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明現年二十歲,父母都是鄉鎮教師,可他的學習可不怎麼樣,後來只能上了箇中專,畢業後託人進入了城管局當了名臨時工,或者可以說是合同工。他是獨子,家庭條件還不錯,所以有些嬌生慣養,甚至可以說是好吃懶做,還結識了些與他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他上班那麼點工資根本就不夠他自己花銷,還時常要管父母要錢。有一天他在與幾個狐朋狗友喝酒時曾炫耀過自己有一塊很貴重的金錶,而這塊金錶被警方認爲,很可能會是何樹川身上所佩戴的那塊歐米茄名錶。
當初對何樹川的調查,便已經掌握到他有着一塊貴重的名錶,隨着他的失蹤,那塊表也隨着他而消失不見了,沒想到現在,這塊表很可能出現了,如果是真的,那這個案子就有眉目了。我們警方當機立斷,決定立即秘密傳訊王曉明,爭取能夠拿到最爲重要的那個物證。
在王曉明下午上班的路上,我們秘密將其帶到了刑警隊,很快就得到了他的口供。原來,一向都嬌生慣養的王曉明,有時會到姥姥老爺家住上一兩天,老兩口就時不時地給上他一兩百的零花錢。前些日子他又去了,趁家裡沒人的時候,他竟然從姥姥那裡找到了舅舅房間的鑰匙,鑽進了舅舅的房間。原來吳一凡雖然住在縣城,但在老家還是保留有房間的,逢年過節的或者家裡有個什麼事的,也會住上那麼一兩天,他的老孃有房間的鑰匙,有時也會打掃上一下。沒想到,近來有些缺錢花的王曉明竟然將主意打到了舅舅屋子的上面,結果他竟然真的在舅舅的抽屜裡找到了一塊表,於是他在網上搜了搜,當時把他嚇了一大跳,竟然價值幾萬塊。後來他拿這塊表向幾個朋友炫耀過,近來正想要找時間到省城去賣掉的。
幸好他還沒賣掉,我們得到了這塊表,立即便找到何樹川的家人並得到了確認,這正是何樹川花了近五萬元所購買的歐米茄名錶。好吧!證據確鑿,可以抓捕吳一凡了。
吳一凡順利到案,但他仍然心存僥倖,拒不交待任何問題。我們拿出了那塊名錶和他外㽒王曉明的口供,他終於低下了頭,嘆了口氣說:“真的是一時的貪念要了我的命啊!”他的語氣很低沉,甚至還帶着些許的滄桑,交待出了自己殺人拋屍的全過程:我和妻子是高中同學,在那個時候就互生好感了,後來在大學期間,我們都在省會上的,就建立了戀愛關係。我覺得自己能夠追到她真的是很幸運的,因爲她不僅人長得漂亮,學習也好,家庭條件也好。她父親在機關上班,母親是高中老師,有個弟弟在機關裡上班。她上得是師範,畢業後選擇回到我們縣城當老師,而我也考上了鄉鎮裡的公務員。那時我們的感情很好,結婚也很順利,我以爲這種幸福安定的生活會一直這樣子下去,可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們兩個人之間漸漸地不再和諧。主要原因是,她的心氣越來越高,越來越愛慕虛榮,看不下去我們的那點收入和地位。
一開始參加工作,我也曾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了信心,因爲我可是一本大學生,在我們整個鄉鎮機關裡是唯一的一個。可事實上卻是,我混了這麼多年,不但收入不高,連一個副科都沒能混上,而幾個明顯學歷低、能力低的傢伙卻反倒成爲了我的上司,或者調走升官了。他們都有着或明或暗這樣那樣的背景和關係,而我-----算了,不說這些了,其實如果不是父母妻兒的牽拌,我都想要辭職到大城市裡去闖闖了。
我妻子本來平時裡別的愛好不多,可隨着年齡的增長,她竟然越來越喜歡上了美容化妝品和各種奢侈品,而且買得東西也越來越貴,這纔開始嫌棄我的收入低。她還交往了幾個喜歡美容健身的朋友,那種人幾乎都是非富即貴,而且都喜歡攀比,就越來越看不上我的職位了。
我愛我的妻子,就是現在都愛,雖然她可能一點都不愛我了。我其實是個較敏感的人,雖然她自以爲已經很小心了,可我還是感覺到了她的出軌,或者說是開始懷疑了,於是我不動聲色地對她進行了跟蹤。我一般上班都會在鄉里吃中飯,那幾天,我則會在午前早早地下班,趕到學校的門口去蹲守。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天我發現她騎了電動車出了校門,我開着一輛與同事換了的小車遠遠地跟隨,卻見她一路進入了東昇花園小區。我戴了頂帽子,也進入了小區,這小區很偏僻,住得人不多。她很熟練地掏出鑰匙進入了一個房間,我則躲在樓道里抽着煙,心裡的滋味真的是很難過,既想要發現什麼,又很怕真的證實了我的猜測。不大一會兒,何樹川出現了,他拎了幾個餐盒,應該是飯菜之類的進入了該房間。我躲在樓梯口的角落裡,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心裡的痛苦就如是着了火般的煎熬。這是真的,她真的出軌了,雖然我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當這一切真實出現的時候,我只有面對現實。我是一個傳統的男人,她也是一個保守的女人,起碼以前是,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可事實就是如此。離婚?不!我絕不能讓我的兒子失去完整的家,我要捍衛我的家庭。
我躲在樓道里,抽了近一包的煙。大約兩個小時後,妻子走出了房間,她儀態端莊,踩着高跟鞋下了樓,騎上電動車離開了小區,我知道,到點了,她要去上班了。何樹川不用上班,他在一個多小時後方纔出門,也騎着電動車走了。我也知道,這個混蛋是因爲折騰我老婆累了,好好地睡了個午覺。一想到這裡,我的心就疼,鮮血似乎都在燃燒,在沸騰。在這之後,我又跟蹤到他們三次,基本上已經摸清楚了他們之間的偷情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