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許醫生的話,蕭再丞這才反應過來,先幫周筱又蓋嚴了被子,然後快步走到衣帽間,拿了一套周筱的家居服出來。
“小小……來,把體溫計夾腋下……我們再把衣服換一下……”蕭再丞邊輕聲商量着周筱,邊掀開被子,就要幫周筱換衣服。
“不……不用你……”周筱還彆扭着,用一雙小手兒,去推蕭再丞欺上來的大手。
“聽話……你身上的衣服全溼了,要換一下才舒服。”聽着周筱那費力的說話聲,蕭再丞心裡絞痛的厲害。
坐到牀邊,將周筱一把攬進自己的懷中,開始給她換起衣服來。
周筱那強提起來的僅存的力氣,掙扎了幾下後,就已完全的耗光,只得任由蕭再丞給自己脫起身上的衣服。
剛停歇了一會兒的冷意,這一會兒的功夫,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周筱又開始全身打起顫來。
蕭再丞見狀,拉過被子,儘量的圍着周筱,然後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邊給周筱脫着衣服,蕭再丞的劍眉鎖的就越深。
周筱外面的大衣都透着滿滿的潮意,裡面貼身的衣服,溼的甚至已經可以擰出水來。
快速的給周筱換好衣服,並將體溫計放好後,許醫生配好藥拿了進來。
在蕭再丞冷凝的目光下,許醫生以最快的速度,幫周筱將針紮上。
“體溫已經達到三十九點七度……
我已經叫了護士來,小嫂子的情況比較嚴重,一會兒還得再給她打上一針。”
對於自己任何一個病人,許醫生都不會有絲毫的馬虎,更何況是周筱。他一邊拿着蕭再丞遞上來的體溫看着,一邊有些嚴肅的對蕭再丞說道。
“嚴重到什麼程度?”已經第二次從許醫生口中聽到“嚴重”這兩個字,之前的一次沒顧得上,這一次,蕭再丞緊張着一口氣,沉聲問道。
“嚴重到一個不好就有可能會轉成肺炎;嚴重到若是不好好的治療就有可能引起其它併發的病症……
總之,小嫂子這次受涼非常的嚴重,估計得要好好的休養上一些日子了!”
許醫生給蕭再丞解釋道。
“快點叫護士過來吧!”蕭再丞不再與許醫生過多的言語,轉回頭去,又伸出手,撫到周筱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感覺依然是那麼的灼燙。
“想要讓小嫂子的體溫降的快一些,並且讓她舒服一些,你就拿塊溫熱的毛巾,幫她把全身都擦一遍。”許醫生又對蕭再丞說道。
蕭再丞那一臉的擔心與自責之意;周筱雖然因高燒精神比較萎靡和有些迷糊,但身爲資深的朋友,許醫生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二人之間的不對勁來。
礙於時間和場合不對,只得強按下無限的八卦好奇之心,看看牀上躺着的那個,再看看牀邊坐着的那一個,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
聽到許醫生的叮囑,在房內只剩下自己和周筱兩個人後,蕭再丞立即到衛生間浸溼一塊溫熱的毛巾出來,準備要給周筱探試全身。
身上被換上了舒服的衣服,手腕上被紮上了針的周筱,在高熱的作用下,神智又開始漸漸變的模糊起來。
在蕭再丞拿着熱毛巾從衛生內出來的時候,就已又睡了過去。
但是,頭上已經又有汗水滲了出來。並開始無意識的伸手,要去拉扯身上的被子。
“不要動,乖小小……我們不動啊!”蕭再丞的眼疾手也快,立即捺住了周筱扎着針的那隻手。
上前將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並輕聲的哄着。
趕緊拿過毛巾,從頭上開始,給周筱擦拭起來。
整個的過程,周筱只睜開過一次的眼睛,又是有些迷濛的看了眼蕭再丞後,很快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可能是被擦拭了全身後,讓周筱覺得舒服了許多,這會兒,倒是睡的安穩了一些。
正在這時,蕭再丞的電話鈴聲響起。
爲了不吵到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周筱,只在鈴聲響起的第一瞬間,蕭再丞就接通了電話。
“小四……小小現在怎麼樣了?”電話剛一接通,就傳來蕭老太太擔心的聲音。
“媽,小小現在好了一些,已經睡着了。許重樓剛剛給她掛上了藥水。”
蕭再丞低聲的回道,一雙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周筱的身上,另一隻手,還輕輕的搭在周筱被被扎着針的那隻手上。
“你怎麼不把小小直接接回老宅來,卻跑去了北郊那邊?我和你爸這就過去!”蕭老太太帶着責備的語氣又對蕭再丞說道。
“孩子都在那邊,我怕小小會休息不好。
您和爸就先不要過來了,孩子們馬上就要到家,小夭夭也在,您和爸要是不在的話,我擔心他們會鬧騰。”
蕭再丞回答完蕭老太太的問題後,又說道。
“但是不過去看一看,我們也不放心啊!”蕭老太太還是想要過來一趟。
“媽,您就聽我的,和爸你們不要過來了。
時間也不早了,而且外面的天氣也不好,小小得的又是感冒,萬一傳染給你們就麻煩了。”
蕭再丞極力勸阻着蕭老太太,不讓他們過來。
“那……好吧!我勸勸你爸吧!
他一聽說小小在北郊那邊,就鬧着要過去看看呢……
你照顧好小小,不要再招惹她生氣了,知道嗎?”
臨掛斷電話前,蕭老太太還不忘叮囑蕭再丞道。
“您放心吧!我知道了。”蕭再丞點頭答應着。
安撫完蕭老爺子與蕭老太太,蕭再丞只專心照顧起周筱來。
周筱一直昏睡着沒有醒過來。期間雖然許醫生調來的護士又給打了退燒針,但周筱依然是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折騰了好幾個的來回。
身上的衣服也是汗溼了一次又一次。每溼一次,蕭再丞就極耐心的給周筱擦拭一遍身子,並換一次衣服。
直到晚上的八點多鐘,體溫才漸漸的降下來一些。
看着周筱因爲發燒而有些乾裂的嘴脣,蕭再丞心疼的拿着沾溼的棉花棒,輕輕的給她塗着。
輕輕的敲門聲響過後,許醫生又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