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靳墨轉身接着亞惜柔軟的身子抱在懷中,鼻息見傳來她身上淡淡的花露水香味。
亞惜的臉重重撞在靳墨堅實的胸膛上,正好是左心房的位置,聽夠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一聲又一聲。
這樣的動作維持了五秒,亞惜快速的從他懷中出來站好,一張小臉已經漲的通紅,不知所措的看着泥路,“對不起,你沒撞疼吧?”
靳墨無奈的輕笑,“你應該好好關心一下自己。”
“我?”亞惜輕咬着下脣,擡眸,明亮的月光照在他身上鍍上一層銀色的光芒,將他俊逸的五官映得十分柔和。
“這裡的路況不好還是我牽着你吧,要是你覺得熱我可以拉着你的手臂。”
“不不不。”亞惜依舊拒絕,靳墨實在是太溫柔體貼,讓她好不自在,“我可以用手機照明,放心,我小心一點就沒關係的。”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在坑坑窪窪的泥路上。
一路上都有着蛙鳴跟蟬叫聲在奏樂,亞惜也忘記早上壓抑不悅的心情。
終於,前方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燈火通明,能聽到前面傳來男男女女開心的說話聲。
將手機收好,站在類似於甲板一樣的地方,欄杆下是用網狀一樣的東西固定住,上面還掛着好幾個鎖,就像是電影上放的情節一樣,在鎖上寫上情侶兩人的名字然後將鑰匙扔進河裡。
一邊的河面上停着一艘龍紋的大輪船,船的四周掛着五彩的霓虹燈,大氣不失高貴。
“哇~”亞惜不由的感嘆,“靳墨,你怎麼會找到這樣的地方,真的很不錯。”因爲還沒有正式對外開放,這裡的人不多,三十多人左右,剛剛好不顯得擁擠。
這裡還沒有正式對外開放,相信以後一定會成爲情侶聖地。
“一次偶然機會發現的。”靳墨指着那網狀行上掛着的鎖問:“要一起去掛個鎖嗎?”
靳墨笑着眼睛微眯,滿懷期待的對待着亞惜的回答。
亞惜臉上的笑容凝住,機械般的側頭狐疑的看向他,一如既往平淡的笑容,難道他不知道這是情侶之間纔會做的事情嗎?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清楚所以纔會這麼唐突的提出這樣的問題。
一想到這裡,亞惜也覺得情有可原,她的心中還烙印着另一個男生,這輩子除了他自己再也不可能跟其他男生一起掛上這把鎖。
亞惜有點爲難,她該怎麼拒絕呢?
看到那艘華麗的大輪船,亞惜故意轉開話題,指着那艘大輪船,興奮的像個小孩子一樣跳着嚷嚷:“靳墨,咱們一起去那船上看看吧。”
靳墨臉上淡笑凝固,負手而立,“那艘船還沒有完工,還不允許人上去。”仔細聽,能聽出他淡然的語氣有着不滿的意味。
“嘿嘿嘿,是嘛,那真的是很可惜。”亞惜尷尬的笑着,撓着頭說:“咱們下次再來玩吧,我明天還有事情要忙,你先送我回家吧。”
靳墨看了一眼時間,才八點半還很早,“在這裡站一會吧,我不像你回去有一羣人,我家裡可就我一個人住,挺孤單的。”
“欸?你爲什麼不養寵物呢?”
“寵物,沒那麼多精力去照顧。”靳墨不是一個愛心氾濫的人。
兩人站在欄杆邊上,風輕柔的拂過,很舒服,目光盯着水中那倒映的月亮,模糊中她似乎看到慕子泉倨傲的臉孔,夢幻迷離的桃花眼,邪魅的笑容。
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可愛的杏眸彎成月牙一般。
“你在想什麼那麼好笑。”
冷冷的聲音拉回自己的思緒,亞惜錯愕的側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靳墨,見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幽黑的眸中不再平淡如水像是有一團火焰,暗沉的火焰在燃燒,冷峻的表情也同以往不一樣。
“靳墨,你怎麼了?”
這樣的靳墨給人非常陌生的感覺,亞惜心中莫名的有點慌張。
“亞惜,你當我是什麼?”他聲音低沉黯啞,帶着一絲魅惑,周身的氣息都與平時不同。
當你是什麼?亞惜幾乎是沒有想的回答:“朋友。”
“就僅僅是朋友?”
即使心中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當真正聽她說出口的時候還是會有失落,有些……接受不了……
正當亞惜要回答,靳墨打斷她剛要說的話:“拜託,你能認真思考一下再回答我嗎?”他苦澀的一笑,心臟處猛地抽痛。
認真思考?亞惜拖着腮幫子故意按照他說的沉思片刻,還一臉猶猶豫豫的模樣回答,“恩,你是我很好很好的大哥哥。”
朋友?大哥哥?這兩個身份都不是靳墨想要的。
“那慕子泉呢?”
聽到泉的名字,亞惜的眼中有些失落,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他死亡的消息,所以她相信慕子泉此刻在某一個地方一定生活的很好,所以眼中的失落被思念所取而代之。
“可以說我認定他了。”
提到慕子泉她的脣畔有着柔和的弧度,心中泛起甜蜜的漣漪,工夫不怕有心,她還年輕,還有許多個半年能夠去尋找,終有一天她會找到。
如此堅定的語氣,讓靳墨心臟抽疼,眸光暗淡,半年來如此細心體貼,無微不至的關懷仍舊無法走進她的內心嗎?有時候自己真的恨不得給她吃上一粒失憶的藥,帶着她遠走高飛,再也不回到這個國度。
“如果你永遠找不到他呢。”
聞言,亞惜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她心一陣一陣的抽疼,疼的快不能呼吸,這就是愛一個人愛到骨髓的那種感覺吧。
永遠,她真不希望有這樣的永遠,亞惜微闔上眼瞼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道:“不可能永遠找不到。”那麼多人用一輩子的時間還不可能將世界翻個遍嗎?
“恩,我送你回家吧。”靳墨雙手放進褲袋中走在前面。
亞惜怔怔的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感到一絲莫名其妙,今天的靳墨是怎麼了?
眼見靳墨就要饒進那泥路上,亞惜最後環視一眼這裡,暗暗下定決心待慕子泉回來的時候一定要一起來這個地方,思及此,一路小跑着追上靳墨。
靳墨特地放慢速度,生怕亞惜會像剛剛那樣不小心被絆倒。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靳墨送亞惜回到家後直接離開,沒有像以往說些客套話,看着那馳騁離去的瑪莎拉蒂她不明所以的撇撇嘴走進家中。
這次去法國不知道要去幾天,夏天她衣服換的勤還是多帶幾套衣服吧,衣櫃中有一套厚厚的軍綠色大衣與其他靚麗的衣服格格不入。
亞惜一直保留着這件衣服,現在是時候該物歸原主啦,她將厚厚的大衣塞進行李箱中,行李箱的空間瞬間就縮小許多。
收拾好行李之後,才發現門口竟然站着江韻姝而自己都沒發現。
“你來多久?”
“就剛剛。”江韻姝走進來,躺在她的牀上隨意翻着她的畫,半晌問道:“你又跟靳墨出去了?”
“是。”
大家對靳墨的意見都比較深,她覺得靳墨真的是一個大好人,非常熱心。
“小惜我們對你說的話不是空穴來風,爲什麼你不能相信我們呢?”江韻姝十分的苦惱,“靳墨真的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他接近你一定是有目的的。”
“目的?”亞惜無奈的笑笑,“小姝,你說靳墨接近是圖錢還是圖色呢?如果說是錢的話,我不認爲靳墨他有多麼的缺錢,這一點我想你們都看得出,如果說色,那就更好笑啦,我跟他出去玩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曖昧的話更別說逾越的動作啦。”
江韻姝皺眉,這些事情靳墨的確沒有做過,可是靳墨一定沒有看上去那麼單純,這一點是她們心中都十分清楚的,唯有亞惜一直那麼相信他。
“好啦,我這麼大,好與壞,我自己能分得清楚。”亞惜推搡着江韻姝,不願再跟她繼續這個話題,“你呀,讓我好好休息一下,我明天要去法國比賽,你呢最近就好好的跟慕隱凡交往試試,你無緣做我的親嫂子說不定能做我的堂嫂,嘿嘿。”
“你……你別……瞎說。”
自從上次兩人認識之後,慕隱凡就展開追求攻勢,浪漫又有點無厘頭很符合慕隱凡的性格,而且又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有相貌有擔當是一個未來結婚的好人選。
“我纔沒有瞎說,你敢說你就沒有那麼一丁點的心動?”
亞惜跟江韻姝是多年的好友,她能看得出江韻姝已經動心,只不過還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沒有!”她毫不猶豫的否決。
“哦?”亞惜故意拉長尾音,雙手抱胸,“江韻姝你當初追我哥的那種厚臉皮都去哪了,現在有那麼好的一個人站在你面前你竟然不去珍惜,你腦子被驢踢了吧,小心他被別的女生迷去,你後悔都來不及!”
江韻姝喜歡凌亞楓整整八年的時間,兩人最終沒有走到一起是讓人惋惜,江韻姝是被上一段單相思搞怕啦,怕又會被傷的體無完膚。
見江韻姝呆愣在原地,眉頭緊鎖沉眸思索的模樣,她連連嘆氣,“小姝,我老母達令跟江阿姨都說慕隱凡人不錯,乖巧孝順有責任心,而且年齡比你大思想也比成熟許多,跟他在一起,我保證你一定會很幸福的。”
慕隱凡總是嘻嘻哈哈的,人可是非常靠譜,在部隊裡他的生活很有規律,沒有任何不良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