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標是個行事比較果斷的人,但在是否保留阮斯懿肚子裡的小寶寶問題上,還是考慮再三,糾結了好些天。最後,他還是決定忍痛割愛,打掉這沒有名分的孩子。像何一標這樣喜歡追求權力的男人,如果沒有仕途,一切都將是浮雲。
何一標在大觀園的衡蕪苑裡將阮斯懿抱在懷裡,撫摸着她美麗的臉蛋,勸說道:“斯懿,你這麼年輕,沒有必要拖着這個孩子,他對你將來會很不利。”
“嗯。”斯懿溫順地靠在何一標懷裡,逮住他肥大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只是覺得他是條生命,也是我肚子裡第一次孕育的孩子,真想把他生出來看看他的樣子。”
何一標一臉無奈地:“說實話,我也很想要這個孩子,他也是我播撒了幾十年的‘種子’第一次‘開花結果’。但他來得不是時候,在這個關鍵時期,我們不能有半點閃失。”
“我理解。我不會給你添亂的。”阮斯懿當然能理解,她到機關當領導幹部才一年多已經感受到了當官的“魔力”,何況何一標。
“理解就好。主要是這個機會太難得了!現在能跨上市長位置,將來就還有上升空間。”何一標野心勃勃地說。
“知道。何市長前途無量!”斯懿調侃,一雙大眼睛咕嚕嚕地望着他。
何一標心裡一緊,這丫太可愛了。情不自禁地“老夫再發少年狂”與阮斯懿“頂風作案”(內容屏蔽)……
何一標爲阮斯懿找了個非常好的理由來掩人耳目。阮斯懿被公派到省上某部門掛職鍛鍊三個月,實則是便於她隱蔽墮胎和休養。
另外,安排海海送阮斯懿去省城,並在她做人流手術時陪她幾天。這樣既體現對斯懿的關心關懷,又把矛盾和視線進行了消化、轉移。即使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海海也可以背起這個“黑鍋”。
再說,阮斯懿也希望海海能在她做手術的時候陪在自己身邊。真是個萬全之策啊!
當然,海海又不傻,他知道自己會當“冤大頭”,但他還是非常樂意。因爲,阮斯懿是他當年親自選來做小美替身,獻給何一標的。人家阮斯懿,一個天真爛漫的黃花閨女竟被他運作成了何一標的“情婦”。只要是人,多少都有些良心不安。現在斯懿出了狀況,他當然得去兜底。另外,何一標安排下來的事,他也只能照單全收。
於是,他把公司近期工作作了佈置,又把清風寺改建成“二郎廟”的事託付給道教協會會長張修爲,他想讓他心中的“二郎神君”儘快重返神壇保佑他。
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海海獨自陪着阮斯懿到省城去了。
牛二、春蘭這半年多時間一直在城裡幫助照看一對孫兒,享受天倫之樂。這對雙胞胎孫兒,大的叫牛然然,小的叫牛亙亙,都是王鶓給起的名。意思是兄弟倆出生的時候很突然,大的來了,小的跟着。
年輕人起名字要的就是個性張揚,牛二想把老牛家的“字輩”加進去,叫“牛代然”和“牛代亙”,王鶓覺得叫起來彆扭,但也不好說反對的話,便把矛盾交給春蘭,讓婆婆最後決定,春蘭自然偏袒兒媳婦。一句“我覺得‘然然’、‘亙亙’叫起來挺順口的”話就把牛二想法檔了回去。
海海去省城了,孫子已半歲多,沒那麼磨肇人了,加之,爲照顧雙胞胎家裡專門請了三個保姆伺候,外公、外婆還每天巡視,熱鬧的很。春蘭喜歡清靜,在城裡這段時間長期失眠,所以就和牛二回到鄉下老家生活。
回到鄉下,牛二找到了比帶孫子更有趣的事,他跑到山神廟去跟着張修爲道長一起修建“二郎廟”。
阮斯懿在省上掛職的部門是一個非常清閒的單位,斯懿去報了個到,也許是何一標提前打招呼的原因,單位領導很關照她,告訴她有時間就去單位上班,如果家裡有事可以在家辦公,這不擺明給她充足的時間去做該乾的事情嗎。
斯懿知道,做引產手術要越早越好。於是,報到後的第二天,她就和海海一起去了醫院。經過醫生初步檢查後,認爲可以手術,便讓海海陪着斯懿一起進手術室。
海海有些猶豫,站在手術室外挪不動腳步。斯懿因第一次做這樣的手術很害怕,緊緊挽住他的手臂不敢進去。
醫生、護士都已經到位,看着兩人的表情覺得稀奇。主治醫生髮話了:“你們倆是不是夫妻?”
海海搖頭,斯懿卻點頭。醫生笑了:“到底是,還是不是?”
兩人同時發聲回答,答案卻不一致,海海說“不是”,斯懿說“是”。
手術室裡的醫生護士都笑了。
醫生:“不管你們是不是夫妻,幹了夫妻之事,又不願承擔後果,那就趕快進來手術啊!”
海海鼓起勇氣,反手攬在斯懿的腰間,送她進去,躺在手術檯上。
護士上前去脫掉斯懿的褲子,海海感到十分尷尬,轉身想走,卻被斯懿一把抓住他的手,死死握住不放,用乞求的眼神望着海海。
醫生再次發話:“唉,男的,有點擔當好不好?你哪裡也別去,老老實實在這裡呆着,接受教育,以後不要只圖自己快活,不管女人死活。打掉孩子不是那麼簡單!”
海海有口難辯,只能轉身回來守在阮斯懿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