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變生肘腋,猝不及防,落後兩三步的高*峰和小猴子二人,根本沒有來得及採取應變措施。
等到高*峰知道不妙的時候,夏仲強已經揪住了孫小芳。
“好,揪住她,別讓她跑啦。”高*峰大叫道。吼叫的同時,也跟着衝了上來。
已經只剩下30步之遙的李守一,也放聲喊道:“小芳,我們來啦——”
原來與他並行的路由心,腳下猛一發力,已經衝上前了兩步。李守一看到此情,頓時閉上嘴巴,跟着發起了衝*刺。
就在雙方都在進行衝*刺的時候,孫小芳來了一招纏手。
反扣夏仲強右手的同時,猛一彎腰,左手撈起夏仲強的右腿,口中喊上一聲:“給我下去吧。”
就在喊叫的時候,孫小芳雙臂同時發力。只聽‘呼’的一聲,就將夏仲強拋了出去,朝着山下滾了起來。
然後,她就‘呼呼’的往山頭跑了起來。雖說跑的速度不說快,畢竟還是搶先了一大步。
如果失去了孫小芳,也就意味着高*峰這些人失去了和警方討價還價的資本。除了去把牢底坐穿以外,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高*峰一邊大喊‘抓住她’,一邊拼命奔跑起來。
也許是知道這是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高*峰這一回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給用了出來。
到了後來,也不知是孫小芳體力不足的原因,還是高*峰出現了驚人的爆發力.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孫小芳腳下也不知是拌了石塊什麼的,突然打了一個趔趄。
就這麼一個閃失,竟然高*峰搶先一步抓住了孫小芳的衣袖。
眼見衣袖被高*峰拉住,孫小芳用力一掙。衣服沒能掙得開來,倒反而將高*峰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一見此情,高*峰心中大喜,連忙伸出另外一隻手,想要抱住孫小芳。
可能是夜間下了秋雨的緣故,也可能是兩人踩在同一個地方,局部壓力太大的緣故,山石突然出現了塌方。
只聽得‘嘩啦啦’的聲音響起,伴隨着高*峰的一聲慘叫,兩個人影同時消失在了山崖之上。
“完啦,我們完啦。”緊隨其後的小猴子,看到如此情形,嚇得慘呼一聲,一下子趴到了地上。
綁架人質,本來就是大罪。再又鬧出了人命,自己想要活命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嘞。
“小芳——”只差五步的李守一,看到孫小芳掉下山崖,心中大急。高喊一聲,就衝了上來。
與他並肩而行的路由心,一看不好,同時發力,與李守一同步衝到了山崖邊上。
他及時伸出手臂,將李守一攔了一個正着。即使是這樣,二人也在山崖上晃動了幾下。
如果不是二人功力夠高,鬧出慘劇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身形穩定下來,二人再朝着崖壁下面一看,除了洶涌澎湃的海水以外,哪能看得到人影。
此時的海浪正大,一波又一波的海水,洶涌澎湃的朝着崖壁拍打過來。除了震耳欲聾的拍打聲以外,什麼也不可能聽到。
想要看到剛纔那兩條人影,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事情。
“小芳——”被路由心一把攔住的李守一,眼見如此情景,悲呼一聲,重重的跪倒在地面上。
他用雙拳猛烈捶打着佈滿山石的地面,手背上鮮血淋漓也不肯停止。
“小芳誒——就差這幾步,就差這幾步誒——是我不好,是我來遲啦……”一聲聲悲鳴,一聲聲痛哭,縱是石人聽了也要爲之悲傷。
就在這個空隙,太湖公安局的馬慶生副局長,已經帶着當地派出所的警察和老村長趕了上來。
從他們的介紹之中得知,這個地方叫做‘鷹嘴峰’。
孫小芳摔下去的山頭,距離崖下海平面要有六十多公尺。退潮的時候,崖壁下面全部都是礁石。
不管是漲潮,還是退潮,只要是從這兒摔下去或者是跳下去的人,從來沒有一人能夠活得下命來。
在這附近的山村裡,如果有人想要自尋短見,都是從這兒跳下去。事後別說是救人,就連尋找屍體的可能都不會出現。
聽到這樣的介紹,所有在場人的心,頓時都涼了半截。真沒有想到孫小芳會是這麼苦的命,就連死了之後都找不到屍體。
儘管如此,胡軍還是上前說:“老村長,我想麻煩你能出動村子裡所有的船舶,幫助去尋找我們的妹妹。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就是我們的請求。”
“對,對,就是要尋找小芳妹妹的屍體。要不然,小芳妹妹也就太苦啦——”話未說完,方圓圓就失聲哭了起來。
“小芳姐姐——”艾美抱着方圓圓放聲大哭。
“這——”老村長遲疑了一下。別說是不是會能打撈到屍體,即使能夠有所成果,也得要有人願意才行。
如今的船舶,都是漁民的私有財產,不可能再象以前集體經濟時,當村長的能夠一呼百應。
要是還象以前那樣的話,村裡接到警方通知之後,早就會調動武裝民兵,把所有大道小路都給攔得水泄不通了。
哪會象現在這樣,還讓高*峰等人在村外山頭上歇息了半宿。到了最後,還帶着人質摔下了山崖。
“老村長,你放一百個心。所有的費用,全部都由我們負責支出。”胡軍心中明白對方遲疑的原因,立即給出了一個定心丸。
看到馬局長也在點頭,當地的警察和老村長應了一聲,就匆匆忙忙的下了山。
時間不長,附近海面上就出現了片片白帆。金錢雖說不是萬能,這個時候就是要靠金錢才行哦。
站在山崖上的大家,聽着李守一那一聲聲如同子規啼血似的,在呼喚着心心相印的戀人。
除了一同垂淚之外,什麼勸說語言也無法說得出口。
現場上的外人,要算是馬慶生了。
他站在孫小芳突然爆發的位置,也就是夏仲強被手銬砸到腦袋,小泥鰍被踢下山崖的地方。
打量了幾眼之後,馬慶上又往山頭上走了幾步,口中喃喃而語道:“不對哇,不對,肯定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他的自言自語引起了胡軍的注意,上前一步問道:“馬局長,你說什麼地方不對?”
“胡部長,孫姑娘既然已經脫離了這幫傢伙的控制,而且又看到了救兵,爲什麼不朝山下逃,卻往山上跑呢?”馬慶生低聲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沒等到胡軍回話,站在旁邊的呂慶明就搶先開了口:“死,小芳想死!”
“二蛋!你在瞎說什麼!”只聽得‘啪’的一聲響,胡軍已經打了呂慶明一個耳光。
這一個巴掌打得不輕,呂慶明的臉龐上頓時鼓了起來。呂慶明昂着腦袋說:“軍哥,我不是瞎說。”
“你還說!”胡軍又揚起了巴掌。
呂慶明也不避讓,繼續犟嘴道:“小芳是練過武的人,怎麼會跑不過小*三子,怎麼會被小*三子揪住了衣袖,還掙脫不開呢?”
“這——”胡軍啞了口。聽到這樣的反問,他的心中也充滿了疑惑。是呵,小芳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形呢?
這時,鳳凰女走了過來。她的手中握着一樣東西,就是孫小芳用以打開手銬的那把錐刀。
聽了呂慶明的分辯之後,鳳凰女出於女人的直覺,立即皺起了眉頭。一會兒看着山崖,一會兒打量出事的地方。
“走,快走。”在後面上來的警察,將摔得半死的夏仲強和小泥鰍也給押了過來。
到了山頭以後,就將二人和小猴子摔到了一起。剛一落地,夏仲強哀嚎一聲道:“我滴個娘誒,痛死我了……”
小泥鰍也是一個勁的呼痛道:“疼,好疼誒——”
聽到二人的哀嚎,鳳凰女突然打了一個激靈,上前一腳踩在了小泥鰍的手背上:“說!你們對小芳姑娘做了什麼?”
有了這麼一問,其他人也同時反應過來。大家想到孫小芳從昨天下午落到這幫人手中,前後也經歷了十幾個小時。
有了這麼長的時間,什麼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想到那個可怕的情景,方圓圓杏眼怒瞪,一腳踢在了小猴子的心口上。
只聽到‘哇’的一聲,小猴子口中吐出鮮血,趴在地上掙扎道:“我沒有做,我什麼也沒有做啊——”
小猴子發出慘叫的同時,鳳凰女腳下的小泥鰍,也同時發出了慘叫。五指全部都是粉碎性的骨折,哪能不叫哩!
儘管是疼得鑽心,小泥鰍知道小命要緊。
他忍痛訴說道:“啊……我沒有做哇……啊……姑奶奶……我真的是什麼也沒有做啊……”
“你說!到底對小芳做了什麼?”呂慶明的一隻腳踩在了夏仲強的膝蓋骨上。
沒等到把話說完,那隻大腳就已經用力碾壓了下去。錐心的疼痛,立即傳遍了夏仲強全身每個角落。
夏仲強還算硬朗,堅持着忍痛說道:“這位大哥,我們三人是練武之人,也知道道上的規矩,知道劫財不劫色的道理。”
“你說的是真的?”呂慶明又追問了一句。
旁邊的小泥鰍趕忙補充說:“這位大哥,我們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做。小*三子要想過一回癮,也是夏大哥給攔下來的。”
在這個過程中,也有警察想要制止這種刑訊逼供的行爲,卻被馬慶生用眼色給攔了下來。
眼前這些人已經到了發飆的邊緣,有誰能攔得下來?馬慶生可不想惹火燒身,不想讓療養院的這幫人恨上了自己。
再說,天塌下來有高個子撐着哩!沒看到軍方的魯南少校,也只是站在一旁沒有吱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