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一抓,在寶柒心頭的火兒上又給添了一把柴。
沒好氣兒地甩手,她帶着水兒的眼睛裡淬上了毒:“喂,你有病啊,拉我幹嘛?”
“嗬,撞了九爺就想開溜?”
靠!到底誰撞誰啊?光天化日之下,黑的被說成了白的。
衝他翻個大白眼,寶柒斜着眼角,鄙夷地冷諷:“丫搭訕美女的方法太老土,沒範兒……”
“哈,哈哈……你是美女?”
陰陽怪氣地乾笑三聲,方惟九不屑地望着她塗得跟厚餅兒般的濃妝,又極端不恭敬地掃向她海拔還沒拓展開的前胸,犀利地點評。
“恐龍!飛機場!”
“嗤!你帥,你牛,不過是牛肚子裡的草,草包!”
草包?
想他堂堂方九爺,權勢踩腳底,財富睡身下,風月圈裡摸爬滾打着長大的,女人見了他無不跟見了活祖宗似的哭着喊着撲上來。
這小妞兒到好,罵他是草包?
一口氣咽不下,他俊臉越發難看了:“敢拿話搡九爺,信不信抽你?”
“信個屁!來來來,抽!不抽,丫就是我孫子!”穿着侍應生衣服的寶柒,狂妄的態度到像是這酒店的ceo,拽得二五萬八似的。
脣線抿直了,方惟九恨得牙根癢癢卻下不了手。
其實吧,他那話就一口頭禪,方九爺憐香惜玉不少,還真就沒抽過女人。
一時間,他有些哭笑不得。
面前的小丫頭靈動的一對大眼珠子,張揚着青春和自信的神采,那又任性又灑脫又狂肆的小性子,看得特別稀罕。不知不覺,笑意上了脣。
一伸手,他勾起她的下巴,“恐龍,卸妝給哥看看——”
典型調戲的開場動作!
可寶柒是誰?小流氓一個,調戲麼,她比誰都在行!
她報復性地踮起腳尖,反勾住他弧線優美的下巴,“草包,脫褲子給姐瞧瞧?”
“行啊,你幫我。”方惟九似笑非笑,他成天逗女兒跟玩兒似的,又哪會是省油的燈?
在他得意地嗤笑中,寶柒睨着他,挑了挑眉角,笑得純純的……微微垂首,手指順着他的條文襯衫的領口一路下滑,慢慢靠近他的皮帶……
方惟九心裡一蕩,小妞兒真敢?
疑惑的視線下垂,落在她低頭時露出的一截羊脂般白皙的頸項上,他的眼神兒便有些迷離……
莞爾一笑,寶柒飛快地掏出手機,對着他胯下‘咔嚓’了那麼一下,人就蹭地退開了。
“曬曬鳥……”
被反調戲了?!縱橫風月場的方九爺陰溝裡翻了船,啞然怔住了……
狡黠一笑,寶丫頭看着手機屏幕,痞氣地吹了聲口哨,嘴裡嘖嘖有聲,人趁機就開溜。
回過神來,方九迅速拉好褲子,小步上前,一把揪着她的小馬甲。
“捉弄九爺還敢跑!妞兒,你死定了!手機拿來——”
寶丫頭天生後腦勺長反骨的妞,一邊兒伺機而逃,一邊兒笑嘻嘻:“美得你吧?沒門兒!”
望着她濃妝下綻放的清純笑容,方惟九有些無可奈何,但手卻死箍着她不放。
“放開她!”
危險陰沉地低喝聲剛落,他的手臂就一股大力拉扯開來,又被順勢狠推了一把。
收勢不住,他‘嘣’地撞在了牆上。而懷裡的女人,卻落到了別人的懷裡。
“我操!”低罵着一擡頭,他的視線對上了一雙冰棱般的眼睛。
血液倏地一涼。
那種感覺,像被毒蛇給盯上了似的,毛噌噌的——
冷梟。
雅痞雅痞,又雅又痞是方惟九的個性!
他看着男人霸道地摟着小姑娘的樣兒,擺足了吊二郎當的痞勁兒,笑着打趣兒:“喲,原來是梟爺呀?怎麼着,你也看上這妞兒了?”
可憐的方九,嘴巴還沒合上,眼前拳頭一晃,高挺的鼻樑就遭了大殃了。
來不及避開,這一回,他被揍得摔了個仰天叉叉。
“方九——”低睨了一眼懷裡似笑非笑的小丫頭,冷梟的面色極端難看,冷酷的樣子像地獄來使似的,冰冷的語氣放得極緩,一字一頓地警告道。
“我冷家的人你都敢動,活膩歪了?”
冷家的人……
好吧!
其實,寶柒更願意聽到他說,我冷梟的人!
武力不如他的方惟九有點惱火,狠狠一挑眉,冷冷輕嗤:“哥們兒,冷家人咋了?我未婚,她未嫁,我倆情投意合,礙着誰啦?”
這話說得!
寶柒雖說討厭他將事兒往歪了說,但在感覺到鳥人渾身充盈的怒氣時,她又小女人了一把。
爲了報他不辭而別的一箭之仇,她不慍不火地掀起脣兒,“二叔,他說得沒錯兒……”
沒錯兒?!
一時間,仿若風,雨,雷,電在狂飆,梟爺冷眸裡淬了一團火兒,警告的冷睨了方九一眼,死死拽住她的手就大步離開。
寶柒的心,怦怦地——
他要幹嘛?
轉角的犄角旮旯裡,他終於停了下來。
冷臉上全是怒氣,幾乎是從齒間迸出來的幾個字:“寶柒,你太不知自愛了。”
“關你屁事!”粗魯地回敬着,在他帶着精冷光芒的眼眸裡,寶柒又舒坦又淡定。
鳥人,吃醋吧!快點吃醋吧!
然而,希望破滅。男人一雙俊眸轉瞬又恢復了冰冷,“手機拿出來!”
“爲啥?!”
“拍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刪了——”
咳!他看到了?其實她剛纔那麼一晃,啥也沒拍到,大不了拍到那傢伙的大褲叉。
不過麼,看他鬧心,她就開心!
火上澆油是寶丫頭常乾的事兒,粉粉的小嘴巴說出來的話更是嗆死人,“捨不得,我要留着記念呢……”
“你!”
你字出口,梟爺的眸子再次着了火,惱怒地奪過她手裡的小粉機,一甩手——
‘啪噠’,擲地上了!
媽也……寶柒心痛死了!
“我的寶貝啊——”
二百個大洋呀,要親命了!她老鼠似地竄了過去,心痛地撿起地上的小粉,來回檢查着。
還好還好,除了蓋兒有些搖晃,它還蠻堅挺的保持着正常功能。
鬆了一口氣,她再站起身時,臉上便掛不住了,“你憑啥砸我東西?我稀罕它怎麼了?你……”
稀罕它?
梟爺這會兒腦子都快氣炸了。
喉結一陣涌動,他腦子有點兒犯抽。
冷冷睨着她上前,一步,二步,面色陰冷地大手箍緊她的後腰,死死盯住她,盯住……三秒之後,他另一隻手突然狠狠壓住她的後腦勺,就那麼俯下頭——
吻了上去,吞下了她的話。
盛怒之下的吻沒有技巧,沒有憐惜,只有野獸般瘋狂的掠奪。像恨不得將她吞下肚子似的啃噬,又粗暴又狂妄,來回在她又粉又嫩又軟的脣瓣上發泄着說不出來的怒火。
“……唔……唔……”
寶柒睜大着雙眼,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一時間,忘記了思維。耳邊似乎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只有口沫交融的嗞嗞聲,和他濃重又男性的呼吸聲。
良辰似景,佳期如夢。
今兒是她十八歲的生日,她收穫了他的吻。
辜且叫着吻吧?
她安慰似的想着,偷偷騰出一隻手來,‘咔嚓’又照了一張,心裡一陣欣喜。
小粉,你立功了!
樂極生悲,驀地——
一聲不合時宜的驚叫聲從洗手間方向傳了過來,尖利驚悚得讓她毛骨悚然——
“啊!死人——快來人啊——葉美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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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一不小心咱家梟爺怎麼就吻了呢?吻了……吻了……還被寶丫頭拍照留念了!18歲的禮物啊!夠意思吧!
話說,葉美美死了,妞們想到了什麼?這裡面的古怪究竟有多深?
很深很深,真的!咳!二貨作者在下一盤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哈哈!小皮鞭放下,又想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