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亞惜甚至招呼也不打就下車,快速的走在停車場,只有自己“噠噠噠”的腳步聲充斥在耳畔,沒有再聽到關車門的聲音,失望地低垂着眼瞼走出停車場。
宿管老師透過防盜窗看着漸漸走進的凌亞惜,走出門口攔住了凌亞惜的去路。
凌亞惜眼眸一擡,清澈雙眸有着一抹狠戾,宿管老師被她那眼神嚇的愣是好半天也說不出話。
“有事?”被慕子泉氣的,亞惜說話也很不耐煩,特別是宿管老師,經常找她們麻煩。
宿管老師回過神,臉上沒有了害怕神色,指着亞惜就罵: “什麼叫做有事,你們寢室的衛生是怎麼搞的,衛生間裡有一根頭髮!”宿管老師氣呼呼的說道,恍若說着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一樣。
一根頭髮?又不是一堆!
亞惜杏眸微微眯起,面無表情的打量着宿管老師。
被看的心中發毛,宿管老師閃過不自然的神色,說話竟然有一點哆嗦,“幹嘛!小心扣分不能住校!”
聞言,亞惜皮笑肉不笑地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聖塔利學院的宿舍是不需要檢查衛生,宿管更是不能擅自打開學生的宿舍門,按你這麼說你是進過我們寢室咯?要是我們寢室少了什麼東西該找誰呢?”
聞言,宿管老師冷笑,輕蔑地說:“就你們那些東西誰稀罕,送我也不要。”還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要是下次再敢開我們的宿舍的門你等着捲鋪蓋滾吧!”撂下狠話,冷冽的雙眸掃她一眼徑直上樓。
亞惜生氣的時候說話非常有威懾力,宿管錯愕的站在原地,望着亞惜離去的背影,身後一陣涼風讓人一哆嗦。
誰讓她今天心情不好,宿管老師撞槍口上了。
掏出鑰匙開門,鑰匙孔硬是對不上開不了門,她眉頭輕蹙,一用力,鑰匙還掉到地上。
“Shit!”她氣的跺腳咒罵,心情莫名的煩躁。
蹲下身撿起鑰匙,上面的齒變得扭曲,估計再用力一點鑰匙就會牢在孔中;正打算敲門,門自己開了,江韻姝從裡面探出腦袋,說:“我還以爲是誰呢,又是跺腳又是罵髒話的。”
亞惜走進宿舍,重重的癱倒在沙發上,一臉的鬱悶煩躁,用枕頭矇住自己的頭用力大叫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見亞惜如此反常的行爲,兩人臉上出現一抹擔憂,眉頭緊緊皺起,江韻姝上前拿過亞惜的枕頭,試探性的問:“亞惜,你是不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啦?”
亞惜狼狽的擡起頭,海藻般的長髮凌亂的貼在白皙的小臉上,一副驚訝的表情問:“你怎麼知道?”
江韻姝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瞥了一眼一旁的劉筱她也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亞惜的氣還沒消,沒注意到兩人的表情一個勁地問:“小姝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倒大黴。”虧自己那麼用心記錄下每一次約會,呸,見鬼去吧!
“我……”一向大大咧咧的江韻姝緊皺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沒等江韻姝說出下句話,亞惜又開始說:“那個慕子泉真的是太可惡了……”
“慕子泉?”江韻姝錯愕,頭頂上出現無數個問號,難道那封信只是慕子泉的惡作劇?
亞惜疑惑地看着江韻姝,不明白她的反應會什麼這麼大?
“哈哈哈……”江韻姝心虛地撓頭說:“我只是好奇慕子泉怎麼就惹你這麼生氣。”
一說到這個,亞惜委屈的心情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嘟着一張粉嫩小嘴委屈的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聞言,兩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劉筱因爲緊張額頭都出冷汗,“誒,就這事兒……”她還以爲那封信這麼快就開始奏效。
“哎喲喂,什麼叫就這事。”亞惜聽完十分不滿,雙手抱胸,“你們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我們年輕,蹲着說話也不腰疼。”江韻姝調侃的說道。
噗……
亞惜斜倪她一眼,冷哼一聲傲嬌的別過頭不說話。
劉筱拿起自己面前的筆記本快速的打開學校論壇,論壇版面一張大大的兩手相握的照片,還有一對情侶對戒,上面大大的英文字母“Forever”
評論早已高達一萬條,不僅僅是本校學生就連外校學生也來蓋樓。
爲了讓亞惜開心一些,劉筱討好地將筆記本電腦放在亞惜面前說:“你看看,泉少爺也是挺有心的。”
亞惜瞥了一眼,自然認出這是剛剛在飯店拍的。
看着這張照片,似乎內心的煩躁都消除了。
她嘆了一口氣,莫名地開始想慕子泉。
亞惜起身走到陽臺上眺望着遠處,希望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靜寂地校園除了路上隨處可見的暈黃色路燈再也沒有可循跡的事物。
心中有一些小小的失落,他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沒打一個招呼就走了。
雙手撐着欄杆,無精打采地站在原地,不停的在嘆氣。
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從裡頭傳來,亞惜緩緩走進屋內看着江韻姝跟劉筱湊在一起盯着自己的手機屏幕。
“誰打來的。”亞惜滿不在乎的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你心心念唸的情郎。”
就連亞惜那一刻也不曾相信自己的長臂竟然有那麼長,能拿到距離自己快一米五的手機,所以說在某一刻人的潛力是無限大滴。
“幹嘛?”明明心中激動不已,卻要假裝自己還在生氣;手臂剛剛做了一個劇烈的伸張運動感覺被自己硬生生拉長了一截。
“哦?難不成你不想我打電話給你。”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不知道哪個站在陽臺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亞惜猛然一驚,在兩人錯愕的表情下,快速的走到陽臺上,四處張望問,“你在哪?”
“你九點鐘方向。”
順着九點鐘方向望去,果真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暈黃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看不清他的面容卻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原來……你沒走。”亞惜脣邊泛起一抹滿足的笑容,心裡很是安慰,“對不起,我不應該生氣。”
“恩。”他只是淡淡的迴應,能看到他在路燈下挺直腰板,酷酷的將手插在校服褲的口袋中。
“你是不是還生氣?”聽着那平淡的迴應,亞惜的心也七上八下連忙說:“等我,我這就下來。”
“不用。”慕子泉拒絕,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直直的看着四樓陽臺上那一抹嬌小的人影,“我不會跟一個未成年的丫頭生氣,我回家了。”
未成年?
不知道爲何,亞惜第一次不喜歡聽到未成年三個字。
杏眸目不轉睛的盯着不遠處欣長身影,心中有着不捨,“好,早點回去休息。”
“恩。”說完,掛了電話,對着亞惜輕輕一揮手就離開。
亞惜一直維持着眺望遠方的動作。
許久,感覺臉部笑容開始僵硬,亞惜纔回過神來,暈黃的路燈下早已空無一人。
剛走進裡屋,便傳來江韻姝的調侃聲:“喲,慕子泉的一通電話勝過我們幾千句。”
“才……纔沒有。”亞惜小臉漲的通紅,嬌羞的跺腳背過身。
“還沒有,瞅瞅你那沒出息樣。”江韻姝像是不過癮又說:“兩人恩恩愛愛,卿卿我我,注意別太早造人。”
這話一出,就連劉筱的臉都紅了。
亞惜的臉紅的能滴出血,這玩笑話真的是越開越大,亞惜拿起一旁的枕頭扔向江韻姝,嗔怪地說:“江韻姝你再這麼取笑我,我就不理你!”
說完,紅着一張小臉回屋。
見亞惜不在視線中,江韻姝這才從校服口袋中拿出一張被扭成一團的紙張,慢慢的將她鋪開上面寫着“凌亞惜,死!”簡單的四個字讓兩人看的不寒而慄。
這份信是吃完晚飯回到宿舍放在門口的,當時看了裡面的內容兩人頓時嚇了一跳,趁着宿管老師不在的時候去調監控,發現那一段時間的監控室黑的,像是已經被人刪掉了。
她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謝慧菲,正在商量的時候卻聽到門外的咒罵聲,怎麼也沒想到亞惜這麼早就回來了。
江韻姝收起剛纔的嬉皮笑臉將手中的紙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內,目光一凜,“這封信暫時不要跟亞惜說。”
劉筱點頭,畢竟不能確定這件事是惡作劇還是恐嚇信,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亞惜進房間後便一直沒出來。
因爲這莫名的恐嚇信,劉筱也沒有心思碼字,於是上傳了兩章存稿直到十一點兩人都相繼回房睡覺。
第二天亞惜起了一個大早給柳時打了一個電話,奇怪的是老母達令竟然什麼也沒問就同意了,收到圖片的時候亞惜還開心了好一陣。
今天宿管老師不在,她們心情頓時好許多。
一路去教室亞惜發現關注自己的同學越來越多,亞惜不自然的低下頭,看來慕子泉的照片太招搖。
亞惜將衆家長的簽字全都合在一張A4紙上,她猛然發現上面有着易煙的名字。
“不是說不同意嗎?”亞惜嘀咕着,嘴角勾起一個暖暖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