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村長何寶義和表弟石寶山打小關係就不錯,何寶義比石寶山只是大上了一歲,可謂是光着屁股一起長大的。 年紀漸長之後,他們還是脾性相投,都不怎麼去勤勞幹活,卻都愛好着杯中之物,可謂是三天一小喝,五天一大喝。所幸兩人別的大毛病倒沒有,家底又都不錯,所以倒也都是有家有口的,算不上是什麼窮人,日子過得也還算可以。
“這件事還要從大半年前說起,有一天,表哥和我一起喝酒,一開始是四個人的,喝到後來他將另外兩個人先打發走,剩下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他說今兒有好事要跟我說,面對明顯看上去有些興奮的他,我就問,‘怎麼了寶義哥,我看你今兒個挺高興的,是發財了咋的,還是你們村的支書要退了,你正式接班了?’’呵呵!‘他醉醺醺地說道,’你今兒個說得還真沒錯,哥我還真是發了筆小財。‘我說哥哎,你發財也別忘了你兄弟我啊!說什麼也得帶上我啊!’我以爲,他還是在村子裡邊又撈到了點什麼好處,能夠又吃喝上幾頓了,因爲這事以前還真有過,雖然不多。‘這事你插不上手,是幾個外地人,是他們自己找上了我,非要給我送錢。‘’怎麼回事?他們憑什麼給你送錢,又能給你多少?’‘是這樣的,他們看上我們村趙慶敏家那塊地了,讓我出面去承包下來,他們給的條件不錯,大概也就不到兩畝半地,他們每年能給出三千塊,還一下就出五年的,整整一萬五呢,就憑我的面子,這事分分鐘就能搞定。等事成之後,他們答應給我五萬塊的好處,一開口就是整整五萬塊啊!我又不傻,他們開出這麼好的條件來,我自然要宰上一刀,因爲這事既然找上了我,如果敢再去找上別人,我一定會給他們搞黃的,於是我就給他們要價十萬,沒想到他們一口就答應了,我原來還以爲他們會跟我再還一還價呢,給個七八萬我就已經夠滿足了。’‘我靠,表哥!就這麼點小事都能給你十萬,他們肯定不會幹什麼好事。‘‘我管他們幹啥事,只要給我錢就成。況且這裡天高皇帝遠的,一個小破山村,沒人會管的。哎!你嘴可給我嚴點啊!可別給我說出去。’
”後來這事果然真的辦成了,時間不長,我表哥就真的到手了那十萬塊,他高興得了不得,爲此他還專門好好地請我下了次館子,我們兩個人喝了個酩酊大醉。說實話,對這件事,我除了羨慕,還是羨慕,當然,還有些嫉妒,我它媽咋就沒這麼好的命呢?那餡餅‘啪’一下砸腦袋上,可就是十萬塊啊!來得也太容易了。可我羨慕嫉妒也沒用,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可誰知道,幾個月後,我表哥又找上了我,讓我去他那裡喝酒。就在我表哥家裡,表嫂到縣城裡去給女兒看孩子去了,表哥買了幾個菜,我們喝了幾杯酒,表哥忽然說起那幾個外地人的事,說他想要冒次險,要查一查他們在那所院子裡到底在幹什麼,再弄些好處。我說表哥你這樣太冒險了,那幾個外地人這麼有錢又神秘,肯定沒幹好事,也肯定不好惹。他說他想要在縣城裡給兒子買套房子,可手裡頭除了那十萬塊錢,就只能拿出兩萬來塊,還是遠遠不夠的,所以還想要再從那幾個湖南人那裡弄幾個錢;所謂富貴險中求,如果過了這個村,就再也沒有這個店了,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再幹上一把。我還是有些害怕,可他說了,要我來幫他,而我卻不會有絲毫的危險,事成後還會給我分些好處。我一聽就動心了,就問怎麼辦?他說計劃是這樣的:在天黑了的時候,我們找一把梯子,表哥由偏僻的角落翻牆進入那所院子,一定要查出來那幾個外地人到底在幹什麼,到時候再做計較,而我的任務就只是在外面接應。我說如果你被他們發現了怎麼辦,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啊?他說他到時候本就是想要跟他們攤牌的,他會跟他們說,我可不是一個人,我的一個兄弟就在外面接應我,如果自己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在短時間內不出去的話,那我的兄弟就會立馬招呼村子裡的人過來救人,還會報警。我一聽還真是這麼一回事,而且我一點危險沒有,事兒辦成了,自己還能分到些好處,自然就答應了。
“後來的事情還真的算是順利,我的表哥在第二天夜晚九點多鐘就親自潛入了那所新建的院子,說實話,我真的替他捏了一把汗,隨時做出要爲他叫人和報警的準備。我早就想好了,要說報警,派出所離得比較遠,只能作爲後手,可我那仨表兄弟,也就是寶義哥那仨親弟兄,可是離得很近,在村子裡也不是什麼善茬,只要一句話,隨時都能召來十幾號人來,其實這纔是我寶義表哥真正的依仗,那幾個外地人對此應該也早就做出過了解。
”簡而言之的說,我表哥這次的冒險真的成功了,是的,他那晚在進入那所院子不過十分鐘後,便親自打來了電話,當然,這是我們事先說好的,他親口報了平安,說那幾位外地的朋友要請他喝酒,短時間內不用爲他擔心。我真的不擔心嗎?當然不是,只要我表哥沒有親自出來,我這顆心就不會真正放下來。所幸的是,在大約有四十來分鐘後,我的表哥就打來了電話,他已經平安出來了,當然不是又爬牆出來的,而是由大門裡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