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權的臉色很是不好看,沒想到這老頭兒居然還真想賴下來。
程一笙聽了就知道這是殷權不想讓老爺子留下,什麼沒房間,別墅這麼多房間,就算五個月嫂外加兩個保姆還有營養師一人一間都住不完。
她對阿莎說:“你去吩咐一下,讓人準備一個房間給爺爺住。一樓、向陽!”
“是、太太!”阿莎低頭說罷,退了出去。
林鬱文看向程一笙說:“一笙,我跟你爸還是回去吧!”
程一笙說道:“媽,您別管了,住着吧!”
殷權跟着開口說:“媽,還是一笙記性好,我纔想起來一樓還有一個房間,放着一些破爛,一會兒讓人收拾出來就好!”
一樓向陽的房間放破爛?那不有病嘛!殷權生氣,故意說給老爺子聽的。
殷宗正不氣,反正只要他能住下來就行,不但能和最親的孫子住一起,還能跟他最最親的重孫子、重孫女住一起,還不用在殷宅聽那些不肖子們吵吵嚷嚷,多幸福的事啊!要是那些不肖子們跑這裡來,殷權就幫他擋了!
呵呵!
越想越美!
程佑民和林鬱文聽殷權這樣說了,也不再說什麼,只好低頭吃飯,暫時住了下來。
殷家人自然會來,殷老爺子住到殷權家,多麼的讓人不放心啊!那些他們所未知的財產,不是很有可能到了殷權手中?他們認爲,殷權根本就不再需要錢。殷權的錢,說是一個省的首富那絲毫不誇張,只不過他爲人低調,從不去參與什麼排行榜之類的。
爲了讓程一笙坐個好月子,那些表面上打着來看孩子的殷家人,都讓殷權給擋了!
他可不想老婆連坐月子還要應付那些不想應付的人。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糖糖和糖豆滿月日!
一大早,給兩個孩子拍滿月照的人就到了,等待孩子的最佳狀態時間來拍照!
拍照的房間就在糖糖和糖豆的房間裡,地上被鋪上了厚厚的地毯,兩個孩子都被打扮好,先是分着照,然後再是合影!
小糖豆很爭氣,被人趴着放在地毯上,脖子挺得直直的,瞧瞧他,光溜溜的小身子,看不出脖子的脖子上卻戴了個領結,真是可愛的要命。
一家人都在後面看着,殷權充當隨時抱孩子的那位。糖糖還在媽媽懷裡呢,此時她只對聲音敏感,對於那些花花綠綠的世界,還看不太清楚。
糖豆在換第二個造型的時候,給糖糖拍。糖糖雖然少個二兩肉,晚出生一會兒,明顯不如糖豆壯。一讓她趴着,她的小脖子根本支不住,大腦袋垂了下來,於是只能躺着拍。
小娃娃有時候會拍光屁股照。小女孩一般就是看後面的屁股,不過殷權卻死活不讓。他的公主能讓別人看屁股?而且是拍照?那肯定不行。就算要拍,也得他來拍,不讓別人看。所以糖糖公主就穿上了漂亮的紗裙,頭上戴了可愛的毛線帽,臉上的皮膚如果凍一般,看起來那樣的可口,想讓人咬上一口。
殷權看着地毯上不用賣自萌的女兒,心都要化了!
兩個孩子非常的配合,糖豆第二個造型是個小烏龜,讓他趴着,背上扣個毛線勾的殼,頭上再戴頂帽子,雖然糖糖閉着眼,可是仍然令人覺得可愛得緊!
糖糖的第二個造型是花仙子,殷權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個蓮花樣的道具,讓糖糖穿了花裙子戴頂花帽子躺在裡面,真叫一個好看。
孩子們拍照的衣服和道具都是殷權自己準備的,只要有專業人員來照還有專業逗笑師就行。滿月的孩子還不會笑,基本上除了吃就是睡沒有太多表情,專業逗笑師的目的就是把孩子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看鏡頭!
拍照幾乎持續了一天,因爲孩子吃奶要停,睡覺要停,所以一天能拍的時候並不多。普通的孩子拍滿月照也就三個造型,可是殷權要求高,他弄來的衣服道具要都用到。又是兩個孩子,所以拍起來就非常耗費時間!
晚上還有滿月宴,程一笙看殷權一點着急的意思都沒有!便問他:“老公,真的不用我露面?”
能參加滿月宴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程一笙心想孩子小不能去人多的場合,不露面可以理解,但是自己要是都不露面,只有殷權一個人,殷權又是那種不笑不應酬的人,難道讓滿月宴上大家都沉默地吃飯?程一笙實在想象不出那個場景!
“不用,你還得餵奶,哪有時間?”殷權轉過頭看阿莎,“準備好沒有?”
阿莎說:“準備好了!”
“走吧!”殷權去屋裡抱糖糖。
今天程一笙滿月,要搬到孃家去住,這是一種風俗。
殷權想着把人送過去自己再去滿月宴,參加完宴會直接上丈母孃那邊去了。
殷宗正湊到程一笙身邊問:“一笙啊,你們要住多長時間?”他是不敢問殷權去的,只好問程一笙。
程一笙說道:“爺爺,我們住幾天就回來!”
雖然殷權沒說住幾天,可程一笙覺得那邊地方小,殷權恐怕會住不慣。以前兩個人還好說,現在有了孩子,屋裡就轉不開了。殷權肯定想要回來。
殷權抱着糖糖出來,插嘴道:“爺爺,您還是回殷宅看看吧,別回頭那幫人把你家產都分了!”
“他們敢!”殷宗正板起臉。
他是想着賴這兒不走,萬一走了到時候殷權不讓他進門怎麼辦?他真想跟着一起去住,不過人家家裡肯定沒他的地兒,他臉皮再厚也不能住人家客廳啊!真愁人!
殷權勾了勾脣,嗤笑道:“別怪我沒提醒您!那些人可是……”
殷權的話沒說完,說一半留一半最要命!
果真殷宗正上鉤了,問他:“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殷權擡眉說:“你自己回去看不就知道了?”
“殷權你小子少想蒙我,我纔不上當!”殷宗正氣哼哼地說。
“隨你!”殷權說罷,不再廢話,抱着孩子往外走。
一羣人呼啦啦都走了,殷宗正嘀咕,“難道真出什麼事了?那羣小子不會吧!”他在客廳裡踱了踱,轉個身說:“那羣小子不會,那羣兒媳婦可沒準,尤其是老四家那個,一攛掇,不定能幹出什麼!”
殷宗正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天色漸漸黑了,屋子裡只剩下他一個人,連個傭人都沒有。本來殷權以前也沒安排傭人,這次回一笙的孃家,把人都帶走了。這冷清清的跟前一個月差別太大了,晚上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會不會害怕?
殷宗正抖了抖,拔腿往外走,嘴裡說着:“我得回去看看殷宅,到時候殷權那小子不讓我回來,我就找一笙去!”
他說什麼也不會承認自己害怕!
殷權到酒店的時候,賓客們不僅都到齊了,菜都擺上了。恐怕大家這是頭一次參加主人比客人到的還晚的宴會。
殷權匆匆走到臺上,大家的目光都忘向了殷權,他拿起話筒說道:“謝謝大家來參加我一雙寶貝的滿月宴,希望大家今天吃好喝好!”然後點了下頭,走下了臺!
大家都愣住了,等了半天,這就……完了?
這是純粹來斂錢的吧!弄個宴會,知道每個人都給的少不了,你也不能這麼着吧!
不過人家殷權向來就是懶得應酬,你敢說什麼?
這些人還真不敢說什麼,只敢在心裡想想算了!
開吃了,氣氛果真如程一笙想的差不多,大部分人都在沉默着。關鍵是殷權那臉吧,說高興也不能算高興,說不高興好像又不是生氣的樣子,讓人捉摸不定。
殷權給自己女兒、兒子辦滿月宴,當然是高興的了。但是殷權一想到這應酬如此麻煩,不如回家陪老婆孩子,他就又不高興了,所以這臉上陰晴不定,讓人心裡不知道怎麼回事!
方凝受不了,藉口尿遁衛生間,給程一笙打電話。
“我說程一笙,你老公這滿月宴辦的也太酷了吧!”方凝上來就說。
程一笙心裡一突,問她:“怎麼了?他又放冷臉了?”
“沒有也差不多了!來的晚不說,讓一屋子賓客等半天,餓着肚子看着滿桌佳餚不敢動筷不說,好容易等他來了,就說一句謝謝,什麼吃好喝好就完了。下臺後也不敬酒,臉上連個笑模樣都沒有,你們吵架了?我靠這大廳安靜的啊,我都不敢吧唧嘴了!”方凝一連串說的很溜。
來得晚程一笙知道。殷權把她送到家了,非得說要看糖糖吃完奶,她緊催慢催這老人家就是不動,眼巴巴地在一旁等着伺候糖糖公主。偏偏糖糖小公主習慣吃得不緊不慢,要是糖豆早就咕啾喝完了,糖糖得磨嘰半天。
程一笙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啊!
好容易喂完了,殷權親自伺候着糖糖拍了嗝,放到小牀上,帶着一身奶味兒才肯動身。他走了,她才鬆口氣!
殷權那不擅言談的程一笙也知道,所以場面還真跟她想的一樣!
程一笙嘆氣說:“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得了得了,我現在趕過去吧!”
要都是殷權的朋友就算了,這裡面還有她的朋友,她怎麼跟自己朋友交待啊?以後還見面不見?
“你願意過來就過來,可千萬別跟你老公說是我給你打的電話,不然你老公非得殺了我不可!”方凝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等着我吧!”程一笙說着,掛了電話。
她趕緊翻櫃子找衣服,幸好帶過來新做的旗袍,否則過去的衣服沒一件能塞進去的。雖然她沒胖多少,那也是胖了,還有肚子,剛生完孩子子宮沒有收回去,以前平坦的小腹現在變成微微凸起,再有就是胸了,哺乳的胸能小的了嗎?她剛喂完奶還好點,不然的話,那真是雄偉的可怕。
穿好衣服,把手機塞到包裡,然後匆匆往外走,她對阿莎說:“通知鍾安排車子,我要去滿月宴,不要跟殷權說!”
阿莎心想,鍾石這下爲難了,看他怎麼辦?反正她不是頭兒,殷總的怒火再大也壓不到她這兒。
林鬱文在一旁問:“一笙,出什麼事了?”
“媽,沒事,我剛纔聽說我的朋友來的不少,我怎麼也得露一面吧,要不多不禮貌?”程一笙一邊穿鞋一邊說。
“哦,也是,那你去吧,我跟你爸看孩子!”林鬱文說道。
鍾石頭大啊!要是老闆知道他把太太給拉過去,肯定要受罰的,但是太太的命令很少下了又收回去,這機率比殷總還低,他怎麼辦?
他正想着辦法,怎麼才能讓太太收回命令,乖乖在家呆着帶孩子?
哪知程一笙剛出來就對他說:“鍾石,車準備好沒有?殷權怪罪下來我給你兜着,快走吧!”
得,聽見這話鍾石還有什麼可猶豫的?他馬上命令準備好的人出發,於是一行車隊,走了!
阿莎留下守着兩個孩子!
程一笙出行的派頭,比以前可大多了。塞在逃,殷權哪裡敢大意?所以把人手都給弄了過來,保護他的老婆孩子。
程一笙出場的時候,着實驚豔了衆人。
比以前稍圓潤的她,穿着一身金色鑲了黑邊的旗袍,那胸那臀簡直美到了極致,還有穿旗袍時最美的微凸小腹,由於月子餐吃的太好,臉上泛着紅潤的光澤,走進場那叫珠圓玉潤,那叫雍容華貴!這樣富麗堂皇的地方,也只有她,能壓得住陣!
她一出現,不用誰叫,大家的目光自然都向她望來。程一笙就是個聚光體,天生的明星臉,不容忽視!
有些人氣質擺在那裡,或許不是最漂亮的,但是人羣中,一眼就能讓人注意到她。程一笙絕對屬於這類人!
殷權見她走進來,眉目一冷,怎麼着?都翅膀硬了,不用問他的意思了?她私自跑出來還出現在這裡,竟然沒有一個人跟他說?
躲在暗處的Lee看到這一幕,好笑地勾起脣,殷少這個老婆奴,這回鍾石可要倒黴了!
殷權大步走到程一笙身邊,暗暗咬牙問她:“你怎麼來了?”
程一笙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微微笑着說:“我可不想讓寶寶們的滿月宴太過冷清了!”
“這麼多人,叫冷清?”殷權不滿地問她。
“人再多,都不說話,也叫冷清!”程一笙說道。
“誰又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殷權想都沒想,問她:“方凝?”
方凝只覺得身上一寒,好像有人提到她了,她心虛地向殷權看去,只見殷權用一種凍死人的目光看着她,嚇得她趕緊就收回目光。她心裡發抖地想,死程一笙,不會把她賣了吧!
這還用賣嗎?誰想也是方凝說的啊,這裡面只有方凝一個人是程一笙最好的朋友,不是她是誰?
程一笙看到這歐式裝修,很豪華的樣子,雖然寶寶們沒來,可是該有的都有,門口一個童話城堡的大門,鋪着紅地毯的路直通前面的臺子。臺子上擺着兩個寶寶的照片,最上面幾個燙金大字,“殷子瑜、殷子瑾滿月宴!”
說起糖豆和糖糖的名字,還頗費一番波折。程一笙的意思是讓老爺子起,殷權非要他自己起名,結果起一個覺得不滿意,起一個不滿意,眼看屋裡各種字典擺在殷權身邊,還有垃圾筒裡十分鐘一扔的紙團,程一笙無比頭疼。
這男人希望給孩子們起最好的名字,總覺得可以更完美一些,可是沒想到,他只是跟他自己較勁!
程一笙救助了老爺子。
殷宗正早就想好名字,可惜沒人問他,他心裡也暗急,程一笙一問,他沒說想一想,就沉吟着做了做樣子,便提出兩個名字。
殷子瑜和殷子瑾!
“子”是殷家這一輩的字,比如殷子浩。因爲殷若若是女孩兒,所以不用族譜裡的字起名,殷宗正給糖糖用了族譜的字也說明殷宗正對糖糖的重視,顯然重視過了殷若若!
殷宗正喜歡女孩,那也要看是誰的孩子,殷權的孩子,跟別的孫子的孩子,到底不同!
而瑜與瑾則是出自成語“懷瑾握瑜”,意喻擁有美好的品德。
程一笙覺得這兩個名字挺好,所以就拍板定下了,殷權向來聽老婆的,這才結束自虐的生活。兩個小寶貝有了屬於自己的大名,可以想象,這兩個名字註定會招來殷家衆人的妒忌!
兩人走到前面,程一笙已經吩咐人們準備好酒壺與酒杯,只不過裡面的酒是白水。程一笙哺乳不能喝酒,殷權不喜喝酒,再說他怕回去薰着糖糖寶貝,更不可能主動喝酒。
“怎麼?你還要挨桌敬酒不成?”殷權不爽地皺眉。
“人家都給了錢的,你總得差不多點吧!”程一笙瞥他。
殷權還沒說話,程一笙已經把酒杯塞他手裡,挽着他的手把他給拽過去了。
先敬的是殷權的朋友,第一桌來的大部分是省市領導,程一笙看着這常在電視上看到的臉孔不由覺得身上冒汗,虧她來了,否則對這些人都如此無禮?
她不知道,殷權對任何人都無視,包括這些人!
尊晟那就是拉動經濟的名稱,可以想象殷權的地位了!
“謝謝你們參加我們寶寶們的滿月宴!”程一笙舉着杯客氣地說。
一桌人都站了起來,都舉着杯麪對殷權連連點頭,人家殷爺還是面無表情,還有點不爽的樣子,程一笙用手肘碰他,他纔不情不願地把杯裡的水喝了。
“大家吃好喝好,不要客氣!如有怠慢請多擔待!”程一笙有禮地說。
殷權已經拽着她到下一桌了,既然都要敬酒,那就趕緊喝完吧,喝完了好回去!讓她照顧寶寶們去!
第二桌第三桌都是比較重要的富豪們,比如阮信夫婦和薛登昆夫婦也在其中。
程一笙舉着杯特意向阮信夫婦點頭致意,並沒有給薛登昆夫婦這個特殊的照顧。殷權則是面無表情,舉了杯就喝,一句話都不說。
等到了尊晟高層那一桌,殷權直接把程一笙拉走,說道:“這桌不用管!”
程一笙覺得不妥,但是實在擰不過殷權,沒辦法只好走了。
兩人到下一桌後,高朗不滿地嘀咕,“也不理我們就走了?太不夠意思!”
坐在他身邊的康時小聲說:“殷總敬你酒你敢喝?”
剛剛回來的何光南沒敢吭聲,這回非洲出差可是把他給整慘了,回來後整個一個非洲難民,讓公司上下快笑掉大牙,他生怕殷總想起什麼再把他給踢出去!
敬到程一笙的同事那一桌,第一桌自然是領導,錢總檯端坐其上,最讓程一笙意外的是薛臺身邊坐着的安初語。程一笙知道薛臺承認和安初語的關係了,可沒想到薛臺會把安初語帶來。
程一笙的目光在安初語身上打了幾個轉,安初語礙於殷權,不敢說什麼,只是保持着微笑不讓自己失態就好。
薛岐淵面對着程一笙的目光卻顯得有些尷尬,他並不想帶安初語過來,可安初語非得纏着他要來,把他纏得不勝其煩。以前安初語怕他,可是這次,她也不怕他了,搞得他疲憊不堪,沒有一點脾氣。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等着風聲過去後,親自收拾她!
值得一提的是,安初語跟薛岐淵這事兒算是炒作成功,收視率提高了一大塊,程一笙的那些粉絲們都在爲龍鳳胎寶寶而瘋狂,一時間想不起她來,安初語現在算是如魚得水!
錢總檯笑着說:“一笙啊,恭喜恭喜!”
程一笙微微笑着迴應,“謝謝錢總檯!”
“呵呵,那個……好好休息,臺裡等着你回來!”他是想着讓程一笙現在就回來的,可是殷權那冷眼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他沒敢說出口。
由於安初語在身邊,薛岐淵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祝福的話都沒有講,顯得分外沉默!
程一笙點頭說:“好,我會盡快回臺裡的!”
殷權在她腰間暗暗掐了一把,她回去工作?他的孩子們怎麼辦?這麼小就要斷奶嗎?不負責任的母親!
程一笙的腳微錯,在他腳上毫不留情地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