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家?”聽了李守一的介紹,龍天成爲之一怔。
停了一會,他繼而追問道:“守一,你說的這個巫家,是不是那個出了《顱囟經》和《養性經》的巫家?”
聽到這樣的追問,李守一暗自佩服。到底是醫藥世家出身的人,自己這邊剛一提了一個姓,人家就說出了巫家的底細。
看到李守一在點頭,龍天成也在嘖嘖稱讚。
眼前這個年輕人,跟在華老爺子後面爲徒,也纔是三個月左右的時光,竟然會有了這麼大的交際。
當龍天成聽李守一介紹,說巫家的老祖宗將會親自登門祝賀,並且派了家族子弟前來療養院加盟時,更是吃驚不小。
如果華門子弟與巫家傳人結合在一起,這個‘太湖療養院’的未來,將會是不可限量。
正當在場人說到還要等其他的客人時,龍天成的背後有人笑問道:“守一小兄弟,你是不是還會要等我吧。”
聽到說話聲,李守一等人連忙擡頭,朝着說話聲音的方向瞧了過去。只見一個墩實的漢子,正大步流星地朝着這邊走來。
“老魯,是你喲。哈哈,想死我嘍。”一見來人,胡軍連忙大步迎上前去。
看到胡軍一跑,李守一和呂慶明也跟着迎了上去。
來人正是魯南。上次在緬甸遇險的時候,他們這弟兄三人,都與魯南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魯南帶着胡軍那幫特種兵越過邊境線,找到了接應的當地人,並且提供了武器與情報。
成功消滅增援的坦克之後,又消滅了逃竄的緬甸援兵。
在這之後,魯南與胡軍等人與李守一接上了頭。並且在暗中尾隨着李守一的車隊,將李守一等人安全護送回國。
如果沒有魯南出面幫忙的話,李守一再有多大的本領,也無法護得所有人的安全。胡軍也無法出國,更不可能得到那樣的幫助。
這筆恩情,都被這三兄弟牢牢銘記心中。
在緬甸的時候,魯南曾經與胡軍有過一段交談,談到過他自己的出身來歷。
在終南山中,有一個避世已久的門派。這個門派的子弟最大特點,都有一身精湛的純陽內功。
這種內功大氣磅礴,氣衝霄漢,算得上是內功功法之中的翹楚。
也不知是功法自身原有的缺陷,還是在傳承當中出了什麼問題,到了近幾代人中,修煉碰上了瓶頸。
往往是到了關鍵時段,不是難以寸進,就是走火入魔。
爲了這事,當代掌門就將魯南這一批弟子派了出來,想要走廣採博取,海納百川之路。
思路雖說正確,奈何當今修煉內功的門派,早已式微。即使有些名聲很大的門派,也只是徒有虛名而已。
儘管進*入俗世的時間也算不短,魯南在內功的探討上,卻始終沒有獲取什麼進展。
上次在飛機上,雖說感覺到李守一的內功不弱,卻也沒有看得太重。
回到京城之後,提到李守一的醫術時,他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莫大的錯誤,險些與曠世之緣失之交臂。
幸好梅將軍感恩之心甚重,對李守一爲自己母親解除病痛之事,一直是念念不忘。
因爲這麼一個緣故,也就一直沒能讓李守一的行蹤,脫出梅家的眼線之外。
這麼一來,魯南所要考慮的事情,就是找出什麼樣的藉口來接觸李守一,從而找到李守一的師門。
天從人願。就在魯南想着法子要接近李守一的時候,一個機會從天上掉了下來。
誰也沒有想得到,李守一會在緬甸碰上了要命的**煩。更沒有想得到,梅將軍會派人去緬甸援救李守一。
碰上了這麼一種機會,魯南哪肯輕易放過。立即自告奮勇,主動向梅將軍請戰。
在緬甸,魯南不僅如願以償的救出了李守一,而且與李守一、胡軍、呂慶明三弟兄之間結下了情誼。
在戰場那兒閒聊時,當他提出想要切磋內功的要求時,李守一當場就答應了下來。
從緬甸回來之後,魯南先回京城,向梅將軍報告了一路上的情況。在這期間,他也向師門稟報了李守一等人修煉‘五禽戲’的消息。
師門得到消息之後,立即推斷出李守一所得到的傳承,乃是隱居世外的華門。
如果能得到這一門派的幫助,也許就能解決本門所碰上的麻煩。師門給魯南的指示,就是盡力拉近關係,儘量尋求幫助。
在雲南的時候,李守一爲了報答梅家的恩情,主動發出讓梅家老祖母前來太湖調養身體的邀請。
魯南迴到京城的時候,恰逢老祖母身體又出現了不適。儘管梅將軍找了不少名醫幫助會診,效果也很平常。
畢竟已經是九十高齡的老人。說句不好聽的話,各方面的器官都已經老化。對醫生來說,也只是用藥進行調養而已。
要想能解決什麼大問題,那也只是想象罷了。
聽說‘太湖療養院’即將要正式對外營業的消息,魯南就和梅將軍說起了李守一的邀請。
爲了這事,梅浩然專門讓人調集了所有在益壽院調養的老人病歷。經過專家名醫的會診之後,都將已經取得的療效稱之爲奇蹟。
有了這個基礎之後,梅浩然這才放心的讓魯南陪着老祖母前來太湖。魯南的到來,還帶來了梅將軍的口信。
對於魯南的到來,李守一倒也沒有什麼想法。門派之間的相互切磋,本來就是一件好事。
如果不是古代那種敝帚自珍的保守做法,華夏大地上的許多瑰寶,也不會消失於歷史的長河之中。
在這一點上,李守一特別佩服華明之的氣魄。只要不是那種心術不正的人,都可傳授本門的功法。
“南哥,老祖母呢?”想到魯南給自己打電話的事,李守一問道。
魯南朝着機場一指說:“還在裡面哩。”
他提前一步從機場裡面出來,是來與在這兒等候的李守一打上一聲招呼。
聽到這麼一說,李守一連忙帶着孫小芳迎了上去。梅家老祖母身邊,除了服務人員之外,重孫女梅丹丹也陪伴在旁邊。
“老祖母,歡迎你來太湖作客。”李守一打了一聲招呼。
老祖母咧着沒牙的嘴巴笑道:“守一哎,老婆子來麻煩你啦。”
“老祖母,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吶。你能到太湖來,就是看得起守一哎。”
“好,這話我愛聽。守一哎,這是你媳婦吧,長得真俊。”老祖母看到了站在旁邊微笑不語的孫小芳。
聽到老祖母如此稱呼自己,孫小芳笑得猶如盛開的鮮花一般,上前喊了一聲‘老祖母’。
“哎……好孩子。等到你們成家的時候,老婆子一定要叨擾一杯喜酒吶。”
羞紅了臉的孫小芳,低聲細語的‘嗯’了一聲。
上次在飛機上,李守一曾經與梅丹丹見過面。招呼了一聲之後,就介紹二女相識。
別看梅丹丹對李守一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與孫小芳卻是一見如故,很快就膩到了一起。
這麼一來,李守一干脆就讓孫小芳將老祖母送上了汽車。
爲了接待客人,李守一將能用的汽車全部用上。放在以前,還能找宣思賢借上幾輛。
現在不行,宣家那邊本來就有大批客人,也正是要用車的時間。
爲了保證接待需要,李守一干脆一狠心,買了幾輛汽車。給老祖母用的那輛‘考斯特’麪包車,就是纔剛剛添置的家產。
看到老祖母上了車,魯南也就陪着李守一在機場大廳門外聊天。
剛剛寒暄了不在一會,就見到呂慶明突然離開人羣,朝着大門方向迎了過去。
他一邊快步奔跑,一邊叫喊道:“小香,我在這兒。小香,我在這兒。”
由於上次的教訓,呂慶明的聲音已經明顯壓低了好多。儘管如此,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大門方向,一個面目清純嬌美,儀態大方,身穿淺綠窄袖短衣和天藍筒裙的傣族少女,手提着筒裙衣角,朝着呂慶明撲了上來。
一個是性格豪爽、率性而爲的憨直男子,一個是想愛就愛、無所顧忌的異族女子。
到了跟前以後,召香往上一跳,雙臂抱住了呂慶明的脖子。瞬息間的功夫,二人就擁抱到了一處。
呂慶明一手託着召香脖子,一手託着召香的小腿,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子。
召香發出了一聲聲快樂的尖叫聲,吸引了不少過往的旅客。
這種小男女之間的恩愛,胡軍等人也不會去多看。會心一笑之後,就把目光移到了後面的人。
在召香出現的方向,有着一羣扎着水紅色、綠色、粉紅色綢子頭巾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們上穿對襟或大襟小袖短衫,下着長管褲,肩頭上掛着背袋,一個個都是喜笑顏開的樣子。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白鬚老人,是‘青山寨’的巫頌。
上一次去緬甸的時候,李守一就和巫己原約定。
等到療養院正式開張的時候,巫家當世的家主巫丁一,會帶着家族的五位子孫前來太湖加盟。
想到巫頌盼着認祖歸宗的心情,李守一也將這事通報給了巫己原。爲了這個原因,巫頌纔會離開大山,第一次出了遠門。
在巫頌身邊的人,一個是少寨主召罕,一個是在緬甸受傷的巖火。
從緬甸回來之後,李守一始終把巖火的傷勢放在心上。
乘着巫頌要來太湖的機會,他讓召罕把巖火一起帶過來,藉機好好療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