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飛機的時候,巫已原帶着艾美,一直把李守一等人送出了候機大廳。
“別看啦,早就沒了人影了。”巫已原打趣道。
本來一直在盯着汽車背影的艾美,被堂兄這麼一說,臉上掠過一片飛紅。
一把揪着堂兄的胳膊撒嬌道:“不來啦,我不來啦。”
兄妹二人鬧了一會之後,巫已原正色道:“小美,這事你可得拿定主意纔是喲。”
艾美心知堂兄說的是怎麼一回事,還是佯裝不知說:“已原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小美,我問過守一。他原來有個初戀對象,到現在還沒有最後了結。現在身邊有個孫小芳,也在療養院工作。你去了之後,這個關係可不好處喲。”巫已原的語氣有些擔憂的味道。
艾美面色一黯,隨後又擡頭說:“已原哥,你別擔心,我會和小芳姐姐好好相處的。即使守一哥不能接受我,只要能讓我守在他的身邊,我也就開心啦。”
“唉……你這個傻丫頭。”巫已原嘆息了一聲。
這樣的事情,他也只能是點到爲止。再多的話,也不好再說了。
李守一這麼一行11個人,很快就從瑞麗市出了國境線,直奔緬甸翡翠公盤的所在地——仰光而去。
此行的目的很明確,既然口袋子裡的鈔票不夠用,只好再到自己撈到第一桶金的地方再打主意。
考慮到時間緊急,療養院那邊的形勢刻不容緩,李守一根本不準備在路上耽擱時間。
好在11人當中,除了李守一、呂慶明和召香不會開車外,其他的人全都會駕駛汽車。
“仰光,我李守一又來啦!”這麼一來,歇人不歇車,大家披星戴月的朝着目的地進發。
李守一帶人離開療養院之後,留在太湖市的人並沒有鬆得下勁來。
忙得最爲得心應手的人,就要數宣思賢。有了療養院的一個億到手,他就不再面對銀行的威脅。
昨天這一夜,他將其他各家從珠寶店分享出去。從早晨開始,就開始大刀闊斧的忙着整合留下的資產和人員。
好在牛少華和燕南飛這些骨幹力量,都留在了總店這一塊。有了這些得力人員的幫忙,珠寶店的生意總算是從表面上穩定了下來。
儘管如此,貸款的事還是沒有一點眉目。不管燕南飛怎麼四處奔波,也沒有能夠得到一分錢的貸款。
他們這一邊沒有進展,也就等於是把全部壓力,都轉借到了療養院這一邊。
在原來的規劃上,李守一手中的兩億三千萬資金,就有些不太夠用。
要想完成設想中的全部建設,就必需要向銀行進行貸款。這麼大的投資,貸款幾千萬元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些房地產老闆的資金,是從哪裡來的?還不都是來自金融機構嗎?少說也是幾千萬的貸款,多的幾億、幾十億也是尋常之事。
這麼說起來,李守一原來的打算,一點也沒有能讓人詬病的地方。
由於珠寶店這邊鬧出的亂子,宣思賢從療養院挪走了一個億的現金。
按照正常情況,用療養院的資產作爲抵押,貸個三、五千萬的資金,應該不算什麼問題。
話是這麼說,由於多了有心人的背後搗亂,療養院這一塊的資金週轉上,還是立即出現了麻煩。
爲了防範嚴重後果的出現,蔡元芳使出了渾身解數來調配資金。不但是自己四處奔波,還讓寧靜厚着臉皮求了自己的父親。
非但沒有得到幫助,還在電話中被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父子二人爭吵到最後的結果,寧靜的父親,一個在京城當高官的老人,發誓不再認這麼一個不孝之子。
扔下電話的寧靜,氣得直打哆嗦。看到丈夫如此激動,蔡元芳除了內疚以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得知貸款受阻之後,蔡元芳就與江水縣那邊已經在公安局治安大隊上班的顧冬梅取得了聯繫。
收購養豬場的事,本來是準備一次性付款八百萬。因爲這麼一種特殊情況的出現,很可能會要暫時擱置了下來。
接到電話的顧冬梅,心中也有些失望。已經與父母親說了大話,沒有想得到又會出現了變化。
後來,還是在公安局辦公室上班的許微微,幫助想了一個方法。採用把養豬場做抵押物的方法,由療養院這一方從銀行貸款。
有了顧副書記家的公主出面,這筆貸款迅速就到了位。
從省農科所那邊買的各種蔬菜種子,也由於朱子玉的協調,作爲支持綠色食品的推廣而予以免費。
其他各方面的支出,也採取能省就省、能減就減的思路來控制開支。實在減不掉的項目,也有一部分被推遲進行。
儘管採取了一系列的動作,療養院的資金週轉上還是捉襟見肘,入不付出。
白天上班的時候,蔡元芳帶着財務部、公關部的人員四處奔波,去進行融資。
有人說,白鴿子專門往亮處飛。開銀行的人,就是這樣的白鴿子。越是需要資金扶持的企業,他們越是沒有眼睛看。
當你處於財大氣粗的時候,他就會涎着臉兒往上貼,哭着鼻子求你找他貸款。
此時的療養院,正處於四處貸款的時候,儘管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還是沒有一家銀行願意鬆口。
到了晚上,總算是傳來了好消息。一家剛剛入駐太湖市場的民間銀行,同意貸款一千萬。
這樣的消息,對於蔡元芳來說,如同聆聽仙音一般,連着問了新上任的財務主管水柔之幾回。
從姑蘇吳市搬家過來的水柔之,急着想要天天能見到自己的兒子與兒媳婦,來去只用了一天時間。
剛一到位,她就聽到了兒子陷入**煩的壞消息。家產分出去一部分不說,還面臨着銀行逼債、企業倒閉的危機。
當他聽到李守一從療養院中挪款救助的做法後,除了爲兒子焦急和感激李守一的無私援助之外,只有帶着人馬出去融資。
幸好新入駐的‘姑蘇銀行’行長,是水柔之的大學同學。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這才答應下了一千萬元的貸款。
儘管數額不算太大,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月上枝頭,太湖市區的‘得月樓’裡來了一個客人。
進門之後,他也不用服務員指路,輕車熟路的走進了‘望月廳’的包廂。
剛一進門,就有一個精神矍鑠,滿面紅光的花甲老人迎了上來。
“崔市長,你可來啦。”老人上前恭迎道。
崔市長樂呵呵的笑道:“段老闆,你如此盛情款待,豈不是折煞小弟了嘛。”
來人是太湖市的常務副市長崔浩,也是‘金滿樓珠寶店’段家在市裡的後盾和靠山。
迎接他的人,也就是當代段家的家主段三衛。今天晚上,他在‘得月樓’宴請崔市長,自是要有大事商量。
“崔市長,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他和崔市長稍一寒暄,就轉過臉來介紹說:“這位是來自韓國三星珠寶公司的樸老闆。”
“你好,很榮幸地能夠見到你,崔市長。”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將身子彎成了九十度角。
“你好,你好,樸老闆,歡迎你來到我們太湖市。”崔市長臉上增加了幾份笑意。
這些外國人到華夏來做生意,出手可要比本國老闆大氣得多。最大的好處,事情辦完就能走人,不會帶來一點後遺症。
想到對方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崔市長的眼睛也比進門時光亮了好多。
三人剛一坐下,樸老闆就從身邊黑皮包中取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雙手捧着,恭敬地送到崔市長的身前。
“崔市長,聽段老闆介紹,說是很快就要到你的出生日。我們全老闆特意讓我給您捎來一件生日禮物,雖說菲薄了一些,還望笑納。”樸老闆的漢語說得不錯。
更重要的一條,是沒能讓崔市長失望。
打開盒子一看,是一塊晶瑩剔透的漢白玉加工而成的哮天犬。雕刻精美,巧奪天工。握在手中也有溫潤光滑的感覺。
崔市長的屬相是狗,人家就專門送了這麼一件禮物。放到市場上去論價,好歹也要值上幾百萬元華幣。
看到這份發禮品,崔市長心中喜不自勝,卻又哀嘆一聲,我幹嘛不屬牛或者屬馬呢?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件玉器的體積就要擴大一倍也不止。這個價格嘛,嘿嘿——
難怪崔市長會這麼想。說到才學,說到能力,他是腹中空空的人。只是因爲上輩的恩澤,纔會讓他坐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上。
儘管如此,他也只能是止步於此。到了明年,他就得讓位於後人,去當一個清閒官兒。
爲了這個原因,他特別渴望金錢。想在這不長的時間裡,把以後再也得不到的好處都給提前撈回家。
儘管腹中沒有多少才華,拿了錢要辦事這點道理,崔市長要比好多人都清楚。
他把玉犬小心翼翼地收藏到盒子裡以後,開門見山的說:“段老闆,樸老闆,我給你們帶來了三條消息,有好,也有壞。”
“不急,不急,先來上一杯酒,再說也不遲。”段三衛心中急得要命,在表面上還是表現得十分大氣。
服務員早就被趕出了包廂。樸老闆親自動手幫着三人酒杯中斟滿了酒。
“來,爲我們的友誼而乾杯。”段三衛提議說。
“好,乾杯!”崔市長和樸老闆一起響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