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補考的週末

週六到了,今天是外文系補考的日子。

程靜文和許亦白在飯堂吃了早餐後就到指定的課室補考。

程靜文想着跟自己男朋友一起補考是在太浪漫了。

咦?不對,一起補考怎麼可以用浪漫形容?唉,反正也怪怪的……

原本程靜文和許亦白隔了兩個座位的距離坐着等待考試的,結果監考老師一進來就支配程靜文到課室後面的一個角落坐着考試。老師對待學霸和學渣的態度真是……

最後一門考試是週日下午14:30-16:00,考試時間過半個小時就可以交卷。許亦白15:00的時候就交卷了,在課室外等她。偏偏程靜文想到監考老師這樣對她,打算跟老師耗多一個小時。

“做好了沒有?”監考老師走到課室的角落的問她。

考題是前段時間的期中考試的考卷,她早就背好答案了,可是偏偏留下最後一題沒有做。然後她衝着監考老師搖搖頭。

監考老師盯了一下她試卷說:“快點做!”

要是她交卷了,監考老師就早點下班,要是不交卷的也就等多一個小時才能下班。反正這個監考老師是一隻單身狗,他不在乎週日加不加班,早不早下班的問題。而且考場只有程靜文一個人,所以玩起手機來。

程靜文看到老師如此不在意的樣子氣得程靜文只能咬咬牙,瞥見小白還在課室外的走廊無聊地看着校園風景。嘆了一口氣,就算跟老師賭氣,也不能委屈自己的男朋友啊!

於是拿起筆刷刷地寫下最後一道題的答案,交卷,出門。

程靜文一出課室門就挽着許亦白的左手,語氣帶點撒嬌說:“小白,我出來了。”

“嗯。”許亦白側身對着她,另外一隻手撥弄她有點亂的頭髮,“走吧。”

這時,監考老師已經整理出來了,看到程靜文居然挽着許亦白的手,覺得有點驚訝。許亦白好歹也是系裡的名人,撇開帥氣的外貌不說,就憑是學生會會長和年級第一的身份,全系老師都認識他。

“許同學,你們兩個交往?”監考老師有點不相信地問,大家都知道許亦白考試期間去美國大學那邊做交流生缺考,現在纔來補考的,可是程靜文是妥妥地學渣。

許亦白點了點頭。

監考老師覺得這個世界真是不可思議,好想八卦他們怎麼發展過來的,無奈並不熟悉他們兩個人,尷尬地一個笑容道別。

程靜文想起這個老師還是個單身狗,決定用秀恩愛狠狠地閃瞎他的狗眼,撒嬌地說:“小白,小白,今天週日,不如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無奈監考老師早已經看慣了這些大學生無下限秀恩愛場面,程靜文這點小CASE攻擊不了他,反而覺得許亦白是被人下降頭了,才找一個學渣女友。

“想好去哪裡沒有?”兩人走到校園的校道,許亦白問。

“我想去吃麻辣火鍋!”已經在飯堂吃了一個星期的粗茶淡飯,程靜文想來點重口味的。

“你額頭長痘痘了,還敢吃這東西?”許亦白看着她梳起一紮馬尾辮,露出光滑的額頭,上面還長了兩顆通紅的痘痘。一般的女生不是很忌口嗎?吃東西總是很多顧慮,又怕涼,又怕油膩,又怕上火什麼的……

程靜文嘴角抽搐,瞪了一下許亦白,覺得他說這話很煞風景。爲什麼說她長痘痘了,她原本可以忽略這件事的,她親愛的男朋友居然提了出來,頓時變得很泄氣,拒絕說話。

許亦白見程靜文突然不說話,便說:“不如我們去素珍館吧。”素珍館是G市一間比較出名素菜飯館。

吃了一個星期的飯堂的粗茶淡飯,程靜文不想週末出去外面還要吃素!她自認爲是人類從幾千萬年前從猿猴進化成如今的高等動物,站在食物鏈最高端,不是爲了吃素的!

而且,她還是妥妥的肉食動物……

“我不喜歡吃素。”程靜文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

許亦白眉頭一挑,“哦?”然後頓了一下,說:“不是說,不挑食嗎?”

程靜文抿了一下嘴,自己說過的不挑食,哭着也要去堅持裝下去嗎?而且許亦白早就知道她說的“不挑食”是假話,現在又提出來故意氣她。

“我是肉食動物……”她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話。

“然後呢?”許亦白聽得清楚,戲笑。

“我要吃肉!”程靜文突然語氣堅定說出來。

許亦白笑着長臂一伸,勾着她的脖子把她的頭撞在懷裡說:“走,哥帶你去吃肉。”

程靜文被許亦白勾着脖子,整個人是彎着腰在走路的,用兩手掙扎了一下,大喊:“放開我,這怎麼走路?”

可是許亦白不依,偏要這樣把她拖去學校南門的公交站。

幸好週末的校園不是很多人在學校裡面逛,要是被熟人看到就尷尬了。

服務員泡上一壺普洱茶,跟程靜文和許亦白倒茶:“請慢用。”然後離開了。

程靜文滿是哀怨的眼神看着坐在桌子對面的許亦白,可是許亦白沒有注意到,他正在一心地拿着鉛筆在菜單上勾畫着菜式。

許亦白帶着程靜文來到市區一家叫泮溪的茶樓,是一家老字號的酒樓。在粵語的裡面,“茶樓”的意思不是單隻喝茶,還有各種各樣的清蒸小炒油炸等點心。大多數是一家大小,或者中老年人閒聊的消遣地方,很少有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單獨過來。

這家泮溪和上次去的陶陶居是一樣的廣府食肆,不過泮溪價錢比陶陶居地道,而且還是開在人工湖公園旁,擡頭看着落地玻璃外的風景,平靜地湖面,綠蔥蔥的植物,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程靜文端起剛纔服務員添的一杯普洱茶,輕輕地吹了一口,盯着許亦白突然懷疑他心裡面是不是住着一個老頭,生活按時休息,飲食規律,學習勤奮……跟女朋友約會都要挑這種老人家居多的地方。

“嘶……啊……燙死人了……”程靜文看許亦白太入迷了,忘記了茶還是滾燙的,幸好是抿了一小口。她放下茶杯,一隻手扇着伸出來的舌頭,散熱。

許亦白聽到她的叫聲,擡頭看着她搞怪的動作,笑了說:“真笨!”

程靜文一副不開心地表情不理他,繼續用手扇風向着自己的小舌頭。

許亦白稍微離座,突然用手擡了一下她的下巴說:“伸舌頭看看。”

程靜文被他突然而來的親密動作嚇到,她都感覺到自己的臉蛋像剛纔那杯茶一樣滾燙。她呆住了兩秒,通紅的嘴脣慢慢地伸出舌頭出來。

許亦白用手將她的頭左右搖了一下,放下手,坐回座位,說:“沒事。”

“哦!”程靜文拿起茶杯再次吹冷茶水。

“我挑好了,你看有什麼要補充?”他把菜單和鉛筆遞給她。

程靜文接過來,看了一下。

許亦白說帶她吃肉,還真的全都是肉:蝦餃,蒸排骨,蒸鳳爪,蒸牛肉球,豬腳姜……最後只有一個素菜,白灼菜心。

程靜文開始用鉛筆補充畫勾補充,她先問過許亦白:“炸春捲?”

“不行!”

“鹹水角?”

“不行!”

“煎蘿蔔糕?”

“不行。”

程靜文決定放棄點單了,把菜單和鉛筆遞給許亦白說:“小白,我覺得夠了,不點了。”跟許亦白出來吃飯,真是一場折磨,吃得食物都不能是上火那一種的。偏偏程靜文就最喜歡辣的,油炸的……

雖然這一頓都是蒸的肉,總好過去素珍館吃齋。

想吃重口味的,可真別想了……

兩人吃飽出來,牽手壓壓馬路,剛好經過一家大型商場。程靜文想着難得出來市區,要採購東西,畢竟學校超市的種類太少了,尤其是……零食這方面,選擇太少了。

許亦白推着超市的手推車,程靜文挽着他的手,兩個人一起走着。

許亦白拿起一瓶檸檬香的沐浴露放在手推車裡面,程靜文說:“對了,我沐浴露也快沒有了。”於是拿了一瓶跟他一樣的沐浴露。

“你也用這個味道嗎?”他記得,每天晚上他們回去宿舍洗澡後,約在圖書館看看書或者在校園裡散散步,她身上總是飄着淡淡地玫瑰香。

程靜文撒嬌這地說:“人家想跟你同一個味道……”

許亦白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頭,寵溺的語氣說:“哪裡學來這麼勾引人的話?”

程靜文挑沐浴露,牙膏,漱口水都要跟許亦白同一樣的,除了洗髮露沒有跟他挑同一款。男生挑洗髮露很簡單,洗得乾淨就行。可是程靜文的頭髮又燙過又染過,需要多重功能的洗髮露。

兩人推着手推車上扶手電梯,剛纔那一層是生活用品類的,上面一層是食物類。

程靜文的買買買的計劃還沒開始就死於胎中。

程靜文走在前面,往車裡扔入幾包薯片,許亦白跟在後面把薯片放回貨物架,可是走在前面的她不知道這件事。

扔入了牛肉乾。

放回貨物架。

扔入了辣條。

放回貨物架。

扔入了果凍。

放回貨物架。

……

程靜文走完零食區,回頭準備挽着小白一起走,發現剛纔挑的零食都沒有了,只有剛纔在樓下挑選的生活用品。

“零食呢?”明明挑了一堆零食,爲什麼憑空不見了?

“不準買。”許亦白一臉嚴肅地說着。

對,上次在學校超市買了一大堆零食被他沒收去派是師妹了,她怎麼忘記這件事又在犯了,下次還是自己偷偷出來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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