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好奇得緊,心裡總有些怕,宣王妃姐姐今ri你可得與我一起,我這心裡總有些發慌。”雲染臉色煞白煞白的,挽着宣王妃的手收緊,一副真的驚魂過度的模樣。
宣王妃拍拍她的手,低聲說道:“別怕,跟着我就是。回頭我替你打聽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宮裡水深,不知道哪個牛鬼蛇神要作怪。”
雲染聽着宣王妃這樣說,面上就帶出一個柔和感激的微笑。
她知道宣王妃未必是真想要幫她,這麼幹脆地答應,必然有她的打算。
但是能在這個時候伸手,雲染還是記她的人情。
原先等着的宮人瞧着二人過來,繼續在前領路,雲染跟宣王妃也有默契的不提方纔的事情,這次暢通無阻的到了皇后的宮殿。
引路的宮人帶着她們去了東偏殿等候,此時偏殿裡已經有了不少的人。東偏殿裡基本上都是皇室勳貴世家侯爵夫人,裡頭大多數人都是認識的。
西偏殿裡都是文官夫人,勳貴與文官各自分開來,倒也相得益彰。
雲染跟宣王妃一進去,就被人團團圍住,跟大家打過招呼,這才得以落座。
在這裡雲染就看到了誠國公夫人趙氏,延平侯夫人,武安侯夫人,靖國公夫人,素郡王妃,義安伯夫人等等。
趙氏過來親親熱熱的跟她說話,雲染自然也不會在她沒失禮的時候,做什麼不妥當的事情。不冷不熱的與她寒暄幾句,轉頭與延平侯夫人說起話來。
趙氏自然也不是自討沒趣的人,你這帕子回去做下,心裡卻是氣得直咬牙。
若不是她坐上了洛王妃位子,也值得自己前去。
屋子裡說的歡快,這個時候荊王妃竟然跟定王妃一起走了進來。
屋子裡頓時一靜。
先是洛王妃與宣王妃相攜而來,現在又是荊王妃跟定王妃,莫非現在已經站隊了不成?
畢竟,定王妃的兒子說是摔得不輕,臉上要留疤,哪個儲君能面有瑕疵呢?
看來,現在四王已經各自站隊,沒想到啊,洛王居然站在了宣王這邊。
大家各自思量,但是面上卻絲毫不顯,依舊熱情的跟荊王妃打招呼。而兒子已經失去資格的定王妃,相比之下,難免就有些被人冷落。
雲染眼睛斜睨她一眼,隨即收回自己的視線,定王府也是個有趣的,這邊兒子出了事,轉頭就跟荊王府攪和在一起。
之前對荊王妃還頗有微詞呢。
等到大家重新坐下,屋子裡就慢慢的安靜下來,這個時候要麼是端起茶來喝茶,要麼就是假裝看向窗外賞景。
慢慢的連一點的交談聲都沒有了。
畢竟定王妃那一張棺材臉擺在那裡,誰又好意思說說笑笑的。
好似誰都欠了她三百兩銀子似的。
雲染端着手裡的茶盞,有一口沒一口的輕抿,心裡正想着皇后讓人把她騙去別的地方,到底要做什麼,思慮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頓時就擡起頭看過去,不想竟是定王妃。
此時,定王妃看着她的目光帶着惱怒跟憎恨,又帶着幾分壓抑的怒火,雲染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沒得罪她吧?
對上雲染的目光,定王妃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收斂,反而是微微擡起頭看着她,目光裡帶着幾分嘲弄跟厲色。
雲染愈發覺得不太對勁,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心裡思量着難道最近司空穆晟跟定王有什麼恩怨不成?
也不應該啊,如果有的話,司空穆晟早就提醒自己了。
那到底是因爲什麼,定王妃瞧着自己的眼神這麼的厭惡跟憎恨?
“皇后娘娘升座,請諸位夫人前去正殿。”
門口傳來宮人的聲音,大家紛紛起身,按照身份來排位,自然是四位王妃在前,雲染到沒有站在最前頭,而是站在宣王妃身邊,與她並肩前行。
宣王妃倒也沒有去搶最前面的兩個位置,就讓荊王妃跟定王妃在前。跟在後頭的諸家夫人,瞧着方纔那一幕,自然也是心中多有思量。
西廂房的諸位夫人此時也走了出來,兩路人馬在殿前就匯成一起,併入大殿,分東西站好。
“皇后娘娘到!”
隨着宮人通秉,衆人齊齊行禮,口呼,“皇后娘娘萬安。”
一身明黃鳳袍加身,頭戴鳳冠的皇后扶着宮人的手緩步而出,走到鳳座前坐下,這才擡擡手,“諸位夫人無須多禮,起吧。”
“謝皇后娘娘娘。”
殿裡的座位都是提前擺好的,哪家夫人坐在什麼位置,都是有定論的。
雲染的位置……在四位王妃最末,眼睛壓根都不看皇后,只是端着笑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眼觀心,心觀鼻。
皇后的目光掃過雲染,眼中的溫度低了幾分,慢慢的收回視線,這纔看着衆人說道:“新的一年又到了,願我大晉國富昌隆,百姓安居樂業。”
皇后一開口,下頭的人自然是開口逢迎。
文官中自然是以幾位首輔夫人爲首,首輔夫人中,嚴閣老夫人自然是排在第一,韓閣老夫人次之,此時都是面帶笑容,不着痕跡的說着逢迎皇后的話。
勳貴這邊,自然是以四位王妃爲首。各家的老王妃都得了皇后的恩旨不用進宮受累,自然是四位王妃風頭最盛。
四位王妃中,又以宣王妃跟荊王妃風頭最盛,定王妃的兒子出了事兒,這兩位的兒子必有其一登上太子之位,當然是風光無限。
可是,定王妃跟洛王妃比起來,其實洛王妃更勝一籌,偏偏座位卻在定王妃之下。
這可就有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