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清晨,東方的地平線泛起一絲絲亮光。
小鳥在天空中、在樹枝間,唧唧喳喳的唱着歌。伴隨着晨風,晶瑩剔透的露珠在草葉上歡快地跳動着。
以胡軍爲首的一羣年輕人,先將虎籠子從保衛部那兒移動到了‘七星聚靈陣’裡面。
等到天亮以後,川流不息的療養人員,就會從保衛部的大樓附近經過。
老虎屬於是一級保護動物,如果讓人發現療養院裡養了兩隻老虎,絕對會是一條重大新聞。
傳到有心人的耳中,說不定就會惹出大的麻煩來。因此,安頓老虎是第一等重要的大事。
昨天夜裡,李成鐵和薛前進已經連夜砌好了虎穴。只是考慮到水泥的凝固期,這纔沒有將老虎放入虎穴。
大家將虎籠安放妥當之後,再在籠子上加蓋草棚,算是暫時遮掩風雨和陽光。
將老虎安置定當之後,這幫年輕人就開始種植‘虎臥草’。當然,也不全是年輕人。
在這支隊伍當中,有一個102歲的巫丁火,今天還多了一個92歲梅老祖母。
老人家心中擔憂自己兒子的病情,又不好再用語言進行催促。只好以‘看看老虎’這條理由到了現場,也算是無聲的催促吧。
李守一心中明白老人家到場的原因。
剛一看到梅老祖母到場,立即迎了上去稟報說:“老祖母,我剛剛看到熬藥的情況,大概再有一個小時,也就是六點鐘的時候,我就可以出發了。”
“好,好,守一,讓你費心啦。”老祖母拉了拉李守一的手。
李成鐵夫婦也到了場。
昨天晚上完工之後,李成鐵在喝酒的時候就對妻子說,讓妻子每天早晨都到陣勢裡面來轉悠一會,會有說不出的好處。
想到兒子的勸說,再聽丈夫也這麼說,陳鳳琴自然不會拒絕。今天一早,也不用別人催促,就跟着走了過來。
這些參加種植的年輕人,大部分都是沒有做過農活的人。好在有李成鐵和胡軍的指揮,倒也能有條不紊的進行。
最主要的一條原因,是這幫年輕人的體力都很好,彎腰做了好大一會兒活計,也沒有誰會叫嚷腰痠背痛的事。
這片‘虎臥草’,栽在了一個二十多畝大的水塘旁邊。之所以會選擇在地方,就是方便澆水。
做好這一切之後,胡軍又指揮着大家在栽好的‘虎臥草’四周,拉了一圈鋼網,阻止野獸的吞食。
‘虎臥草’上方,同樣也拉了一層鋼網,好防止天上的飛鳥。
在這片用聚靈陣圍起來的土地上,大動物沒有發現過,野兔、野雞還是見過不少。至於各種各樣的鳥類,到也有着不少。
如果讓這些傢伙發現了‘虎臥草’的出現,肯定會要好好飽食一頓。那樣的話,李守一就只能大呼‘悲哀’了。
這樣切都做好之後,李守一這才獨自走進鋼網之內,啓動了‘九龍陣’。這麼一來,‘虎臥草’也就等於是放進了保險箱。
“軍哥,我先走一步了。”六點不到的時候,李守一看到只剩下收尾工作,就和胡軍打了一聲招呼。
彎腰做活的胡軍,連頭都沒有擡起,只是說了一聲:“沒事,你走你的吧。記住,路上開慢一點。”
一直也在旁邊照料的李成鐵夫婦,得知兒子要離開的事情,也跑了過來。李成鐵只是囑咐一下就行。
李守一‘嗯’了一聲,帶着龍晨晨,與焦急等待的魯南、梅丹丹會合到一處。陳鳳琴聽說是要到淡城方向,連忙陪着兒子回到餐廳。
四人到了餐廳那兒,找到一直在那兒熬藥的何方強,取過已經裝好藥液的保溫杯。
“方強哥,這兩片草葉,你把它放入藥罐子裡,繼續再熬一回。這個時間嘛,到中午十二點吧。你可以讓小山哥來換你休息一會,只要不脫人就行。”李守一囑咐說。
胖墩墩的何方強,雖說是一*夜未眠,也還是精神十足的說:“沒事,你儘管去迎接客人。這熬藥的事情,就交給我啦。”
“何大哥,多謝啦。”梅丹丹躬身行了一禮。
對一個普通人使出這樣的禮節,象梅丹丹這樣的天之驕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不是爲了爺爺病情的緣故,再是怎麼一個說法,也做不到這麼一條。
雖說不知道梅丹丹的真實身份,何方強卻也惶恐得不知所措,連連擺手說:“別、別、別,大家都是守一的好朋友,應該的,應該的。”
對於普通人來說,只是‘朋友’兩個字。
聽在梅丹丹的耳中,卻有了不同的感受。是啊,爲了朋友做事,什麼客氣話都用不着說的。
這時候,陳鳳琴已經取來了牛奶和點心,囑咐說:“守一,上車以後乘熱吃,冷了就沒有味道啦。”
幾人也不多話,直接上車走人。一輛‘悍馬’越野車由魯南駕駛,快速的朝着淡城方向駛去。
這一路上,爲了調節梅丹丹的急躁情緒,李守一特意讓魯南放起輕音樂。他自己也在音樂聲中,輕輕的晃着腦袋。
他到是真的很放鬆。昨天晚上,他已經與路由心進行過探討。對梅浩然的病情,也已經有了完整的治療方案。
此時,一支車隊也已經進*入江淮省的境內。這支車隊,陣容可不是一般的嚇人。
前後都有京城牌照的警車在開道、護衛。在中間一層,還有掛着軍用牌照的麪包車、吉普車,把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包在了中間。
車隊的旁邊,另有兩輛‘悍馬’軍用吉普車,不時的來回穿梭往返,阻止那些想要插*入車隊的社會車輛。
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不信邪的人。有些自恃來頭不小的汽車駕駛員,對吉普車的喇叭警告,根本不加理睬。
到了這個時候,吉普車上的駕駛員就會直接撞了上去。憑着自己的龐大身軀,將那些惹事的汽車頂到了路邊的攔杆上。
有些運氣不好的駕駛員,反應慢了一些,車子乾脆翻了一個跟頭,摔倒在路旁。
等他們爬出汽車時,還沒有來得及叫罵,就被拉上了隨後追上來的警車。至於會是什麼樣的結局,也沒有誰去關心了。
就這樣,一支車隊與一輛汽車相向而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九點鐘左右,雙方將會在淡城附近會合。
到了那時候,李守一隻要使出‘奪命三針’,再喂上用‘虎臥草’熬成的藥,梅浩然的病情也就會穩住了。
至於接下來的治療,有了‘養身堂’的靈氣,再加上華門的鍼灸與‘虎臥草’,應該是沒有有什麼問題。
因爲這樣的緣故,李守一纔會晃悠着腦袋瓜子,顯得十分的輕鬆愉快。看到他這副樣子,就連心情急躁的梅丹丹也穩定了下來。
李守一離開之後不長時間,就到了早晨八點的上班時間。‘太湖療養院’裡,又開始了日復一日的正常運轉。
一批批的療養人員在護士的帶領下,源源不斷的朝着‘養身堂’方向開去。這樣的活動,已經成了療養人員的保留節目。
每天一早,大家夥兒就在盼着去‘養身堂’走一遭。在大家的感覺中,吃再好的補品,也比不上養身堂的半小時做操,半小時的調息。
甚至有人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療養院的神奇之處,就在於這麼一座‘養身堂’。有了這樣的風聲傳出去,療養院的生意想要不好都是一件困難的事。
上班時間不久,在大門那兒值班的保安薛前進,悠閒地點燃一支香菸,聽起了音樂。這種日子,可不是一般的舒服。
就在這時,大門方向駛來了一支車隊。前面是兩輛噴着特警字樣的‘依維柯’警車,後面是兩輛噴着‘林業行政執法’字樣的麪包車。
車隊在攔杆那兒‘嘎吱’一聲剎了下來。一個戴着墨鏡的警察,從窗戶中探出腦袋吆喝道:“開門!還不趕快開門!”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到我們這兒有什麼事?”薛前進大聲喊了一句。
他是上過戰場的特種兵。對於眼前這樣的陣勢,那是一點兒也不犯怵。說話的口氣,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儘管昨晚打了一個夜工,他的聲音一點也不減弱。
見到這個保安如此的不買賬,先前說話的警察將車門一推,‘騰’的一下跳下車來。
他將臉上的墨鏡一摘,朝着迎上前來的薛前進嚷嚷道:“你想找死嘛,看不到我們是哪個單位的人嗎?
告訴你,我們是配合林業局前來執法的。哼,告訴你小子,你們療養院這一回攤上大事了。”
“哦……竟然是有這樣的事。”說話的時候,薛前進將手反抄在背後,打出了一連串的手勢。
見到薛前進沒有反應,戴墨鏡的警察不耐煩的說:“別廢話,趕快放行。要是耽誤了我們執法,看我怎麼整治你!”
“這位警官,不管你怎麼說,也得報個名字吧。”薛前進還是在拖延時間。
“你丫的,老子叫陶立發,治安支隊的分隊長,這種行了吧。”
“哇,原來是陶隊長,失敬,失敬。咦,你不是那個什麼車站派出所的副所長嘛。
怎麼搖身一變,就又當了治安的分隊長吶。還有,這分隊長是什麼級別呀?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麼一種官銜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