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珠想說的是這個王妃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那日她明明見到……
“夫人,不早了,我們回府吧!”
元珠說着便要去攙扶知否,知否卻輕輕的推開她的手臂,她揚起頭看着天邊的彩雲扭頭對着元珠道,“王爺明日便要回來了,我卻無心歇息……”
“夫人……”
元珠知道她在擔心着什麼,可是不休息怎能行?
夜風徐徐吹拂着倆人略微單薄的衣衫,知否對着元珠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去拿件披風來……”
元珠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奴婢這就去拿……”
待元珠快速的跑進府中,知否一人走在離府不遠處的一顆杏樹下站立,秋風徐徐吹拂着地上的枯葉隨風搖擺,打成卷的黃葉在地上盤旋數週又無力的落下。
知否覺得微微有些冷,她微微抱緊了雙臂仰頭看向浩瀚漆黑的天際。
“王爺,知否想要的不多,只求能留在你身邊每天能見到你就很知足了,爲什麼,您就容不下知否?”
她不懂,真的不懂,王府中不是沒有過女人,以前的那些女人都能呆在他身邊很久很久,直至他厭倦了才遣散出府,可是如今王爺卻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留給她,他要把她嫁給別的男人?
此時安靜的樹叢中突然有東西在動,知否警覺的往身後褪去,“誰?誰在那裡?”
話音剛落,只見一身材矮小的身影迅速從樹叢中飛身而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知否的穴位,知否全身僵直的站在那裡,此處地方處於侍衛的盲區他們竟然沒有看到這一幕。
“大膽,你要幹什麼?”
知否全身都被點了穴道沒有辦法說話,她用眼神瞪着身後的人。
身後那人站在她的後面沉默一刻沒有說話,只是嘴裡漸漸發出陰森的笑聲。
“是他?”
知否認得這笑聲,她背心全是汗水,手心漸漸緊握。
那人終於開口,聲音帶些稚氣卻十足的老練,“花小姐,可還記得我?”
知否的心猛然一沉,是他,真的是他?陰魂不散的醜東西?
“你聽好了,只要你不亂喊我絕對不會對你如何,如若你把那邊的侍衛招來,休怪我說漏嘴把你的老底抖給楚王聽……”
知否思考一刻用眼睛眨眼同意男人的要求,男人在她背上快速的點了幾下隨後走到她的面前,知否看到男人這副矮小身材的時候眼中劃過一抹恐懼之色。
“真的是你?”
知否咬牙切齒,男人揚起頭看着比他高一個頭的女人,哼,以爲你把我給忘了?
“你來找我做什麼?”
男人瞧了她一眼冷笑一聲,“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
兩道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當急匆匆跑出來手中拿着披風的元珠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她的夫人慌忙對着侍衛道,“夫人呢?”
幾個侍衛相互對望一眼,“這,剛纔不是還站在那裡賞月的嗎?”
“賞你們個大頭鬼,這時候有月亮嗎?”
元珠對着侍衛一陣埋怨,她手中攥緊了披風,夫人心情不好會走到哪去?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找……”
元珠對着侍衛大聲喊道,侍衛幾個沉默一刻這才聽一人道,“我這就去稟明夜統領,你們先去找……”
夜深人靜的王府由於知否的無故失蹤變得異常焦急忙碌,當夜鷹得到侍衛的稟告後便派人在三公里之內的地方找尋知否,他手中執一把長劍站在王府門口憂心忡忡,一張略微
黝黑的臉上寫滿了焦急之色。
這個知否雖然不是王爺喜歡的女人,可是在他的看管範圍之內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難逃責任,明日王爺就回來了,他該怎麼向王爺交待?
“夜統領,你一定要想辦法找到夫人,她只是個弱女子……”
元珠早已哭的像個淚人,她跪在夜鷹的面前拉扯着他的長袍苦苦哀求。
夜鷹最見不得女人哭,以前朵兒在他面前哭的時候他就緊張的手無所措。
“好了,你先起來,你確定你家夫人是在這裡不見的?”
“我確定,當時夫人說有點冷讓我回府去拿披風,這麼黑的天她一定走不遠的……”
元珠哭的梨花帶淚,一張嬌小的臉上全是淚痕,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着,哭的夜鷹心煩。
“別哭了,你哭的我心煩……”
夜鷹忍不住怒吼一聲,元珠霎時停止了哭聲只剩下了無聲的抽搐。
“夜統領……”
夜鷹吩咐侍衛守好王府後這才帶了一批人往城門的方向奔去。
元珠見侍衛們忙碌只得無聲哭泣,她擔心的是夫人不是走丟了而是碰上了壞人?
“夫人,你究竟在哪?”
城中一處鬧市區卻隱藏着一處高門府邸,此處蒼樹森森碧翠連天,高牆府邸夾雜在紅磚綠瓦的中間,如若從高空俯瞰地面的話便會看到這個奇特的建築,它呈現八卦的形狀分散在不丹城中,一道大門鎖住了所有的秘密。
不遠處一道焦急的影子從遠到近的往宅門的方向跑來,她邊跑還邊往身後看似乎怕什麼人追上自己?
終於跑到高高的府邸面前她才停下步子不停的喘着粗氣。
她跑的滿頭大汗,剛纔她似乎看到了王府的侍衛,難道是來抓她了?
“你去哪了?”
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楚旋瓷嚇的差點大叫一聲,當看見從石獅子裡面走出來的白色身影時,這才鬆了一口氣。
“獨孤無淚,你想嚇死我?”
獨孤無淚手中拿着上好的蒲扇輕輕擺動,他輕蹙眉頭看着她滿頭大汗的樣子走到她面前,“你忘了我說的話了?”
楚旋瓷臉上顯出尷尬的神色,她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想……”
“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一旦被王府的人發現你以爲你還走的了?”
獨孤無淚對她一頓喝斥,楚旋瓷卻沒有頂嘴而是低垂下了頭。
“對不起,我原本是想……”
她原本是想用丟紙條的方式讓朵兒能出府,可是她發現王府的守衛太多她沒有任何的機會。
獨孤無淚看她認錯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我也不是怪你,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你知道這並不是鬧着玩的?”
“我知道……”
楚旋瓷的鼻尖一酸,除了爹孃還有風無痕,獨孤無淚是對她最好的人。
他不顧自己的身份答應幫自己,不顧梟雲楚是王爺也要保護自己,這個男人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朋友,朋友,最真的朋友。
“看你跑的這般急,是被發現了嗎,如若被發現了我們今晚不能呆這裡了?”
獨孤無淚看她跑的滿頭大汗,他擔心的是楚旋瓷被王府的人發現追蹤到這裡,那樣的話,什麼秘密都守不住了。
“沒有,我們進去吧!”
楚旋瓷說完輕輕推開了門闊步走了進步,獨孤無淚站在門外微微眯眼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一刻,他怎麼發現楚旋瓷越來越不像個大家閨秀,難道出了王府就能改變一個人的本
性嗎?
這究竟是她的本性還是說?
獨孤無淚警惕的看了四周漆黑的長街一眼,確認沒有人偷看後這才收緊了手中的蒲扇走了進去。
裝飾古典奢華的屋子中渲染着淡淡的檀香,香味卻和一般的檀香不同,如若有懂香的人便會嗅出來,這香里加了少量的迷迷香……
洗好澡的楚旋瓷坐在梳妝檯上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端正的坐着擡起手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臉,燭火映襯下,她似乎見到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又見到這個女人了?
“你是誰?”
“我是誰?答案在你那裡。”
“我?”
楚旋瓷柳眉緊蹙,她看着那人就站在自己身後,她有着和自己一樣的臉龐和身材,唯一不同的是,那人有一雙澄碧如大海般的雙眸,那雙眼眸?
旋瓷,你的眼睛一直是黑色的嗎?你可有想過,這世上是否會有藍眼睛的人?
她想起了風無痕說的話,風無痕曾經問過她這個事情,藍眼睛的女人?
“我不知道……”
她漸漸起身,沒有想到鏡子後面的人也朝着身後退了一步,那人一頭捲翹的長髮披散在消瘦的雙肩,那雙藍眼睛在她說不知道的時候劃過一抹深深的失望。
“你別走,你告訴我,你是誰?爲什麼像幽魂一樣的跟着我?”
楚旋瓷朝着那女人大聲喊着,女人的身影漸漸化爲了透明色,她只是無奈搖頭,“你記不起我沒有關係,但是你將承受令你難以承受的代價,你所在乎的人會因爲你的弱懦而一一死去……”
“不,你別走……”
楚旋瓷驚恐大喊,突然之間她從牀榻上坐了起來,滿頭的大汗讓她那張小臉慘白一片,她快速的掃視了屋子中一眼和自己身上蓋的被子,原來她做了個夢?
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見到那個長着藍眼睛的女人了,她是誰,爲什麼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爲什麼要跟自己說那些奇怪的話語?
她快速的掀開被子見着屋外透出一縷陽光曬進了屋子,她這才發現天早已大亮。
慌忙下牀打開房門門外早已站着兩個伺候梳洗的丫鬟,丫鬟見到她睡到日曬三杆才起牀都偷偷抿嘴笑。
“姑娘早……”
“早……”
楚旋瓷尷尬點頭她想接過丫鬟手中的臉盆自己動手洗丫鬟卻都低垂下頭十分懼怕,“姑娘不可,少爺吩咐過要奴婢們親自伺候姑娘洗浴!”
“少爺?”
“嗯,獨孤少爺……”
丫鬟說的一臉崇拜之意,楚旋瓷才清楚自己如今是在獨孤無淚的府邸中,她昨晚明明進入屋子找東西的,怎麼就會睡着了?
“你們少爺去哪了?”
“少爺一大早就出去了,奴婢不知道他去哪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稟姑娘,現在是正午時分……”
“什麼?”
楚旋瓷臉色大變,她擡頭看着刺目的陽光,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一覺睡到中午?
隨便的收拾了下便想出府可是丫鬟告訴她獨孤無淚交待過讓她安心在府中待着,她不敢亂走只能呆在屋子中等消息。
她不能添亂了,獨孤無淚說過會幫她的!
已經中午了,不出意外的話梟雲楚已經回來了,要想不動神色從王府中帶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她焦急在屋子中踱步的時候,屋外卻傳來了一聲讓她血液沸騰的聲音,“小姐,你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