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子來的電話吧?”
一隻手鉗住不斷掙扎的年小井,範鐵舒展着眉頭,打趣起滿臉臊紅的寶柒來。
“呦,臉怎麼紅了?”
想到剛纔電話裡男人的話,寶柒的心裡,還有點兒蹦噠。
不過,這會兒顧不上那頭了。自個兒的好姐妹們落入了禽獸男人的手裡,她能袖手旁觀麼?自然不能。於是她斜眼兒冷睨着他,一動不動地指着他,輕聲斥道。
“喂,你放開她啊。”
完全不搭她的話茬,範鐵一臉都是笑意,反問:“梟子是不是說他要過來?”
他怎麼知道,還問得這麼胸有成竹?寶妞兒不悅地瞪着他,冷聲哼了哼。
“不關你的事兒,你先放開小井。”
眉頭緊蹙着,年小井同樣兒氣得不行,壓着嗓子低吼:“範鐵——放開我——”
這事兒要換了寶柒,指定她又得罵又得打,不會留半點兒面子。
可是,年小井這姑娘不同,性格使然,她心裡再生氣,也罵不出來太過難聽的話。因此,被男人給緊緊鉗制着,她除了氣得滿臉慍色,一張臉脹和通紅之外,在咖啡館這種公衆場合,她還真的怒吼不出來。
“小井,咱別置氣了啊?”
範鐵這種訓練過的大男人,對於她那點兒三腳貓的小掙扎和小打鬧壓根兒不放在心上,只當成是情趣兒了。兩三個月沒有碰過她了,這麼將人給摟在懷裡,他渾身直緊繃,手抓住她溫熱的手腕,心底複雜的情緒便‘噌噌’涌上腦門兒。
要不是寶柒在這兒,他不敢保證會不會直接動手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看到小井眸底的傷感和掙扎,寶柒又無奈又可氣:“範鐵,你混蛋!你到底要幹什麼?先放開她,有話好好說不行啊?”
放開,放開這女人立馬就得跑了——
因此,他哪兒會乖乖就範?不僅不放開她,還變本加厲起來,索性將她整個兒的撈起來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任憑她又踢又打,紋絲不動地箍緊了她,擺明了就是霸道的兵痞作風。
急得紅了眼睛,年小井下了最後的通碟:“範鐵,你再不放手,我恨死你。”
範鐵忍俊不禁,失聲笑了出來。
不過,雖然在笑,聲音卻帶着點兒淡淡的苦澀味兒:“小井,我不這麼做,我也沒發現你不恨我啊。既然左右都是恨,不如就讓你多恨點兒,就那麼回事兒吧。”
“無賴!”脹紅了臉,她只會這一句罵人的了。
“喂,不許耍流氓啊,沒看到我這麼一個大活人杵在這兒啊?”一見這情形,寶柒也有點兒急了,害怕小井吃虧,猛地衝過去,伸出手就要去拽他。
不料,手揚起,卻沒有能落下來,直接在半空中被人給狠狠鉗住了手腕——
寶柒條件反射地偏過臉,心裡一悸。
抓住她手腕的不是別人,正是剛纔還在電話裡對她耍了流氓,這會兒正滿臉陰沉牛高馬大的杵那兒的冷梟。
二叔來得也太快了吧!
一把抽回手,她咬牙,不悅地嗔怪:“幹嘛攔着我啊?你沒看到這丫的在耍流氓呢?”
“梟子,來得挺快啊?”範鐵神色未變,摟緊懷裡的女人挑了挑眉頭。
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冷梟沉聲道:“公衆場合,注意點影響。”
看了看他的表情,範鐵突地笑了:“行了,少抻掇我啊。我跟你比起來,可純潔多了,你這又是畫花兒,又是那啥的……”
“活得不耐煩了?”涼涼地掃着他,冷梟打斷了他的話。
“哈哈,甭惱羞成怒啊?”
隨着範鐵和冷梟的對話出爐,寶柒的臉‘噌’地紅了。
這一次,糗大發了。
原來姓範的傢伙還真的聽到了剛纔的話,怪不得二叔的電話來得那麼及時。還問她草地不長草的問題,還說什麼什麼一堆的流氓話。
靠,就是這傢伙!
籲出一口氣,與年小井對視一眼,她自覺現在有了二叔撐腰不用怕這傢伙,底氣兒足了不少,橫眉綠眼子地瞪着範鐵,手臂卻纏住了冷梟的胳膊。
“二叔,你看着辦吧。革命軍人可不興這樣的啊。談戀愛得雙方自由,你看範大隊長,他現在的完全是欺男霸女,有傷風化……”
拽下她纏在臂間的手,冷梟在拉着她在對面坐了下來,壓着嗓子說:“閒事少管。”
寶柒默了片刻,視線輪流在面前這兩個男人的臉上徘徊着,終於,恍然大悟。
“哦,原來你們倆都是流氓。”
冷哼一聲,冷梟面無表情睨她,眼神兒卻頗爲複雜:“消停點。”
爽朗的笑了兩聲兒,範鐵拽緊年小井涼涼的手指捏了捏,目光望着冷梟:“哥們兒,找個地兒吃晚飯吧,我請!”
“嗯。”冷梟沒有反對。
“說走就走。這破咖啡館人來人往的,沒勁兒。”範鐵話說完,拉着年小井就要轉身。
“範鐵——”
低低的怒吼着,年小井被氣得胸腔起伏不停,一雙眼睛死死盯着他,那惱意,像是恨不得把他拆骨抽筋——
“怎麼了?”範鐵勾着脣笑問。
不料,年小井突地揚起手,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甩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無恥!”
結結實實的耳光,讓範鐵頓時怔在了當場。活了二十七年,除了他老爹,他這張臉,什麼時候捱過別人的耳光?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他愣了,寶柒也愣住了,伸出手想要拉她:“小井——”
掰開範鐵緊握住自己的手,年小井聲音弱了下來。
“範鐵,我們已經分手了。如果你忘記了,那麼我現在提醒你。”
說完,推開擋在面前呆立的範鐵,向寶柒點了點頭,拎起桌位上的包兒,轉過身就走了。
直到她的背景消失,誰都沒有講過話。
氣氛沉甸甸的——
良久,範鐵自嘲地笑了笑,摸了摸火辣辣的臉,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又沒面子,又生氣,又無奈,臉上五顏六色寫滿了不同的情緒,樣子瞧着甭提有多鬱悶了。
眸色淡淡地掠過他,冷梟拉起了寶柒,站起身來不鹹不淡地說。
“走吧,要吃什麼?換我請。”
“呵,呵,梟子,你真幽默。隨便吧!我現在啊,吃天鵝肉都吃不出味兒來!”雙手撐在桌面上,範鐵的眉目間滿是受傷的鬱氣。
幽默麼?
寶柒一頭霧水,幽默在哪兒啊?
出了不太吉利的咖啡館,喝了兩口涼風,寶柒便上了陳黑狗開過來的車。剛坐上去,就透出車窗看到旁邊駛過來的一輛邁巴赫。
接着,邁巴赫的車窗落下,裡面是範鐵陰鬱的臉。
“梟子,來,咱飆一個。”
說完,不等冷梟回答,那廝一腳踩下油門,邁巴赫就跟瘋了一樣,‘轟’的一聲就開了出去。
冷梟冷哼,“瘋子!”
搖了搖頭,他接着便吩咐陳黑狗,不必理會他的瘋言瘋語。這個點兒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在京都的公路上飆車,不是找死麼?
習慣性有寶柒在先按上前後座的隔層,陳黑狗同志駛着騎士十五該用什麼速度還用什麼速度,沿着已經不見了蹤影的邁巴赫路線前行。
半晌,車裡沒有人說話。
轉過一條街道,寶柒皺緊的眉還是沒有鬆開,思維在腦子裡轉了好幾圈兒,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冷梟:“二叔,他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神色冷峻地抓着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着,梟爺淡淡地反問:“你朋友沒告訴你?”
“沒有啊~小井她來鎏年村旅遊的時候我認識的。只知道她和男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其餘其它的……,好吧,年小井這個人吧,對人實在,真挺好的。但就是對自己的事兒諱莫如深。你知道就告訴我唄,二叔?”
輕輕拍了拍她,冷梟沉吟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吭聲兒。
很明顯,他不會回答了。
寶柒在他懷裡掙扎了幾下,便有點不爽地側過身體去盯着他的臉,揣測道:“不說是吧?!哼,我猜啊,依小井的脾氣吧,非得跟範鐵分手只有一種可能。肯定是範鐵劈腿兒了吧?是不是和那個什麼羅佳音?……我靠,丫的指定騎驢找馬,一隻臭腳踏上兩隻船,所以這下好了,船翻了吧,感情被水淹死了吧?”
嘰嘰喳喳,她聒噪得有些恐怖。
捏了捏她的鼻尖,冷梟遲疑着輕哼:“你該去做編劇。”
“難道我說的不對麼?那你說說看,究竟是什麼回事?”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寶柒蠻老實的不恥下問。一般來說,這招兒都挺好使的,大多數人都會順着她的杆子往上爬,直接告訴她真正的答案。
可是……
梟爺眸色一沉,“少訛詐我!他們的事兒太複雜,等當事人告訴你吧。”
無語,望天!
噓着嘴無奈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寶妞兒又不死心地訕訕笑:“二叔,就是因爲太複雜,我才更想知道嘛。你得知道,任何簡單的感情,都不值得探究和祭奠,這也就是爲什麼牛郎織女,梁祝等等故事能流傳至今的原因了。”
她有條不率的說着,一邊兒說,一邊兒嘆着氣眉心緊擰的樣子,不像是十八歲初嘗情事的小姑娘,到像極一個八十歲飽經滄桑的老太婆。
然而……
冷梟對她的彎彎道道置若罔聞,一雙漠然的眼睛冷冷盯着她,“管好你自己得了。”
一句話,結束了她的長篇大論。
哼了哼,寶妞兒陰惻惻的乾笑了幾聲,突然俯過身去勒緊他的脖子,下巴微昂,說:“我知道,你倆哥兒倆好,他再怎麼壞你肯定都護着他說話。”
“……”冷梟盯着她,無語中。
“二叔,你知道吧?喜歡大咪丶咪妹子的男人,沒有一個可靠的,範鐵就是典型。”
這話說得,冷梟眉心一陣狠跳,“你知道他喜歡?”
略微低下頭,寶柒像是不經意地掠過了自個兒的胸前,冷冷一哼:“廢話!上次吃火鍋的時候,就他盯着我看的那眼神兒……。”
被人鄙視了,剩下的她,她說不出來了——
冷梟啼笑皆非,粗糙的大手擡起,銳利如鷹的視線鎖定了她,倏地覆上了她的柔軟,聲音暗沉:“還好啊。”
條件反射的‘嗯嚀’一聲,寶柒身子比腦子反應得更快,習慣性的貼緊了他一些。心裡甜了又甜,下一刻,她乾脆垮坐到他的腿上,低頭就狠撞了一下他的額頭,壓着嗓子,湊到她的耳邊兒。
“喂,說老實說,你是不是也喜歡胸大的女人?”
聞言,圈在她腰上的大手緊了緊,梟爺猛地將她嬌小的身體緊壓到自個兒的胸口,磨蹭了幾下,一本正經地小聲說。
“我對你有信心。”
“什麼?什麼信心?”寶柒狐疑地問,沒明白他怎麼把話題扯遠了。
低下頭,噙了一下她的脣,男人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你是潛力股。”
潛力股?!
意會過來的寶妞兒,臉蛋兒倏地紅了。
這個男人和別人不一樣,總是一本正經地板着臉耍流氓。從鼻翼裡輕輕哼了哼,她雙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吃吃地冷笑,“果然都是臭男人,都是一樣的思想。我偏不長,偏不長大,氣死你——”
她耍潑的小樣子,又嬌,又嗔,又軟,又柔,又調皮……
喉嚨一滑,冷梟覺得喉嚨有點兒乾渴!
手腕用力翻轉,一把將她按在了椅背上,目光爍爍地啃咬了一口她嫩膩的脖子。
再擡頭時,俊臉微側:“小東西,還敢不敢耍橫?”
“耍橫怎麼的?”
嗓子啞了啞,男人大手扼住她的手腕向下按,“弄死你!”
迎着他灼人的目光,寶妞兒嚥了咽口水,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回答呢,突然就聽到前面傳來駕駛室裡陳黑狗同志蠻嚴肅的聲音。
“報告首長同志,汽車進入無人駕駛階段。陳黑狗不存在了,他被外星人帶走了——”
哈哈!
寶柒忍俊不禁,大笑開來!
雖然中間有隔層,可是很顯然,前面那位同志有點兒忍不住了,用了這麼搞笑又殘酷的方式來提醒他們倆要收斂情緒,不要忘記了,前面還有一位活着的同志。
眸色沉了沉,冷梟將她拉了起來,端正了坐姿。
而寶柒的笑聲悠長,好一會兒都停不下來。
——★——
由於冷梟和寶柒之間的敏感關係見不得觀衆,所以,嘴上說的是隨便找個地兒吃飯,但實際上選擇的地方並不敢太過隨便。
一號公館是一座三層樓高的獨幢小洋樓,也是京都市有名的私房菜館。這兒不僅位置清淨典雅,店家還非常注重吃客的**保護,公館四周有一圈兒的高牆圍着,裡面的包間獨立,具有相當大的私丶密性。
當然,這也是他們選擇這兒的原因。
只要有冷梟在的地方,寶柒的心情便非常的愉快。因此,餐桌上就她一個人在開心地侃着大山,擔綱着聊天的主力。
冷梟還偶爾接她一句,表情平靜寡淡。而範鐵就不一樣了,端着酒杯的手就沒撤下來,一雙狹長好看的眼睛沉寂得有點兒可怕,一改平素喳喳呼呼的大炮型性格,好好的一個陽光小夥兒,變成了清新風格的憂鬱文藝範兒男青年。
借酒消愁,愁更愁。
不多一會兒,這傢伙好看的臉就紅透了。
酒意上頭,想到給了他耳光的女人,心裡像被貓爪子給撓了一樣,話匣子打開了,話麼,慢慢就多了起來——
“梟子,你說女人這生物吧,真的太他媽的難伺候了。以前吧,我以爲她就是發發脾氣拉倒了事兒!可是,你看見了沒有?看見了吧,她丫的不是在跟我鬧矛盾,分明是鐵了心跟我掰了,媽的。”
“嗯。”鼻翼裡嗯了聲,梟爺表示贊同。
不過,他沒有任何有建議性的話。
範鐵長長嘆了一口氣,酒杯舉起,一仰頭,又灌了下去。
“真他媽鬧心死我了!”抿了抿脣,他接着發表感嘆:“算了,梟子,你就是個怪物,我他媽跟你說,你也不明白。不過,我現在啊,也終於明白你了。”
冷梟挑眉:“明白什麼?”
醉意上腦的範大隊長,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寶柒,意味深長地說着男人經——
“明白你爲什麼那麼多大美妞兒都不要,偏偏選了這隻小白兔!呵,梟子還是你聰明啊,看着小丫頭呲牙咧嘴,其實最好對付了。一顆棒棒糖給她能樂上好幾天!不像我那個女人,表面兒上看無爭無求,平淡如水……卻不知道,性子擰起來比野貓還軸……”
巴拉巴拉的說着,範鐵一臉糾結的表情複雜得真不堪用語言來形容。
當然,他也不知道這話得罪了寶柒。
眉頭一豎,她一雙大眼睛‘噌’地瞪了過去,沒好氣地抻掇起他來:“你說什麼呢,誰是小白兔?誰沒脾氣了?哦,敢情你以爲冷二爺在養寵呢,還給個棒棒糖就樂好幾天……”
“得得得,你有脾氣……”
男子漢大丈夫,他哪怕醉了也不可能去和小丫頭辨駁。
於是,範大隊長舉起兩根手指頭,直接投了降。
寶柒不爽地哼了兩聲,不再和這個可憐的失戀人計較了。
不過,她心裡卻明鏡兒似的知道,他的話雖然醜,但也是有幾分道理的。她自個兒吧,看着脾氣挺軸挺有性格的,可是遇到冷梟了,這些小性子全特麼完蛋了。
跟小井比,她的段位真的太低了啊!
那姑娘,一副雲淡風輕的表象下,絕對有一顆鋼鐵打造的硬心腸,她只要認定了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逼不得,迫不得,除非她自己想通了,要不然範鐵真沒戲。
她呢?在冷梟面前就是一顆大白菜,想捏圓就捏圓,再揍扁就揍扁。哪怕她再大的火兒,那臭男人勾勾手指頭,都不用向她服軟,不用哄她,她就巴巴地上去了。
nnd的熊啊,越想越悲催,她得是有多賤氣兒!
哈,不過,她喜歡!誰讓這個男人是她自個兒死纏爛打追回來的呢?只要他願意要她,她就樂意不要臉的跟着他。
“鐵子,順其自然吧。”淺淺勾了勾脣,冷梟眼皮兒微擡,難得地勸了範鐵一句。
他沒有喝酒,不是他不夠哥們兒義氣,而是不敢兩個人都喝了酒駕。
失笑地搖了搖頭,滿臉通紅的範大隊長,手撐着大腦袋,一臉沮喪的苦笑。
“呵呵,說得容易啊梟子,我他媽也想啊。我恨不得馬上出去找個女人,從此離她遠遠的。媽的,真能折騰人!但是,我他媽做不到啊……梟子,哥們兒,大道理我能不懂麼?”
說到這兒,他的手又端起了杯子,“得了,等你有一天嚐到這種銼心刺骨的滋味兒,你就都知道了啊……什麼狗屁的道理都他媽是假的,女人摟在自個兒的懷裡纔是真真實實的……”
眼皮微擡,冷梟沉默。
老實說,他並不太明白範鐵現在的苦楚,至少,不會有感同身受的那麼深刻。在他看來,感情也好,女人也罷,對於他的生活來說,的確是增加了相當大的調劑性。有固然是好的。
要真沒有了?
他不知道。
絮絮叨叨的說着,範鐵沒有撒酒瘋,可卻是酒入愁腸愁更愁,也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最後,聲音是越來越低沉,那臉得直紅成了蕃茄,整個人都快要喝趴到桌子上了。
“……梟子,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她的啊,他媽的,這輩子我都是還債來的……”
冷梟黑眸更冷了,更沉了,不吭聲的由着他抱怨完,等寶柒吃好了,和陳黑狗一起架着他就下了樓。這醉鬼沒有帶司機,喝了酒鐵定是不能開車的了。
因此,冷梟便差了陳黑狗送他回去,自己帶着寶柒駕車離開。
看到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駛離,冷梟眉頭微蹙,倒轉方向盤就往另一個方向開走了。
一瞧這方向,寶柒微驚:“二叔,咱倆去哪兒啊?”
“繫好安全帶。”目光專注地盯着前方道路,冷梟並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又兇我。”嘴裡忿忿抱怨着,寶柒雙手交握着放在膝蓋上,腦子裡想着年小井和範鐵的事兒,心裡稍稍有點兒不舒服。
她那點兒小心思,梟爺如何能不知情?!
沉默了幾秒,他突然說:“去看電影。”
啊?!寶柒一怔,狐疑地側眸。
看着他的俊臉,在京都霓虹閃爍下帶着斑斕感的嚴峻與冷漠。
不懂,還是不懂!
他今兒晚上是受刺激了,還是被範鐵的文藝細胞給扎中了腦子?!
“不喜歡?”
“不啊,挺喜歡的。”
下一秒,樂觀的小丫對心裡又甜蜜上了。甩掉那點兒不愉快,她接着便噼裡啪啦竹筒倒豆子一樣,省略掉電影院的槍擊事件,把小結巴和江大志看電影時那個搞笑的關於什麼硬東西的橋段給搬了出來,笑着說給冷梟聽。
那個眉飛色舞啊……
還沒有說話,她自個兒已經笑得前僕後仰樂不可支了,才發現開車的男人視線太過專注,居然半點兒反應都沒有的。
“喂,你都不笑的?”
“可笑麼?”
歪了歪嘴,寶柒服了,斂住笑容,耷下眼皮兒,“好吧,不可笑。”閉上嘴巴,她不說話了,不聒噪了,也文藝範兒地裝上憂鬱了。
目光注視着前方,男人餘光掃着她扁着的嘴巴,從方向盤上拿下一隻手來,攬過她的腰拉近自己,淡淡地說:“怎麼不說話了?”
考慮到交通安全,寶柒俯在他身上也不敢掙扎,小聲說:“二叔,你心裡是不是討論我的話多,說過不停,其實,你不愛聽啊?”
冷冷挑了挑眉,男人低下頭掃了她一眼,大手摩撫着她柔軟的腰線兒,黑眸深邃得讓人看不分明,聲音極淡:“我愛聽。”
“真的?!”
“真的。”
在他肯定的答覆下,小丫頭立馬就開心了。下意識地離他近了點兒,微拉下眼皮兒,撅着嘴兒便撒起嬌來:“二叔,你爲什麼要帶我去看電影兒啊?”
正好遇到紅燈,冷梟停下車來。凝神望她,冷眸裡有些融化後的柔光。不客氣地撈過旁邊的小丫頭來,霸道地緊按在方向盤上,不客氣的在那個誘引了他好久的嫩脣上肆虐起來。
這吻……
炙熱又熱情,火辣又拳人,霸道又囂張。
直到黃燈亮點,他才放過她,將她安置在座椅上,沉聲說:“一會你就知道了。”
“二叔……”
被吻得思緒七零八落的小丫頭低低一喚,聽得男人心臟微縮,下意識‘嗯’了一聲。
不料,小丫頭摸了摸自個兒紅透了臉,幽幽嘆着說:“丫腦子今兒要是沒進水……那麼,只能是我的腦子進水了。”
被噎得夠嗆!
冷梟使勁兒捏了捏她的臉,一腳踩上油門兒。
心情大好。
——★——
夜色,燈光,霓虹閃爍。
行人,匆匆,萬家燈火。
在京都市這座夜生活特別豐富的不夜城裡,國際化大都市的優勢正在一一展現。每一天晚上,每一個場合,都遊蕩着不一樣的靈魂。相比於迪吧或者ktv這種年輕人喜歡的放縱娛樂場所來說,汽車影院露天的場所有其獨特的優勢。
尤其是對於喜歡偷丶歡的有車一族來說,這種地方,屬實是上上之選。
夜色靡麗下,楓花園汽車電影院。
遠遠望去,楓花園一道綠色的弧形造型顯得優美又浪漫,其酷似蘇州園林式的格調吸引了衆多的‘電影愛好者’。當寶柒被冷梟帶到這兒的時候,楓花園的廣場上,已經停了大約有幾十輛汽車。
汽車影院的大屏幕上,正在熱鬧地播放着某部蠻流行的片子,而汽車與汽車之間有一定的距離。相對於整個廣場,每一輛汽車又都是一個特別獨立和私丶密的空間。
各自欣賞着大屏幕上的電影,各自領略着耳邊聲效的震耳欲襲,互不干擾。
今兒放的片兒,很合寶柒的胃口。而騎士十五世的汽車音響和質量都屬上乘,內部環境和硬件配置讓她這次的電影感受特別的好,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五分鐘後——
“啊!”
低低的尖叫了一聲,寶柒笑着按住神不知鬼不覺摸進自個兒身上的那隻手,“喂!二叔,你不看電影,幹嘛呢?”
拉開她的手,冷梟覆住她的柔軟,“你看你的電影,我玩我的。”
聞言,寶柒大糗,臉蛋兒頓時臊紅。
不經意的,她想到了自個兒上次在這個地方,是怎麼被他給捉弄的。傻乎乎的在這兒陪着他看那個什麼要命的《吳清源》,讓她莫名其妙睡了一覺,還損失了他一件事的承諾。
一想到這,她就沒有好氣兒了。
“我說二叔,你丫不是挺喜歡看電影的麼?上次你來這兒,看得可正經了。臉上可是半點兒表情都沒有的哦,繼續——”
“此一時,彼一時。”淡定的說着,梟爺面色不變,手下不停,對於那對兒他疼愛過無數次的嬌巧愛不釋手。
嗔怪地撅起嘴兒,寶柒腦子一轉,突然狡黠地笑了:“二叔,你沒忘記了吧?你還欠我一件事兒要做呢?你當時答應我的可是三件事兒。第一件被你滑頭了,第二件被你訛詐了,第三件事嘛……嘿嘿嘿。”
她陰惻地笑着,可是梟爺壓根兒不賣帳:“你忘了,我答應你三件事的前提是你不去紋身。可是,你已經違背了,自然作廢。”
“什麼?作廢?”咂巴咂巴嘴兒,要是她這麼就認輸了,她還是寶柒麼?
哼了哼,她毫不手軟地拉出來他作怪的大手來,身體壓上去就勒緊他的脖子,臉上的笑容賊賊的,“二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現在身上的紋身,可是你親自紋上去的。一碼歸一碼,還欠我一件事沒做,對不對?”
拉開她的手,梟爺撐了撐額頭,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雖然說這丫頭不講道理,可是他還真心沒法兒去辯駁。因爲,那紋身到最後,的確成了他自己紋上去的。
冷睨着她,梟爺繃直了面孔,問:“說吧,第三件事是什麼?”
“哼!現在,馬上給我乖乖地坐在旁邊看電影!不管我怎麼勾引你,你都不準動,像上次那樣兒,這是姑娘對你小小的懲罰。”得瑟地又摟上他的脖子,寶柒說一句,就親下他的脣,親一下,又再說一句。
末了,她粉色的舌還曖昧地在他脣上舔一下。
小模樣兒,極盡勾引之能事兒——
喉結一陣滑動,冷梟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突地,按着她的後腦勺吻了下去,氣息微喘間,逗她:“你不覺得這個太便宜我了麼?”一邊說着,大手再次在她身上游弋。
作爲行動派的冷漠男人,梟爺反擊的速度比她可快多了。
呼……
籲出一口氣,寶柒紅着臉兒往後退了寸許。
心裡不停地尋思着,對啊,他這句話到也挺在理兒的。
於是乎,她不加思索地點頭,嬌嬌地表示同意:“此話甚對。這要求確實太便宜你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得把第三件事兒留着,必須是非常難辦的才使用。”
“聰明。”
肯定的兩個字,帶着冷梟獨特的磁性嗓聲。話剛說完,他的手已經迅速地解開了她的外套,丟棄在汽車前座上,拎起她嬌小的身子,跨過去,直接就壓倒在較爲寬敞的後座。
“二叔……”如此色情又極帶震懾性爺們兒風範,讓寶柒心肝兒顫了顫。
一聲輕喚,兩處顫動。
邪火兒串燒到了腦門兒,梟爺掐緊她窄細的腰兒,狼奔豕突,緊壓而下,伸手扒拉起她高領的毛衣,聲音啞然。
“寶柒。”
大概被他急不可奈的動作感染了,寶妞兒的氣息有些不穩,配合着小手去急急地去解他的襯衣釦子,嘴裡小聲且認真的說:“唔……二叔,你記住了,欠着我一件事,不管多難也得替我辦。”
“嗯。”
這種時候,對任何男人來說,讓他趕緊去死,也會同意的吧?!
冷梟吻她的耳廓,吻她軟軟的脣,呼吸氣促地點了頭。寶柒喘急不堪,聲音軟糯:“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男人的動作粗獷又狂肆,嘴裡應承着,大手毫不客氣的剝開她。
“呀!”身上一陣清涼,寶柒才發現自己只剩下一件粉丶嫩色的內衣在身上了,而男人輕捻慢挑,微勾還纏的小動作玩得熟練極了,她有些無力,軟聲悠長:“二叔……”
小丫頭……
男人眸色淬上了火兒。在影院氤氳的燈光下,小丫頭白軟的膚色被映襯宛如瓷器兒一般,晶瑩透白,滑軟如稠……抓緊她的手腕壓到頭頂,男人望着她起伏處的視線十分專注。慢慢低頭,他咬上嫩色內衣的邊兒往上一拉——
此情,欲遮。
此景,還露。
他危險的眸子一眯,低頭……
急促的脣兒微掀,寶妞兒渾身猛顫,抖了抖,一層細小的顆粒佈滿了她嫩粉的肌體。在他的脣下,她不知是冷,還是熱,或者冷熱在交織,身子一直在抖。車廂裡明明有開着足夠的暖氣兒,她不知道爲什麼要不受控制的哆嗦。
倏地——
她半眯的眼角餘光掃過車窗,只見一對兒情侶半摟半抱的走了過來。心下大駭,她臊得臉兒嫣紅,又羞又臊地吁氣兒,“二叔,有人來了!”
“不怕,看不到。”擡起頭,男人的臉貼着她的臉,鼻翼間的呼吸交織着,他一向乾燥粗糙的大手有些汗丶溼,撫過她的臉上時異常的燙,低啞的嗓音更是被夜色染上了難懂的情緒。
車窗外,人影漸近,光影流動——
寶妞兒急得不行,小手兒使勁兒捶着他厚實的肩膀,“祖宗二爺,趕緊停一下,你猴急什麼啊?完了,他們在車窗外看我們……是不是發現了,會不會報警啊?”
“誰敢找死?”緊扣着她,梟爺低下頭咬她一口,聲音暗啞霸道,壓緊了她,如灼的黑眸,火焰漸漸升騰,滿是如火的獸性。
“寶柒,我要看看,我親手種的花。”
丫的,男人竟然無賴上了?勁兒勁兒的。
寶妞兒小心肝狠狠在跳,她雖然膽兒挺甩的。但怎麼着都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小丫頭片子。在這露天場地上,大庭廣衆的幹這種事兒太太太淫丶靡了,她越想越有點兒放不開了。
吸口氣,又吐一氣,她穩了穩被他弄亂的心神。
“二叔,你不是應該像冷血的怪物那麼無情無慾,等着我來勾引才正常的麼?往常一萬次你都忍住了,今兒就不能忍忍麼,咱倆回去再做……好了,大不了我忍着,讓你做幾次,行不行?”
“不行!”面色陰鷙如鷹,梟爺恨不得掐死她。
寶柒欲哭無淚:“禽獸——”
“還軸上了?”壓住她擰動的身子,梟爺的聲音帶着野獸一般狂躁的氣息,急切地扒拉掉了她的褲子,連外到內,半根兒絲都沒給她留下。
然而……
下一秒,他怔住了,凝神屏息,目光專注,一聲不吭。
好久好久,他都沒有動彈分毫!
車廂裡,電影片子的聲音縈繞在耳邊。他能灼傷人的狂烈呼吸,清晰可聞。
曖昧的影院燈光下,一朵瀲灩妖性的薔薇花栩栩如生地落入他的眼底。妖花兒嵌染在瓷白的肌膚上,開得邪性,妖性,媚性。燈光太柔和,可越是看不分明,越是成功勾出了男人潛藏的狂野。
他看着她的樣子,像是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肚子。
好一會兒——
吻落下,一頓狂風外加暴雨,他像是飢餓了許久終於看見水源的旅人,急不可待地掠上她誘人的肌,耳鬢廝丶磨已經不能滿足心裡狂亂的念想了。
他無法探究自己爲什麼會有這麼急切的想法,只有一種念想——吃她入腹。
嘴裡喔喔着,寶妞兒無力抵抗,臊了一臉的熱量,“你,你,你今晚鬼上身了啊,這麼顛狂……二叔,咱忍忍不行啊?丫太禽獸了!”
“忍不住是禽獸,現在還能忍,那就是禽獸不如。”啄上她粉軟的脣,冷梟沉聲,切切地命令:“寶柒,要嗎?”
咬脣,寶妞兒乾瞪眼兒,不玩矜持,但怎麼都不肯說。而且,小身板跟着還掙扎了起來。
可是,在這車廂裡,就這麼大塊地兒,她又能跑到哪兒去呢?
“說!”冷硬的脣貼上來,他沉沉地看着她。
說,說,說個屁啊?悶騷男人,這麼壞!
她不服這爺們兒都不行了,這會兒,外面三不五時就有人走過。害得她不停拿眼睛去描車窗外面,心肝兒都快被揪起來了。本來騎士十五世長得就比其它車要大,要酷,要吸引人的眼球。她真的害怕,有人會趴到擋風玻璃上來看。
這不,又看到有人視線投過來,她真嚇得不行了。
“二叔,二叔,暫停……雖然看不見,但是車……車它會動啊……”說到這個‘動’字兒的時候,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的燒,都蔓延透了耳根。
“放心,隨便你得瑟,車比你穩。”着了火的狼眼看着她窘迫的臉蛋兒,梟爺獸性更足了。
說到底吧,不管什麼樣的男人,潛意識裡都有着雄性動物原始的征服欲,喜歡支配女人,喜歡女人對自己如對神一樣的崇拜。啄一口,又撩着她,音色漸啞,“小騷兒,說不說?”
撥來,弄去。好吧,她承認,其實她也想要了。不過,她真的不習慣在露天玩車丶震啊,丫的,這也太太太那個啥了吧?……不行了,她總覺得像是有人在看她,臉都臊到姥姥山去了。
可是,梟爺會由着她得瑟掙扎麼?
抱着她,他覺得怎麼疼都不夠,恨不得將彼此揉合到一起,手順着她的腰線兒滑下,再熟練地落下……彼此擁有的一瞬間,小丫頭低低吟了一聲,眼前宛若有一片星光在閃耀。
眸底,更是像是開出了一朵一朵漂亮的薔薇花兒來。
不料,正在這天與地交匯的時候,車窗外又響過一陣腳步聲和聊天聲——
“二叔,有人來了!”
寶妞兒緊張不已,狠狠掐着他硬實繃直的脊背,下意識的緊了緊,弄得男人悶悶低哼一聲。
一時間,四目交織,瀲灩不堪。
車窗外,好像就是剛纔離去的那對兒情侶,似乎對這輛汽車特別有興趣,緩緩走了過來,眼睛貼在車窗上,在往裡面望,被車玻璃隔離了的對話聲,像隔着遙遠的距離傳了進來。
“老公,這是什麼車啊?”
“我也不知道,一會回去百度一下,查查看,好牛逼啊!等我一下,我去前面看看汽車的標誌。”
很快,兩道人影兒便出現在了前方的擋風玻璃處。這一幕,緊張得寶柒呼吸都不暢快了起來,羞得恨不得直接撞死掉,雖然別人看不到,但她都能看到了,這種感覺……
接着,那個男的聲音放低了在說什麼,她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個女人的聲音卻提起很高,“媽呀,真是太酷了!要是在這車上玩玩車……老公,不錯吧?”
兩個人你捶我一下,我摟你一下,一邊笑着,一邊兒說着就走遠了。
而他倆的聲音,也慢慢就也沒有了。
而車內正在偷丶歡的兩個人,側過眸子,對視着,這種感覺是有多麼銷了魂?
籲……
人走開了,寶柒的神經總算是放鬆了一點,而男人的馬達再次啓動,一點點的撫藉着她軟成了一團的小身板兒,聲音低啞的盪漾在車廂裡:“知道爲啥男人都喜歡玩車玩槍麼?”
小聲兒悠喘着,寶妞兒對他半點兒招架和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爲什麼?”
緊掐着她纖弱的身體,一向少言寡語的男人眸底閃着狼性的光芒,低啞地緩喘着說了一串長話:“不管是車還是槍,都象徵着男人,嗯,男人的這個……它們是男人性能力的表現。越大,越霸道,越強越好。我的……車,你滿意嗎?”
“壞蛋!”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寶妞兒狠掐了他一把。與他纏丶綿着,心臟狠跳。
不多一會兒,在男人狂風爆雨的洗禮下,小丫頭一雙大眼睛就被逼得只剩下了一片霧茫茫,身體就軟得沒有了邊兒,任由他折騰着將她擺出不同的姿勢,神經找不着思考的點兒,脣齒裡溢出一串串低低的嚶嚶聲。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入了身,入了心,入了骨,入了靈魂,並什麼都沒有辦法再思考了,只希望這一刻便是永恆,永遠跟他在一塊兒,緊緊相連。
至於車窗外,到底有多少人經過,她已經完全都不知道了。
癡了,便忘了。
忘了,便成了水樣兒的小姑娘了。
本來就是一個嬌嬌的小丫頭,有了那朵薔薇花的映襯,那兒簡直更是美到了極致,讓男人百般憐愛都覺得不夠,搔動地格外專心,一世英明,陷入其中留戀來回不捨離開。
而那朵妖性的薔薇花一直在綻放,她動人的小模樣兒,旖旎不堪,看得他深邃的黑眸仿若迷離。
咬脣,眯眸,寶妞兒也在迷離。
面色嬌慵,微眯的眼兒惑人,十足十能勾搭男人的小妖精。
有的女人很媚,是裝出來的。有的女人看着單純,卻媚勁兒天成。
寶柒就是屬於後者,只不過,她平日裡太痞太邪太可惡的形象,把她這份只有情動花開時纔會展現的媚性兒給隱藏得很好。
除了冷梟,連她自己都不會知道,當她身體的情丶欲之火被點燃的時候,有多麼的撩人心絃。足夠,足夠讓見到的男人爲她赴湯蹈火,傾盡天下的城池。
眸色愈沉愈暗,冷梟陰鷙的眸色如狼。
在她婉轉承歡時,嬌俏的臉蛋兒上浮動的一抹被男人疼愛時纔有的旖旎勾人的表情,看在他的眼睛裡,就恨不得直接深入到她的心裡。
這樣子的她,只可能屬於他了。
他必須私藏。
……(略)……
好一番氣吐萬里如虎的吞噬之後,在梟爺的鐵蹄之下,寶柒的世界全部被踐踏得混沌不堪了。等她昏天黑地被帶回帝景山莊的時候,擡頭看到天際的黑幕,突然涌起一絲絲的慶幸。
在他的身下,她竟然還活着,有夠運氣的。
“醒了?”男人查覺到了她的眼神兒,低頭問。
撇了撇嘴,寶柒翻着白眼兒:“二叔,我們回家了?”
冷冷哼了哼,梟爺無比認真地望着她:“下次辦事再睡着,老子整死你。”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寶柒臉蛋兒上全是被男人疼愛後的媚色紅豔,旖旎入骨,“我呸,還敢說?!誰讓你每次都那麼狠,跟吃錯藥一樣。”
“體力太差,沒事多練練。”
“……有你這樣的人麼?二叔,現在幾點了?”拽住他的胳膊,寶柒望着帝景山莊黑幕下的沉寂燈光,無比糾結的問。
她怎麼覺得,自個兒好像睡了一個世紀了?
丫的,那陣兒折騰太要老命了。
“十二點半。”
“丫的,用了幾個小時啊你……。二叔,丫真的好狠。”說到這兒頓了頓,又想到什麼似的,邪邪地問:“你晚上帶的套兒都夠用了麼?”
“廢話!”
歪了歪嘴,寶柒身體像貓兒一樣在他懷裡扭動,“真想試試,沒那層阻礙是個什麼滋味兒。”
抿了抿脣,冷梟眸色微暗,沒有回答。
看到他的臉色,寶柒又莞爾一笑,擡着下巴:“我開玩笑的啦,不要想太多。不過,嘿嘿,二叔,你說咱國家的假冒僞劣產品那麼多,這保險套兒有沒有質量特別差的……”
“想什麼呢?”
拍了拍她的臉,冷梟面色平靜,將她放在房間的沙發上,就轉身去衛浴間放水。
嬌慵地靠在沙發上,寶柒望着他剛毅高大的背影,一點點拉起了脣角。
她笑了!
白霧縈繞之間洗漱完畢,已經接近凌晨了,確實沒啥力氣的寶妞兒倒下牀便呼呼大睡,雲裡霧裡間,小手往旁邊一摸。
咦!人呢?
她的旁邊空蕩蕩的,男人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她訥了悶兒了。按道理來說,都這個點兒他再多事兒都應該就寢了纔對吧?
按照了壁燈,她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
哎呀媽,已經凌晨四點了,這傢伙哪兒去了?
吸上拖鞋,她出了臥室,循着燈光一間間找過去。書房裡,燈光昏黃。站在門口,她透過虛隱的房門,看到了辦公椅上,嘴裡咬着煙,微眯着眼睛還在苦戰的冷梟。
表情,動作,告訴她,他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玩會兒遊戲。
我靠!
寶柒望天!
他吃什麼長大的?累了幾個小時,不去睡覺恢復體力,竟然還有精神頭兒去玩遊戲?
太扯淡吧!
不對勁兒?他肯定還有什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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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遲到了,沒有辦法啊,一直在審覈和刪改。對不住,明兒我儘量早點,我也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