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聽到有人進來了,趕緊的想起身,結果惡劣的殷權,在聽到來人的聲音時,死死地按住她的頭,將這個吻強勢地繼續下去。
程一笙只覺得殷權的舌瘋狂地攪着她的舌,那勢頭,好似要將她吃下去一般,要是往常,她一定會瘋狂了,但是現在,她雖然也瘋狂,卻是急的,她可不想在別人面前上演激吻大戲。
一般來講,你看到這一幕,爲了避免人家進行好事,就在外面呆一下,等等又怎麼了?偏偏這人不出去,就站在門口,還重重地清了清嗓子提醒。
殷權此時才放開程一笙的頭,程一笙趕緊站了起來,滿臉尷尬地轉身叫了一聲,“薛臺,您有事?”
薛岐淵的目光,此刻落在殷權臉上,他看到殷權像大爺地躺在沙發上,脣微揚起,正得意且挑釁地看着他。他面色無波,將目光又轉到了程一笙臉上,他看到程一笙兩頰染上桃紅,此時程一笙偷偷側頭去瞪殷權,眼波流轉,全是嬌嗔卻無責怪。
她那墨黑墨黑的瞳中,蕩着女人被愛情滋潤後的風情,看得人心中一顫。薛岐淵面色無波地嚴肅說道:“把自己狀態調整好,來我辦公室一趟!”
這語氣,完全就是官腔了,以一副領導的姿態。
他畢竟還是她的領導吧!還是有權要說你的吧!
薛岐淵轉身離開了,他心裡扯着痛,自從過年後,看到程一笙瘦了那麼多,薛岐淵心裡升出那麼股子柔情,暫時代替了恨。他自動地將殷權從腦中過濾掉,想對程一笙好些,就比如說現在,工作上有事,他寧願跑這麼一趟,也不想忙碌的程一笙分出精力來跑他的辦公室。
可是……
他都看到了什麼啊?
殷權,是現實中存在的,根本就不容你忽視。
薛岐淵此刻根本就維持不了他溫潤如玉的形象,一副鐵青的表情就進了他的辦公室。他的助理縮了縮脖,原本臺長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成這樣了,誰給他氣成這個樣子的?這臺長的性子,越發陰晴不定了。
薛岐淵想砸東西,他真有一股要砸東西的慾望,他幾乎已經將菸缸拿起來了,但是他強制自己將菸缸放下,他是臺長,不能將自己的形象一毀再毀!
他抓起遙控器,忍住想砸的慾望,將電視打開了。他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千萬不要被程一笙氣得失去理智,做出不該做的事。
電視里正在播新聞,不過他卻聽不下去。
薛岐淵走後,程一笙氣得轉頭瞪向殷權,撲過去掐他脖子,“你個死男人,讓我丟死人了!”
“你是我老婆,咱們親熱天經地義,有什麼丟人的?”殷權眯着眼,看她被自己染上的風情,頗爲得意。
“全讓人看去了,多難爲情?”程一笙打他,“討厭、討厭!”
“再撩撥我,你是想繼續?”殷權笑着問她。
這下程一笙趕緊站起身,哼道:“誰想繼續了?”說着,她就要出門。
剛走到門口,殷權閒閒的聲音傳了過來,“把你嘴上的口紅弄好!”
程一笙聽了,忙往洗手間裡躥,果真看到自己那口紅已經暈得一塌糊塗,她趕緊將口紅擦掉,也沒有心情重新上妝,好歹補了一下,用了潤脣膏便匆匆出門了。
讓人看見接吻就已經夠不好意思了,如果去晚,或許人家會以爲自己跟殷權再愛愛一次,那多難爲情?
殷權拿出手機,按了幾個字,“保護好太太”,然後發給了阿莎,想來薛岐淵此刻心情應該不太好,他可不想傷到自己老婆。發完之後,他閉上眼,趁這個時候,歇一下。
程一笙踩着高跟鞋快速走進薛岐淵的辦公室,薛岐淵此時已經收斂了自己的表情,看着她說:“程主播,這裡是電視臺,是你的工作單位,不是你家。”
程一笙有些尷尬地說:“我知道了薛臺,下次注意!”
這事兒的確是有點過了,在單位親熱……
薛岐淵沒打算就此放過她,繼續用領導犀利嚴肅的眼神看着她說:“程主播,你以前從來不會公私不分,怎麼現在越發的不如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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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笙忍,說道:“對不起薛臺!”
薛岐淵沉了沉氣息,忍住想掐死她的衝動,她要是態度不好,他還有機會跟她吵,可是她一副態度良好的聽話下屬模樣,倒讓他說不出什麼狠話,有種憋屈的感覺。
程一笙可不會一味地這麼處於下峰,她主動問道:“薛臺,您找我有事?”
她看了一眼電視,有些奇怪薛岐淵怎麼會叫她上來,還開着電視。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剛纔是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薛岐淵剛想說話,電視上突然響起了莫習凜的聲音,“這次莫氏的危機,對於莫氏來講……”
薛岐淵沒有注意到電視上的聲音,可是程一笙一聽到這個聲音,輕顫了一下,然後臉上的表情一僵,便忍不住轉過頭,看了電視一眼,然後又看向薛岐淵,故作鎮定地說:“薛臺,談事情,還是把電視暫時關了吧!”
薛岐淵立刻就意識到她的狀態不對,他跟程一笙呆的時間,比殷權可長多了。好幾年啊,他能不瞭解程一笙嗎?他直覺中認爲,程一笙害怕莫習凜,但是上次程一笙的狀態可不是這樣的,難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他不瞭解的事嗎?
“開着吧,一會兒有我想看的新聞!”薛岐淵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關,他要了解程一笙身上的一切,任何事情他都不想錯過,尤其是……泰國的那段經歷!
“要不薛臺我一會兒再來?”程一笙只覺得聽到莫習凜的聲音就毛骨悚然,隨之而來就是那種不可抑制的窒息感,還有莫習凜在她身後噁心地蹭……
程一笙在強迫自己鎮定,但是她稍顯急促的聲音,已經出賣了她的心理狀態。
程一笙是誰?多麼大的事兒壓下來,她都會我自巋然不動,一點點小事,怎麼可能讓程一笙變成這樣呢?薛岐淵更好奇了,他看向她說:“一會兒我還要忙!”
“那您現在說吧,找我有什麼事?”程一笙看着他,面色無波,膝上的旗袍,已經讓她的手抓出了褶。
“你先告訴我,泰國究竟發生了什麼?”薛岐淵鍥而不捨地追問着這個問題。
程一笙斂下眸,說道:“對不起,這是我的私事!”
態度很明顯,這是不想說了。
薛岐淵看她斂着的眸,又看向電視,然後再看回她,說道:“我找你來,是想看看晚上節目的效果,你來一遍吧!”
他不再提泰國的事,讓她模擬節目現場。
這種事,以前倒也常做,只不過她成爲一姐之後,就不常做了。一姐有特權,更何況程一笙已經是電視臺最穩定的主持人,她主持向來讓人放心,所以領導不會再讓她去模擬。
這一刻,薛岐淵就是故意的。
電視裡,莫習凜散漫的聲音響起,“莫氏現在已經找到了解決辦法!”
程一笙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她這個時候,怎麼還能模擬節目呢?她的脣緊緊抿着,過了一會兒才說:“薛臺,我不太舒服!”
“剛剛,你不是還挺好的?有心情在辦公室裡調情,怎麼工作就不行了?程一笙,作爲臺領導,我掌握臺裡節目準備情況,不過分吧!再說今晚的嘉賓,又是重量級的,我可沒有刁難於你,你說說,爲什麼就不能模擬節目現場?”
他幾乎已經確定,程一笙異樣的情緒,跟莫習凜有關。
程一笙怎麼能說?她當然不能說了!她站起身,擡眸定定地看向他說:“好,我來!”
薛岐淵伸出手,作出一個“請”的手勢,然後靠在椅背上,等着看她的表演。
程一笙深吸一口氣,然後露出她的招牌微笑,只是那笑,有些僵了,十分的不自然,看起來很是勉強。
薛岐淵皺眉說:“程一笙,你就用這個笑面對觀衆?”他嚴厲地說:“程一笙,你不僅工作態度退步了,就連主持水平過了一個年,也退步成零了。不要以爲你是臺一姐,就萬無一失了。你要明白這一行,就是後浪推前浪的規律。你不努力,只能等着被拍死在沙灘上!”他說完這話,頓了一下,然後沉澱着聲音說:“你的節目,大有人在模仿排練,只要你出了意外,就有人替你上,明白麼?”
這話說得有些難聽了,可是程一笙這個時候,聽着莫習凜的話,怎麼可能笑得出來?說實話,莫氏這件事被高度曝光之後,莫習凜頻頻出現在電視上,他的策略就是正面迎上,坦然地解決問題,並且將經過都透明地讓大家看到,用以增加大家對莫氏的信任度。
他的這種態度,的確挽回了莫氏的聲譽,雖然損失一大筆錢,但現在的結果,卻是最好的了。莫習凜的曝光度,比過去所有的加起來都大。
這樣可苦了程一笙,她就是做電視傳媒的,現在不能開電視,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但是沒辦法,她可不想隨處可見莫習凜。
程一笙努力摒棄那讓她討厭的聲音,然後露出一個自然的笑,這個笑總算能夠過關了,薛岐淵沒有說話。
“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坦……”
說到這兒,停住了,因爲電視裡傳出了莫習凜的低笑聲音,這笑就好像響在了程一笙的耳邊,她的臉,變得不健康的蒼白,薛岐淵看到血色迅速從她臉上褪去,看到她眼中露出驚恐,然後再看到她呼吸開始困難,身子都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這樣的程一笙,多麼讓人不忍,薛岐淵看着她,不明白爲什麼她會難受成這樣。
“對不起,我不太舒服!”程一笙匆匆地說着,竟然也不等他說話,就落荒而逃了!
薛岐淵看着她失態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透過落地玻璃,看到她快步走到電梯旁按下電梯,然後匆匆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了,薛岐淵看不到她,復又將目光落在電視上,莫習凜依舊帶着那略疏懶目光,內藏着犀利眸光。他遊刃有餘地回答着記者的提問,一點慌亂都沒有。
薛岐淵開始想這件事,莫氏的規模幾乎到了很少人能夠撼動的地步,莫氏的東西存在問題,不可能今天才被發現,那麼以前被發現,或許是沒能到可以扳倒莫氏的地步,發現的東西也公佈不出來,今天將莫氏折騰成這樣子,可以想象,絕不是普通人乾的。
莫氏得罪人了?
聯想到程一笙的樣子,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爲莫習凜在泰國對程一笙做了什麼,然後殷權展開瘋狂的報復,將莫氏給整成這個樣子?
似乎這是最能夠說通的了!薛岐淵心中微微一動,這個機會,不用真是太可惜了……
程一笙下了電梯,沒有走回辦公室,因爲那裡有殷權,他喝多了不舒服,她不想讓他爲自己擔心,她拿出手機,撥給了她的心理醫生,這個時候,打給心理醫生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白斐藍正看莫習凜的採訪呢,見程一笙來電,馬上就想到了程一笙多半是看到莫習凜的採訪了,因爲他知道,程一笙晚上要錄節目。
“白醫生,我晚上要錄製節目,可是我剛纔在電視上看見莫習凜了,怎麼辦?我現在很難受!”程一笙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怎麼難受?”白斐藍挑了下眉,暗暗得意自己猜得很準。
“我的大腦根本就不受控制地想起被水窒息的感覺,想起他噁心的行爲,我現在渾身發抖,呼吸都覺得困難了,這個樣子,晚上怎麼能錄節目?這個嘉賓很重要,我怎麼辦纔好?”程一笙說話聲音很快,透露出她的焦慮。
“基本上心理問題,只能自己去克服。你要是想晚上正常錄製節目,只能想辦法自己克服心理問題!你可以先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去想那件事情,如果這樣達不到目的,你也可以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瞬間強勢起來,我就是不怕你,怎麼着?用這種的心理去面對,或許能夠達到好的效果!”白斐藍說罷,又補充道:“我還是建議你做個催眠算了,把那件事忘掉!”
雖然現在程一笙心裡很難受,但她依舊不會在此刻改變自己已經決定的主意,她已經聽明白,這件事還要自己去克服。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去想自己的工作,儘量不想莫習凜。可是莫習凜的聲音,還是往她耳中灌,明明已經沒有他的聲音了,但她就是產生了幻覺,他折磨着她,讓她難受。
程一笙被攪得不勝其煩,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安靜下來,她生氣了,自己生自己的氣,她恨恨地想,莫習凜你有什麼可怕的?再可怕不也被我逃了麼?被我的老公收拾了麼?你現在還要收拾自己惹下的爛攤子,在N市,你根本就動不了我,反而是你敢來,我老公就敢滅你!
這麼一想,好像真的不那麼怕了!她現在才覺得,不僅人生要彪悍,思想也要彪悍才行。
就這樣,她挺着胸,像個女戰士一樣,回到辦公室。進了門,她還是放輕腳步,看到殷權還在那躺着,閉着眼,像是睡着了,她輕輕地坐到椅子上,準備晚上的節目。
殷權微微擡起眼,看她低着頭,面色沉靜,專心地翻看着資料,他便沒有開口,閉上眼,準備睡會兒。
或許程一笙給自己的心理暗示太強了,慢慢的,她竟然看進去了,這樣她對自己更加有自信,這個辦法,對她有用。
整個下午,她都在狀態中度過。
薛岐淵沒再找她,而是打電話問安初語,“這次程一笙的節目,你有沒有準備?”
他知道,現在安初語準備很多節目,程一笙的就是其中一個,她就等着有特殊情況,然後自己能夠有個上境的機會。
安初語聽了心中一喜,忙說道:“準備了!”
“很好,做好準備,如果有機會,你就上!”薛岐淵說道。
這次可不能怪他,他什麼也沒做,要是程一笙真的過不了這關,那就只能把機會拱手讓人了。
“好的薛臺!”安初語的聲音中,難掩興奮。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自己的機會,可能就要到來了。
殷權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短,雖然窩在沙發裡,他卻睡得很香很踏實,或許是有她在身邊吧,不管在哪兒,都有安全感。睡醒後,他就躺在沙發上,看着他的老婆工作,都說專注的人是最美的,果真他老婆專注起來,身上有股職場女性的魅力,牢牢地吸引着男人的視線。
怪不得,薛岐淵能被她迷得不能自已,原來這個時候的她,是讓男人着迷的!
也許是程一笙對自己的心理暗示太強了,竟然沒有發現殷權注視自己的目光,仍舊心理強大地在工作着。
下班時間到了,殷權看她還在工作,也沒打擾她,用手機發短信給鍾石,讓他安排訂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