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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把話說開事情發生的很是突然,消息傳來的時候,雲染都以爲自己是幻聽了。
“這件事情是真的?”雲染看着春信問道。
春信點點頭,“是真的,現在整個京都都已經傳遍了。”
“好端端的,怎麼他們會在皇恩寺見面了,還來了一出英雄救美?”雲染想不明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春信就道:“聽說了一些,說是因爲肅郡王府被彈劾圈禁,清惠縣主約了焱公子見面,地點就在皇恩寺。恰好顧二姑娘去皇恩寺燒香,不知道怎麼跟清惠縣主起了衝突,兩人一言不合,清惠縣主推了顧二姑娘一把,從後山的亭子裡摔了下來。當時焱公子正好來赴約,正好看到這一幕,恰好救了顧二姑娘。”
雲染總覺得這事兒不是巧合。
想起上回顧書萱跟自己說過的話,又想起之前她毫無動靜,怎麼偏偏這邊肅郡王府一出事兒,那邊顧書萱就跟司空焱扯上關係了?
這也太巧了。
雖說無巧不成書,但是過於巧合就肯定不是偶然。
雲染心裡存了疑,就關注事情的後續發展。
沒想到真真是一出精彩大戲。
先是穆沁嵐講顧書萱不要臉勾引司空焱,顧書萱反擊穆沁嵐不顧往昔情分,由於她不答應求他父親爲肅郡王說項,穆沁嵐一怒之下要取她性命。
一個這樣說,一個那樣說。
一個死咬着肅郡王讓誠國公說項不鬆口,一個指責另一個勾引未婚夫不要臉。
但是有一點不能否認,顧書萱被司空焱所救,抱也抱了,摟也摟了,這事兒怎麼也不能當做沒發生過。
事關女子清譽,就看司空焱那邊怎麼做了。
就在這個時候,譚氏親自去了誠國公府。
事後傳出話來,講是司空焱跟穆沁嵐的婚事不能因爲肅郡王現在有難,他們就毀了婚約,無情無義。但是顧二姑娘的事情,雖然說司空焱救人心切,但是到底是有關清譽。
若是肅郡王府不是在現在的危急關頭,譚氏說,她就算是親自去求肅郡王妃,也會退了這門婚事,迎娶顧書萱進門。
但是現在恰逢肅郡王府有難,他們要是這個時候悔婚,那就是小人行徑,無恥之輩。
因此,不能退婚的情況下,他們願意納顧書萱爲貴妾入府。
譚氏以退爲進,這一招真是狠。
她是很想跟肅郡王府取消婚事,但是這樣一來就會背上無情無義的名聲,自然是不能的。所以,以肅郡王府有難當頭,顧全情義爲由,着實令人讚歎。
第二,將顧書萱的事情踢給了誠國公府爲難,正妻是不用想了。你既然咬着顧書萱的閨譽不鬆口,那麼他們能給的就是貴妾的位置,要不要嫁,就由誠國公府做主了。
如此一來,洛王府長房不僅顧全了大義,得一聲讚揚,還能撈足了好處。
畢竟,顧書萱現在的情況,除非是低嫁,不然京都的勳貴世家是沒有哪家娶她進門的。
雖然早就知道譚氏是個厲害的,但是聽說之後,雲染還是覺得自己有些低估了她。
跟蔣姨娘爭鋒,譚氏可能會不如蔣姨娘掌控男人的心。但是對外的事情上,譚氏厲害之處,可是蔣姨娘無法相比的。
譚氏將誠國公府逼到了牆角,怎麼走,全看誠國公府那邊了。
不過,雲染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這件事鬧着般大,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不然嗎,皇恩寺的事情,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傳遍了京都。
忽然,雲染心中浮起一個念頭,下意識的就看向對門的方向,不會是跟司空穆晟有關係吧?
雲染心裡存了疑,自那天兩人把話說開後,就再也沒有見面。
雖然沒有得到司空穆晟的明確回答,但是那樣的情況下,雲染總覺得好似有了答案。
那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想到這裡,雲染琢磨着自己胡亂猜想也沒用,索性寫了個紙箋,直接去問好了。
寫好之後,封了起來,讓秋禾送到對門去。
秋禾瞧着姑娘眉眼彎彎心情極好的樣子,也沒多問,就直接去了。
司空穆晟接了紙箋,打開來,瞧着上面一句短短的問話,微微挑起了眉。
看着還在等候回信的秋禾,問道:“她在做什麼?”
“姑娘正在繡嫁妝。”秋禾低頭回答。
司空穆晟脣角微勾,很難想象她繡嫁妝的模樣,忽然有種想看看的慾望。將紙箋隨手放進袖籠裡,大步往外走去。
秋禾立刻跟了上去,不明白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司空穆晟出了自家的門,徑直進了對門的大門。
現在門房對王爺的出入早就見怪不怪了,反正幾乎天天間,老爺也說了王爺來不用阻攔,自然任由他出入。
這次,司空穆晟沒有在前院候着,第一回穿過了垂花門。
後宅的丫頭婆子,見了洛王大駕,連忙躬身行禮,見他身後跟着秋禾,還以爲是姑娘請了王爺來,也沒人上來阻攔。
竟是由着他就這麼走了進去。
秋禾囧囧有神的看着自家王爺的背影,難怪王爺直接來了,這是藉着自己登堂入室了。
她……該不該攔一下啊?
不等秋禾糾結出個結果來,那邊王爺已經進了姑娘的院子。
雲染正做針線,腦子裡還想着司空穆晟見到自己的紙箋,也不知道怎麼回她。
忽然,繡架上就蒙上了一層陰影,她擡起頭往外看去,不想一下子撞入了司空穆晟那一雙烏黑帶笑的眸子裡。
他怎麼來了?
不對,他來很正常,但是他怎麼進她院子裡了?
“你怎麼在這裡?”雲染瞪着他問道,就算是有了婚約,也有點失禮。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司空穆晟站在窗外,一手撐着門框,帶着痞笑望着雲染,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這樣的司空穆晟,雲染這是頭一回見到,簡直給驚呆了。
這還是那個英武非凡、一身正氣的洛王嗎?
她怎麼就跟見到個街頭地痞般?
“你來這裡不合禮數。”雲染瞪着他道。
“你我婚約已定,未婚夫來看自己的未婚妻有什麼不合禮數的?”
“你該在前堂候着纔是。”
“我想見你,等不得了。”
等不得了!
等不得了!!
雲染的臉就跟火燒雲一樣,騰地的一下,就像是被點燃了一般。
一窗之隔,一內一外。
他就這麼看着她,臉燒成了緋麗的紅色,含嗔帶怒中帶着小女兒的嬌羞,本就五官明豔的人兒,這會兒更是豔麗的如同牡丹般,令人移不開眼睛。
原來,害起羞來,她竟是這般的美。
瞧瞧他運氣多好,從水裡撈個媳婦上來,都是人間絕色。
雲染就覺得這人就像是開了禁一樣,說起話來胡天胡地不說,也太沒規矩了,忍不住說道:“你這話要被我爹爹聽到了,瞧他不打折你的腿。”
“哪有老丈人不巴着女婿待女兒好的,若是岳父大人知道了,只會偷着笑,哪捨得打我一根汗毛。”司空穆晟瞧着雲染色厲內荏的樣子,越發的想要逗她。
那心尖上癢的,就像是有根羽毛停地的掃過。
雲染默,論起不要臉,她真是拍馬難及這個兵痞子!
難怪有人說當了兵的都是粗人!
原想着他出身富貴,必然不會和光同塵,誰知道……誰知道也沒好到哪裡去!
雲染抿抿脣,掩住自己的羞惱,看着他,“看來那天說的話你是想清楚了,你的答案是什麼?”
那天她落跑,就是想給彼此一點時間細細想想,畢竟終身大事,馬虎不得。
“不請我進去坐坐?”司空穆晟道。
“想也休想,快說!”雲染盯着他,這會兒也不知道哪來的膽量,硬是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許是他今日與往常完全不同的態度,在她面前完全不同的一面,讓她從心底深處生出幾分希望來。
有的時候那種感覺,無需言語,便能領會。
“想我這把年紀才從水裡撈到個媳婦,自己撈來的媳婦,就是不滿意那也得生受着了。”
瞧着司空穆晟那一臉的生無可戀,雲染頓時怒上心頭,“德言容功我哪裡做的不好,哪裡需要王爺委屈了,說起來我花一般的年紀,你比我大那許多,便是要嫌棄,合該也是我嫌棄你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