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雲染笑着進了花廳,對着起身的肅郡王妃說道。
“冒昧前來打擾王妃,也請王妃勿怪。”肅郡王妃神色和藹的笑道。
兩人分賓主坐下,雲染就命人上茶,然後讓人退下。
廳內安靜了一會兒,肅郡王妃瞧着洛王妃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心裡不由一凜,沒想到洛王妃年紀輕輕倒是沉得住氣。
難怪女兒在她手裡吃了幾次暗虧。
摩挲着茶盞着的邊緣,肅郡王妃笑着說道:“雲頂牙尖,這茶極爲難得,今日我倒是有好口福。”
雲染笑的極爲和煦,柔聲說道:“若是郡王妃喜歡,回頭我給您包點帶回去。”
“那怎麼好意思,這茶極爲難得,一年也收不了多少。”這樣的好東西,洛王妃居然拿來待客,不知道是不知道價值,還是想要震懾她。
“茶就是來喝的,能遇上懂它的人,也是這茶的造化,郡王妃懂茶之人,自然喝得。”
肅郡王妃只覺得牙酸的很,真是不知道洛王那樣鐵骨錚錚的英雄,怎麼受得了這麼矯情的女人。
可見男人都是一樣的,管你英雄還是狗熊,看中的都是女人那一張臉罷了。
“那就先謝過王妃了。”肅郡王妃爽快的應了下來,看了雲染一眼,就見她眉目低垂,脣角含笑,姿態優美的捧着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就算是她是個女人,瞧着這一幕,也只覺得賞心悅目。
心裡嘆口氣,難怪洛王當做掌中寶呢。
“今日來,是有件事情想要請王妃幫忙。我知道來的突然,只是這件事我實在是不知道去找誰了,只能厚着臉皮來王妃這裡。”肅郡王妃面帶輕愁,嘆口氣說道。
雲染聽着肅郡王妃終於說上正事兒,嘴上卻說道:“能得肅郡王妃這麼看重,真是件開心的事情。只是你也知道,我年紀尚小,處事不足,就怕無能爲力,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添了麻煩就不好了。”
早就想到洛王妃不會輕易答應,肅郡王妃倒也不意外,神色反而更加真誠的說道:“也不是別人家的事情,是王府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請您幫忙再合適不過了。”
雲染神色一斂,放下手中的茶盞,鄭重其事的說道:“郡王妃這話我就更不敢應了,雖然我是王妃,可是您也知道老王妃不管事兒,家裡的事情都是大嫂在管。我又才進門沒多久,只是我們自己院子裡的事情,我都還沒理順手……”
聽着洛王妃推托之詞,肅郡王妃的神色終於有些難看了,她看着洛王妃說道:“畢竟這件事情牽連到誠國公府顧姨娘,這才求到王妃跟前。”
這是拿着顧書萱來壓她?
雲染心裡嗤笑一聲,面上卻是更添一分無可奈何,“肅郡王妃怕是不知道,我跟誠國公府雖然是同出一脈,但是並不親近,兩家之間有些齟齬,所以遇到顧姨娘的事情,我就更要避嫌了。”
肅郡王妃自然知道洛王妃跟誠國公府之間的恩怨,正因這樣,她才上門來。
只想着,有這樣的機會,洛王妃未必不想爲當年的事情出口氣,若是兩人達成協議,自然是更好地。
但是萬萬想不到,洛王妃居然把話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
反而讓她不好繼續往下說了。
到底是不想放棄,想了想就說道:“話是這樣說,只是這件事情小女到底是冤枉的。王妃跟顧姨娘關係親近,還請王妃幫忙勸說一下才好。”
雲染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爲了顧姨娘小產的事情,那我就更幫不上忙了。這件事自會有大嫂去查,哪裡需要我一個隔房的嬸嬸摻和的道理。”
肅郡王妃沒想到洛王妃油鹽不進,臉色也難看起來,沉聲說道:“洛王妃還是要好好想想的好,畢竟誰還沒有個求人的時候。”
這是威脅她?
雲染臉上的神色也沉了下來,看着肅郡王妃,不急不緩的說了一句,“要真說起來,當初侄媳婦跟顧姨娘還真是情同姐妹,比我這個同族的妹妹都更親近。當初……過往的事情不提,但是肅郡王妃這個時候卻是強人所難了。”
雲染這話就是直白的告訴肅郡王妃,當初你女兒聯合顧書萱欺負她的時候,肅郡王妃怎麼不說這話?
現在卻拿着這話來壓誰?
呵呵,本王妃的夫君將來是要做皇帝的人,我給你臉色你只能看着,這輩子都報不了仇,永遠也無法看到她去求她的那一日了。
姐不僅重活一回,還能嫁皇帝,爾等就羨慕嫉妒恨去吧。
肅郡王妃聽着這話,心中不由得一顫,這纔想起來,她們家是曾經對洛王妃下過殺手的人。
難道洛王妃知道了什麼?
不然的話,她怎麼這樣說?
想到這裡,肅郡王妃就有些坐不住了,就起身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王妃,這就告辭了。”
她得回去跟郡王商議一下,若是洛王妃真的知道了真相怎麼辦?
她如果知道了,是不是洛王也知道了?
不然,洛王妃一介女子,困於深宅後院,怎麼會知道這些?
雲染就還了秋禾送肅郡王妃出去,等她離開後,這才慢慢的勾起脣角。
想必肅郡王夫妻今晚是睡不好了。
一旦肅郡王懷疑司空穆晟知道他跟薛定愕有來往,不知道肅郡王會怎麼做?
必然會去皇帝那裡告一狀。
然後,再加上龐姝儀的事情,皇帝很難不去想,是不是洛王知道的一切,是龐姝儀告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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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着個彎的還能坑了龐姝儀一把,雲染表示這可不是她有心的。
“王妃,王爺回來了,請您過去。”春信急匆匆的走進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