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湖市,已經是傍晚的事情了。剛一下車,一大幫子人就擁了上來。
“守一,快讓媽媽看看。”見到兒子出現在眼前,陳風琴又是撫*摸,又是察看,唯恐兒子少掉了一塊油皮。
這樣的情景,看在其他人的眼中,都在捂嘴直笑。
笑到最後,李守一也有些招架不住,低聲說:“媽媽,別人在笑話哩。”
“笑!我纔不管別人笑哩。只要我的兒子好好的,笑聲越大越好。”丟掉憂傷的陳鳳琴,露出了剽悍的一面。
“好啦,好啦。鳳琴,你不看到大家都在等着守一說話嘛。”李成鐵看不下去,上前拉了妻子一把。
“行,老李,我給你一個面子。”陳鳳琴也就借坡下驢,拉着兒子的手說了一句:“守一,你到會議室去,讓大家和你好好說事。”
話一說完,她又補上一句道:“守一,媽媽就不去啦,拜拜。”
她沒有跟着去會議室,而是直接去了食堂。想要好好指揮廚師忙上一桌菜,慰勞一下自己的兒子。
有了兒子到家,什麼董事長的職權,她也就不去行使了。或者說,她除了在收購合同上籤過字以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件事。
看到李家母子如此看淡權力的做法,到場參加迎接的宣思賢,也就倍加傷感。
自從宣思賢上門討錢之後,老夫人也許是悔恨或者是惱怒的原因,只是在宣家大院內,不肯出門半步。
宣慕梅的兒子被段家接走之後,老夫人的臉上更是沒了面子,也就更加懶於見人。
儘管如此,宣思賢還得把表面文章給做好。這段時間裡,多少也做了一些晨參暮省的禮節。
正常情況下,喻菊*花是以身體不舒服爲理由,避不見面。偶有見面,也是不冷不熱的說着閒話。
對於宣思賢反覆叨嘮的宣家危局,也只是淡淡的回答說:“這是你們宣家之事,用不着再告訴我。”
聽到這樣的回答,宣思賢覺得心口處的火苗子一直往上竄。眼前的這一切危機,難道不是你所造成的嗎?
不但害得自家的企業分崩離析,還讓自己做了有傷陰德的事,差點拖垮了人家的療養院。
此時看到李家母子之間的真情流露,宣思賢唏噓一聲,這纔是真的母慈子孝哩。
不提宣思賢的感慨,衆人剛一走進會議室裡,立即議起了積壓下來的許多重大事項。
雖說李守一對蔡元芳的工作,採取的是絕對放手的態度。但在實際操作上,還是要有許多事情必須要得到李守一的同意才行。
還有一些事情,更得讓李守一這個真正董事長來拿主意。此時在場的人,都是療養院的核心層。
李成鐵進了會議室之後,先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他這是表明自己的態度,有事去找我的兒子,別再來煩我啦。
看到父親如此作派,李守一暗自讚歎不已。
沒有血濃於水的親情,哪能讓李成鐵這樣家長作風特別嚴重的人如此做法。
看到李成鐵這樣的做法,各人也就找準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參加會議的人,蔡元芳和寧靜夫婦是第一層次的人物。孫小芳也是當仁不讓,跟着進了會議室。
水柔之是最後參加這支隊伍的人,只因爲負責的是財務這一塊。加上宣思賢與李守一之間的關係,也參加了會議。
走進會場的時候,她還有意識的朝着蔡元芳擡了一下下巴頦兒,表示了一種示威的味道。
對於這樣的挑釁,蔡元芳採取的是視若無睹的態度。
通過前兩天那事的發生,她已經將水柔之看低到一個市井女人的層次上。既然如此,哪兒值得讓自己去生氣吶!
負責對外宣傳的危堅強和負責綠色食物的朱子玉,也是會議的特邀代表。
徐元是三千畝土地的操作者,也要彙報實際操作情況。
有了自己身體康復的經歷,他對於李守一是這家療養院主人的事,一點也不覺得有所意外。
胡軍負責的是保衛科這一塊,也有事情要提出來進行商量。
按照弟兄之意的感情,呂慶明也應該坐到會議室裡來。
到了開會的時候,他卻憨厚一笑道:“你們商量大事,我就不參合到裡面了。”
他沒有離開,只是搬了一張椅子坐到門外,當起了會議的保衛人員。
說起來,宣思賢算是不速之客。即使他與李守一的關係再好,也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會議。
只是想到母親幫自己挪用那筆錢的事,擔心蔡元芳會要在李守一面前告狀。
因此,他必須要在第一時間裡與李守一把話給解釋清楚。
‘家禽養殖場’那一塊,是孫大寶夫婦負責的。從道理上來說,也應當參加會議。
只因爲孫大寶這人的德行,確實是不怎麼樣。用不着李家人發表意見,蔡元芳就直接涮掉了孫家夫婦參加會議的資格。
對這一點,孫小芳也能理解。要是讓孫大寶到了會場,立即就能知道李守一纔是這家療養院的幕後董事長。
到了那時,就有樂子可瞧啦。
今天這樣的會議,也只是解決一些大政方針。具體的事務,還要由蔡元芳來組織落實。
到了那時候,陳靜秀、歐陽雪這些人都要參加會議。孫大寶作爲一個小部門的負責人,再去參加會議也不遲。
最讓人想不到的事,是艾美這丫頭也跟着跑了過來。
在這之前,她只認識陳鳳琴和蔡元芳、宣思賢幾人。按照一般人來說,想要熟悉環境也得要有幾天的功夫。
這丫頭有一種‘自來熟’的本領,剛來了一天時間,就和這會議室的人都混了一個面熟。
特別是和孫小芳,更是一個姐姐長、姐姐短的說個沒完。時間不長,就和孫小芳混成了好姐妹。
爲了這事,盧雨不止一次勸說過自己的女兒。
孫小芳卻是有點不以爲意,反駁母親道:“守一哥真要有了其他心事,誰也攔不住。再說,他也不會把情*人給公開養到家中來。”
盧雨還想說話,孫大寶發表意見說:“李守一算個什麼東西!他想要娶我家女兒,我還不答應吶。”
對於孫大寶的態度,不但是孫小芳沉下了臉皮,就連盧雨,也對丈夫這種出爾反爾的厚臉皮,覺得有些難爲情。
艾美一進會議室,就看到孫小芳正在幫着大家泡茶,連忙走過去把茶杯送到各人的面前。
看到艾美的出現,李守一雖然有點驚訝此女出現的速度。只是看到艾美和李小芳融洽的樣子,也就沒再去多想什麼。
第一個介紹情況的人,自然是蔡元芳。她將目前的進展情況,還有第一期體驗者的狀況介紹了一遍。
總的聽下來,一切都很順利。不管是美容這一塊的體驗者,還是回春那一塊的體驗者,都有了明顯的效果。
只有益壽那一塊的體驗者,精神上有了好轉還不行,還得要有醫學上的檢驗結果才行。
對於這樣的結果,李守一併不覺得有所奇怪。特別是美容這一塊,更是用不着懷疑。
其他的不說,只看孫小芳、方圓圓,還有自己的媽媽、孫小芳的媽媽。對了,還得加上蔡元芳。
這些人身上的效果,就是最好的證明。
從蔡元芳的介紹中可以得知,有了衛生部的貸款和龍家的支持之後,一切困擾的難題全都迎刃而解。
就連龍家的分店被砸事件,也得到了及時有效的處置。
說到這兒,蔡元芳用嗔怪的語氣責問道:“守一,你到底認識了什麼樣的大人物?也不告訴我們一聲,空讓大家虛驚了一場。”
到底是認識了什麼樣的大人物?在回來的路上,李守一始終都在琢磨着這個問題。
從小到大,他所打過交道的領導。最大的人物,就要算是江水縣公安局副局長劉長風了。
象太湖市長樂新民這樣的領導,只是遠遠地看到一面。他認得人家,可惜是人家認不得他。
至於淡城市的常務副市長郝飛,還有江水縣常務副縣長伍萬山,都是隻有怨恨,卻沒有情誼的領導。
到底是有什麼樣的領導在幫助自己?李守一實在是想不出來。他問過胡軍,也沒能找到答案。
胡軍的答覆也很簡單。只說是有一個年輕人找到自己,告知李守一碰上了麻煩。如果願意援救,就會提供相應的幫助。
聽到這樣的答覆,李守一也沒有加以追問。
既然是好弟兄,就沒有必要相互猜疑。就象當初自己碰到師傅的事,不也感覺到無法透露消息嗎?
儘管如此,他還是從魯南與胡軍的同時出現,看到了一些端倪。既然大家都不想說,也就無需追根溯源吶。
此時聽到蔡元芳問起,他只好聳了一肩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就算了結。
接下來的事情,危堅強說到明天第一期體驗班結業的慶祝活動。無論是新聞單位和公證機關,都已經約定了相關人員。
到了最後,他還特意點名說:“守一,你找回來的這個小丫頭悟性不錯。稍加培訓,日後完全能擔當起療養院的新聞發言人。”
聽到危堅強的表揚,正在幫大家加開水的艾美,得意地翹起了秀美的下巴。
看到艾美這個得瑟的樣子,孫小芳把手中的熱水瓶往桌子上一放。‘嘭’的一聲,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到孫小芳這種明顯不高興的樣子,所有人都在搖頭,心說這是一件**煩事。
就連李成鐵也有一些不滿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