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海大鬧清風寺的事傳得很快,何一標第一時間就得到”線報“。他怕海海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趕緊打電話給海海。
海海正準備給市公安局分管領導去電話要求他們嚴懲鬧事和尚,手機剛摸出來便接到何一標打來的電話。在電話裡何一標耐心地勸導海海,讓他“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
何一標語重心長對海海說:”和尚也是人,偶爾犯點清規戒律,打頓”牙祭“搞點肉來吃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再說你,人也打了,鬧也鬧了。三個和尚,兩個被拘留,一個還躺在醫院裡。尤其是躺在醫院裡的住持,下半身大面積燙傷,已經夠受罪了。如果再逼急了,我怕他會反過來告你傷害罪。”
“他敢!我就滅了他。”海海不服氣地,他想效仿何一標“霸氣”。
”海海,你怎麼變得這樣不明事理,義氣用事。我知道小美走了你很傷心、難過,但你不能把所有怨氣都撒在和尚身上啊。”何一標有些生氣了。轉而又繼續說:“小美走了我也感到很惋惜,但她能活過來嗎?我們寄託哀思也要適可而止。“
見何一標生氣了,海海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抱怨道:“他們不該把`二郎神像’給搬走。”
海海終於吐出了心聲。他並不是因和尚吃狗肉而生氣,和尚吃不吃肉與他沒關係。他去寺廟原本想去找住持商量,由他出錢看能不能在寺廟裡重塑二郎神金身。因爲,他覺得小美地震遇險、自己遭人算計、被何一標孤立、小美戀愛受挫等等不順利的事情都與二郎神有關。是他沒有看護好二郎神神像,“保護神”不護佑他了!
那天,他到寺廟後,見和尚破戒殺生吃狗肉不說,還調侃他心中的尊神。他聯想起自己在寺廟被騙子騙錢,住持毀掉二郎神像等事,怒火中燒,便衝了進去大打出手。
何一標想原來這小子心結在這裡阿。便說:“海海,我知道你迷信二郎神,如果你想重建二郎神廟也不是啥難事阿。但你現在惹的這件事可大可小。萬一有人拿它來做文章你就麻煩了。你要知道和尚不是個體,他背後是一個組織。任何個體要對抗一個組織,都是螳臂當車。"
何一標真的沒有嚇唬海海,如果事情鬧大了,後果真的無法想象。
海海越來越越覺得何一標說得在理。有些後悔地問:“那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聽我的,別再與那幾個和尚較勁了,你叫人趕緊去醫院把住持安撫好,給他點錢,讓他閉嘴,不要節外生枝。我想,他已經嚐到了’因果報應’的滋味,會好自爲之的。另外兩個和尚就讓公安局關他們十五天吧,讓他們長點記憶。誰叫他們敢惹我們牛總呢?等他們出來的時候,你再叫人去每人給點‘營養費’,恩威兼濟。至於你想重修‘二郎神廟’的事,一會我給佛教、道教協會說一下,你去找他們,同時先捐筆`功德錢‘給他們。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有錢就任性。在何一標眼裡:凡是錢能擺平的事情就不是個事。
對呀!爲什麼之前沒想到找何一標問問呢?海海在心裡想到。於是,趕緊說:“謝謝老大!就按您說的意思辦。”
何一標在電話裡笑了:“這就對啦!男人嘛,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你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抓大事上,把舊城改造的工程進度給我盯緊囉。這方面千萬不能再出事!”
“好的。老大。”海海心結打開,情緒已就好了許多。
接下來,海海首先要按何一標的說法,想辦法把自己的“尾絞”(處理好惹下的麻煩)給解了。何一標畢竟是老江湖,看問題很準,批評他全在點子上。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自己確實太感情用事了。人家偷着吃頓肉,與自己有何干系。出手打人不說,還將老和尚燙傷。年輕和尚弄去關幾天,殺殺威風,估計不會有什麼問題,關鍵是老和尚麻煩大。縣醫院反饋情況,燙傷面還是比較大,病人很痛苦。縣醫藥條件有限怕感染後更難醫治,建議轉到市醫院醫治。
海海已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如果老和尚醫治不好,讓自己的“死對頭”抓住把柄做文章,他完全夠得上傷害罪,承擔刑事責任。他趕緊派人去縣醫院安排轉院,還叫人請省醫院專家會診。
醫療環境和醫治條件很多時候是可以決定病人命運的。老和尚轉到市級醫院治療後,情況有了好轉。
隨後,海海按照何一標的安排,以集團公司的名義,弘揚“宗教”文化爲由,分別給佛、道兩個協會捐了兩百萬“善款”。協會對此事已有了明確的態度,並作出了處理意見。
果然不出何一標預料,他們的“死對頭”甯有南早就蠢蠢欲動,差人四處收集海海“爲富不仁”欺凌、重傷和尚的證據,以及何一標“官商勾結”利用手中職權干涉司法公正的材料。他要報玄武集團被整垮和兄弟被迫流亡之仇。
又一場沒有硝煙的血雨腥風悄然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