這個事兒了!來,吃飯、吃飯!”
殷權與張煥對了下目光,張煥衝他笑了笑。
孟浩天暗暗把這互動看在眼裡,裝沒看到,低頭吃飯。
殷權要回家看孩子,所以如殷鍾凱剛開始所想,殷權一定要早走。殷權走了,殷鍾凱也藉故離開。
阮無城看向張煥說:“這飯局衝你來的?”
張煥笑,“阮少,您纔看出來,這是逼婚呢!”
“你就娶唄!不過是個女人罷了!”阮無城隨意地說。
“我唄,不讓你娶方凝,讓你隨便娶一個,你幹嗎?”張煥罵道。
孟浩天笑道:“怎麼着?你也想像阮少一樣,找個心中的方凝?敢情張少還想找到真愛呢!”
“想又怎麼樣?真愛誰不想要?爺還有機會,你已經沒有了!”張煥放肆地大笑。
孟浩天說道:“我看你找高詩悅也不錯,你玩你的,她玩她的,這一輩子你都不用放棄整片森林,是不是挺好?”
阮無城哼道:“別做夢了,女人啊,結了婚就想給你脖子上拴條狗繩!”
張煥頓時笑着反問,“哦?你脖子上的狗繩在哪兒?我看我看!”
“這兒呢!”阮無城果真拽出一條繩子,不過繩子下面,是個墜子,上面則是他與方凝合影的吊墜。
秀恩愛呢這是!
張煥無比羨慕,“真是不錯,爺都想有那麼一個心心相印的女人了!”
“靠,酸死了!”孟浩天捂嘴。
張煥瞥他說:“你說什麼都掩飾不了你已經沒有機會的事實!”
孟浩天翻白眼說:“我纔不稀罕。我覺得現在挺好,沒人管,要不我受不了!”
阮無城寶貝地收起吊墜說:“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們吃着,我回家陪老婆了。她啊,沒有我在,就睡不着覺。”
孟浩天笑說:“敢情你老婆從小到大,一直是睜着眼過來的!”
阮無城沒理他,揚着下巴恥高氣昂地出去了,這就是妒忌,他愛老婆,他驕傲、他自豪!
再說殷鍾凱出了飯店,得知妻子在孃家,便直接開車過去了。
高詩音已經把今天的事兒跟家裡說了,高家人滿心期待地盼望着女婿能帶來佳音。一家人都在客廳裡等着,所幸他回來的不算晚。
高詩悅看到殷鍾凱進來,就興奮地跑過去叫道:“姐夫!”
以前其實也是這個樣子,不知爲何,今天高詩音覺得這一幕太刺眼,程一笙的話在她腦中盤來旋去,她這個妹妹,對她老公,是不是太熱情了些?
不過一想到這次是讓妹妹嫁給張煥,於是她壓下心中的不快,問道:“鍾凱,怎麼樣?”
殷權凱瞥了跑過來的小姨子一眼,怎麼也沒想到看起來單純可愛的小姨子,早就被男人給睡過了,現在還跑去要泡男明星?想起這事兒,他就埋怨妻子不和他說明白,讓他去出醜。
殷鍾凱面色有點發冷,說道:“殷權今天算是出力了,不過可惜……”
高詩音驚問:“可惜什麼?難道張煥連殷權的話都不聽?”
“怎麼可能?”高母跟着說。
“啊?張煥不肯娶我?我不幹嘛!”高詩悅開始撒嬌。
殷鍾凱是不相信這小姨子被男人睡過還要睡男人的女人會是如此單純,不由覺得,這就是裝的,身上泛起一股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