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之後,吳燕子越想越是悲哀。自己怎麼會碰這麼一戶人家哩!要是再這樣下去,自己的人生還會有什麼意義呢?
郝家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有了吳燕子這麼一打,再加上一罵,還有蹲在地上失聲痛哭的舉動,哪會不明白爸爸(丈夫)做了什麼事情。
本來是看熱鬧的揚培立即反應過來,頓時就從沙發上竄起身來。一步衝到丈夫身前,揪着丈夫的衣領,也來了兩個耳光。
邊打邊罵道:“老東西,我說你怎麼不碰我哩。原來是和這小娼婦有了一腿,纔會是這樣。”
在她的語言之中,已經把丈夫對媳婦的調*戲,說成了通姦關係。也把丈夫對自己的冷落,歸罪到了媳婦的身上。
“你別瞎說,我沒有和他……”吳燕子哪肯承受這樣的侮辱,立即出言辯解起來。
沒等吳燕子再往下說,丈夫郝天已經衝了上來。一把揪着吳燕子的頭髮,一拳打在了妻子的心口處。
“我讓你騷,我讓你騷!”儘管心中已經不再喜歡自己的老婆,可一旦得知自己被戴上了綠帽子,郝天還是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
哪怕這個野男人是自己的爸爸,郝天還是無法忍耐。罵聲之中,又是幾拳打了過去。
這幾拳,可不是一般的狠。只打得吳燕子口鼻流血,面目青腫。
看郝天這個樣子,是要把妻子往死裡打了。是要把爸爸給自己戴綠帽子的怨恨,全部發泄到妻子的身上了。
想要得救,先得自救才行。到了這時候,吳燕子如果再是忍耐下去,也就無可救藥了。
還好,她沒有束手待斃。看到丈夫朝着自己的心口打來。雙手一把抓住對方的拳頭,張口就用力咬了下去。
“哎喲——”隨着一聲慘叫,郝天揪着妻子頭髮的手,不由自主的就鬆了開來。
他這邊一鬆,得到解放的吳燕子擡腿就是一腳,直接踹到了丈夫的命根子上。
“哇——”這一次,郝天躺倒在地上打起滾來。
看到兒子這麼一個情形,本來還在揪打的郝飛、揚培這對夫婦,也鬆開手來,連忙跑過來看望兒子。
“兒呀,你怎麼啦——”揚培哭喊道。
就連經歷過無數風浪的郝飛,也一下子慌了神,連聲問道:“小天,要不要喊救護車?要不要喊救護車?”
過了好大一會,郝天這纔算是回過氣來。全家三口人想找吳燕子算賬的時候,這才發現,吳燕子早就跑得沒了影子。
“跑!我讓你跑。這一次回家,我非得破了你的臉不可。”郝天發着狠說。
揚培又來了一個火上澆油說:“破臉還不夠,還得把她下面那張嘴給撕爛。看她以後怎麼再勾*引男人。”
對於這樣的狠話,郝飛沒有介入。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擔心說得不好,引起這母子二人的夾攻。
其實,吳燕子並沒有遠去,只是蹲在郝家門口的小花園裡流淚。她在心中懊悔,當初不應該貪戀虛榮,嫁給了郝天這樣一個畜生。
由於她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關上大門。屋子裡發狠的語言,一字不拉的都傳入了她的耳中。
“好,你們狠!我讓你們狠。既然你們無情,也就怪不得老孃無義。哼!咱們走着瞧吧。”吳燕子一跺腳,離開了小花園。
郝家鬧出來的這麼一出,雖說不能讓外人知道全部內情,也還是很快就傳了出去。
‘三白俱樂部’的總經理辦公室。
“呵呵,這個想吃落地桃子的郝飛,這一次算是後院起火啦。”手着夾着雪茄的杜鵬程,開心的將雙腳蹺到了茶几上。
從美國回來之後,他雖然對杜老二的妄動、對冷立泉的沉不住氣很是惱火。心中更恨的人,卻是想要趁火打劫的郝家父子。
站在旁邊的覃明,看起來要比以前清瘦了一些。
他彎着腰笑道:“江水那邊的一槍,也把郝家給驚動啦。在這種時候,再要後院起火,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
“嗯,你這話說得有道理。覃明,你說說看,江水這事,你有些什麼看法?”杜鵬程用手中雪茄,點了一下覃明。
看到覃明準備說話,方纔發現對方還站在那兒一般,口中吩咐說:“覃明,坐下說話嘛。我們都是家裡人,用不着如此多禮滴。”
“大少爺,這是應該的,這是應該的。”覃明沒有坐下,依舊是站在那兒沒有動。
見到覃明沒有坐下,杜鵬程淡然一笑,沒有再勸。
“大少爺,江水這一槍,對小保安有着很大的好處。不但是幫他洗刷了身上的醜聞,也讓他在家鄉有了很好的名聲。
特別是幫他報了仇,讓當初整他的那幫人,全部都栽了大跟頭。姓吳的要破產,姓伍的要丟官。還有……”
覃明滔滔不絕的說着自己的看法。這樣的看法,算不上什麼高深的見解。只要是有正常思維能力的人,都能想得到。
“呃。”杜鵬程用指頭輕輕敲打着身邊的沙發扶手。他沒有表態,還是繼續聽着對方的介紹。
覃明繼續介紹道:“大少爺,從江水的情況來看,其他的事情都還好說。唯有兩點,應該值得引起我們的注意。”
“哦——你說。”杜鵬程將雙腳放了下來,身子也坐直了起來。
看到對方的反應,覃明嘴角輕輕抖動了一下。
隨後,他繼續說道:“大少爺,療養院裡,確實有着一個醫術高超的老神醫,這應該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要想得到配方,得到所有的秘密,就必須要搞清楚老神醫是誰?這個問題不解決,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談。”
“呃,說得不錯。”
“江水的這麼一場槍戰,暴露了李守一,還有他那兩個哥哥的實力。要想對付他們,必須要慎重從事。”
“說得不錯。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要……”杜鵬程的聲音低了下來。說到最後,就連覃明都要打起精神,才能勉強聽得清楚。
江水國際大酒店的三樓包廂中,正在舉行慶功宴。由於參加的人數太多,分在了兩個包廂之中進行。
按照王廳長的想法,是讓胡軍三兄弟與他們坐在一起。胡軍沒有答應,說是要陪長輩一起喝酒。
王平得知許局長是胡軍的岳父,顧局長是言國華女朋友的父親,也就沒有再堅持。
由於特殊情況的發生,縣委書記何澤和縣長方如海沒有能夠到場。陪王廳長的主人,就由劉長風擔任。
陪李守一這麼一幫客人,馮不同也就當仁不讓的坐到了主人位置上。
“守一,祝賀你,沉冤得以大白於天下。”作爲主人的馮不同,第一個舉起了酒杯。
聽他這麼一說,其他的人全部齊刷刷的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守一,祝賀你。”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李守一趕忙舉起杯子,朝着大家轉了一圈,聲音之中出現了哽咽的味道。
大家知道李守一此時的心情,也不說破,只是默默的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心情平靜下來的李守一,重新舉起杯子說:“能有今天,都是大家的幫助。如今之事,除了一絲遺憾之外,也就算是功德圓滿啦。”
馮不同搶先喝下酒,用手抹抹嘴巴說:“守一,說說看,你還有什麼遺憾的地方?如果我老馮能幫得上的事情,就不要客氣。”
“是喲,是喲。守一,大家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客氣的。”心情大好的顧夢雲,也連忙表了態。
有了昨天到今天這麼一番遭遇,自家與李守一的關係,又算貼近了一大步。
加上言國華已經能夠坐起身子,進行正常飲食,他更是覺得開心。
“我知道。”幾個聲音一齊響了起來。大家看了過去,是胡軍、呂慶明和孫小芳一起開的口。
有了其他人搶着說話,胡軍笑了一笑,就端起酒杯,算是讓別人先說的意思。
如果是面對其他人,呂慶明也不會謙讓。看到是與孫小芳撞了車,他憨厚一笑,也跟着舉起了酒杯。
“既然軍哥和二哥讓我說,我就不客氣啦。守一哥去年那件事,應該算是基本得到解決。
唯一的遺憾,就是撞傷李伯父和陳阿姨的那個傢伙,還沒能找到。守一哥,我說得對嗎?”孫小芳的兩隻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動着。
見到小芳妹妹如此懂自己的心,李守一開心的來了一句說:“知我者,小芳妹妹也。”
聽到守一哥當衆表揚自己,孫小芳露出了一口潔白的貝齒。
沒等到她笑出聲來,正在喝酒的呂慶明來了一句說:“守一,我也知道你。”
“沒人把你當啞巴,喝酒。”胡軍伸出手來,在呂慶明腦袋上拍了一下。
沒等真的拍到頭上,呂慶明連忙伸出手護住自己的腦袋,抗議道:“軍哥,不能打腦袋的。如果打笨了,你可得要負責的。”
聽到這兒,原來就有些忍俊不禁的大家,全都‘噗’的笑出聲來。就連胡軍也無可奈何的笑道:“二蛋,我算是服了你啦。”
話說到這個一個程度,也就差不多了。誰也沒有想得到,呂慶明又來了一句:“軍哥,你佩服我什麼呀?”
這話問得胡軍有些無言可說,到了最後,這才恨恨的說了一句:“二蛋,算你狠。我佩服你,佩服你是天下第一聰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