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寧愣了幾秒鐘纔有所反應,莫茹的意思是要住在他家嗎?
不會丟下她,不會讓她一個人,原來還包括住在他家啊……
“你不找房子了嗎?”
莫茹有些忐忑的搖頭,她不知道夏宇寧會不會開口趕她走,畢竟她的想法太過了。
她不想孤單的自己一個人住在哪個角落,只有她一個人的房子就算再大也不想住。
“那你想在這裡住下?”夏宇寧還是開口問道。
莫茹點了點頭,沒敢去看夏宇寧的眼睛,生怕自己會被拒絕。
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清爲什麼,但她就想留下,就像失去了蕭雲之後,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是夏宇寧,但又不是像抓住蕭雲那時候的感覺。
也許是因爲當時抓住蕭雲時更多的是理所當然,可是夏宇寧並不欠她的,她總有些底氣不足的心虛。
客廳裡寂靜了好一會,過了好久,夏宇寧纔回答了她,“樓上第三間房空着,你以後就住在那裡吧,我媽也是住在家的,這幾天可能出去住了,所以她要是回來你不用害怕或緊張,她人很好。”
莫茹一直點頭,沒想到這麼簡單就留下了,她只是不想一個人,只是莫名的想抓住這個給她溫暖的人。
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夏宇寧正一點一點替代着蕭雲,成爲她生命中的全世界,只因那句不會丟下她。
“謝謝你。”
“別客氣。”夏宇寧起身,原本是想要給她去倒杯水的,結果忽然被莫茹拉住了手臂。
“你要去哪?”莫茹下意識的伸手拉着他,就好像害怕夏宇寧將她丟下一樣的驚慌不安。
夏宇寧輕皺了眉,肩膀上被咬的傷口忽然扯的有些疼。
“我去倒杯水。”
莫茹趕緊鬆開了他,意識到自己緊張過頭了,又害怕夏宇寧會討厭這樣的她,越發的不安起來。
倒了一杯水的夏宇寧走回客廳,遞給她,“喝水吧。”
莫茹擡頭,接過水杯,視線恰好看見他襯衫上肩膀處又滲透的一點血跡,忙站起身。
“傷口很深嗎?”
記得下午夏宇寧上樓洗澡換過衣服了,新襯衫是白色的,所以有一點紅透出來的顯得格外刺眼。
“什麼?”夏宇寧沒反應過來她的話,看她盯着自己肩膀纔想到什麼意思,於是低頭看自己肩膀,發現一點殷紅。
可能是莫茹咬的太狠,下午他換衣服時看到傷口都淤青了一大片,幾個牙印很深,不過沒有繼續流血,現在又滲出一滴血大概是剛剛莫茹拉他時扯到傷口了。
“有藥箱嗎?我給你上點藥……還有,對不起啊。”莫茹將手裡的水杯放到茶几上,然後就內疚的道歉。
夏宇寧拿出了急救箱,然後不等他做什麼,莫茹就急忙接過他手裡的急救箱,從裡面拿出來消毒棉籤還有藥膏。
“把衣服褪去。”莫茹指着他肩膀,示意他將襯衫脫開,上藥。
夏宇寧解開幾個釦子,然後將肩膀露出來,莫茹看到那一片淤青中幾個深深的牙印,立馬就哭了出來。
她沒想到會這麼深,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究竟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對一個這麼好的人咬的這麼狠。
“我自己來吧。”夏宇寧一看對方哭就不知道怎麼好了,乾脆自己來。
莫茹不肯給他,固執的給他消毒上藥,忍着眼裡不斷涌出的淚水。
上完藥,莫茹無意識的伸手撫摸了那牙印旁邊的淤青,夏宇寧的皮膚很白,所以對比那淤青就更顯得刺眼。
怎麼就能這麼狠?她怎麼就能這麼狠的咬他?她第一次咬人,卻是對一個沒有仇恨,甚至是對她很好的人。
“我先上樓收拾一下房間。”夏宇寧快速的將襯衫穿好,然後急匆匆就上了二樓。
他也是第一次被一個異性撫摸了身體,雖然只是肩膀,但那指尖的觸碰還是令他有些不自然。
莫茹低頭擦了擦眼淚,將藥箱都收拾了一下,過了一會,夏宇寧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了。
莫茹擡頭衝着二樓喊了一聲,沒人應,也就沒繼續喊,可能夏宇寧在房間裡沒聽到,可是當她低頭去看茶几上的手機屏幕時,一瞬間整個人都僵硬住。
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小天兩個字,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屏幕上的鎖屏圖片是她熟悉的人。
是蘇果果。
一般男人將一個女生的照片用作鎖屏牆紙這些,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喜歡對方。
夏宇寧喜歡蘇果果??!
有些事一旦發現,你就會恍然大悟,就會把所有解釋不通的事都一一解釋通了。
她一直在想,夏宇寧爲什麼要這麼好,說不會丟下她,說不會讓她一個人,可是明明不愛她又不虧欠她,怎麼就對她這麼好呢?
原來,夏宇寧喜歡的是蘇果果,所以才一直叫她放手,叫她把蕭雲還給蘇果果。
可是……
爲什麼?爲什麼?如果蕭雲跟她在一起,那蘇果果不就可以是夏宇寧的了?
他明明喜歡蘇果果啊?卻要幫她成全,寧可自己放棄這樣的機會,也要把蕭雲推到蘇果果面前,這究竟是爲什麼?
莫茹靠在沙發上,怔愣了好久,她不太明白夏宇寧的想法。或者說她明白,但是不能理解。
難道夏宇寧和蘇果果真的可以做到爲了心愛的人而無私奉獻?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偉大的愛情?
以前蘇果果願意離開蕭雲,她還覺得可能就這麼一個傻瓜,後來她告訴自己,也許是蘇果果不夠愛蕭雲也說不定。
如果夠愛,肯定不會願意放手。
但今天她覺得自己錯了,大錯特錯,就拿夏宇寧來說,這樣的愛不是不夠愛,而是愛到一個她無法去懂的境界。
她總是索取,總是去抓住她想要的,卻從不曾想過她想要的是不是別人願意給的。
“我手機響了?”夏宇寧從樓上伸出頭問道。
莫茹回過神來,輕點了一下頭,“嗯,剛剛響了,我叫你了的,但你沒應答。”
“我沒聽清楚。”夏宇寧從樓梯走下來,伸手將茶几上的手機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