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涵主動打掃衛生,夏柳並沒覺得有什麼,新人嘛,就應該有新人的覺悟,對老人就是應該當前輩一樣孝敬着。夏柳坐到椅子上,悠閒地拿起鏡子,看今早剛精心畫的妝容有沒有花掉。
徐涵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夏柳身邊討好地說:“夏主播,跟您說個事兒!”
“說吧!”夏柳輕飄飄地說。
徐涵趕緊抓住機會,說道:“我聽說程一笙喜歡美食,昨天我去給她送了一袋鴨脖,也不知道她吃完,今天會不會鬧嗓子!”她完全在邀功,她覺得夏柳一定恨程一笙,她都幫夏柳收拾程一笙了,難道夏柳還不領她的情嗎?
她想的非常簡單,她覺得這樣就是討好了夏柳,她還補了一句,“昨天方凝也在程一笙的辦公室裡,她們倆的嗓子估計都要壞!”
程一笙與方凝的嗓子都壞了,那剩下的兩個人就只能是夏柳與安初語無疑了,她就是想讓安初語上節目!
夏柳突然轉過頭,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本來她眼睛就不小,再加上貼的假睫毛畫了濃重的眼妝,刻意睜大,看起來很是凌厲的樣子,徐涵沒有防備,被這麼突然一瞪,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夏柳的聲音很冷,她扶着桌子站起來,問她:“說吧,誰讓你這麼幹的?”
徐涵怔愣地說:“是我自己的主意呀!”
“你?哼,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夏柳反問。
“我……這樣夏主播您跟我朋友都能上節目了,不好嗎?”她有些不解地問。
夏柳纔不信,她跟徐涵才認識幾天啊?就爲她去謀害臺裡一姐,除非傻缺的才這樣做。她在電視臺混了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唯獨沒有見過大公無私的,如果說徐涵真爲了安初語,打死她都不信。
夏柳按了電話,能到助理那邊,對她說:“馬上給我查一下,安初語在哪兒?”
徐涵急了,連忙對她說:“夏主播,到底怎麼了?這真不關我朋友的事兒,完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她是着急,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夏柳轉身看她,冷笑兩聲說:“徐涵,別拿我當傻子糊弄,一會兒我親自告訴你,我清醒的很!”
助理很快就給了回話,說安初語已經到了排練廳,程主播與方主播也是剛到。
人都在,正好!夏柳踩着高跟鞋氣勢強大地向排練廳走去,徐涵嚇的忙在後面跟上。到底是怎麼了?她哪裡辦錯了?明明夏柳跟程一笙不合的!
夏柳一臉陰沉地衝進了排練廳,徐涵在後面緊張地跟着,不明白她要幹什麼。
大家看到夏柳並不意外,覺得她是來排練的,但是見到後面的徐涵就不解了,程一笙還納悶夏柳難道真心要教徐涵東西,讓她過來學的?她覺得不可能!
夏柳衝上前去,二話不說揚手就給了安初語一巴掌,冷咧地說:“不安份的,上來就設計陷害人!”
安初語傻眼了,就算她老成,但是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更何況是被夏柳這樣重量級的人物打。
徐涵嚇的趕緊跑過來叫:“夏主播!”
程一笙與方凝都沒有要動的意思,旁邊的工作人員也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夏柳幹什麼要打新人?
夏柳又揚起手,要打第二下,站在不遠處交待工作的薜岐淵大步走了過來,及時抓住夏柳的手腕,低聲說道:“夠了,到底發生什麼事?”
夏柳細眉高高地向上挑着,杏眼都快要豎了起來,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她憤怒地將手收回來,然後看向薜岐淵說:“薜臺,你在這兒正好,這個安初語!”她的手指向安初語。
安初語已經反應過來,她捂着臉,一副委屈的樣子,但是並沒有說話。
“她讓徐涵給程一笙和方凝送辣鴨脖,現在誰不知道徐涵是我帶的,這不是害我嗎?程一笙跟方凝要是病了入院,我因此而受連累,最後安初語就穩穩地主持跨年節目了是不是?”她看向安初語狠笑道:“年紀輕輕,就這麼重的心計!”
這一巴掌真爽啊!有多少次她都想把巴掌甩到程一笙臉上,但是她不能這麼做,現在甩到跟程一笙相似的人臉上,這種感覺也不錯。
雖然她恨程一笙,可是她不傻,這件事程一笙已經肯定要上節目,所以自己能不能上節目,跟程一笙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樣不僅害不了程一笙,還要被徐涵連累,所以她一定要將事情鬧大,讓大家知道這件事跟她沒關係,她夏柳也不會做這麼低級腦殘的事情。
要害人,這麼明目張膽地送辣椒,人家會吃嗎?可笑!
安初語剛想開口爲自己辯解,但是徐涵已經叫嚷起來,“夏主播,這件事是我一個人做的,跟安初語一點關係都沒有!”
安初語閉上嘴,想說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夏柳冷哼道:“行了,這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你別說爲了我,我纔不信!”
安初語走出來,對徐涵說:“徐涵,你別說了!”
徐涵愧疚地看着安初語,都是自己的魯莽,害了好友,她哪裡知道夏柳會誤以爲這是安初語的主意。
薜岐淵此時開口說:“徐涵跟安初語跟我去辦公室,你們三個繼續工作!”
夏柳冷哼一聲,轉身向她的助理走去。安初語一直捂着臉,跟着薜岐淵低頭走了,徐涵趕緊跟上,不敢說話,緊跟其後。
看熱鬧的也都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眼看人都走沒了,方凝才小聲說:“看起來挺可憐的,那臉估計被打得不輕,你沒看安初語剛纔都快倒地了?”
“夏主播出手一向狠,你又不是不知道?”程一笙瞄她一眼。
“徐涵那個沒腦子的,你說她會不會被丟出電視臺?”方凝問。
“她是沒腦子,不是還有人沒腦子中計了?”程一笙睨着她笑,“放心吧,薜臺還要用徐涵賺錢,怎麼捨得丟出去?你懂的!”她給方凝使了個眼色。
方凝聽了程一笙的前半句,很是無地自容,這女人。不過聽了後半句,她又把前面的事忘了,想起地下車庫那件事,非常配合地迴應了程一笙一個曖昧的目光,“我懂的!”
薜岐淵讓醫務室的人先把安初語帶下去處理傷口,然後將徐涵叫到自己辦公室,他皺着眉問:“到底怎麼回事?”
徐涵馬上說:“薜臺,都是我的錯,我也是一時好意,給程一笙送去辣鴨脖,結果方凝也在屋裡,安初語一點都不知道。後來我告訴她了,她大驚失色,說主持人不能吃辣,然後拉着我去跟程一笙與方凝道歉,她們都原諒我們了。今天早晨我把這件事告訴夏主播,夏主播就火了,她非說是安初語讓我這樣乾的,可是真的沒有,她不知道我要送東西給程一笙!”
“你爲什麼要給程一笙送辣的東西?”薜岐淵一句話就捉住了要害,他的眼睛高深莫測地盯着她說:“最好別跟我耍花樣,你騙不了我!”
徐涵怔了一下,然後小嘴一撅,跺下腳氣急敗壞地說:“對,是我故意送的,我就是想給安初語一個機會,她不容易,真的不容易!不過她不知道,完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說完,她膽大地繞過辦公桌,不管不顧地一屁股坐到了薜岐淵的腿上,細長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胸前的高聳蹭着他的胸,嬌聲道:“薜臺,您就繞了我這次吧,我知道錯了,還讓安初語背了黑鍋!”
薜岐淵微微皺眉,“這裡是辦公室!”
“我知道是辦公室,不過您不覺得在這裡很刺激?”徐涵低下聲,略略沙啞地挑逗着他,修長的手指,在他背上若有若無地撫摸着,調着情!
刺激?是很刺激!薜岐淵微微地閃神,就是在這裡,他差點得到了程一笙,她就在自己身下,真實地感受着她柔軟的身體,那樣唾手可得!想到那一幕,他的身體起了反應。
徐涵感受到他的變化,心中狂喜,要是能靠上這位臺長,那還愁什麼?回頭她就收拾夏柳去,居然敢打她朋友!她故意動了動身子,臀部性感地在他身上扭着,爲的就是讓他如惡兒狼撲食一般將她給撲倒。
此時敲門聲突然響了,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初語便推門進來。她看到屋裡這一幕,呆愣地站在門口,然後下意識地就要退出去。
薜岐淵回過神,臉上毫無慌亂的神色,他推了一把徐涵,說道:“進來!”
徐涵也沒有什麼害臊的意思,反正進來的是自己的好友,她拽了拽衣服,向安初語走去。尷尬的反倒是安初語,她萬萬沒想到徐涵會跟薜臺有什麼。
徐涵看向安初語,不由驚道:“呀,你的臉怎麼成這樣了?”原本安初語一直捂着臉,也沒人注意她的臉怎麼樣,現在徐涵看到,不由嚇了一跳。
薜岐淵原本正在控制自己身體的反應,此時聽了徐涵的話也看向安初語,這才發現夏柳那一巴掌打的真狠,臉上都刮破了皮,顯然夏柳手上戴了戒指。
“醫務室的人怎麼說?”薜岐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可是他看好的人,臉破了,怎麼上節目?
“醫生說只是輕微刮傷,沒有大事,過陣子就會恢復,不會留疤!”安初語老實地說。
薜岐淵點點頭,對徐涵擺下手說:“你先出去!”
徐涵勾起脣,朝薜岐淵拋了個媚眼,然後扭着小腰風姿款款地出了辦公室的門。
安初語低頭視而不見,看樣子這件事徐涵不會受到任何處分,顯然剛纔徐涵已經將薜臺給安撫舒服了!難道這麼有用?只要有了靠山,任何大事兒就都不算事兒了。但是徐涵這樣,不是被人玩弄了嗎?也許一時有用,那玩厭這後呢?
“剛纔爲什麼不解釋?”薜岐淵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安初語此刻纔回神,意識到薜臺在問她話,她垂着眸老實地說:“徐涵她太冒失了,既然我已經被打了,就沒必要再讓她承受這些,她會忍不住反抗,最後會壞事的!我進來不容易,她進來同樣不容易!”其實她現在恨死徐涵了,她昨天去低三下四地幫她道歉,她倒好,今天沒腦子的主動跟夏柳說昨天她乾的事兒,還嫌惹的禍不夠大?這裡面隨便一個人都不是你能惹的,你怎麼就會亂來呢?
想到這裡,安初語纔想起來,莫非因爲徐涵靠上了薜岐淵,纔會這麼無所顧忌的?剛纔那一幕,非常有說服力,她馬上就這樣認爲了,怪不得!只不過這樣可是害苦了自己,倒黴地幫徐涵承受這一切!
她怔怔的樣子,被薜岐淵看在眼裡,他微微掀起脣說:“現在還有時間,你的傷完全可以痊癒,這個節目,你還有機會,所以要繼續努力!”
安初語擡起頭,眼中迸發出驚喜的神色,就在剛纔,她還以爲自己沒有機會了,萬萬沒想到這麼快事情就有轉機。她狂喜地說:“謝謝、謝謝!”
薜岐淵淡淡地笑,說道:“這纔好,像你這個年紀,天天把自己弄得老氣橫秋幹什麼?”
程一笙老到,卻是真實的那個她,她的那種喜,是從內向外的。她想生氣就生氣,從來不會藏着掖着,有時候也會跟他鬧鬧小脾氣,但是他並不反感,反而很享受。這幾天,他發現了安初語與程一笙的區別,安初語的心智完全沒有當時這個年齡的程一笙成熟,是故意裝出來的,淡定的心下仍舊會惶恐。
安初語愣了一下,然後又淺淺地笑了,點點頭說:“嗯,薜臺,我會的!”
“好了,出去吧!”薜岐淵笑得更燦爛,只不過透過安初語,他看到了曾經的程一笙,所以由內而外散發出微笑。
安初語只覺得自己的心狂跳的厲害,她出了薜臺的辦公室,心臟好像要跳出來一般,她發現了薜臺對自己的不同,她看到薜岐從心底裡對她笑了,而剛纔對徐涵則是面無表情。這就是區別、這就是區別!
那樣的男人,她第一次接觸,她根本就無法抵抗、無法抵抗!
徐涵並沒有走,見她出來,趕緊走過來問:“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安初語搖頭說。
“這次真是對不起,都是我!初語你不會怪我吧!”徐涵拉着她的手,愧疚地說。
安初語恨不得臭罵她一頓,可是這樣無濟與事,什麼都發生了,就算罵了又能怎麼樣?她從來不會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任何一件事,於是就算她心裡再火大,臉上還是溫和,“沒事,以後千萬別這樣了,要不咱們好不容易纔進的電視臺!”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下回都跟你商量!”徐涵見她沒事,心裡非常感動,“初語,就你對我最好!”
安初語心中沒有任何感動,也沒有被軟化,她輕聲說:“好了,別肉麻了。還有啊,剛纔在辦公室,你什麼時候跟他在一起了?”
這纔是她最關心的。
“嗨,沒有!我這不還沒勾引成功呢!”徐涵撩撩自己的大波浪,飛了個媚眼說:“不過我覺得有戲,薜臺沒怎麼拒絕,含含糊糊的,今天我還覺得他有反應了呢,嘿嘿,等着我把他征服了吧!”
安初語心中升起一陣異樣,問她:“薜臺那樣的男人,不是咱們這種人能碰得起的,你小心被他沾便宜!”
徐涵呵呵地笑,“沾便宜又怎麼樣?我正巴不得呢,你說學校裡能找到這麼優質的男人?就算跟他一夜情,我也樂意!”
安初語的心底沉了下來,不再勸她什麼,對她說:“咱們別耽擱太久,趕緊去工作吧!”
徐涵與安初語各回各的地兒,準備工作,徐涵走了,安初語卻沒有坐電梯,而是去下樓梯,一邊下,一邊思考今天的事兒,她覺得自己不能這樣被動下去,她先走到醫務室,讓醫生給她的臉貼了紗布,然後纔回排練廳。
對於安初語的回來,大家都十分的意外,誰都以爲她今天不會再回來工作了,萬萬沒有想到她不但回來了,還這麼快。
方凝湊近程一笙說:“看這臉都上紗布了,估摸着傷的不輕,難道破相了?”
程一笙瞥了眼夏柳,發現夏柳臉上帶着得意的表情,顯然夏柳對自己下手的結果非常滿意。程一笙心裡覺得奇怪,如果真的破相,那就直接去醫院了,來這兒幹什麼?再說,真嚴重了,節目肯定上不成,也就更沒必要來做準備了。
看樣子這個安初語,比自己想的心眼更多啊!
中午的時候,讓程一笙最煩的程珠珠又來電話了,“姐,錢還了,您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了!”程一笙乾巴巴地回了一句,沒有給她再延伸的話題。
“姐呀,那我說的事怎麼辦?臺裡什麼時候有空缺?”程珠珠跟程一笙,那是絕對不客氣,雖然兩人不那麼親。
“這不人家還沒有走,至於走還是不走,沒有決定,猶豫呢!”程一笙隨口說道。
“姐呀,那你趕緊勸勸她,讓她快點騰地兒吧!”程珠珠快言快語地說,說話一點都不經大腦。
程一笙覺得好笑,她不得不說:“珠珠,你覺得可能嗎?我去勸了,人家將來混不好,怨我還是怨你?這話我可不能說!珠珠呀,你可千萬別以爲你們還了錢,我就一定得給你辦進電視臺,這二者之間沒有必然聯繫,知道嗎?”
“啊?怎麼沒有?”程珠珠急了,叫起來。
程一笙馬上截下她的話,“欠債還錢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
“不是……”
“好了珠珠,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那個人離職,我會盡量幫你的忙,但是人家不走的話,我就無能爲力了,就這樣吧!”她說着,掛了電話。
程珠珠聽着電話裡的忙音,有點納悶地想,到底電視臺哪個人要走?她怎麼當時沒問問?
程一笙掛了電話,不由想起錢的事兒,一上午只剩下忙了,她都沒來及打個電話問問。用手機撥殷權的電話時,她突然想起早晨殷權寶貝兮兮地穿毛褲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這個男人,真是有意思。
“喂,有事?”殷權很奇怪她這麼忙居然能想起來給他打電話。
程一笙靠在沙發上笑着說:“問問老公,新毛褲溫暖否、貼心否?”
殷權聽到她調侃的笑,彷彿看到她笑彎眼,那壞壞的小模樣,他心中一熱,站起身舉着手機站在穿前,看着外面的景色說:“當然,不冷不熱剛剛好!”
電話那端傳來她咯咯的笑聲,如同銀鈴一般好聽,讓別人聽去,心情都覺得好極了。
玩笑開過,她才提起正事兒,“錢你給我媽打了嗎?”
“當然,一早晨銀行剛上辦,第一筆轉賬就是媽的,我讓銀行專門給她發短信確認!”殷權馬上開始邀功。
“那我問你,打了多少錢?”程一笙接着問。
“不多不少,十萬整!”殷權覺得自己就像在接受考驗,要猜對心思,他自己心裡緊張極了。
“嗯,非常不錯,晚上有賞,想想要什麼?”程一笙生怕殷權給打過一百萬,然後把老媽給嚇出心臟病了。那樣反倒讓兩老覺得無所適從,還好殷權沒有隨時隨地擺大款!
殷權腦中開始遐想,聲音都跟着沙啞起來,“我想……”
她打斷他的話,“你不要亂想,是想吃糖還是想吃零食?我給你買!”
這盆冷水澆的,不過殷權打定了主意的不會輕易放棄,他低笑着說:“晚上再告訴你!”
程一笙頓時覺得遍體生寒,怎麼覺得開個玩笑好像把自己給玩進去了?她清了清嗓子說:“我要工作了,先這樣,再見!”
說得非常端正,好似播音一般,表明她的正經。
殷權的低笑聲傳過來,嘲笑她假正經。
“殷權!”她暴怒。
可是她的聲音剛吼出來,殷權那邊就掛了電話,反正他是認定了,晚上好好收拾她的,她有言在先,問他想要什麼,不能反悔的!
程一笙懊惱極了,想給他打過去扳回一局,但是又想到如山的工作,最終還是放棄這個想法,認真地調整心態,小休息一下,然後集中精力進入工作狀態!
夏柳從薜岐淵辦公室裡出來,心中很是不滿意,剛纔薜岐淵對她說誤會安初語了,還說讓她以後不要動不動打人,那麼衝動,這次的事兒就算了!
算了?噢,怎麼着她還得負責?是這意思嗎?如果是以前,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不但不負責,對方還得被臺裡趕出去。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就是沒有地位的悲哀。
當初是個程一笙,那時候薜岐淵沒有坐穩臺長的位置,還不敢明着護程一笙,可是現在,沒人再能威脅薜岐淵的地位,所以他便開始不加掩飾地護着安初語,她真是不明白,總搞一個類型的有意思嗎?
沒好氣地回了辦公室,徐涵看到她進來,表情很老實。
夏柳坐到椅子上,隨意地擺出一個妖嬈的pose,然後拿出一支菸,吸了一口,咪起眼問她:“剛纔聽薜臺說,安初語是被冤枉了?”
徐涵連連點頭,“夏主播,真是我的主意,她根本就不知情!”
夏柳輕輕一笑,吐口菸圈說:“真是單純,爲了別人還能夠這樣做。”她大大的眼睛看向徐涵,根本就不要她回答一樣地說:“看來你還沒認清這是一個什麼地方,在這裡,任何人都會變的,希望你將來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她說完,瞥了徐涵一眼,感嘆道:“像程一笙和方凝這樣的例子,簡直太少了!”
程一笙與方凝,主攻方向不同,還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徐涵與安初語都要當娛樂節目主持人,這就是競爭對手,哪怕現在是真心的,將來遲早有一天,會反目成仇。不過她看到徐涵簡單的份上,提醒一聲,至於徐涵會不會聽,那她就不管了!
徐涵自然是聽不進去的,她覺得自己跟安初語根本就沒有爭的必要,都是新人,又沒有衝突,爭什麼?當務之急是把薜臺勾引到手,給她一個上節目的機會。
馬上要下班的時候,徐涵偷偷溜到了薜岐淵的辦公室,跟助理說有急事找臺長。
薜岐淵正在收拾辦公桌準備下班,接到助理的電話,他平和地說:“讓她進來,你可以下班了!”
徐涵踩着貓步就走進來了,她關上門,手背在身後,把門鎖上了,薜岐淵看到她的小動作,卻沒有阻止。她扭着臀走進去,靠在辦公桌上,他的對面,她的手搭上他的肩,嗲聲說:“薜臺,我們要不要進行一下,上午沒完的事?嗯?”
簡直就是赤果的勾引了,她另一隻手繞着自己的髮絲,眼含春水地看着他,嬌喘着問:“在這兒,還是去你家?隨你!”
薜岐淵的目光很平淡,不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身體更沒有像上午那樣有反應,他的肩膀一塌,她的手便掉了下來,他站起身一邊往牆那邊的電視走,一邊說:“你到沙發上去坐,我有話對你說!”
徐涵眨眨眼,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她扭着身子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故意露出大腿,幾乎要露出內衣了。沒有達到目的,她是不會死心的。
薜岐淵打開電視,然後將兜裡的u盤拿出來,插到電視上。他開始按動遙控器,很快,電視上出現一個男人的照片,不是別人,正是殷權。
這個女人開始無時無處地發情,還是讓她那些氾濫的感情,發到殷權身上吧!
徐涵眼前一亮,哇哦,好酷的男人,如果說薜岐淵是白色,那麼這個男人就是黑色,相比之下,顯然黑色的帶着神秘的男人更加吸引女人。
她的反應,薜岐淵並沒錯過,他很滿意,他倚在牆上問她:“怎麼樣?感興趣嗎?”
徐涵馬上衝他拋媚眼,嬌聲道:“人家只對你感興趣!”
薜岐淵淺淡地說:“對不起,我對你這個類型的不感興趣,你可以說實話!”
徐涵一下子就泄氣了,她撇撇嘴,說道:“當然,這樣的男人,是女人都喜歡嘛!”
“知道這是誰嗎?”薜岐淵問她。
徐涵搖頭,她見這個男人目光倨傲,審視着一切,身上的西裝不知道牌子,但是可以看出十分高級,再加上這男人身上冷峻尊貴的氣質,她覺得肯定不是普通人。
“他是程一笙的老公!”薜岐淵淡淡地說。
“啊?薜臺您給我看程一笙的老公幹什麼?”徐涵蒙了!
“我讓你去勾引他!”薜岐淵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似乎在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
如果此時她在喝水,肯定會噴出來,她直接無語了,不知道該如何迴應這位臺長,她覺得這位臺長是不是有病啊?她勾引的是他,他卻讓自己勾引下屬的老公。
薜岐淵知道現在徐涵不會感興趣,不過沒關係,她會感興趣的。他直接投出第二波炸彈,“他的名字叫殷權!”
“殷權?”這次徐涵是失聲喊出來的,一雙美目睜得老大,彷彿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殷權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殷權。
薜岐淵此時才勾起一個笑,“你想的沒錯,就是那個殷權,傳說中,大名鼎鼎的殷權!”
“薜……薜臺,您幹嘛要讓我勾引他啊?”簡直是太有誘惑力了,殷權這個男人,太有名了,別說和他在一起,就算是跟他的名字掛到一起,她都會覺得被幸運之神眷顧了。
薜岐淵沒有解釋,而是轉言道:“我還是先給你講講夏柳吧!”
怎麼又到夏柳了?她覺得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這位臺長大人到底要幹什麼。怎麼東一鋃錘西一棒子的讓人抓不住重點。
“你聽說過夏柳因爲一個男人的資助,所以多年在一姐的位置上屹立不倒,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薜岐淵先問。
徐涵茫然地搖搖頭,她完全懵了,跟不上他的思路。
“那個人是簡家的!”薜岐淵說道。
“簡家公子?”徐涵問。
薜岐淵搖頭說:“簡政翰!”
“啊?”老頭子?徐涵忍不住驚呼出聲,原來夏柳跟個老頭子在一起啊,真噁心。
薜岐淵把玩着手中的遙控器說:“你應該明白,你雖然年輕,有姿色,可是沒有雄厚的家庭背景,根本就挨不到年輕多金的男人!”
“不對啊,程一笙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嘛!”徐涵說。
程一笙又不是豪門出身,居然能找到殷權,真是讓她羨慕。
“程一笙只有一個,更何況程一笙是在成名之後纔跟殷權認識且在一起的,你別忘了她已經27歲了,難道你要浪費自己的青春嗎?還有你能確保憑自己的能力可以成名?你剛纔勾引我,不就是爲了要機會成爲知名主持人?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如果你能勾引到殷權,哪怕當不成一姐,只要能夠有名氣,去任何一個電視臺,相信他都可以助你當上一姐!”薜岐淵盯着她的眼,說得十分認真。
“薜臺,您爲什麼要我勾引他呢?”徐涵不解地問。
總算想到重點了。
“這個你不用管,我有我的原因!總之你要明白,別妄想找鑽石王老五,那種人不知有多少女人盯着,你沒名沒錢的,只有美貌與身材,可是這世上的女人,比你漂亮有身材的人多了去。也就是已婚男人比較容易接近,再說像殷權這樣多金,說句話就能在n市震一震的男人,你不想要?”
他頭一次誇殷權,卻是爲了極力向另一個女人推薦。
“我當然想要了,可是殷權也不是我能夠着的啊,我怎麼勾引他?”徐涵問。
只要她先能答應就好,他心底鬆了口氣,對她說:“這個不用你操心,我會給你安排機會的!到時候,把握住!”
“哦!”她有些呆地點點頭,總覺得跟天上要砸下塊餡餅似的那麼不真實,但是對她又有極大的誘惑力。
“好了,你先回家吧!”薜岐淵擺擺手。
徐涵站起身,怔怔愣愣地走了。
她跟安初語都還住在學校,安初語聽徐涵說有事兒,就猜到徐涵又出去鬼混了,這女人喜歡換男人,當然一夜情也多的是,安初語並不意外,此刻見她回來,自己倒意外了,不由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沒有出去玩?”
徐涵隨意地說:“嗨,被人放了鴿子,真討厭!”
薜岐淵跟她說的事太讓她震撼了,下意識地,她覺得不該告訴別人,哪怕是好友也不行,於是便加以隱瞞。
“你吃飯了嗎?”安初語問。
“當然沒有,不吃了,沒什麼胃口!”徐涵的確沒有胃口,她的腦子與渾身的細胞,都被殷權充斥着,想起來就十分的激動,殷權啊、殷權!
“你沒什麼事吧,怎麼看着有心事的樣子?”安初語對徐涵可以說非常瞭解,現在不太正常。
“啊?我沒事兒,就是挺鬱悶的,今天這個我挺喜歡,不知道那男人怎麼回事!”徐涵躺到牀上,把鞋一蹬。
“喂,你到底跟哪個啊?你跟薜臺呢?”安初語問她。
徐涵一下子笑了,“薜臺那不是還沒上手?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安初語卻想,如果薜臺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會不會讓她接近他?
徐涵心虛,不想再談薜臺,於是便轉移話題說:“哎,對了,你知道夏柳背後的男人是誰嗎?”她沒什麼保密意識,覺得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了,只不過她跟安初語呆的時間短,所以還不知道。
“誰啊?聽說好像被包過,但是沒說是誰!”其實剛纔徐涵沒回來的時候,她還搜過有關夏柳的事,今天被打,她能不恨嗎?她一定要把這個仇報回來。
“嘿嘿,保管你想不到,簡政翰你知道嗎?”徐涵賊笑着說。
“啊?那麼老?”安初語驚叫。
“是啊,平日裡看着牛逼閃蛋的,說白了,有什麼可牛的?不就是跟了個老頭子嘛!”徐涵哼道。
安初語想到最近夏柳的傳聞,還真沒有人去揭開夏柳靠的是誰。一個計劃在她心裡升了起來,這個計劃還要完善,但是對自己絕對有利,這回,她一定要抓住機會!
程一笙吃過飯後,照例開始織圍巾,眼看着就快要織完了,加緊進度。
殷權哪裡肯放過她,他刷完碗,收拾完廚房,便走到客廳,看她手裡拿的東西,不由皺眉。
他坐到沙發上,把她手中的毛活拿開,放到茶几上,十分認真地看着她,好似談心一般地說:“老婆,白天打電話你可是說要給獎勵,問我要什麼的!”
“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程一笙裝傻,恍然的樣子,然後問他:“那你說,你想吃什麼?咱們現在就去超市買,嗯,還不算太晚!”
他突然把她撲倒,在她頸間嘶咬,“我就想吃你,程一笙!”
“殷權,剛吃完飯,要得闌尾炎的!”據說那種病會疼死,她可不能冒着風險得了那個病。
他擡起頭,問她:“那多長時間纔可以?”
“一個小時以後!”程一笙喘着氣說。
“不行,時間太長了!”他說着又要低頭,這女人糊弄他呢?以爲他什麼都不懂?欠收拾!
“呀,你等等,最少也要半個小時!”程一笙趕緊說。
半個小時,他想了想,前戲應該差不多,半個小時後,她的情緒被他調動起來,就可以正式進入正餐了!想到這裡,他低頭對她說:“那你不要亂動,我也不會折騰你!”
她不明白他要幹什麼,懵懵懂懂地點點頭,然後看着他的頭慢慢低下,含住自己的脣,他的手按到她手上,與她十指交叉,纏綿的吻勾着她的心,漸漸升溫,身子在她身上微動,像要點起火一般,她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在他身下化成一灘春水,哪裡還有半點反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