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陸禛勾着笑容掛了電話,臉上一片發春樣。
徐達看不下去的咳了兩聲,“頭兒,嫂子的電話就這麼讓人高興啊?”
“少廢話,給我認真點。”陸禛回了他一句,把衛星電話收好。
在這種深山老林裡,手機早就沒有信號了,剛剛他一個心血來潮把衛星電話的信號連到了手機上,這纔看到了楚心喬發過來的信息。
要知道這是喬喬第一次這麼主動給他發信息,所以他就忍不住的回了過去。
不過作爲隊長,他還是顧忌度的,只是簡單的回了兩句話,畢竟現在演習就開始了。
自從昨天晚上越野五公里的考覈結束後,整個戰狼隊的二十四名隊員就由他跟任少基分帶兩隊,正式開始了A、B兩組的對抗演習。
陸禛首先帶着自己的隊員鑽入了林子裡,藉着夜色讓隊員們休息調整,一直到今天早上纔出來。
經過了一個白天的較量,雙方都不分伯仲,誰也沒有佔得了誰的便宜,況且藉着天然的森林掩護,想要完全拿下對方,不管是誰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不,經過了商量,徐達以及吳明提議,白天目標大,所以着重防守,晚上有夜色掩護,利於出擊。因此整個A隊的人好不容易捱到了現在天黑,開始主動出擊。
“頭兒,我覺得可能任隊他們也跟我們想的一樣,都想等着晚上再出擊,這樣的話,就有意思了。”吳明笑着小聲的說了一句。
實在不怪他有這樣的想法,畢竟大家都是一個隊伍裡的人,作戰能力相差無幾,想事情的思維方式也不會有太大的差別,所以這種可能性真的非常高的。
“那就死掐晚上了。”徐達拿着夜視鏡,四下裡觀看着前面的情況,“這白天一整天都沒有B隊的情況,這些丫的躲得夠好的啊!”
陸禛低笑了兩聲,“你們會躲,就不許人家會躲了?”
“可這麼躲下去,這得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快了,傳話下去,讓他們後面的跟緊了,小心注意四周!有不對勁的就出聲!”
陸禛吩咐了一句,率先就在森林裡開路。
他白天的時候研究過這片森林的地形,從這裡往前再走個兩公里就是一大塊空曠的空地,所以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任少基會帶人在這塊空地裡集合,甚至有可能B隊的人白天就是這附近休息的。
當然,以這塊空地爲中心,周圍一公里內,隨便哪個點都可能會出現對方,所以如果A隊要主動出擊的話,風險還是很大的。
但主動出擊總比被動防守來得好些。
大約十分鐘後,吳明小跑了上來,“頭兒,後面張軍被撂倒了。”
陸禛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對方呢?幾個人?幹倒了沒?”
這是一場不能用任何武器的實力對抗,所以被撂倒說明實力不如別人,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是能不能在自己倒下的同時還能拖延對方,這就要靠腦子了。
“對方兩個人,被我們幹倒了一個,跑了一個。”
“很好,讓他們全部打起精神來,接下來的硬仗就要來了!”
陸禛說着,聲音嚴肅。
這也算是一場他跟任少基之間的對抗,誰輸誰贏的關鍵就是面子工程。
所以就衝着面子,他也不能輸。
一隊十二個人,加上陸禛就是十三個,撂倒了一個還有十二個,對方也折了一個,所以目前來說還是平手,但是接下來越靠近空地,只怕就越殘酷了。
夜晚的森林很黑,如果不是這幾天正好遇上月圓,月光透過濃濃的樹梢落下來依稀可以看見點亮光,基本上就是漆黑一片的。
今晚的月色不錯,很亮,所以可以看見點光亮在林子裡面。
因爲是人煙罕跡的森林,所以荊蕀很多,這就需要邊走邊開路,一個不小心就可以被劃傷的,所以行走其實也不是那麼容易。
同時爲了避免B隊的人偷襲,陸禛讓所有人兩兩一組,分散行動,但又不會隔得太遠,以防有什麼動靜都不知道。
一路摸上來,都沒有遇到什麼阻攔,平靜得讓人心裡發毛。
“頭兒,你說任隊他是怎麼想的?怎麼就這麼安靜?一點動靜也沒有?”徐達跟陸禛一組,對於B隊的反常嘀咕不已。
“大概他們也是等我們自投羅網吧!”陸禛不是太在意的說着。“反正他們打的什麼心思,交上手就知道了,急什麼?”
徐達語塞。
頭兒這心,可真大吶!
也不怕被任隊他們設計就把A隊的人全部一鍋端了啊!
“你就不怕,任隊把我們一鍋端了?”徐達的話纔剛落下,就聽左前方傳過來一陣打鬥聲。
看來是跟B隊的人交上手了。
“頭兒,要不要我們去看看?支援一下?”畢竟是團體作戰,爲了避免不必要的人員犧牲,支援還是有必要的。
陸禛點了頭,“你過去看一下,順便探察一下B隊的情況。”
徐達領命而去。
後方負責斷後的吳明跟另外一個馬小強跟了上來,負責他的安全。
“讓他們都注意一下,我們有可能會進入了B隊的包圍圈了。”陸禛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同時回過頭說了一句。
吳明點頭,利用通訊器把他的話傳下去。
徐達很快就回來了,“撂倒了一個。”
“我們的人還是他們的人?”陸禛皺眉,這徐達說話都不懂說明白點了。
“他們的人。”徐達回答,“樑小軍說,還有一個溜了,往西南方向去了。”
“西南方向?”陸禛挑起了眉頭,“有意思,真有意思!”
“怎麼了?”
“剛剛被撂倒的那個人是在哪個位置被幹掉的?”
“東南方向。”
徐達回想了一下先前被撂倒的那個隊員所在的位置,很快就回答了。
“看來B隊想要通過各個擊破我們來達到勝利啊!”陸禛笑了出來。
先是從各個方向出擊,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如果他們上當的話,就會跟着逃跑的人一路追擊,這樣的話,無形中就可以達到慢慢擊破A隊的各個點,如此一番下來,他們很快就可以被B隊的人給拖死了。
不得不說,任少基的確是很有腦筋。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繼續前進,到達空地再說。”
做了一個前進的手勢,陸禛沉着發令。
徐達點頭,跟着前進。
忽的,腳下感覺踩了個不太對勁的東西,這是——
他的心狠狠的漏跳了兩拍!整個人僵在原地再不敢動彈一步。
“怎麼了?爲什麼不走?”
後面的吳明跟上,看他愣在原地,不解的問。
“都別動!”徐達大喊了一聲,伸出手去阻止隊友們的靠近,“別靠上來!”
他的這一大喊,讓後面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前進一步。
陸禛聽到聲音回過頭,“怎麼了?”
現在是對抗期間,而且他們還是在B隊可能出現伏擊的範圍裡,徐達這麼不對勁,只怕有什麼問題了。
“頭兒,”徐達叫了他一聲,笑得比哭難看,“我可能——踩雷了。”
氣氛瞬間凝結!這種深山老林裡,怎麼會出現地雷!?
陸禛臉色嚴肅,“都打開你們的手電筒,仔細觀察一下自己周圍的環境,然後退到安全的地方!”
“快!快!快!”
一陣明顯的慌亂過後,十一支手電筒都亮了起來。
之前被撂倒幹掉已經犧牲的兩名隊員也趕了上來,只不過他們的作戰服上都在心臟部位塗上了紅色,以示死亡的標誌。
“沒有發現異常!”
各個隊員都報告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安全後,陸禛點了頭,“現在,都別輕舉妄動,我看一下情況。”
他說着來到徐達的面前,然後蹲了下去,用手扒開那些枯葉,果然看到徐達所踩中的玩意。
的確是地雷無疑。
此雷只有前面頂端露出來,大部分埋在土裡,就是白天也不見得會發現,更不用說現在是晚上,根本就看不到。
而最關鍵的問題是,這種深山老林裡,怎麼會有地雷?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
陸禛從腿上抽出軍用刀,小心的一點點扒開這顆雷周圍的泥土,使得它的全貌出現在眼前。
從外表來看,鏽跡斑駁,看得出年代久遠,顯然已經埋在這裡很多年了。
“從外面看,這顆雷已經時間很長了,甚至有可能十幾年了,但是威力如何,還不得而知。”他說着擡頭,“你堅持點,我看看能不能排。”
徐達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頭兒,要不,等工兵來排吧!你來排的話,危險太大了!”
“戰狼特戰隊裡並沒有工兵,所以如果要等軍區派工兵來,至少還要四五個小時,時間太長了,萬一堅持不住還是一樣有危險。聽我的命令,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
陸禛難得厲聲的喝斥着,同時打開跟任少基之間的通話器,“任隊,對抗停止!這片森林裡有雷,徐達已經中招了,讓你的人都小心點!”
“怎麼回事?你們現在哪個位置?”任少基嚴肅的聲音傳來。
“距離空地還有五百米左右,東南方向,好了,現在我要開始排雷了。”
把自己的位置透露給任少基後,陸禛正式開始動手。
但是很快,讓人頭痛的事情來了,“這種雷,排不了,只能爆炸。”
如此——
想到這種後果,陸禛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
安全範圍外的吳明他們聽到這句話,也個個都面色難看。
排不了,就意味着徐達只能一直踩着雷,動也不能動,如果稍有不小心,很有可能就炸了。
大家都是同一個隊伍裡的戰友,看到自己的戰友陷入如此的險境中,卻無能爲力,讓人着實窩火。
“頭兒,你走吧,我沒關係的,反正我只是個單身狗,家裡父母還有我哥照顧着,也不算太難過,部隊上派個人回去跟他們說一聲就行了。”
真到緊要關頭,徐達反而平靜了。
“閉嘴!”陸禛吼了他一句,“聽我命令做!少他媽廢話!”
這種雷不能排的原因就在於多年的地下浸蝕,外表早已生鏽,所有的部件都已經鏽死,根本就沒法排。但是隻要保持着同一水平的重量,還是可以讓徐達安全離開的。
所以他打算自己來。
陸禛用鋒利的軍用刀劃破了徐達腳上的軍靴底部,然後慢慢的把軍用刀挪了進去。
“現在,慢慢感覺刀子,然後慢慢的擡腳,明白嗎?”
“頭兒!你這樣太危險了!萬一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對得起嫂子?”徐達心情複雜的說着,“你還是趕緊走吧!大不了就是我死,要是運氣好的話,可能還會保條命呢!”
“少廢話!聽我的,慢慢擡腳,你丫的小心點,要不然我們兩個都交待在這,你纔是真的對不起我!”
陸禛嘴上罵着,但是神情特別的專注。
因爲太精神高度緊張的原因,他的額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滴了下來。
畢竟,沒有人想死,他纔剛剛娶了自己想要睡的女人,還沒有睡夠呢!怎麼可能想死?
但是徐達是他的隊員,作爲隊長他把他們帶出來了,就有責任把他們都帶回去。
所以兩者權衡之下,他只有把危險都攬到自己身上來。
徐達心情複雜得沒有辦法形容,他感受着陸禛的刀子正慢慢的貼着他的腳底板從外側挪到裡側,配合着他慢慢的擡腳。
外圍的吳明等人個個屏住了呼吸。
這是生死眨眼間的時刻,每個人都提起了心。
十分鐘後。
“陸禛!”任少基接到消息後帶着所有B隊的人員趕到,當手電筒照到正在跟死神搏鬥的兩個人身上時,他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他媽的是不是想找死?就不能等工兵來了再排?”
“排不了,我看過了。”陸禛雙眼死死的盯着徐達腳下的那顆雷,“你們把手電的光都往我這裡來。”
罵是罵着,但任少基還是最先把手電筒的光照向徐達的腳下。
“很好,慢慢的把腳擡起來。”
陸禛的軍用刀已經整個貼着徐達的腳底板穿過來了,徐達現在的腳已經慢慢的脫離了鞋底,而現在地雷還沒有炸的原因就是陸禛把自己的全身重量都用到了壓制着軍用刀的手上,保持了地雷的承重平衡,纔沒有讓它炸開。
聽着陸禛的話,徐達慢慢的把自己的腳從靴子裡面脫離出來。
他安全了。
“走!”陸禛此時雙手壓制着軍刀用,保證讓地雷不炸,朝着徐達吼了一句。
徐達一咬牙,在吳明等人的手電光照射下到達安全範圍外。
如此,就只有陸禛一個人還在守着地雷——
“你丫的現在你自己怎麼辦?”任少基氣得大罵,“你就守着這雷這麼蹲下去嗎?”
陸禛擡起頭,衝他邪氣的笑了下,“我死了,戰狼裡面就只你一個隊長了,不是正好?”
“我操你菊花!媽蛋!我是那種爲了區區一個隊長位置的人——”麼?
麼字還沒有說完,轟的一聲,雷炸了!
“頭兒!”所有的人驚呼出聲。
任少基臉色白成一片,隨後再度爆出粗口。
“陸禛,你他媽的想要一個人當英雄也不是這個樣子當的吧?你丫的就不能分我點功勞?”
“任隊,別罵了!”
隨着滿天的塵土落下,一切歸於平靜,劉浩東開了口,“還是趕緊去看看頭兒吧!”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原先A隊的人早就一涌而上的跑向臥倒在地的陸禛。
任少基見狀也趕緊上前去。
“陸禛!陸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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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頭兒!”
陸禛現在的情況有點狼狽,他整個人已經不省人事,但是好在手腳都是好好的,總算沒有缺胳膊少腿,而且也沒有明顯的外傷。
看來是他在最後一刻選擇了外躍撲倒,所以炸雷的威力並沒有傷到他。
任少基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吩咐了兩個人把陸禛擡到相對安全的地方靠下來休息。
十分鐘後,陸禛清醒過來,“都沒事吧?”
“好着呢!就你嚇死人了!”任少基說着把自己的水壺遞給他,“喝點水吧!”
“謝了。”說了句謝,陸禛也不客氣,直接就灌了兩口水。
徐達走了上來,直接拍着自己的胸膛,放出豪言,“頭兒,我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以後有什麼事情只要吩咐一聲,我徐達絕無二話!”
“好啊!我給你記着!”
陸禛呵呵的笑了兩聲,活動了自己的四肢,暗中慶幸,“還好沒有缺腿斷手,要不然回去喬喬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說到這裡,他似乎還能想起之前楚心喬說的那句話,別他媽的給我缺胳膊少腿的回來!
慶幸啊!
現在想想,還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本來大家的情緒都很後怕的,現在一聽陸禛說的這話,又忍不住的個個翻起了白眼。
一言不合就秀恩愛!
欺負他們是單身狗啊!
不過,考覈場地裡出現了地雷,這對抗考覈是不能再進行下去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要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地方有雷,以免誤傷。
畢竟,這麼大森林裡,總不可能會有人就故意來這裡埋顆雷就跑吧?
——
天亮。
楚心喬如往常一樣起來,吃過了周秀芳做的早餐後,就如常的上班去了。
剛到辦公室坐下,就看到對面楚安玖一臉笑意的過來,“喬姐!”
“今天很高興啊!是不是有什麼好事情?”笑着打趣她,楚心喬邊說着邊換上白大褂。
“昨天晚上齊醫生請我吃飯了!”楚安玖果然笑容滿滿的說着,滿滿的嬌羞之意了。
楚心喬笑了笑,她就喜歡楚安玖這種什麼心事都表現在臉上的人,“那還真是好事情,回頭再努力一點,就可以把他給拿下了。”
“那個,喬姐,我來其實就是想跟你說對不起的,之前是我小心眼了。”楚安玖一臉愧疚的說着。
“沒事,我能理解。加油,把齊醫生拿下,我還等着吃你們的喜糖呢!”
笑着安慰了楚安玖一翻,楚心喬來到辦公桌邊,拿起病歷翻了兩下,“好啦!現在我要去查房了,你也趕緊回去工作吧!”
楚安玖點頭,帶着笑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楚心喬有些失笑,真是給了點甜頭就能樂開花的傻丫頭。
她跟齊承衍同事多年,自然知道如果齊承衍真的跟楚安玖去吃飯了,很可能就是在自己的刺激之下才會這麼做的。
不管怎麼樣,希望齊承衍可以看到楚安玖的好吧!這個女孩,楚心喬個人覺得,真的很適合齊承衍。
一番常規的查房下來後,楚心喬來到了陳陽的病房。
從外面的小窗口看,陳陽的精神挺不錯的,現在居然已經半躺着看東西了。
“陳隊長,早。”
推開房門同時,楚心喬笑着打了一聲招呼。
陳陽在聽到她的聲音時,微微帶着點慌亂的把手上的資料給收到了枕頭底下,“楚醫生早。”
“看什麼呢?這麼認真?”對於陳陽的小動手,楚心喬只是調侃的問了一句,“怎麼樣?今天傷口還痛不痛?”
“挺好的,沒有昨天剛醒來時那麼痛了。”陳陽笑着回答,忽略她之前的問題。
楚心喬也沒有現在這個事情上糾結,掀開他的衣服看了一眼傷口,“恢復得挺好的,小心別沾到冷水,也別再把傷口給裂了,皮外傷沒有什麼大事。”
陳陽笑得燦爛,“楚醫生的技術還用得着說嗎?不信誰也不能不信你呀!”
“別貧了,注意休息吧!”楚心喬好笑的吩咐了一句,轉身離開了病房。
見着她離開後,陳陽的雙眼眯了起來,剛想要再把枕頭底下的東西拿出來時,楚心喬再次回來多說了一句,“陳隊長,工作再忙也要顧着身體,那些工作上的事情可以先不急的。”
陳陽尷尬的笑了笑,“好的,楚醫生。”
這一回,楚心喬是真走了。
陳陽再次拿出了枕頭底下的東西出來,其實就是一份資料。
關於楚偉平的資料。
因爲特意讓小李着重查了二十年前的事情,所以楚偉平二十年前的各種事跡也就查出來了。比如,當年擊斃了當時最有名的毒販頭子閔天野——
看到資料上寫的事件,陳陽眯着雙眼沉思了很久。
“如果你的父親是個毒販頭子,那麼能給你的,應該也就只有那些不乾淨的財富了——”
昨天楚心喬的話,隱約讓他心裡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現在再看楚偉平當年的資料,似乎有某些事情破殼而出了。
看着病房外小李還沒有回來,陳陽掙扎着起來,進入廁所裡面,用手機快速的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然後又快速的刪除了紀錄——
絲毫不知道這些後續的楚心喬回到辦公室後,就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而與此同時,遠在M國的明天月在收到手機信息時,不禁得又驚又喜。
“哈哈!阿左,我的女兒找到了!”
阿左臉上一驚,“真的?”
“我的人給我發回來的信息,說百分之九十可以確定了!你知道我的女兒是誰嗎?”明天月太高興了,握着手機不再顧忌的抱着阿左又笑又跳的,“就是楚心喬啊!真是沒想到啊!她竟然真的就是我的女兒!楚偉平就是當年追捕阿野的人!是他把瑤瑤帶回去當女兒養了!”
難怪這麼多年,她都找到不自己的女兒,原來竟然是楚偉平帶回去了!
阿左眼裡閃過一抹複雜,隨後很快就笑了,“恭喜夫人,這是要母女團圓了!那接下來你想要怎麼樣?”
他的話,讓明天月陷入了沉默。
“老實說,我還沒有想好,之前瑤瑤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她從小就被楚偉平當自己親生女兒來養了,接受的教育肯定是容不下我這樣子的親媽的,所以如果我這麼冒然的去認她的話,她一定不會肯認我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從小跟在仇人的身邊長大,叫着仇人父親,明天月的心就痛得揪了起來。
那是殺了阿野的人!怎麼可以讓瑤瑤再繼續叫着楚偉平爲父親?
“夫人,我覺得你還是要顧忌一下珍珍,她現在也是你的女兒,如果你表現得太過明顯的話,只怕珍珍也會心有不甘的。”
阿左帶着隱隱的深意說着。
他現在跟秦珍珍的關係不比一般,對於秦珍珍自然更瞭解。同時他也受到秦珍珍的影響,有時候也想要自己掌權,總比受制於一個女人來得好。
但同時明天月畢竟是他愛了二十幾年的女人,所以阿左也不希望背叛她,夾在兩個女人中間,有時候他也是很煎熬的。
秦珍珍可以給他身體上的滿足,明天月是他一直以來的精神糧食,所以哪個他都不願意放手。
“珍珍的野心就像我,但她始終不是瑤瑤,這一點,不管是珍珍還是小九,她們都不是我的瑤瑤。”
明天月激動的說着,握着阿左的手臂,“阿左,你知道嗎?如果當年我能找到瑤瑤,可能這些年我就同意跟你在一起了。但是因爲找不到,我的心始終不能勸服自己。”
阿左對她的心思,明天月不是不知道,但是心裡惦記着女兒瑤瑤,以及閔天野,所以她只能對阿左的心意選擇視而不見。
如果是以前的話,阿左大概會因爲她的這句話而高興半天,但是眼下,他已經有了秦珍珍,所以明天月的這些話對阿左已經產生不了什麼作用了。
但,表面的工程還是要做的。
阿左笑着表現出欣喜來,“阿月,能聽到你這麼說我就滿意了。”
可能明天月真的太高興了,她甚至主動的偎進了阿左的懷裡,少有感性的說着,“其實這些年,我心心念念着要給阿野報仇,說實話,我累了。”
“阿月,你要是真累了,就把擔子交給珍珍吧!她不會讓你失望的。”
阿左拍着她的肩膀說道。
不想明天月在這點上卻異常的固執,“珍珍太年輕了,還擔不起這副擔子!”
“——”阿左心裡冷笑了一下。
又說累了,又不願意把大權交出去,這是說着哄他開心?
比起阿左更惱火的是秦珍珍。
秦珍珍本來沒有想要偷聽的,但是她剛到門口外面,就聽到明天月那麼高興的說找到女兒了,所以就站在那裡呆了一下下,然後所有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都聽完了。
冷冷的笑了一下,她轉身就走。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照例還是一通發泄。
“楚心喬!又是楚心喬!爲什麼我到哪裡都被你這個賤人壓一頭?”
現在她好後悔沒有在當初殺了楚心喬那個賤人!
如果她在海上殺了那個賤人的話,就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情了!
還有明天月!
這個老女人明着自己是她的女兒,其實心裡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女兒看!
她這麼多年明裡暗裡幫着這個老女人做了那麼多事,還是連個信任都沒有!
光是想着這些,秦珍珍就恨得不能自己。
“早知道那天就應該趁亂動手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珍珍的雙眼迸發出一種發了狠的陰冷。
“急什麼?這麼毛毛躁躁的,難怪夫人不相信你!”
阿左從外面進來,壓低了聲音說了她一句。
秦珍珍冷哼,“左叔,你還知道來我這裡啊?我以爲你沉浸在夫人給的溫柔鄉里了呢!”
“如果是在以前,我可能會很高興,但是現在我有了你,夫人又怎麼樣?她畢竟已經是人老花黃了!”
阿左輕哼一聲,來到她的面前,伸手就把秦珍珍抱到了懷裡往牀邊上去,“你放心,你想要的東西,我會幫你拿到的。”
“真的?”秦珍珍表示嚴重的懷疑。
阿左長年陪在明天月的身邊,居然這麼快就背叛了她?
這讓秦珍珍怎麼都不能相信。
她現在對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你以爲夫人是真心想要跟我在一起?”阿左冷哼,“我之前這麼真心的對她,她有看在眼裡嗎?現在之所以會說出那麼好聽的話,無非也是想要我還一如既往的陪着她而已。”
明天月心裡愛的人,永遠是那個死去的閔天野。
這是阿左早就悟出來的感悟。
如今他既已搭上秦珍珍,自然就不可能再全心全意的向着明天月。
至少,秦珍珍在讓他睡的時候,身子還是清白的。這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榮幸。
阿左會這麼快就向着秦珍珍,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但這是明天月永遠不可能會知道的。
阿左的話很快就打消了秦珍珍的顧慮,她笑着,把自己偎進男人的胸膛裡,“所以,你不會上她的,對不對?”
“當然,有了你這樣的可人兒,誰還會想要去睡一個又老又兇的老女人?”
大概所有男人都這樣,對着不同的女人說着不同的話。
阿左也不例外。
秦珍珍對他的回答非常的滿意,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往身後的大牀倒去,很快就燃起了一室的曖昧。
——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楚心喬準時下班。
還是回到楚家去吃飯,完了後就回到房間裡去休息。
半睡半醒間,突然手機一陣振動。
拿起來看了一眼,居然是陸禛發回來的信息。
“老婆,在哪?”
就四個字,馬上把她的瞌睡都趕跑了。
一骨碌的從牀上爬起來,楚心喬啪啪的打了一句,“快要睡了,你呢?”
“我也快要睡了,但是沒有抱着你睡,好寂寞。”
看着陸禛發過來的這條信息,楚心喬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真的不敢相信,這會是陸禛那個人說出來的!
不對,除了他,也沒有人會跟她說這樣的話來。
想了下,她又迅速的發了一條回去,“空虛不?冷不?”
“寂寞,空虛,冷!所以想要鑽進你的身體裡溫暖一下,可以不?”
隨着這條信息發過來,楚心喬幾乎都可以想到陸禛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壞笑的樣子。
她的臉色紅了紅,只回了兩個字,“流氓。”
這條信息過去後,很久都沒有回覆了,楚心喬本來以爲他在那頭又要忙了,所以都要放下手機睡覺了,沒想到電話倒是響了。
她看了一眼,居然是他打過來的。
“喂。”
她按了通話。
“老婆。”陸禛在電話那頭低沉又感性的叫了她一聲,“在哪呢?”
“我回楚家了,反正回你那裡也是一個人,不如回家來還能陪一下爸媽他們呢。”
握着手機,楚心喬輕輕的說了一句,隨後想到了他現在的工作,“你不是說在野外考覈嘛?怎麼?那個地方有信號?可以讓你給我打電話?”
陸禛在電話裡呵呵的笑了兩聲,“你出去到門外看一下,我讓人給你送了個驚喜。”
“什麼呀?”嘀咕着從牀上下來,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什麼也沒有。”
這都快九點,外面除了昏暗的路燈,哪裡有什麼可驚喜的?
“出去開門,就可以看到了。”他在電話時堅持。
楚心喬心裡有疑惑,但還是穿了拖鞋,打開房門,在坐在客廳上看電視的周秀芳以楚偉平兩人驚訝的眼神裡打開了防盜門,然後走出了家門。
出了單元門,就是小區裡的主幹道,除了旁邊停了一輛車子,哪裡有什麼驚喜?
楚心喬握着手機,剛想要埋怨兩句時,就看到旁邊的車子打開了車門,然後從裡下來了一個人。藉着昏暗的燈光,楚心喬首先看到的就是一身的軍裝常服,她的心裡一跳,緩緩的擡頭往上看——
“啊!”又驚又喜的看着一步步慢慢向着自己走來的男人,楚心喬尖叫了一聲,話都快要說不利索了,“你——你怎麼——”
他不是說要去野外考覈四五天的嘛?怎麼這才兩天,就回來了?
陸禛一身的軍裝常服,臉上帶着淺淺的勾人痞笑在,兩大步就來到她的面前,直接就把她給按到了胸前。
“不喜歡這個驚喜嘛?”
想他可是回了軍區後就馬不停蹄的回來,就爲了見她一面,這丫頭就怎麼就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驚喜呢?
“嗯,是有驚,但是喜嘛——就差了那麼一點點。”
被男人摟在懷裡,楚心喬的嘴角無限的上揚着,可是說出來的話就是不肯讓男人如意。
現在就誇了他,萬一以後他就沒有這樣的心思來討好她了,那怎麼辦?所以爲了以後能有更多的驚喜,楚心喬覺得,就不能讓他得意了。
陸禛只是呵呵的笑了兩聲,也沒有反駁。
聽着從他厚實的胸膛裡傳來因爲笑聲而引起的渾厚蜂鳴般的聲音,楚心喬彎起了脣。
但是很快,想到兩人現在小區裡,因此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緒,微微的退後了一步,讓兩個人看上去,不至於那麼曖昧。
“吃飯了沒有?回家去我給你做碗麪?”
“好。”
陸禛應了一聲,握着她的手,兩人一同回了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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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密愛之嬌妻在上》by:路北北
他是帝國手段殘忍的名門新貴,靳家現任掌權人,嗜血、殘忍、心狠手辣是他的代名詞!
一場浩大的訂婚宴會上,顧傾情被未婚夫當衆拋棄,轉身,她毫不猶豫的走向賓客席下那個清冷高貴,卻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面前。
“聽說,你缺個老婆,不如娶我!”
男人聞言,擡頭,“顧小姐,你覺得合適?”
顧傾情美的肆意張揚,如同禍國妖姬一般,讓人忍不住的亂了心神,她勾脣冷笑。
“抱歉,靳先生,自古以來子不教父之過,兒子犯了錯理應父親償還,但,奈何父親已有妻子,舅舅償還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