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米王八蛋,我愛你

章節名:(精彩啊,必看)

如果我們每天的生活總是平平常常,毫無變化,那麼生活多年與生活一天是一樣的。%&*";完全的一致就會使得最長的生命也顯得短促。——曼恩。

因此,有時候變變沒有什麼不好吧?

腦子裡反覆迴盪着這句前不久看到的生活哲理文字,寶柒垂着手望着面前的男人,很快就收斂起了情緒,臉頰上盪開了兩朵粉色的笑雲。

“錄取通知書來了呀,那真是太好了!”

她想:如果短暫的一個月分離,能換來今後長久的相守,這30天其實是值得的。等到她大學畢業了,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她要和誰在一起,誰又能真能管得着?只要他們不在京都市,不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什麼事兒都好說了。

樂觀的寶妞兒,開心的向他伸出了手,笑逐顏開地望着冷着臉的男人:“拿來,我瞅瞅長啥樣兒了。”

她真這麼開心麼?

眉頭微蹙,冷梟眸色未變地望着她攤手的小手兒,略微遲疑了幾秒,將錄取通知書放了上去。

“哇哦,真帥!”

寶柒感嘆着!

在這之前,出國聯繫學校的事兒不管是冷媽、冷老頭兒乃至寶柒自己,都沒有插手,一切事務都是冷梟在辦理。出於對他的絕對信任,寶柒甚至都沒有問過選擇專業和學校什麼的事兒。

現在錄取通知書拿到手了才知道,ufc是m國加利福尼亞州一所有名的公立大學,而這個聖迭戈分校在醫學領域方面更是出類拔卒,二叔爲她選擇的專業是生物工程學。

生物工程學?!呵,神奇的二叔!

不過,學什麼都不重要。因爲對於她來說這錄取通知書不過就是一個幌子。只需要一個月,她就又回來讀津門大學了,又可以和二叔呆在一起。

收拾起錄取通知書,她望着眸色濃重的男人,歪了歪腦袋,笑道:

“走唄,進屋,讓我媽看看去。”

“嗯。”

沉沉地望了她一眼,冷梟一如既往就冒出了一個字,然後側過身子往主屋走。

望着他剛毅挺拔的背影,寶妞兒站在原地沒動彈,略微有些失神。

艾瑪,一個月也……

搖頭,晃腦,她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感覺未來的一個月會是那麼的長呢?人啊,都是貪心不足的,她現在是一天都不想和他分開了。

不怕,不怕,守得雲開見月明……

笑了笑,她跟了上去。

最爲喜感的事兒是,就在ufc的錄取通知書到達的第二天,來自北航的錄取通知書也同時送達了。看到這個自己之前特別稀罕的學校來的錄取通知書,寶柒哭笑不得。

無奈地撇撇嘴,唯有感嘆!

北航,無緣了!

萬事俱風,東風也到了,這麼一來,她出國留學的事兒就迫在眉睫了。

按照現下國人比較流行的習慣,誰家的子女高考出了好成績,在拿到了大學錄取通知後,都會大肆宴請親戚朋友,或者擺上幾桌謝師宴,大家夥兒一起熱鬧熱鬧,含辛茹苦的父母也能享受一下親戚朋友羨慕的眼睛兒。

可是,對於寶柒目前的尷尬來說,這些都只能是省略號了……

在京都,冷家其實是一個盤根錯節的大家族,有來往的家門親戚頗多,而冷氏的子弟無不都是金字塔頂上俯視衆生的頂尖兒人物。然而臉面大過天的冷家,突然出了這麼一個不肖的姑娘,惹了滿京都人的口水,誰都沒有興趣來橫插一腳恭賀了。

認真說起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寶柒並沒有真正得到過冷氏家族的認可。

因此,在她出國前這幾天,冷家是安靜的。

安靜得有些沉重。

行李備妥了,證件備齊了,外面的謠言還在滿天飛,自從閔子學癱煥後,閔家更是不可以罷手,而除了閔家之外,像是還有另外的力量在將這股謠言的震撼力推向**。

聲名狼藉的寶柒都不敢再上街了,除了年小井和小結巴等少數幾個朋友,沒有一個人不戳她的脊背骨。在這種沉凝得讓人喘不過氣兒來的氣氛裡,她覺得特別的憋悶。

這麼一走,還真有點兒像條喪家之犬,倉皇地就逃離了。

不服,不想,可是卻無能爲力。

一轉眼兒,時間晃悠着就過去了,離寶柒出國,僅僅只剩下三天了。

隨着日子的臨近,之前蠻不在乎的寶妞頭,心裡也開始有了一種離別之前的淡淡傷感。因爲這一去,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纔會再回到京都,再回到這個家了。

這天晚上和寶媽聊了大半宿,說來說去,沒說點兒實質有營養的話,但寶媽的意義卻是要把她送到國外,安頓好了纔回來。對此,寶柒沒有什麼意見。對於這份兒遲來的母愛,她並不抗拒。

第二天早上起來,眼睛通紅的寶媽就吩咐廚房,要準備了一頓豐富的晚餐。

雖然,她沒有說有什麼名目,但是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晚餐,就是爲寶柒餞行了。

確切說起來,這餐飯是寶柒回京都以來,爲了她準備的最爲正式的晚餐了。就餐的人員也挺齊備的,冷老頭子,冷可心,冷梟,寶媽個個端坐,就連好久都沒有登門兒的遊念汐都來了。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絕口不提外面的風言風語。

可,氣氛還是有些沉重。

寶柒坐在冷梟的對面,眼角角光掃着坐在主位上滿臉嚴肅的老爺子時,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對這個老頭兒,她之前興許有過埋怨,不過真沒有怨恨。老頭子是個死心眼兒,看問題的角度和思想作風興許和年青人有很大的差異,但他本質上是個講原則的老頭兒,至少在這件事上,他一直是維護自己的,正如他說的,幫理,不幫親。

老實說,寶柒真有點兒不敢想象,這麼一個講規矩又能呼風喚雨的老頭兒,要是知道了自己和他兒子兩個人在背地裡乾的那些事兒,會不會想要殺了她?

思忖間,晚餐的序幕由輩份最高的冷老頭子拉開了——

緩緩舉行手裡的酒杯,他望着她的目光裡,少了許多平日的冷色和凌厲。

不過,他的樣子威嚴有餘,慈祥還是不足。

“小七,爺爺希望你出國後好好學習,爲國爭光,經常來電話給你媽。”

爲國爭光……

寶柒脣角抽了抽,筆直的挺着腰桿子,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謝謝爺爺,小七祝您老人家身體一直這麼硬朗,鬆齡長歲月,皤桃捧日三千歲。”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祝爺爺老當益壯,萬壽無疆!”餞行宴麼,酒是必須的,冷可心也被允許了可以喝一小杯紅酒。見到熱鬧也舉着酒杯在那兒插科打渾。

看到這個孫女兒,冷老頭子目光柔和了許多,“哈哈,爺爺老了,哪兒來的萬壽無疆啊?”

笑着擺了擺手,然後就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接下來,寶柒又端着酒杯,將桌上的人一一敬過,說了幾句差不多過得去的客套話,當然也包括面色慼慼的遊念汐,還有嬉皮笑臉的冷可心。

最後終於輪到冷梟時,迎着他灼人的視線,她面上的微笑反而有點兒僵硬了。

“二叔,謝謝你對我的照顧。來,咱碰一個唄,祝你宏圖大展,功成名就……”

“嗯。”一如往常,冷梟的表情不喜不怒,面上瞧着並沒有什麼情緒。

不過,杯中的酒卻是一仰脖子,就喝得乾乾淨淨。

寶媽笑了笑,接過話去:“二叔現在已經是功成名就了,還就什麼呀?你這丫頭就是不會說話txt下載。你呀,得祝你二叔和未來的二嬸兒早點兒結婚,替你生個小弟弟,替冷家延續香火。”

“鑲玉說得對。”從鼻腔裡哼了哼,老頭子面色驀地就沉了下來,筷子一放又再次提起冷梟藏在帝景山莊那個‘神秘女友’來了。

“老二,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我都沒有工夫追究你的問題。你這麼一天一天拖着,到底啥時候把人給我帶回來啊?我還真就想不明白了,有啥不好意思見你爹的?誰家的孩子搞對象像你這樣兒的,哦,你以爲你在搞地下工作啊?你這麼整,我啥時候才能抱上大孫子?”

一聽這話,寶柒立馬垂下眼皮兒,沉默了。

明明她坐在冷梟的對面兒,明明他冷着臉一動未動,不知道爲什麼,她卻可以非常清晰地感覺他身體的僵硬和緊繃。

心,有點兒小堵。

每次提到這事兒,她都替他緊張。當然,也只有她才知道,他不是不交出來,而是壓根兒就沒法兒交出來。

陰沉着臉的冷梟並不太賣老爹的帳,聲音冷硬地回答:“急了你就自己生。”

“荒唐,你這說的什麼話?!”在兒子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冷老頭子的老臉兒立馬都氣得脹紅了起來。眼看又得爲這事兒爭執,寶鑲玉趕緊站出來打圓場,一邊兒說了幾句安撫的話,好不容易纔把這事兒給抹和了過去。

冷冷哼了哼,老頭子吹鬍子瞪眼睛,好歹火氣下去了。

“算了,今兒看在是爲小七餞行的份兒上,老子不跟你計較。我還就真不信了,你能把人藏一輩子,然後打一輩子光棍,氣得我了。”

到底是兩父子,連臭脾氣都是一樣一樣的,剛勁十足的冷梟,不過也就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冷冷哼了哼不再搭理他,那哼聲兒裡,不妥協和不屑的意味兒,詔然若揭。

“來來來,大家吃飯啊。爸,你也甭着急了,老二他總會把人給你帶回來的,說不定到時候啊,連人帶孫子,一併地給你抱回來,你啊,就等着樂呵吧。”寶媽看見老頭子又豎了起來的眉頭,趕緊面帶笑容的說着,接着,又將話題扯到了今兒晚餐桌上的菜式來。

默默夾着菜,寶柒本就有些沉重的心思又壓了一碼。

她覺得這飯吃得沒啥味兒了。

一桌子人,各有各的心思,只有還不諳世事的冷可心最爲開心,小臉兒上洋溢着歡天喜地的笑容,不會覺得姐姐出國是啥大事,更不會覺得二叔娶不娶老婆和她有什麼關係。東瞅一下這個,西瞅瞅一下那個,然後一個人笑得咯咯咯的說着自個兒那點兒小屁孩兒的趣事,逗得大家夥兒哭笑不得。

喜,怒,哀,樂,人生百態。

不管什麼樣的情緒,都是經歷罷了。

到了晚上的臥談會時,寶柒望着冷梟一直繃得死緊的俊臉,半點兒都不敢把自己其實也鬧心的心思給表露出來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骨溜溜轉着只顧討他喜歡。

而不管她說什麼,他只是望着她,聽着她,好半天都不說一句話。

終於,嘴巴說得乾澀了,寶妞兒眉頭擰了擰,又不要臉地趴在他身上,笑眯眯地說:“二叔,你別繃着臉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心裡挺捨不得我走的……嘿嘿,我不是一個月就又回來了麼?”

壁燈下的小丫頭笑盈盈的臉蛋兒明媚和有如朝霞,一雙漂亮的眸子神采奕奕,好像還真的是半點兒都沒有要分開的難過。本來冷梟並不是爲了這事兒在鬧心,見狀,冷峻的面孔上多少有些不自在了,緊抿的脣角動了動,反問:“誰捨不得你?”

聽着他冷漠的聲音,寶柒撅着嘴,默了。

丫的,這位爺優秀一籮筐,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悶騷了,捨不得她就是捨不得嘛。難道他說出來了,她還會嘲笑他不成?

悻悻然地耷拉下眼皮兒,她故意憋屈地撇着嘴巴,眉頭緊蹙着,像一個沒有討到糖果吃的小屁孩兒。

“行吧,你捨得就捨得……哼,那我走了就不回來了。”

面色一沉,梟爺冷哼了一聲兒,“你敢。”

嘿,急了吧?!

寶妞兒眉兒彎彎,眼兒翹翹,一張嬌俏的臉蛋兒上滿是促狹的笑意,故意用自個兒柔膩的身體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磨蹭着,小模樣兒乖巧得人神共憤,但嘴裡冒出來的話卻讓人恨不得掐死她。

“嚯,我有什麼不敢的啊?你啊,你就承認了吧?丫就是一隻看着兇悍的紙老虎,你能把我怎麼樣?”

梟爺冷眸微怔……

小丫頭,還真敢吃準他了?

冷眉微微上挑,他鼻翼微翕,冷冷地哼哼,伸出一隻鐵鉗似的大手來,掐緊她的腰就惡狠狠地沉聲說:“你猜我會怎麼樣?”

寶柒哧笑:“會怎麼樣啊?吃了我唄?”

冷冷地盯着她笑靨如花的臉蛋兒看了好一會兒,冷梟更加勒緊了她的腰,森冷的語氣無比認真。%&*";

“我會恨你。”

會恨她?!

心裡‘咯噔’一下,寶柒被他嚴肅的語氣說得心底兒上駭了駭。腦子裡七七八八的思索着這廝還真當真了?須臾之後,她忍不住又小聲地嬌笑起來,兩隻小手兒纏在他的脖子上,‘吧唧’一下親了親他的額頭,笑容可掬地說。

“報告首長,小的不敢。”

冷睨她一秒,男人推開她的身體,直起了身來,從牀頭櫃上的煙盒裡掏了一根兒煙,點燃了叼在嘴邊,眼睛微眯着一口一口的吸,不再和她說話,更加讓人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什麼。

他很少在她的面前抽菸的,這麼做肯定是心裡不爽了。

丫還氣着呢?

見狀,寶柒的脣角越發抿得彎彎的,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胸膛,逗他,“喂,二大爺,小的都已經知錯了,還不行啊?好吧,既然你的態度這麼不友好,我決定了,這回走了還真的就不回來了哦?”

冷梟冰冷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知道她開玩笑,索性由着她可勁兒折騰。

故意傷心地撇着嘴巴,寶柒沒好氣兒嗔怨道:“……不過麼,如果你肯給我笑一個,我可以考慮。”

笑一個?

冷梟皺緊了眉頭,擺明了不合作。

寶柒有些不明白了:“喂,笑一個對你來說有那麼難麼?我這都要走了,讓你笑一個都不行啊?沒良心的,我都沒有見你笑過……”

按下她的腦袋放到胸口,冷梟語氣有點兒沉重,“等你回來。”

“啊哦,你的意思是說,等我回來了,你就會笑了,是吧?”摸了下他的臉,寶柒又湊上去了一點,用食指指腹磨蹭着他的下巴,一點點觸摸下巴上淺淺的胡茬,感覺着那堅硬,心裡越來越軟,“記住,一言爲定哦。還有啊二叔,我走了之後沒有人照顧你,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她照顧他?

媽的,到底誰照顧誰啊?

眸色一黯,冷梟大手勾着她的腰,翻轉過身來,就將她狠狠壓在身下,不停地用下巴上的胡茬去擦刮她粉色的面頰,蹭來蹭去,卻是一個字都不說。

又癢,又麻,逗得寶柒哧哧直笑。

一邊兒笑着,一邊兒感覺着男人溫熱的呼吸,鼻端汲取着他清冽的陽剛味道,整個人軟成了一團兒棉花,掙扎着補充。

“哈哈……我的意思是說,嗯嗯,那個,你懂的那個啊!我沒法照顧你了……你的身體就不要勞煩別的女人來照顧了啊!”

意識她的意思,冷梟拍拍她的臉,冷斥:“小流氓!”說完,低下頭,涼薄的脣沿着她的臉蛋兒就慢慢遊動了起來,細碎地啃咬着她眉,眼,脣,脖子,最後,一口叼着她粉色的耳珠,狠狠一咬,性丶感的聲音低啞又蠻橫。

“老子有潔癖,不愛換槍套。”

寶柒心臟狠狠一抽。

怔愣着望他的側顏,說不出來在聽到他說這句的時候,心底是個什麼樣的滋味兒。

話雖然有點兒討厭,但是其中內涵讓她非常的喜歡……

怦,怦,怦……跳動,好激烈!

不一會兒,這張曖昧的牀兒啊,就小小的晃動了起來。她不知道是被自己心臟給抖的產生了共震,還是被他接下來狂亂的動作給震的全文閱讀。

慢慢的,越來越晃動得厲害了。而她呢,被男人認真開發過的小身板兒,在他厚實的掌心裡被撩逗得一團火燙,不爭氣動了情,動了性,哪兒還有其它的腦細胞去考慮問題?只能仰着脖子胡言亂語。

“喔,二叔,你,你等着我。我也不愛換槍……就你一個……”

親吻,無休無止的親吻,兩個人的視線,帶着濃厚的不捨,將氤氳暖意的空氣點燃……

帶着既將離別的情緒,彼此的身體死死糾纏在一塊兒,像兩條扭動起來的麻花,纏得越來越緊,越來越深,像是怎麼也沒有辦法分開似的。

淺唱低吟,粗重迷離。

一不會兒,她細嫩的肌膚上,就開出來一朵朵漂亮的粉色吻痕小花來,而上他冷冽的面色,如同被染上了淬火的光芒。

“二叔……二叔……”在他猛烈的進犯裡,寶妞兒手指狠狠掐着他的後背,乖巧的感受着他的疼愛,微微眯着瀲灩的雙眼。

品味着他的佔有,她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好好地記住這種感覺,這種做他女人的感覺。

接下來……

一天……兩天……

兩個人如同被引爆的烈性炸藥,燃燒着彼此的身體和靈魂。這兩天,是他們相處在一塊兒以來最爲瘋狂的兩天了。從被冷梟帶到了帝景山莊開始,她就被迫開始了這兩天的瘋狂旅程。

後來,連她自己都記不起來究竟是怎麼度過的了,只知道帝景山莊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歡丶愛的足跡,莫名其妙的男人像一頭不知饜足的叢林野獸,揮灑着像是無窮無盡的精力,帶着非得把她給榨乾吃下肚子的勁兒,一次一次的要着她。

可憐的寶妞兒,在梟爺狂肆霸道的禁錮裡,除了任由他的擺佈和佔有,壓根兒就沒有半點兒招架的力氣和勇氣了。兩天的時光,兩個人晨昏顛倒,不捨晝夜,俾夜作晝,以日繼夜地幹着那點事兒。

她覺得,這禽獸簡直是瘋了!

除了吃飯,洗澡,上廁所這些必要的事,其它的時間她的任務就是陪他辦事兒,醒了吃,吃了做,做了睡,循環顛倒着這樣的生活,只要她從睡夢中醒來,他就在她的身體裡面,感覺像是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呼嗚哀哉!

丫這是在做丶愛麼,不對,是在縱丶欲啊!她無語望天……花板!

邪佞,霸道,狂野,縱情,不要臉,這幾個詞兒是她目前對冷梟的看法。最可氣可恨的是,他做事的時候壓根兒就不怎麼說話,除了喘氣,就是狠命地幹,像是要把過去二十多年的精力一次用完拉倒似的,一次次帶着她上天入地,在情天孽海之中神魂顛倒。

不管她能不能接受這變丶態的瘋狂,總之那套兒是消耗了一個又一個……

**淫魄之間,寶柒混沌地搜索着自己的腦海,傻乎乎了……

要說她還真是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像他這樣兒冷冽內斂的男人,整天波瀾不驚的生活着,會突然有這麼狂放爆發的一面。好吧,一次兩次是享受,尼瑪來了一次又一次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大災難了。她有時候覺得自個兒實在不行了,又踢又打地不讓他進來。可悲催的是,丫總有辦法收拾她,總能讓她自己渴望他,求着他……

丫的,變丶態的男人啊……

每每在狂亂的雲霧迷濛裡,寶柒都會微眯着眼兒,問他:“二叔,你愛不愛我?”

或者,柳寵花迷地要求他:“二叔,你就說一個字或者二個字。愛,不愛?”

再或者,她咬牙切齒似申吟似嗔怒地吼吼:“冷梟,你太過份了!啊!有那麼難麼,有那麼難麼?”

其實吧,小丫頭就憑着自己那點兒衝動和熱情在支配着大腦,並不是固執的想要得到他什麼樣兒的承諾。可是,每次這個時候,男人就會掐着她身上的粉色嬌嬌,渾灑着熱汗故意狠狠挺身,逼得她尖叫着求饒:“不問了,不問了!混蛋冷梟,啊,你是個王八蛋!”

然後,又嚶嚶嗯嗯地一遍一遍說:“雖然你是個王八蛋,可是,我還是愛你……愛你……”

愛他,愛他,她是真的愛他。直到她沒啥力氣喊了,男人卻撒歡兒了,變本加厲更加狂野地霸佔着她,冷沉沉地命令她:

“再說!”

“我愛你……我喜歡你……”嗚嗚咽咽,她說。

“繼續。”

寶柒迷迷蕩蕩地晃悠着,不明所以。

丫像是聽上癮了?!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突然覺得覆在她身上這個男人心裡的感覺,跟她的感覺是一樣一樣的。他每一次或深或淺的進犯,除了澎湃的激動之外,像是還帶着一種決絕。

她懂了,卻又嚷嚷:“不公平……啊……不公平……”

不過往往到了最終,她心裡再多的惱意,爲了自個兒的小命兒,還是得乖乖的認慫,一遍一遍說:“我愛你,我愛你……祖宗爺,我愛你,你饒了我吧。”

喊到最後,不知道酥掉了誰的骨頭……

一段段糾纏,一次次交匯,一場場曠世持久的激烈戰役,如同一**浪潮,將這兩個男女緊裹在裡面,盪漾,盪漾,沉浮,沉浮,燃燒,燃燒……

風起雲涌,風雲變色,不知天時,不知晨昏!

寶柒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着。跟他這麼久以來,他都自律得讓她咬牙根兒,這麼不要命地弄她還是第一次,之前他倆不是沒有過瘋狂激情的時候,但哪兒有這樣不分日夜的整啊?好吧,她壓根兒就不知道他到底在她身體裡出入過多少次了。

大混蛋啊!

蜂迷蝶戀之間,她不禁想: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如此狂勢的愛憐過之後,這輩子還能接受另外的男人麼?答案她知道,不能。

一直持續到必須回冷宅的那天下午,良心發現的男人才開始替她抹藥,蹙着眉關心了起來。

“痛嗎?”

“廢話不是?哪兒能不痛,你試試,拿根大棍子使勁兒戳戳自個兒!”幽怨的嘆着,嗔怪着,寶柒呲牙咧嘴的瞪着他,恨不得咬死他。

太過直白的話由冷梟抽了抽脣,不說話。

放下手裡的藥膏,摸着她像是還染着事後情潮的粉色臉蛋兒,梟爺突然沉着嗓子,說:“明天我不送你了。”說完這句話,他又突然意識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一個月後,我在津門濱海機場等你。”

明知道他不送的原因是寶媽要送她過去,但寶柒吸了吸鼻子,還是忍不住有點兒委屈。

悶悶地‘嗯’了一聲,擠了擠眼睛也沒擠出一滴淚來,自個兒生着悶氣。

“沒良心的混蛋!”

冷梟眸色沉了沉,將她的頭髮順到耳,不再說話。一把就將她嬌小的身體抱了起來,大步下了樓,塞到騎士十五上就命令陳黑狗開車。回冷宅的整段兒路上,兩個人沉浸在明兒就要分別的氣氛裡,誰都沒有說話。像是都忽略了,其實不過就只有一個月罷了。

寶柒不喜歡分離。

非常非常的不喜歡。

她的記憶線兒有點兒長,直到現在她還記得六歲時被寶媽送到鎏年村時的情形,她哭啊鬧啊,可是寶媽除了抹眼淚兒,半點兒回心轉意的心思都沒有。

後來,她告訴自己,爲了不分離,最好不相距。

哪知世事無常,人生就是分分合合的過程,誰也沒有辦法抗拒冥冥之中的命運安排。

神思飄浮着,就在騎士十五世即將駛入冷宅時,她覺得感覺到男人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心頭猛跳了一下,略一猶豫,她昂起頭來,狐疑地看他。

冷眸睨着她,他抿緊了脣沒有說話,只用勁道十足的手鉗緊了她。

良久……

他收了收手臂,沉聲說:“等你回來,我給你一個家。”

家?!這個字眼兒熨燙了寶柒的心尖兒。

側眸望着他堅毅嚴肅的冷臉,心裡暖了又暖,那塊兒無處生根的缺憾像是瞬間被填平了。

一個月後,她就有家了麼?

她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的承諾。她更知道,這個男人對於承諾的執拗,正如他這個人一樣,已經到了某種非常變態的地步全文閱讀。

只要他說出來的話,他就一定會做到。

乖乖點了點頭,她眸底水霧瀲灩,臉蛋兒嬌豔如花,笑逐顏開地吻了吻他的下巴。

——★——

時光,匆匆。

寶柒終究還是要離開了。

這天是週一。

自從昨兒下午送她回到冷宅後,冷梟就直接走了,說是部隊上有急事兒,結果昨兒晚上也沒有回來。她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大概可以猜測到,臨走之前是見不到他的人了。

老實說,心裡不免有點兒發悶,感覺怪彆扭的。有一種特別強烈的情緒,想要再看看他。

所以,提着行李下樓時,每一步都走得磨磨蹭蹭,恨不得樓梯有成千上萬梯。

可是……

離她的航班已經只剩下兩個半小時了,這兒到機場還是有段距離,寶媽昨兒晚上就告訴她最好是早點兒趕過去。

站在樓道上,環顧着這個她住了好幾大個月的冷宅,之前覺得沒啥感情,這會兒瞧着吧……額!也沒有太多的感情,但心裡不免還是有點兒酸酸的。

看了看時間,寶鑲玉趕緊差了司機過來替她提行李,眼圈兒紅紅的,“走吧,小七。別磨蹭了,一會兒路上要是堵車,該遲了……”

“哦,好的。”

長長吁了一口氣,她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來。

既然知道他不會來送她了,她也沒有啥興趣兒久留在這兒。算了,等着一個月之後的津門相聚吧。

挽住寶媽的胳膊,衝她愉快地咧了咧嘴,笑着打趣兒:“寶女士,咋回事兒啊,你的眼睛裡進沙子了嗎?”

“……臭孩子!”嗔怪的輕斥着,寶媽揉了揉眼睛,別開了臉去。

哧哧一笑,寶柒歪着頭又去看她,見她果真紅了眼睛,於是安慰着挽緊了她的手。

“瞧你啊!你不是要跟着我一塊兒過去麼?還有啥不放心的。等你看着我好吃好住,一直都妥當了再回來唄,放心吧啊,我啊一身的本事,半點兒事都不會有的。”

“你這孩子,本來就是一個不省心的。出去了,千萬要收斂點性子,別惹事兒,乖乖的讀者……”

“媽!天啦,你怎麼變成老太婆了,這話已經說過一百八十遍了。我估計你到了m國還得給我再說一百八十遍……”努了努嘴巴,寶柒笑意盈盈:“再說了,我啥時候不懂事了?你上哪兒找我這麼懂事兒的閨女啊?”

被她逗笑了,寶鑲玉心情也暢快了不少,“哼,你啊,就沒懂過事。”

“冤枉我啊!”說着笑着,母女倆手挽着手走出了大門兒。

遠遠的,寶柒就看到愛寶跑了過來,小舌頭還呼哧呼哧的喘着氣,走近了,兩隻爪子趴在她的小腿兒,可憐巴巴的不停‘嗷嗚’着。看那樣兒,像是捨不得她走。

咦,這傢伙不是關着的麼,誰把它放出來了?

瞧見了愛寶,她的眼圈兒紅了紅,又放開寶媽蹲下身來,輕輕摸着它的狗頭,哄小孩兒一樣的說:“乖啊,我的小愛寶。不要怕,我已經把你拜託給二叔了哦。跟着他,你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說不定,他還能把你訓練成特種兵神犬……乖,等着姐姐勝利歸來!”

愛寶擺着尾巴,一雙杏仁眼兒黑漆漆的,蠻委屈地跟她親熱着,舌頭不停地舔着她的手,嗷嗚不停。

突然,腦袋上響起了寶媽的聲音:“咦,老二,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他回來了?!

心裡狂熱的跳了起來,寶柒垂着眸子拍了拍愛寶,強壓着差點兒噴涌而出的情緒,緩緩直起身來,望向了面前不遠處板着臉一言不發的冷梟,扯着嘴角,好不容易噙上了一絲笑意,痞痞地說。

“哦呀,二叔,你老這是回來送我啊?”

面色冷峻的梟爺抿着脣,睨了她好幾秒纔出聲,“我回來拿份文件。”

“哦。”歪了歪嘴,寶柒望着他。

丫的,就喜歡裝!

他也目光如炬地望了望她,然後,慢騰騰地走了過來,臉上的情緒不變,聲音低了低。

“一路順風。”

接着,帶着冷冽的風與她錯身而過,大步往主屋而去。

寶柒側過身去,目光不捨地望着他的背影,有點兒出神——

秒針似乎就在那一刻放慢了轉速,那離去的高大背影像極了色彩濃重的電影畫面。

每一格,都深深刻在了她的腦子裡。

拽了她一把,寶媽不明所以地嘆了嘆,急匆匆地將她拉上了司機開過來的車,絮絮叨叨地說:“你二叔就是這樣的,不愛跟人交流。要說他對你啊,真是不錯了!”

“嗯,我知道的,媽。”寶柒悶悶地說。

黑色的大奔緩緩駛出了冷宅,一路往首都機場而去,眼看離家的距離越來越遠,不知道爲什麼,寶柒的心情越來越沉重了。

一條條街道駛過……

一句句嘮叨略過……

離別的情緒一點點積累……

——★——

又一個清晨。

冷梟從混沌不堪的夢裡醒了過來,迷糊之中覺得自個兒身上有點涼。他蹙着眉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撈旁邊的位置,想要抱過來小丫頭柔軟的身體。

須要之後,他清醒了,手裡的空落感讓他想起來一個實事。

哦,對,寶柒出國了。

吁了一口長氣兒,他拍了拍臉睜開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兒愣了兩秒,不知道被觸動了哪根兒神經,拿過旁邊的枕頭來就捂在自己的臉上。枕頭上有寶柒的味道。

習慣了一個女人的存在,真是可怕!

他自嘲着自己,用極快的速度整理好了思維,爬起牀來洗漱着裝,準備去部隊。

日子,還得照舊。

在寶柒離開之後的第二天,冷梟就搬回了帝景山莊去居住,基本上沒事兒他不太回冷宅了。而部隊那邊兒,他也在按步就班的進行着自己的計劃。經過這幾個月來的調養,從國境死亡線上被救回來的邢烈火,身體徹底康復了,可是人卻變成了神經病,整個人比他的話還要少,簡直就成了一塊冰冷的大殭屍王,壓根兒就不操心部隊的事情。

他這幾天,除了部隊就去醫院關心他……關心他啥時候能回來和他交接工作,他得迴天蠍戰隊。 ¸ ttκΛ n¸ ¢ Ο

津門市,是他的目標。

而現在,離他和寶柒約定的一月之期,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

奇怪的是,原計劃只是送了寶柒到m國就返京的寶鑲玉,人卻沒有按期回來,一直滯留在m國。不過,她人雖然沒有回來,電話卻差不多每天都有,囑託了一些公司和家庭的事務,也提到了寶柒在那邊兒的生活一切都非常的順乎,就是她對環境還不太適應。所以,她想多呆一段時間來照顧寶柒。

有了她在寶柒身邊,兩母女又整天呆在一塊兒,因此冷梟沒有主動聯繫寶柒。

而寶柒,竟然也沒有主動聯繫過他。

她並不是沒有電話回來的,偶爾寶鑲玉打電話的時候,她也會接過來和冷可心嘮幾句嗑,聽說也給年小井和小結巴打了電話,甚至有一次還和老頭子說了幾句,但是卻沒有隻言片語給冷梟。

冷梟沉默了。

他想,也許她是爲了避嫌。

可是,隨着寶鑲玉和寶柒的家常越洋電話,一個個的陸陸續續打過來。

他的心,越來越煩躁。

每次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他都會用極快的速度拿過來看。不過不巧的是,來電的都不是寶柒。

難道她連發條短信,打個電話都躲不開寶鑲玉嗎?

他的臉色,越來越冷了txt下載。

這麼一天一天地熬着,一拖,再拖,日子就過去了一個半月。

終於,在離他們倆約好的津門見面整整遲到了半個月之後,寶鑲玉從m國回來了。回來後的她,氣色一直不太好,整個人有點兒頹然,說是在m國水土不服,生活不太適應造成的。

至於其它,冷梟最關係的那些其它,她一概不談,只說寶柒已經適應了那邊兒的生活,已經進了ufc天始了學習,一切事宜都已經辦妥當了,她性格挺開朗的,和同學們的相處也很融洽。

一切都很好,寶鑲玉也回來了,可是她爲什麼沒有音訊?

答案,他很快就知道了。

帝景山莊,夏日裡也冰冷得像是沒有溫暖的大客廳裡。冷梟一隻手夾着煙,一隻手拿着手機,眸色沉沉地一條一條查看着寶柒發過來的短信,每看一條,都帶動着一點思緒——

【二叔,你在哪兒啊?你怎麼不接電話?】

【你在幹嘛?!我好無聊,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覺得我都準備得很充分了,不是清華,也是北大。】

【他們不愛跟我玩。】

【冷梟,我想你。】

【二叔啊,你幹嘛啊,我想你了,速度回電。】

【二叔,我想你了。】

【二叔,我想你了。】

【二叔,我想你了。】

【……】

像這樣無限循環的短信,一共有一百二十五條,數量不算太多,可是都是曾經她在國內的時候發送的。而第一百二十六條是在半個小時之前,她剛剛發送過來的,只有短短几個字。

【二叔,我不去津門了。】

不去津市了,就是爽約了。

結果很明顯,其中包含的意思也很明顯。

她到底在鬧什麼小脾氣?

他想求證,又不想求證。這麼久以來,寶柒對他,一直都是熱情得像火一樣的姑娘,這麼突然冷靜的涼了他一個多月,是他完全不敢想象的事兒,他有點兒摸不着門路。

女人心,海底針。

坐在他對面兒的沙發上,剛進門十分鐘的範鐵摸着下巴,瞧着他變幻莫測的冷臉,無比暢快地說:“梟子,老實說,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瞧着真***爽!”

“滾蛋!”眸底迸射出一束寒光,冷梟陰鷙的視線掃過,手裡的菸蒂陷進了布藝沙發裡,頓時焦黑了一個洞,但他的臉上,始終保持着冷冽和平靜。

範鐵佩服啊!

拿過茶几上的茶盞,他索性大喇喇地蹺起了二郎腿,吹了吹,又舒服的喝了一口,側過頭來看他,聲音爽朗地攛掇:“梟子,男人主動點兒其實沒啥可羞人的!她不打給你,你不能打給他麼?”

當然,範大隊長並不知道冷梟和寶柒之間,真正的糾葛,只道是兩個人鬧了點兒矛盾,才惹得他現在這副死人臉。

冷冷地瞄他一眼,冷梟摁滅了手裡的菸頭,面部表情十二萬分的生硬。

但覺得範鐵至少說對了一點兒,有些話還是問清楚比較好。沒再躊躇,他直接撥號了寶柒的手機,毫不意外,她之前在京都使用的手機號,已經處於關機狀態了。想了想,他又撥通了國際長途,那個從冷可心那兒要的她在ufc的宿舍電話。

一串優美的音樂聲響過之後,那邊兒響起清脆又純正的美式英語:“hello,who_is_this?”

“hi,may_i_speak_to_bao_qi?。”

“bao_qi?”

頓了頓,電話裡的姑娘細聲唸叨了一下寶柒的名字。在嘴裡咀嚼了幾秒,纔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恍然大悟地笑着說:“she_has_gone_out_with_her_boyfriend_just_now。”

她說,寶柒剛剛和她的男朋友出去了。

男朋友?

嗡……

一句短短的話與他而言,無異於五雷轟頂。冷梟的腦門兒瞬間就炸開了,握着電話的大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厲色的冷臉烏雲壓迫一臉,難看得有些嚇人。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親自所見,他打死都不會相信。

一遍又一遍說過愛他的寶柒,會交往了別的男人?短短一個半月的時候,能讓一個女人變化得這麼快麼?他不相信,但是她壓根兒不聯繫他卻是實事。

一邊是信,一邊是不信。他的心狠狠抽了抽,像是漏了風一般,涼颼颼的泛冷。

下一秒,咬牙切齒,一把就將手裡的電話給摔了出去。

嘭——

手機落地的響聲敲中了範鐵的思維,剛纔還在旁邊兒幸災樂禍的他,被他眸底含冰噴火的樣子給嚇住了。

仔細想來,認識他二十多年了,他還真心沒見過冷梟發這麼大的脾氣。

不用猜測了,除了那個丫頭,誰又能有這本事?

和他光屁股時代一起長大的,他對他的性格不說了若指掌,至少知道個七七八八,這傢伙生性傲慢,看着冷冽內斂不愛說話,骨子裡是誰都瞧不上的主兒,本來就是個極不好相處的人。這些年,他還以爲這傢伙要打光棍兒呢,沒想到卻找了個小丫頭,還是自個兒的親侄女。

這段感情本來就懸乎,如今看來,事兒是鬧大發了?!

趕緊放下茶盞,收回了蹺着的腿,他嚴肅地瞥着冷梟陰鷙的臉,關切地蹙了蹙眉。

“梟子,你這是怎麼了?到底出啥事兒了?給哥們兒說說。”

冷冷地盯着他,冷梟不說話,像是根本沒有瞧到他一樣。

範鐵駭住了,又湊近了點兒,拽他的胳膊,小聲喊:“梟子,梟子?”

“放手,我沒死。”一把甩開他的手,沉吟了好半天的冷梟像是緩過勁兒來了,慢騰騰地蹲下身來,以極慢的速度又將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

看來還好,他的手機性能不錯,沒有四分五裂,功能也還齊全。

抿着冷色的脣,他沒有看範鐵,飛快地撥了一組號碼:“給我查,最近一班到加州的飛機是幾點。”

很快,那邊兒迅速回電。

“報告首長,一個半小時後。”

“準備一張機票。”危險的眯着眼睛,梟爺的聲音平淡中夾雜着難以描繪的陰戾,瞧得旁邊的範鐵直犯膈應。可是,電話那邊兒的人卻遲疑了,“這事兒……首長,您是公幹還是私事?”

捏着手機的手青筋暴露,冷梟陰鷙的黑眸剎那劃過一抹又瘋狂又森冷的黯芒,繃緊的脊背直溜的硬挺着,像一頭隨便準備攻擊人的野獸。

他怒了,聲音越發冷冽逼人,“你他媽管我公事還是私事?”

那邊兒啞然了!

其實他也蠻委屈的,要知道,軍人出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首先需要辦理的手續都相當的複雜和麻煩。尤其是像冷梟這個級別的特種部隊軍官,需要更多更繁複的手續,還得等待批覆的。

可是……

他更知道,一切規矩都是用來打破的。短短的沉吟了幾秒後,那邊兒還是回覆了。

“是,我馬上就辦。”

“首都機場見。”說完,冷冷地睨了範鐵一眼,拿過沙發上的帽子就一言不發地往外走,那張冷峻的面孔上蘊含了無數種不同顏色的寒冰。

忒霸道了,這勁兒了!

然而,範鐵的心卻沉了又沉,趕緊地站起來跟上他,一把就揪住他的胳膊往回拉。

“梟子,我跟你說啊,你不能這麼衝動……這事兒是違反紀律的最新章節!”

面色陰鷙冷厲的橫掃了他一眼,冷梟心底的無名火兒都快要衝到腦門兒了,哪裡還管得了什麼紀律不紀律啊?向來遵守規章制度的他破例了,狠狠甩開範鐵的手,大步就衝了出去。

直接將駕駛室玩手機遊戲的陳黑狗給拽了下來,他自個兒騰地坐上了車,腳下油門兒一踩,他開着騎士十五世就飛快地飆了出去,這速度完全是把汽車當火箭來開。

“**!梟子!”

汽車呼嘯而過的轟鳴聲,讓緊跟過來的範鐵瞬間就變了臉色。

媽的,看他這樣子,得出事兒啊?

三兩步就衝了過去,無視掉陳黑狗一臉的惶惑,上了自己的車,緊跟在他屁股後面狂按喇叭。

一路疾馳,兩輛車一前一後追趕着,眼前就出了京都市區,前面的汽車在駛上機場高速不久,瘋狂的速度卻突然的緩慢了下來。

因爲,冷梟的手機鈴聲響了。

來電的不是別人,正是在m國留學了一個月又十八天的寶柒。而現在她使用的電話號碼,正是她在國內的時候使用過的那個。

一向循規蹈矩的冷梟在短短的時間裡,連續破壞了三條規矩,出國,超速,如今開着車愣是想也沒想直接接起了電話。

“喂。”

久違的清亮嗓音透入耳膜,灌鉛一般堵在了冷梟的胸口,大手死死拽緊了手機,他壓抑着心裡狂亂又躁動的情緒,冷冷地問:“爲什麼?”

“二叔,我們分手吧。”略微默了幾秒,寶柒口氣清晰的說。

分手?!這句話太冷了,車廂裡的空氣,瞬間都被他自己給凍結了!

原就煩悶的胸口像被人給狠狠踹了一腳,抽痛難忍。在這一刻,他突然有種被她給戲耍了的感覺,她臨走前的喜悅,她宿舍的同學說的話,一切的一切,都讓憤怒了,惱恨的情緒不知道怎麼發泄。

咬牙切齒,還是那一句:“到底爲什麼?”

“嘻嘻,你啊就是這麼實在。哪兒來那麼多的爲什麼呀?!就這樣啊,不說了,我掛了,我男朋友還在外面等着我去蹦迪呢……夜晚的加州,真是美麗……哦耶,拜……”

“寶、柒。”

恨恨地喊了她的名字,聽着她流暢得都沒有半點兒遲疑的聲音,燎原的火焰在胸口越燒越旺。他的喉嚨像某種利器給扼緊了,呼吸不暢。

一隻手扶着方向盤,一隻手拿着電話,他冷色的面孔上,憤怒中夾雜着顯而易見的傷,眼,耳,口,鼻……無一不是憤慨。

“說,你的理由。”

“理由?!你不是吧,誰分手還有理由啊。最大衆化的理由——咱倆不合適。嘻,你喜歡麼?”

一剎那,冷梟啞然。

握着手機的大手,緊了鬆,鬆了緊,一種接受崩坍的情緒充斥在他的大腦,來回旋轉,燃燒了他赤紅的雙眼,眸底全是憤慨的火焰,他找不到言詞了,竟然孩子般置氣地說。

“寶柒,我們結婚了。”

“啊哈?遊戲而已。這話可是你說的嘞。”雲淡風輕的說完,寶柒像是忍俊不禁了,哧哧地笑:“二叔,你該不會當真愛上我了吧?”

腦子裡嗡嗡響着,他的面色越來越龜裂,嘴裡固執地重申。

“寶柒,那個戒指是我媽留給我的,給我媳婦兒的。”

“哪顆戒指?!哦,我想起來了,你說那顆戒指啊。”像是吃了一驚,隨即寶柒又自言自語般笑着喃喃:“難道你還沒有收到嗎?估計是國際郵件走得會比較慢。戒指我已經給你郵寄回來了。嘻嘻,你就留給我未來的二嬸兒吧。好了,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能和你說了,男朋友在催我……”

“等等。”身體緊繃着,不想,但冷梟還是喊了。

“你還有事嗎?”

握着手機的手在不停地顫抖,他閉了閉眼睛,啞聲說:“寶柒,你等着我,我馬上就過來接你。別和我鬧了……”

“二叔!”寶柒突然放沉了聲音,不像剛纔嬉皮笑臉,“我沒有和你鬧……”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像是受到了騷擾一樣的‘啊’了一聲,又小聲地用英文和旁邊的人說:“親愛的,別鬧,我二叔,等我接個電話啊,乖了……啵……”

冷梟的心,驚悸之後狂跳起來,而那邊兒的寶柒像是擺脫了那個男人,接着卻認真的說:“二叔,你還記得嗎?你欠我一件事。現在我要求你做的第三件事就是:永遠不要找我,我和你結束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會允諾的吧?再見!”

隨着那邊兒掛斷電話的聲音,冷梟捏在手裡的電話一鬆,滑落了下去。

啪……

電話不輕不重的墜地聲,讓他狂跳的心臟也隨之下沉。

一瞬息間,像是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更像是進入了可怕的夢魘,他渾身的細胞都在吶喊、喧囂和掙扎,然而他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就連呼吸都停頓了,眼前有一幕幕不同樣子的寶柒晃動着,一聲一聲,笑眯眯地叫他。

“二叔……我愛你……二叔……我愛你……”

“寶柒。”他低喃。

面前的姑娘一臉幸福,仰着小臉兒對他說:“二叔,說好的,等我回來,你就給我一個家。”

“寶柒。”

呯——

日光下,騎士十五世在高速公路上劃過一道亮眼的玄黑軌跡,繼而反射出一個漂亮的弧型光暈,在劇烈的碰撞聲後,就撞在了機場高速公路旁邊的路牌上。

大概是汽車太過堅固,只有車頭部位有少量的塌陷。

可是脆弱的車燈就不能倖免了,碎成了一塊塊的碎小玻璃渣,嘩啦啦的濺在了烈日下的高速路上。

碎的,還有一顆心。

“梟子——”

看着他整個車廂撞上去,範鐵眼睛一瞪,大喊了一聲。

急忙將自己的車停在了緊急停車道上,然後快步走過去,一把拉開了他的車門,大聲嘶吼:“你他媽不要命了啊?爲了一個女人,你值得嗎?操蛋的娘們兒!全***都是沒有良心的東西。”

得,連年小井一塊兒罵上了!

閉了閉眼睛,範鐵抿緊了脣,一把掰過冷梟別到另一邊的腦袋,伸出手捂在了他的眼睛上,喉嚨一陣陣哽咽,再也不說出話來。

他發誓,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冷梟流淚。

而這,也是最後一次。

……

……

國際郵件並不緩慢,三天後,冷梟就收到了來自m國的郵件。

裡面,裝的是那顆他用紅繩繫着親手戴在寶柒脖子上的戒指,那顆他母親死的時候親手交到他手上的,以前給兒媳婦兒的戒指。

而現在,手裡串戒指的紅繩兒,不是被她解開的,而是她用剪刀給剪斷拿下來的。

將戒指握在掌心裡,他閉上了眼睛,久久無法動彈。

後來那天晚上,他坐在帝景山莊全透明的薔薇花房的鞦韆架上,抽了一整夜的煙。

清晨,當陽光透過玻璃灑入時,他拿過堆滿了菸蒂的菸灰缸,一絲不苟的善後處理,還換掉了不小心被他燒了幾個大洞的鞦韆座墊。

出了暖房,他腳下的步子穩健,一如既往,還是冷冽如天神般不可接近的男人。

轉過身,‘咔嚓’鎖上暖房的門,緩緩離開。

從此,他再也沒有進去過。

一切,似乎都挺好的……

更新了,吁了一口氣,哭得不行!啊啊啊,要是有不滿意的,不要砸我啊!~明天的章節,會接上開篇的第二章!木馬,多謝姐妹們——

爲了可憐的親媽姒錦,月票啊啊啊啊,跪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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