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暴跳如雷在呂陽看來,無異於跳樑小醜。衆仙呆呆的看着這一切,忽然眼前一亮,只見呂陽的頭頂天門大開,一道紅光迸出如雨,一枚方形大印緩緩出現,這印一出,無盡氣勢向着四面八方彌散開去,而呂陽雙目幽深。一套不知何名的道法在其手上緩緩使出。古樸、大氣,全身籠罩在一股柔和的氣息之內,隨山川而動,與萬物而舞。
旁觀衆仙俱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巨大威壓傳來,個個心神顫抖,驚駭之極擡頭望去,心中不約而同都起了一個念頭,誰敢說他不是聖人,就憑這一手威壓這絕對是聖人威壓!
這些別人能夠感受的到,昊天離呂陽最近,感受自然也最深刻,不敢置信的後退三步,喃喃自語道:“你成聖了?你不是沒成聖麼?”呂陽自然不會理會於他,也沒有人會理會於他。
“敕封李玄幼修大道,得太清聖人收爲高弟,已證三乘根行;深入仙鄉,德業迥超清淨。生入大羅之境,理當受金誥之封,今以大道之名,超拔汝爲萬天之皇,掌理萬天,望忽懈怠,調理陰陽,清平三界,爾其欽哉!”李玄叩首謝恩,衆仙在一旁傻了眼,這玉帝就這麼被撤了?
“不,你憑什麼敕封天庭,你沒有這個資格,我是道祖親封,你是什麼東西?”玉帝一臉通紅,暴跳如雷,李長庚死死的拉着他,連聲勸道:“陛下,不要衝動,且靜心說話。”
玉帝都快氣瘋了那裡肯聽他羅嗦,一擡手將李長庚推倒在地,手中長劍晶光繚繞。惡狠狠道:“邪魔外道,看朕今天除魔衛道。”說完大吼一聲便要殺向前去。
呂陽面無表情。李玄怒不可遏,大喝道:“昊天,事到如今,還敢行兇,先和我來大戰三百回合。”頂上現了八景宮燈,一溜紫氣,直奔昊天而去。
昊天勢如瘋虎,嗬嗬而呼道:“你們都是叛徒,朕要一個個將他們全殺死,將神魂貶在發幽地火之處。永世不得翻身!”頭頂昊天鏡放出一道白光。與那溜紫氣糾在一處,晃動手中劍,就與李玄鬥在了一處。
呂陽頭頂大印,不動如山,對於昊天與李玄的爭半混不在意。轉頭向衆仙道:“不知在座諸位意思如何?”雲中子與孔宣對視一眼,出班躬身道:“闡截二教,謹尊道君法諭。”呂陽點了點頭,轉頭問如來:“世尊意下如何?”
如來目光自從呂陽頂上大印出現後就沒挪開眼神,感受到其上傳來陣陣玄奧之極的氣息,如來嘆息一聲:“道君有命,佛門無有不從。只是貧僧有一問題請教道君。”呂陽點了點頭:“世尊但講無妨。”
“請問道君,可曾見過我佛門二聖?”如來這句話也問出在場所有人的心裡的問題,只見呂陽的沉吟半晌。輕輕的點了點頭道:“見過!”“可還安好?”這下呂陽不講話了,如來只覺得心越來越沉,越來越冷,良久纔看到呂陽輕輕點了下頭。
如來長嘆一聲,慧目緊閉,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坐在蓮臺上的身影依舊偉岸大氣,可惜不知何時竟然少了一分雄心,添了幾分頹然。
“世尊,現在還要我回答你的請求麼?”呂陽一臉真摯:“我可以回答你了!”沒等呂陽說完,如來忽然擡起來頭,斬釘截鐵道:“不要!那個提問請道君不必再提了。”
呂陽哈哈一笑:“都說觀音尊者八面玲瓏,要我說世人大謬,世尊纔是名符其實。”面對呂陽的挖苦,如來不爲所動,只是合什唸佛。
而對這種油鹽不進的呂陽也沒有辦法,點點頭,再次望身空中封神榜,指上放出五道白光,霍然衝空,在半空中化成一隻巨大無邊的手,在空中輕輕一抹!
昊天刺耳的尖叫聲響起:“不要,那是我的封神榜,誰敢輕動!”在他尖號聲中,天穹中一陣悸動,無數個名諱紛紛放出金光,道道流光自其上紛紛而下,落成化成一個個人形,正是封神榜上雷火瘟鬥,三山五嶽各路神仙!
呂陽做完這一切,臉色微微發白,似乎頗爲疲憊,頂上那個紅印越來越淡,不知可時已然消散在場中,截教沸騰了!金靈聖母,火靈聖母。十天君,二十八宿,雷部天尊聞仲,火部正神羅宣,瘟部正神呂嶽,一齊涌向截教,師兄弟們相見,自然悲喜交加,喜悅不勝。
相比於玄門這邊熱血沸騰,西方這邊卻是一片死寂,一種淒涼的不祥感覺籠罩這此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僧衆們,可是眼下,卻沒有一人個說話。
如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座下蓮臺忽然崩碎,一天蓮花如雨點般落下,雙眼中混沌之色一閃而過,指着昊天道:“天道?”又指着呂陽道:“大道?”隨即接着仰天大笑,佛門衆弟子驚荒不已,連儘快搶上來,將如來圍在中間,手足無措。
呂陽淡淡說道:“你悟了?”如來搖頭:“我沒悟!”“那你笑什麼?”“我笑該笑之人。”呂陽點頭道:“原來如此,我懂了。你打算怎麼樣呢?”
如來傲然道:“這裡除了你,誰還能動我一分一毫?”這一句話說得現場靜寂無聲,當然在天打得翻天覆地的李玄與昊天不算。可是沒有一個人無視如來這句話,呂陽靜靜看着他,如來也靜靜的看着呂陽,一陣清風吹過,呂陽轉過了頭。
見呂陽欲走,如來忽然道:“道君,我自知劫數難逃,那一諾就請道君,劫完之時爲我佛門留一線生機,如何?”
呂陽背影微微一頓,嘆息道:“末法之劫,你好好想想這四個字罷。”說完一步凌空跨出,身影便即將消失在場中,孔宣將身縱起,叫道:“道君,慢走。”
不知爲何,孔宣發現呂陽此刻即將歸去的身影竟然是那麼虛弱,雖然身上的那股無名氣勢依舊是那麼強大不可戰勝,可是孔宣就是感覺到那麼一絲不同尋常的怪異。
呂陽停下身來,卻沒有回頭,淡淡道:“大哥,我時間不多了,這邊事即已了,下邊該做什麼不用我說,我要去看一個人。”
孔宣身子一顫,低聲道:“你要去看墨瞳?”“知我者大哥也。”呂陽哈哈一笑:“他爲我受傷,這是我該做的,是我欠他的。”
“你還回來麼?”天知道孔宣問出這句話他的心裡有多苦澀!對於這個問題,呂陽沒有回答,或者說是他沒法回答。嘆息一聲,呂陽的身影消失在天際,聲音卻在孔宣耳邊迴響:“有緣或可再見。”
孔宣俊臉上忽然扭曲起來,大聲喊道:“你要記得,這裡有一羣人在等你回來!”這下沒有回答,只有清風依然,白雲依舊。
小青在孔宣身後現出身來,憤憤道:“他還說要幫我報仇,如今卻又跑了!”孔宣從呆滯中醒來,呵呵一笑道:“不是他食言,因爲他知道還有我們在!”向着呂陽離去的地方深深的望了一眼,孔宣一拉小青:“來,你呂大哥辦事去了,孔大哥帶你去討賬!”
孔宣經過李玄時只看了一眼,知道他有勝無敗,肯定沒個敗,頭頂離地焰光旗,身畔八景宮燈,手持乾坤圖,三大至寶別說鬥昊天,就是現在自已上前,只怕一時半刻想要拿下,也是不能。
此刻玄門這邊氣勢高漲無比,衆多高手的迴歸,讓玄門實力大漲,孔宣望望身後一衆師弟師妹,再看看佛門這一邊無窮教衆,淡淡道:“如今劫數以至,大家若是不想再次上榜成神,就要同心戮力,殊死一搏!過得去,從此自在逍遙。”
衆仙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說的,末法之劫已然來臨,這就好象狹路相逢勇者勝出一樣,沒得躲沒得選,只有一戰,才能戰出生機。
而佛門這邊也是一樣,如來一反先前的低調隱忍,放出靈光萬道,號召萬方。天地間所有佛子俱往靈山腳下而來,這一戰意義不同,片刻間萬佛齊聚,另有天龍八部衆護法衛道,一時間聲勢無倆,風頭疾勁。
如來清點人數,忽然默然無聲:“地府目犍蓮爲何不到?”觀音出班道:“地藏王傳書來至,說是他已反本還原,不願再爲佛家弟子。”這話一說,一片譁然,大行大願大智悲,佛門四大士多大的名頭,如今如來親傳弟子居然叛教,一時間羣情激憤,沒有半分清散之象。
如來面無表情,揮手止住僧衆喧譁:“罷了,隨他去,眼前末法之劫已生,事關我們佛門生死危機,大家需努力向前,過得去,我們佛門大興,過不去,唉!”說到這裡,即使是如來,也不禁長聲嘆息。
“過不去,當日截教便是我們今日下場!”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衆人擡頭一看,正是燃燈!此時燃燈手捧三十三天黃金舍利塔,手拿二十四定海神珠,全副武裝,一派戰意。
“燃燈古佛說的不錯。大家需是全心合力,與玄門殊死一戰。”一衆佛門弟子只覺熱血沸騰,一齊大聲喊道:“除魔衛道,光大佛門,除魔衛道,光大佛門!”
萬人齊喊,聲震九洲。玄門這邊一陣大愕,孔宣哈哈笑道:“雲中子道兄,敵人來勢洶洶,我們可有惡架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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