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黃塔是盤古天王開天闢地後,天地有感其無量量恩德,故降下無量量功德,這功德便是玄黃二氣,浩瀚無涯,故凝而成爲六層寶塔,寶塔有靈,自擇三清之首老子依之,此寶懸在頭上,便有無盡氣運護身,更有萬法不沾之能,三界中素有塔懸頂上,先天不敗的說法。
可是老子是何許人,神通道行爲諸聖之冠,坊間傳言老子現在的修爲就是比上鴻鈞也是僅有一線之隔,當然這僅限於傳言,自從封神後鴻鈞一丸丹藥就可令三清聖人雌服一事,三界默然,道祖大法盡矣。
老子修無爲之道,出手的時候很少,這玄黃塔自頂到他頭上,便成了老子聖人標誌性的代表,就好象元始頭上的金燈蓮花,通天頂上的青蓮白浪一般,時間長了,別人都當老子頭上寶塔乃是慶雲化形,孰不知,這塔內一到六層內,竟然有隱藏着通天徹地之秘,關着一批驚神動魄之人。
玄黃塔內的情況天道六聖中除了老子外,其餘五聖也只是知道一點皮毛,知道塔中不是那麼簡單,可是想要推算出其中因果,即便他們是聖人,也是無力辦到,更何況這樣是對首聖老子的大不敬。
可是他們不知道,老子是門清的。此塔號稱後天第一至寶,可是其功行神效就是與太極圖、盤古幡、混沌鍾比起來,也是不落分毫,老子一向愛如掌上明珠。珍惜非常。世人都道這玄黃塔是自由擇主。卻不知非是如此。
老子仰望天際,見空中那個巨大的玄黃巨塔不斷的震動顫慄,緊閉萬萬年的塔門一到六層層層開放,大開的門戶中吐出焰焰霞光,汕汕彩焰。一時間神馳心往,想到當日自已還末成聖時,道祖鴻鈞將此塔鄭而重之交到自已手上之時,曾以密語傳音對自已的一番交待,老子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五層的塔門大開。已是足令老子心驚,可是六層?六層爲何會與五層不分先後,一起開放?功行深厚如老子,也是猜之不透。想之不明,玄黃塔中一到六層,合計共關了五位大能,而頂層六層之內卻是沒有大能被困,一直被閒置。
想到這裡,老子的臉色更是難看!難道自已的計劃全部落空了麼?想到這裡老子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拂塵:“當初道祖有言,凡自願進入玄黃塔中者,每一層關卡之處都有玄黃練鎮守。闖塔者除了一層一層破掉玄黃練外,再無任何捷徑可走。可是塔中那些大能,那一個是好相與的?再加上那塔中自成一界。就算是天道聖人入內,無法吸取天地偉力爲已用,在這塔內也是難以支持長久。
想到這裡,老子臉如死灰,一時間平時的淡定從容俱都消失無蹤,心中只充斥着兩個字:“呂陽。呂陽!”不知不覺手上加勁,咯嚓一聲,跟隨了自已不知多少年的這支紫玉拂塵登時斷開兩截。
而此刻爭鬥的四聖早就停下了手來,連同一旁全程觀看的女媧,五聖十隻眼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況震驚,顧不上再爭鬥,看看半空中轟隆連聲的玄黃塔,再看看黯然失態的老子,五聖心頭頓時籠上了一片陰雲。五聖不約而同的心裡都生出一個念頭:“看來必定有大事發生了!”
不說五聖驚疑,老子驚懼。只說呂陽五層中過得異常艱辛,幸虧有陸壓道尊處處迴護,歷經千險萬難終於得以通過,陸壓最後更是以身合幡,因果幡得其舊主解開了舊日所封禁制,呂陽輕輕揮舞,頓時靈光如龍,無窮的靈氣如同怒潮奔涌,其勢之浩大威猛,其中蘊含的無盡生靈之氣竟然使本已枯死的神樹生氣勃發,轉瞬間抽枝拔葉,一片花雨點繽紛。
面對眼前奇妙之景,呂陽看的目眩神馳,只覺五色奇光幌眼欲花,卻不知身處何地,今夕何夕。
幡面上陸壓真身傳來一陣輕笑:“呂陽,不必驚奇,因果幡是我一生心血凝修之寶,其中威力豈是你能想象,你只要不負大兄與我期望,達我等未競之希望,我願便足。”
感受到陸壓拳拳盛意,呂陽心下感動,陸壓對自已的好,不知要如何才能報答,一時間心氣上涌,想要說些什麼,卻好象被什麼堵在嗓子眼,正在這裡,盤古一聲冷哼傳來:“三弟,你對這小子也太爲看重了些,依我看,求人不如求已,等我出塔子,集齊散落三界的生命洛印,到時自可以那鴻鈞一分高下。”
“三弟,便是你也不可妄自菲薄,出得塔去,只要找回當初被鴻鈞收走的真靈,到時你體靈相合,縱然達不到你全力巔峰之時,五六分總是有的,你我兄弟聯手,還用的着這個小子不成?何必出引頹廢之語,亂了自家算計!”說完,一陣呵呵長笑,豪邁之氣溢於言表。
陸壓清朗的聲音發出一聲苦笑:“大兄,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你我爭雄時日早過,這一代新人換舊人,你打算雖好,可惜末必能按你所想行事,我將大事託於呂陽,也是一番末雨綢繆之意。”
“唉,讓我說你什麼好!罷了,這一切出塔之後自有定論,眼前我也不去和你爭論!”被澆了幾盆雪水的盤古自然不爽,硬梆梆丟下幾句話後,就寂然無聲,也不是故意躲了,還是睡大覺去了。
呂陽被這二位老爺子搞得鬱悶之極,盤古的怪脾氣他早有領教,這一路上被其冷嘲熱諷的呂陽早就習慣了,見他不將自已放在眼裡,呂陽也不以爲異,可是當着自已最敬愛的陸壓,呂陽心裡一時之間還真的有點拿不上。
好象窺知到了呂陽的內心想法,陸壓輕笑一聲道:“大兄一直是這樣的脾氣,寧折不彎,一往無前,他之所說,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只依我言,不要去想太多,一步步踏實行去,自然守得雲開見月明!”
幾句話說的呂陽心悅誠服,是啊,別人看不起你是別人的事,可是你因爲別人幾句話就對自已產生了不自信那可就是你的事,什麼叫走別人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呂陽恍然大悟,豁然開朗。
這心境一變,感受自然不同,呂陽呵呵笑道:“能得道尊開導,呂陽幸甚!一切不必多說,我謹記道尊所言,路在腳下!”
陸壓一聲長笑:“孺子可教!不負我一番教導苦心,如此,你出塔後,我對你必加一番造就,到那日我之道將盡歸之於你!”呂陽心中感激莫名,卻是一言不發,只對空中長幡恭敬的施了一禮,揮手將因果幡收納體內。
就在靈幡入之後,那通天神樹震動不休,花雨繽紛中,一道光柱貫通上下,呂陽哈哈一笑,縱身投入光柱之中,隨光而化,光柱消處,人已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境界當中。
呂陽佇立虛空,自知這便是來到了玄黃塔六層頂層,可是此地與一至五層又不相同,一到五層或是深淵,或是奇峰,或是大湖,或是巨樹,各有不同景物,而這六層,卻是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是一片寂然。
這就是六層塔頂?呂陽轉了幾個圈子後,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這層沒有人!想這裡呂陽就納悶了,按照這一路行來,每層升替,都必須找出所困一位大能,而鎖捆大能的玄黃練所在之地,就是登塔的唯一之路。
可是這六層什麼也沒有,讓呂陽油然生出一種老虎吃天無處下嘴的想法。無奈何盤膝坐下,靜心推算,忽然想到當初老子帶着自已初觀玄黃塔時,也只游到五層,並沒有再往上看,而後在自已以九陽歸一,天地永夜相危脅時,老子更是不辭色,直言玄黃塔上六層空虛,以封印將呂陽嚇了個半死。
想到這裡,呂陽猛然睜開了眼睛!難道這一層是空的!難道這一層就是自已的…囚居之地?
一想到此,呂陽頭上的汗就下來了!到了此刻,他終於有點想明白了老子爲何如此大方的讓自已從容進塔!
老子是玄門三清之首,法力神通爲六聖之冠,三界六道凡是修真之人,對其無不拱爲鼻祖,仰其鼻息,唯其馬首以示瞻。可是唯有面對呂陽,任其予取予求,就連焰光旗,太清神符這種看門至寶,呂陽說要,立馬就給,眉頭都不皺的,非但如此,更強壓元始天尊,只要呂陽開口,老子千呼千應,一切條件,全部依允,沒有二話。
那麼老子對自已這麼好,到底是圖的什麼?後世穿來的呂陽,一直信奉的是沒有可以無緣無幫故的對你好的教條,即然老子不懼自已九陽崩亂之說,而這個荒謬的說法也被盤古無情的碎粉了。那麼這一切,老子到底在想什麼?
呂陽緩緩閉上了眼睛,眼前一處黑幕,漸漸心情起伏淡定,已進入物我兩忘之境,慢慢的他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條紫色光帶,自已進入這個世界後的一幕幕景象不斷的呈現在自已眼前。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住,不知何時,氣海處一絲靈光迸發,因果幡不知何時已現在他的頭頂,幡面輕拂,六尾飄揚,而下邊的呂陽端容入定,嘴角噙笑,進入忘我之境。
懸在頭頂的因果幡放出一線細絲,竟然將呂陽悄悄的包裹起來,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巨大的繭子停在虛空之中,彷彿是過了一瞬,又好象是過了千年,這個繭一動不動,裡面居然連一絲生命存在的跡象不得存在,直到這一天,巨繭內傳來風雷之聲,七彩光華依次頻閃,那隻繭好象吹了氣般,越漲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