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都在忙得一塌糊塗。或者說,是緊張到了相當的程度。作爲當事人的李守一,卻還是好整以暇的在看大學教材。
到了開學的時候,就要到復一大學醫學院讀書去了。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會感覺到時間太少,太緊張。
爲了這個原因,他不想從一年級慢慢讀起。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快速地通過低年級。這樣的話,就能同時選修其他科目。
至於谷滿倉上門尋仇的事,李守一併不放在心上。如果對方是講道理的人,就應該能夠明白匡正的死,與自己無關。
實在講不攏,那就打一場唄。李守一到也不是妄自尊大,以爲自己能夠對付得了谷滿倉。這中間,主要是他有兩個依仗。
在與魯南對搏的過程中,他清楚純陽派武功的特點。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那麼輕鬆的擊敗匡正。
雖說由於李守一的幫助,純陽派得到了失傳內功。要想在短時間裡就能糾正之前煉功造成的缺陷,也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
這樣一來,李守一也就佔了很大的光。即使是這樣,李守一也不敢大意。專門取出一瓶視爲珍寶的‘益氣丹’,每個時辰服下一粒,用於打坐修煉。
這種‘益氣丹’,與他給崔世浩這些普通人服用的不一樣。由於使用了朱果等稀罕藥材,對於練功之人的功力進展有着奇效。
就這樣,他練上一會功,看上一會書,到也悠閒自在,輕鬆無比。最重要的一條,是他的基礎又加強了不少。
匡正的死,對警方來說,根本沒有引起一點波瀾。別說是正常死亡,就是那些非正常死亡,在太湖這麼一個大城市,一年到頭也要碰上一百多件。
中午吃飯的時候,刑警支隊法醫室主任符恆山,接到城南分局局長辛得水的電話,給邀請到了‘三白俱樂部’就餐。
接到電話的時候,符恆山心中就在嘀咕。雖說大家都在一個系統工作,級別不同,平時打交道的機會也不是很多。
特別是在私交上,更是沒有這麼深的交往。實在是有點想不到,今天會突然把自己請到這麼高檔的場所吃飯。
這麼一想,他的腦海之中也就想到了一件事。難道說,真的會有人對那件事情表示關心嗎?
管他哩,不吃是白不吃,吃了也是白吃。不管好歹,先到‘三白俱樂部’去開個洋葷再說。
到了那兒,也就是辛得水在陪幾個老闆吃飯。符恆山打量了一下,也沒有發現什麼礙眼的人。
就連辛得水,也只是很熱情的招呼符恆山就座。坐下之後直接就是舉杯喝酒,根本沒有觸及到什麼敏*感的話題。
見到如此情形,符恆山也有些啞然失笑。自己做的是法醫這一行,哪會有人要找自己打探消息哩。這麼一想,他也就放開酒量,與辛得水等人推杯換盞起來。
“來,辛局長,我們再來一杯。”符恆山拿着酒瓶,要給辛得水杯中加酒。
這時,他看到辛得水站了起來。轉頭一看,發現一個身穿制式西服、臉型瘦削的年輕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來人是俱樂部總經理覃明。“覃總,你來啦。”辛得水主動招呼說。
覃明笑眯眯的招呼說:“辛局長,我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服務不周的地方。如果有的話,你們可不要客氣。”
“覃總,你這說的是哪兒的話。坐下,快坐下。陪我們喝上兩杯酒,就是最好的服務。”辛得水大聲吆喝,張羅着讓服務員增加了餐具。
見到辛得水如此熱情,覃明也就坐了下來。還沒有喝酒,就指着符恆山說:“辛局長,這位朋友面生得很嘛。”
“哦,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局裡法醫室的符主任。”辛得水連忙介紹了起來,並且指點說:“符主任,還不趕快敬覃總一杯酒。”
沒等到符恆山站起來,覃明就已經搶先舉杯說:“辛局長,你這說哪兒的話。符主任第一次到了我這兒,怎麼說也應該是我敬他的酒纔對嘛。”
雙方一番客氣,相互敬了一杯酒,這才重新坐了下來。
“符主任,一回生,二回熟。以後有空閒的時候,就到我這兒來坐坐。”說話的同時,覃明遞了一張名片過來。
聽到覃明的邀請,符恆山心中嘀咕道:“我到是想來喲,可能進得了你的門嘛。”
也許是猜出符恆山的想法,辛得水在旁邊解釋說:“符主任,有了覃總這張名片,也就等於是50萬的普通會員卡。以後想要過來,也就暢通無阻啦。”
聽到是這麼一回事,符恆山心中一驚。今天這頓酒喝得有點意思了,不但是白白享受了一餐高檔酒席,還得到了一張50萬的入場券。
嘿嘿,有點意思了!就不知道後面的戲,是唱的哪一齣吶。儘管心中嘀咕不休,表面上的符恆山還是顯出了開心的笑容。
“辛局長,我對你們警察有點看法,不知當說不當說?”幾杯酒下肚之後,覃明說起了閒話。
儘管覃明只是很隨意的在說笑話,辛得水還是陪着笑臉說:“覃總,你有什麼批評意見,儘管說出來。只要是我們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保證立即進行整改。”
說完之後,還轉過臉來問道:“符主任,你說是不是這麼一個意思?”
見到辛得水把話扯到了自己身上,符恆山微微笑道:“辛局長,這都是你們當領導的事,與我這種小警察可沒有關係哦。”
這話說得在理。法醫只是技術人員,很少與社會發生直接交道。即使是與警方有什麼關係的事,也很難與他們扯得上邊。
“符主任,我說的這事,還就與你們有點關係哩。”覃明用手指頭輕輕敲打着桌子說。
符恆山皺着眉頭,有些不解的說道:“覃總,是我聽錯了嗎?我們法醫這一行,除了與傷殘人打交道外,就是與死人打交道。怎麼一個說法,也不會與覃總髮生關係吧。”
“沒錯,符主任,你聽得沒有錯。我有一個朋友突然死亡,你們警方先是相互推諉。
到了後來,就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說是心肌梗塞死亡。你們說說,我們怎麼來與朋友的親屬交待呢?”覃明有些義憤的說。
辛得水一怔,然後又搖頭說:“不會吧,覃總。你說推諉之類的現象,我能理解。如果說把人命當兒戲,那是不可能的事。符主任,你說對吧。”
說完之後,他把目光落在了符恆山的臉上。
“覃總,你說的是那個叫匡正的事吧。”符恆山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看着覃明。
看到覃明點頭後,這才解釋道:“覃總,剛接到報案的時候,我還在郊區,沒能及時趕得回來。家中的法醫,也都有各自的任務。
說實話,確實是有些推諉的意思。因爲這根本不是刑事案件,幹嘛還要進行屍檢呢?”
說到這兒,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如果知道是覃總的朋友,我準會在第一時間趕了回來。覃總,不好意思囉。”
符恆山舉起酒杯,亮了一下,喝了下去。這樣的做法,等於是賠了一個不是。看到符恆山如此爽氣,覃明也舉杯喝了下去。
然後,他也客氣道:“符主任,這事怪不得你。我只是想要關心一下,匡正真的是死於心肌梗塞嗎?”
“覃總,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還懷疑我的醫術嗎?”在這一點上,符恆山也有自己的自負。
在他發怒的時候,覃明的眼光一直盯在他的臉上。
看到符恆山是真的生了氣,他的心中一鬆,連忙舉杯打着招呼說:“符主任,莫怪,莫怪。我也是朋友情深,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覃總,這事可不是我說你。在這太湖公安局裡,你要是能找到比符主任精通法醫業務的人,儘管來扣我的眼睛珠子。”辛得水說。
然後,他又趕忙打了一個圓場說:“符老弟,覃總也是熱心腸的人。一時言語不妥,你就不要計較啦。”
見到辛得水出面說話,覃明也趕忙站了起來,主動敬了一杯酒,算是打了一個招呼。過了一會,他隨便找了一個託辭,便告退而去。
時間不長,他來到了自己的總經理辦公室。“覃明,你都問清楚了吧。”沒等到說話,坐在那兒的杜鵬程就主動問了起來。
昨天對匡正的下手,意圖引起療養院的混亂,從而乘虛而入的做法,很是得到了上峰的誇獎。
只是對杜鵬程貿然使用AEstazolamC這種境外藥品的做法,上峰很是發了一通大火。
擔心這樣的做法,會引起華夏安全機關的注意。那樣的話,就會對整個後續行動帶來很大的麻煩。
對於這樣的指責,杜鵬程心中有些不以爲然。在這太湖市裡死上個把人,都要引起安全機關的注意,那還不把安全機關的人給忙死嘛。
儘管如此,他還是讓覃明通過辛得水之手,把昨天負責屍檢的符恆山給請了過來。然後再佯裝發火,套取警方的秘密
見到大少爺問起自己的任務,覃明也就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說到最後,這才肯定的作出結論說:“大少爺,警方沒有任何的懷疑。”
得到這樣的滿意答覆之後,杜鵬程‘哼’了一聲說:“大驚小怪,草木皆兵。這樣的人,也配做我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