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給的?”難不成是慕子泉天天戴在手指上的那枚戒指,這麼久他竟然不知道那是一枚情侶對戒。
“是!”雙眸氤氳着霧氣,找不到慕子泉唯一的念想也都在那戒指上,“一定是昨天在山上丟的,我要去找回來。”
白逸寒微一愣神,亞惜就已經走到病房門口,白皙的腳丫子就這麼光着在地上走。
“亞惜。”連忙上前阻攔,見她已經打開病房門,卻遲遲沒有走出去。
門口站着美麗的中年女人,一頭微卷的長髮隨意的披散着,身上穿着一件藕粉色的羊絨大衣,帶着藍色的絲巾,手中拿着包裝好的水果籃子。
看着她,亞惜的鼻子泛酸,眼淚來的更加洶涌,雙脣顫抖着叫喊着,“阿姨……”
見她抽泣着,易煙心中也是十分不好受,美麗的臉上有着一絲憔悴,這兩天因爲慕子泉的事情她沒有安穩的睡過,睡覺時間也只有三四個小時。
白逸寒站在裡頭,緊抿着脣沒有說話,默默的看着兩人。
“哎……”易煙嘆氣,輕輕擦拭着她的淚水,“要是被泉看見,他可要心疼極了。你這是怎麼了,鞋子也沒穿?”
被她一說,亞惜才發現自己沒穿鞋子,尷尬的將腳趾頭蜷曲起來,可憐兮兮的癟着小嘴,“泉,他還是沒有消息嗎?”
易煙搖頭,好看的柳眉皺着,“亞惜乖,快去穿上鞋子,等會又要感冒了。”事情她大致都瞭解了一點,似乎跟蘇暖還有謝慧菲脫不了干係。
一旁默默站着的白逸寒將一雙天藍色拖鞋放在亞惜的腳邊,用堅定的目光看着她,像她保證,“你放心,戒指我一定會幫你找回來。”
“真的嗎?”亞惜大喜。
白逸寒重重的點頭,忙說:“趕緊把拖鞋穿上,讓開位置讓阿姨進來。”
聞言,亞惜蒼白的小臉有着不自然的紅色,她尷尬的穿上拖鞋讓開位置說:“阿姨,快進來。”
“好。”易煙將水果籃子放在一旁的牀頭櫃上,“你住院你媽咪都不在的嗎?”
“柳阿姨是去處理事情了,王嬸已經去叫她。”
白逸寒見亞惜一臉困惑回答不上來的模樣,幫她回答。
隨之,易煙的目光放在白逸寒的身上,她問:“寒在這裡好久了吧?”
“亞惜出事的時候就來了。”說出這話的時候也覺得有些不妥,他冷着一張臉,又說:“既然有阿姨陪着我也就放心,我先回家一趟。”
“恩,好,寒謝謝你。”
白逸寒點點頭,將一旁茶几上的兩臺筆記本電腦收拾着放進電腦包中。
“你這是泉的電腦?”
剛要拿着電腦離開的時候,易煙突然說話,那本銀色蘋果筆記本電腦幾乎是慕子泉不離手的,此刻怎麼會在白逸寒的手中。
見到兩人都疑惑的目光,他解釋,“這是泉在離開大劇院之前給我的,說是讓我好好保管,當我們知曉她們出事的時候,這電腦竟然白屏了,也許是被人入侵。”
易煙更加困惑,“泉的電腦怎麼可能被入侵?”雖然平時很少待在自己兒子身邊,但是他的事情還是十分清楚的,泉的黑客技術可以說沒有幾個對手。
“這也是我們所困惑的。”白逸寒一臉的凝重,“我們認爲在泉交給我電腦之前,他就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才讓我好好保管,我們也認爲只要破譯他的電腦就能知道一切,甚至是泉的下落,可是沒有那個能力。”
泉的下落?!
這個消息非常的誘人。
“什麼叫做沒有那個能力,你一定有!”她的目光帶着希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白逸寒苦笑,“我在盡力中,一定會破譯的,所以,阿姨你是要拿回電腦還是繼續放在我這裡了?”
“放在你那吧。”對於這些黑客技術還是交給年輕人的把握更大。
白逸寒嘴角微揚,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亞惜,“記得多喝白開水,現在你也趕緊躺回牀上去,小心等會又暈倒。”
易煙在場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普通一些,可是眼中流露出來的情感卻是非常難掩飾的。
亞惜重重的點頭,“你放心,我家裡那麼多人照顧我。”
白逸寒點頭然後離開。
“亞惜,趕緊躺牀上吧。”易煙關心道。
“是。”她重新躺會牀上還沒一秒的時間,病房的門又被人打開,是柳時跟王嬸。
柳時見到屋內的易煙有些驚訝,卻還是非常禮貌的對她點頭微笑。
緊接着,忙上前用機器在亞惜額頭上一點,只聽得“滴”的一聲,顯示幾個數字,“37。5度,還有一點點燒,多喝白開水。”
一旁的王嬸也早已經倒好一杯上好的龍井茶放在易煙身旁的小桌子上。
柳時在易煙對面坐下來,慰問,“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難過,我們凌家也已經派人搜查小泉的下落,我相信很快就有結果的。”
易煙摩擦着那釉色上好的青瓷杯,眼底有着失落,“我還計劃着年底兩家人一起吃個飯,先讓兩人訂婚卻沒想到出這樣的事情,事事難料。”
亞惜放在被子上的手指不經意彈動一下,低垂的睫毛微顫,一想起慕子泉心中的難過又被無限的放大。
“肯定會有機會的。”柳時語氣十分堅定的說道。
易煙微笑品茗茶,淡淡的茶葉香迅速在舌尖蔓延,可此時卻不是品茶的時間,本來香味四溢的茶香也在嘴裡變了味,變得苦澀。
“希望如此。”
許久,易煙才緩緩吐出四個字,心情無比的沉重,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圍巾起身對着兩人說:“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先走了。”
“阿姨,有空我來看你。”
“好!”面對亞惜,她笑靨如花。
柳時心中也不是一番滋味,“我送送你。”
易煙本想拒絕,看到柳時眼中示意的目光,她點頭說:“好。”
兩個女人離開病房,並肩走在走廊中。
“我查出這件事情跟你們學校的校長女兒有關係。”柳時性格直爽,直接開門見山,“據我所知,謝銘跟你的交情也還算不錯。”
易煙皺眉,“難不成你懷疑我讓他對付我兒子?”
“當然不是,是在他女兒身上,亞惜被綁架就是她在背後指使的,她還牽涉了一件命案。”柳時眸光微眯,“謝銘對自己的女兒很是放縱,我跟你說這些話的意思你心裡現在一定再明確不過了。”
易煙震驚,“謝慧菲那孩子雖然囂張跋扈的,卻還不至於牽涉到命案吧?”
“怎麼不可能,現在人就躺在太平間!”柳時有些激動,發現自己失態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只是覺得這樣的父親怎麼能當聖塔利學院的校長。”
易煙停下腳步沉思,因爲自己不想再去打理學校方面的事情所以才完全託交給謝銘的,這幾年聖塔利的*傳到自己的耳朵裡的也很少,幾乎是沒有,所以她也從未去在意。
“我知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去查清楚的。”易煙說完離開。
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亞惜已經睡着,微張着嘴巴似乎鼻子有些堵塞,呼吸不通暢,柳時心疼的摸着自己女兒的臉,沒想到在聖塔利短短三個月的時間竟然發生這麼多時間。
現在真的有些後悔,將她送進聖塔利學院讀書。
“夫人,現在很晚,你先隨着凌管家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看守就好。”一旁的王嬸擔憂的說道。
柳時不捨的又看了亞惜幾眼點點頭,她要將自己的工作推一推好好將女兒的事情處理好。
凌家。
柳時回到房間意外的發現房間竟然沒有凌宇衡的身影,這讓他十分的困惑,隨即又立馬下樓問女傭,“你們見過總裁嗎?”
“總裁好像跟少爺在書房裡。”
柳時又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打開房間開燈,原本黑漆漆的書房頓時亮堂一片,眉宇之間十分相似的兩父子正一起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柳時進來也只是淡淡一瞥。
直接忽視自己,讓柳時感到很不滿,雙手叉腰上前正想罵一頓,一看到電腦屏幕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這是家門口的視頻監控,每一個監控都會有一個黑影人,看身形是同一個人?
“衡,難道這就是你上次看到的男人?”
凌宇衡冷着一張臉,“不清楚,不過他很詭異。”從加裝監控開始到今天,他出現在鏡頭也僅僅只有兩次,敏銳的感知告訴他這個男的不簡單。
“我很想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咱們家被這個人給盯上了。”凌宇衡在商場上那麼多年,得罪的人自然不少,不過敢這樣上門的這麼多年來也沒有一個。
凌亞楓起身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沒有人,他淡淡的問道:“爹地,可否查到他什麼消息?”
“並沒有。”
三個字,似乎是在凌亞楓意料之中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會不會就是靳墨呢?除了他,就沒有人資料是查不到的。
柳時伸了一個懶腰,將電腦關掉,“不管現在什麼事情,你們都給我去好好休息,最近亞惜、韻姝還有泉的事情全部都堆積在一起,養好精神等着我們去處理。”
“知道,明天把小惜接回來,讓家庭醫生看着,住在醫院我不放心。”凌宇衡權衡利弊還是待在家中最讓人放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