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望遠鏡看了一下前方的地形之後,波鋼立即下令道:“來,給我轟上幾炮,把這些華夏人轟出來。”
說完之後,波鋼又補充了一句說:“給我聽好啦,千萬別炸那些汽車,那可都是我們的財富。”
“放心吧,長官。什麼都能炸,就是那些財富不能炸。”
“沒說的啦,長官。”
隨着波鋼的一聲令下,身後的士兵立即推出了兩門60迫擊炮。只聽得一聲‘放’字,兩枚炮彈呼嘯而出。
特殊耳力,讓李守一有着洞察一切的超常能力。正在觀察對面動態的他,突然大吼一聲道:“臥倒!”
接在他的後面,黃明和巖火也發出了吼叫聲。
如果不是剛纔那些超越常人的表現,李守一此時的這一聲大吼,很難說會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此時聽他一吼,再又聽到黃明和巖火的吼聲,所有的人都立即伏下*身體。
大家按照事前的傳授,一個個張大嘴巴,將身體蜷縮成了一團,以最大限度地減少被炮火打中的機率。
炮彈在頭頂炸響時,這些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菜鳥,一個個只覺得頭腦都在轟隆隆的響,人也變得不辨東南西北。
一發發炮彈越過頭頂,在身後不遠處炸響。直到幾發炮彈連續響過之後,大家這才恢復了正常。
聽得太多,大家也就覺得沒有多大了不起的事情。
大部分的炮彈,都是從頭頂上飛了過去。只有少數幾顆,纔在李守一等人的上方炸了開來。
這些彈片,飛濺到了四面八方。
由於戴了頭盔,穿了防彈衣,偶爾幾塊彈片落在他們身上,也沒能造成太大的傷害。
此時的李守一,忙着躲避彈片的同時,手上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他用手中的手機,不停地拍攝着飛行着的炮彈,還有炸開的彈坑。然後,又將這些視頻傳給了大使館。
就在這時,他聽到‘哎喲’一聲叫喊。
轉頭一看,發現有一個叫巖刀的傣族貓多哩,被飛濺的石塊砸傷了胳膊。
到了這時,他們才發現,有了槍支彈藥,有了乾糧和飲水,就是沒有準備戰場救護的藥品和繃帶。
眼看着受傷的巖刀鮮血直流,疼得汗珠子直往下滾,周圍的人都是面面相覷,沒有辦法。
到了這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話。李守一收起手機,不等炮火停下,就地一個虎躍,直接跳到了巖刀的身旁。
在大家的感覺之中,彷彿就是一瞬間的功夫,李守一已經飛一般的來到巖刀旁邊。
只見李守一以手爲刀,隨手一劃,巖刀的衣袖立即化爲碎片,散落在地上。
接着,李守一手指連閃,幾根銀針已經插到了巖刀的身上。
然後,他又用手掌按在了巖刀的胳膊上。一股‘青囊真氣’,緩緩的流入了巖刀身體*內部。
“好舒服,好舒服。”本來疼得直冒汗珠的巖刀,臉上浮現出一種愜意的神情。
過了一會,李守一收針後,巖刀驚奇的大叫道:“咦,不疼,一點也不疼啦。”
看到巖刀沒有事了,李守一按了一下巖刀的胳膊說:“注意,少用這隻胳膊。”
然後,他就飛身一躍,又回到了剛纔的位置。這個時候,對面的士兵纔剛剛開始發動衝鋒。
乘着這個空間,李守一重新掏出手機,繼續將現場上的彈坑,還有那些士兵衝鋒的照片給拍了下來。
看到如此神奇的醫術,現場上的人,除了呂慶明和召罕之外,無不張大了嘴巴。
就連黃明,也是第一次看到李守一爲人治療。
聯想到上次回江水城給朱大爺治病的事,他如夢初醒,口中喃喃而語道:“明白了,明白了。”
“神醫,絕對是神醫。”巖火癡癡地看着李守一。
剛開始,他還有些瞧不起眼前這個年輕人。沒有想得到,竟然會是如此的剽悍。
功夫高,見識廣,就連醫術也是不同尋常。
其他的年青人,也都用癡迷的眼神看着李守一。在他們的心中,李守一已經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此時此刻,李守一似乎忘記了自己那種想要低調的初衷。
事實上,此時再要掩藏自己的醫術,那不是低調,而是冷血,甚至是找死。
這些傣族弟兄,都是爲了李守一的事,纔會捲入這種生死一線的戰場上。如果這時再要說什麼低調,那就沒有一點人情味了。
再說,在這戰場上,多一個戰士,就是多一份生命的保障。
李守一不是冷血人,更是一個充滿智慧的人。在這個時候,他把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看成了自己的兄弟。
也是因爲這樣的舉止,讓他獲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在隨後的戰鬥中,讓他的指令得到了大家的無條件執行。
二十幾發炮彈打過之後,波鋼覺得差不多了。總共就是十個左右的華夏商人,根本用不着用太大的力氣。
再說,炮彈也要花錢買喲。想到這兒,波鋼下令道:“一排長,你給我帶着弟兄們上。記住,不要留活口。”
一個矮胖胖的軍人,上前敬了個不成樣子的軍禮道:“連長放心,保證不留個喘氣的。”
接着,他揮手一喊道:“弟兄們,給我上啊!發財的機會到啦。”
“噢……發財的機會到啦。”隨着一排長的喊聲,三十多個士兵端着步槍,嗷嗷直叫的衝出了隊伍。
他們也不分什麼衝鋒隊形,就這麼直接朝着山谷撲了過去。
在他們的想象中,不到十個華夏人,在剛纔這麼一陣炮火打擊下,不被炸死,也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
這樣的衝鋒,純粹就是給了大家一個發財的機會。
難怪在他們出發後,其他排長衝着波鋼抱怨道:“連長,幹嘛不讓大家一起衝!”
“兔崽子們,有財大家發,不會少了你們那一份。”波鋼嘿嘿笑了兩聲。
誰都知道,領隊衝鋒的排長是波鋼的小舅子。要是能一樣的發財,波鋼會讓自己的小舅子衝在最前面嗎?
小舅子排長帶着隊伍往前衝,心中還在盤算着能從這一次的衝鋒中得到什麼樣的好處。
至於對手的反抗,他根本沒有往心裡想。
一百米,毫無動靜。八十米,還是這樣。到了六十米的時候,士兵們已經放鬆了心情。
有的膽大的士兵,已經把槍扛到肩頭,打起了口哨。眼見得土匪一點點的靠近,李守一這一邊毫無動靜。
說是沒有動靜,只是沒有開槍而已。雖說沒有上過戰場,但也看過不少戰爭片子。
從那些電影、電視劇中,李守一學到了一句話,那就是‘把敵人放近了打’。
眼前這樣的形勢下,不管是彈藥,還是人力,自己這一方都處於嚴重的劣勢。
只有把敵人放近了打,狠狠的打,才能最大限度的消滅對方有生力量。
同時,也能把敵人打得膽戰心驚,打得失了鬥志,才能減輕自己這一方的壓力,爲國內出面幫助救援而爭取時間。
至於是不是會有幫助?什麼時間會有幫助?這就不是李守一所能考慮的事情。
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如果老天爺一定要讓自己死在異國他鄉,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弟兄們,對那些華夏人搜身要乾淨一點。想要發財,那就得好好給老子做事。”小舅子排長已經在做着自己的發財夢。
下令的時候,他的眼中露出殘忍嗜血的眼神。
“嗷——”手下的士兵一聽號令,立即加快了衝鋒的步伐。
每個人都要跑在別人的前面,好在對華夏商人搜身時,多爲自己撈上一點好處。
“轟!”“轟!”“轟!”沒等這幫傢伙的發財夢做上多久,剛一踏上五十米線,連連響起了**的爆炸聲。
“哎喲—— 我滴個娘誒,疼死我唷。”
“我的腿子,我的腿子。”
“救救我,快救救我。”
隨着爆炸聲連續響起,地上頓時躺倒了一批傷兵。
小舅子排長的三角眼一掃,死了七八個,傷的也有十幾個。好好的一個排,霎時就去掉了一小半。
“麻痹的,華夏人給老子玩陰的。弟兄們,給我衝啊!”小舅子排長的戾氣直衝頭腦,第一個朝着谷口衝了過去。
其他的士兵也是眼睛一紅,跟着跑了起來。
這一次,他們多少也長了一點記性。隊伍不再集中奔跑,而是拉成了散兵線。
跑的時候,也不再是鼻子朝天的在做發財夢。一個個都盯着腳下,唯恐再踏上了**。
這一着果然有用。越過三十米那一道**場時,一個都沒有被踩響。
佈雷的時候,就有貓多哩給李守一提過醒。說是土匪踏響了第一道**場以後,接下來的佈置就會失去了作用。
李守一沒有解釋,只是在嘴角上露出了壞壞一笑的紋路。
此時看到**場真的沒有被踏響,李守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如果看在小舅子排長眼中,肯定會感覺到如同魔鬼一般的猙獰。
“打!”李守一怒吼一聲。隨着他的這聲號令,所有的武器全都吼叫了起來。
只聽到‘突突突’的機槍聲和‘砰砰砰’的自動步槍聲,在連續不斷的響起。
這些槍聲如同收割機一般,在無情的收割着衝鋒者的生命。
這一次,小舅子排長沒有剛纔的好運,第一個中了彈。他用手捂住胸膛,怎麼也堵不住往外涌的鮮血。
“你……你……”話未說得出來,就象被卡斷嗓子的鴨子似的,立即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