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胡軍的問話,李守一也知道如果不能說個清楚,肯定是無法走人的。
“軍哥,姐姐,姐夫,我想再去一趟雲南和緬甸。”李守一說。
胡軍知道李守一上次的經歷,剛一聽到回答,就立即明白了過來。
“守一,你是想再去淘一批毛料?”胡軍問道。
李守一點了一下頭,沒有吭聲。
“守一,你不是說過。如果再去的話,容易引起公盤場地上的人懷疑嗎?”呂慶明質疑道。
這句話,上一次李守一曾經說過。呂慶明人憨,記性卻是特別的好。
這種話無法否認,李守一隻能是點了一下頭,回答說:“是滴。這一次去,我不能公開出面。必須先悄悄的看準目標,然後再讓其他人出手。”
胡軍點燃香菸,坐在那兒沉思了一會,說:“守一,要不讓我陪你一起去吧。”
“軍哥,療養院這邊剛開張,離不了你的張羅。還有你那些戰友陸續要來報到,你不在也不好辦啦。”李守一拒絕說。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現在的療養院,確實是離不開胡軍在這兒坐鎮。除了這兩條理由之外,還要擔心有人上門來找麻煩。
“這樣吧,我讓老黃和二蛋陪你一起去。”思索一番之後,胡軍拿定了主張。
按照眼前的情況,呂慶明也不能走得開。只是考慮到他與召香剛剛訂親不久,加上擔心李守一的安危,胡軍才把他給派了出去。
“守一哥,我想跟着你一起去昆明,去緬甸。”一直沒有說話的孫小芳也開了口。
這一次的事情,多少不同也會有些勞累,甚至於還可能會出現風險。
想到這些,李守一立即拒絕說:“小芳,眼前的療養院剛剛開始試營業,你又是具體負責用藥的人。我走了之後,你怎麼能走得開呢?”
“守一哥,那你可得多保重哇。”孫小芳無法反駁李守一的話,只得是手抱着李守一的胳膊,眼淚汪汪的送別。
李守一也知道,話是越說越多,趕忙告別說:“小芳,我父母親那一邊,幫我說上一聲。”
然後,他就帶着黃明、呂慶明,與陳管事、老杜合在一起,開汽車到黃海,再在那兒乘飛機去昆明。
療養院走掉了三個保安,除了幾個知情*人以外,並沒有引起其他的反響。
三個保安的去與留,又怎麼會影響療養院的運轉呢?
當蔡元芳貸款碰壁的時候,李守一已經上了飛機。
此時的他,正坐在商務艙中喝咖啡。站在他旁邊的空姐,除了艾美,不會再有其他人。
這不是巧合,而是有着很大的概率。
巫機長這班飛機,專門飛昆明至黃海。只要李守一乘飛機去昆明,就有碰上他們的可能。
假如李守一是去京城,碰上的概率就應該是爲零。
剛一見面,巫機長打趣說:“守一,這都是你與我家艾美的緣份,纔會有這麼巧的事情發生。”
對這樣的打趣,李守一什麼話也不好說,只得捏着鼻子喝苦咖啡。時不時皺眉頭的樣子,惹得艾美‘吃吃’直笑。
“小美,別再傻笑啦,還不趕快給守一換上綠茶。”巫已原笑罵一句後,就關心起了李守一的近況。
得知李守一在太湖辦起了療養院,巫已原嘴角上漏出了燦爛的笑容。
“守一,還記得我給你的一個承諾嗎?”
李守一點了點頭。這是上一回乘飛機說的事,哪能這麼快就給忘記呢?
“這樣吧,你在正式營業之前給我一個消息,我把老祖宗給你請過去。嘿嘿,是不是能有好處可得,那就全看你的那。”巫已原許諾說。
一聽巫已原舊事重提,李守一立即想到了那本可據以卜天壽,也可用以判病疾的《顱囟經》。
對於學習其他門派的知識,華門並沒有什麼死板的規矩。
事實上,華明之傳給李守一的那幾本書中,就蒐集了大量的其他門派知識。就連現代解剖學的知識,也蒐集了不少。
正當李守一浮想聯翩的時候,巫已原詭譎一笑道:“守一,要想讓那位老爺子上門給你祝賀,你得先答應我一個要求。”
看到巫已原笑得那麼神秘的樣子,李守一心知這個條件並不簡單。爲了得到《顱囟經》,他也只好吞下這顆魚餌了。
“行,大哥,你說吧。”讓李守一這麼爽快答應下來,是因爲他知道巫已原不會陷害自己。
看到李守一答應得這麼爽快,巫已原也就不再轉彎子,直言相告道:“守一,小美就是那位老爺子最喜歡的孫女。
她的大名,應該是叫巫艾美。只是在學校時,老是被同學嬉笑,這纔去掉了一個巫字。”
對巫已原這樣的解釋,李守一也能理解。這麼多年來,巫醫早就被打入了跳大神、騙人錢財的行列。
除了一些邊陲地帶的少數民族地區,巫醫在中原一帶已經成爲歷史上的一個名詞。
一個女孩子有了這麼一個姓氏,被人嬉笑也是很正常的事。
李守一有些想不通,巫已原與自己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捧着茶杯的他,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地看着巫已原。
“我有一個想法,就是讓小美到你那兒幫忙。不但是她去,還有五個同門兄弟也一起去。
我們想要藉助於療養院這個舞臺,把巫姓重新光大發揚起來。這是我們巫家幾代人的願望,守一,不知你可願幫我?”
巫已原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要求。話一說完,他就用熱切的目光看着李守一。
只是見過幾回面,就要讓對方承擔‘庇護巫醫’這樣的重大壓力,一般人很難願意承擔。
就連艾美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聽到這樣的要求,李守一的頭一下子疼了起來。讓巫門藉助於療養院這個舞臺發揚光大,他沒有意見,也不怕承擔責任。
有華門醫術當掩護,只要不是做得太過分,都能說得過去。他擔心的問題,還是出在艾美的身上。
從第一次見面之後,李守一就知道這丫頭把心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想到那個逐漸淡化的田芷若,想到身邊的小護*士孫小芳,他就不敢再給自己招惹麻煩。
想到這兒,他擡起頭來,正好看到一臉緋紅的艾美。
這話可怎麼說呢?總不能說是我已經有了女朋友,不能再讓你在我身邊惹麻煩了。
‘嘖’,李守一咬了一下嘴脣。
看到李守一的表情,巫已原心知李守一的爲難之處,卻故意促狹地問道:“守一,你是擔心小美什麼事都不會幹,只會給你添亂吧。”
“不是,不是。”李守一連忙否認道。
說起來,艾美這丫頭的性格很是不錯。非但沒有一般女孩子的刁蠻,還多了一種溫柔與體貼。
“告訴你吧,小美已經得到她老爺爺的真傳。只要看了患者的頭顱骨骼,就能判別患者的病情。如果到了你那兒,一定能幫你做上好多事。”巫已原得意的介紹說。
他看到李守一嘴脣一張以後,卻又沒有說話的表情,立即會意過來:“守一,你是想說小美既然有這樣的本領,爲什麼碰到病人之後卻沒有展示一番呢?”
既然被人說破了自己的想法,李守一也就直率地點了頭。
“這事怪不得小美。爲了不給家族招來禍害,族中早有規定,沒有得到老祖宗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隨意展示自己的診病能力。”巫已原解釋了一句。
聽到這兒,李守一算是明白了過來。
如果沒有合適的環境,魯莽展示自己的診病能力,根本不會得到社會的承認。鬧得不好,又會掀起一場剿滅巫醫的風波。
有了李守一這個華門子弟的出現,才讓巫已原看到了希望。他想借着華門子弟出現的這條大船,也讓巫門重新再現人世。
當他把自己的想法傳回老宅以後,立即得到了老祖宗的肯定。
華門在社會上的地位,這是一條最好的保障。李守一的爲人,也是讓巫已原感覺能夠放心的原因。
要是碰上一個心性不好的人,把巫門知識攫取到手之後,很有可能會翻臉不認人,對巫門痛加打擊。
到了那時,巫門將再無翻身之日。巫已原也就成了巫門的千古罪人。
想到這兒,李守一也就微微點了一下頭。驀地,他又皺起了眉頭。
話是這麼說,不管是艾美,還是他那五個同門,進了療養院,又怎麼來掩飾身份呢?
總不能就讓他們掛着巫門的招牌,公開懸壺濟世吧。
“守一,你別擔心。那五個同門,都是醫科大學畢業,在其他醫院也都工作了不短的時間。
至於小美嘛,你隨便找個能掩護身份的工作就行。實在不行,就讓她做個小護*士吧。”巫已原一眼就看透了李守一的想法,立即給出了答案。
聽到巫已原說起‘小護*士’三字,李守一暗自叫苦。自己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小護*士,哪能再容得下另外一個小護*士哩。
再說,艾美這樣一個美貌空姐,被自己安排去當個小護*士,豈不是會讓人笑話自己太不爲國家珍惜人才了嘛。
他已經看了出來,巫家已經下定決心,一定得把艾美給安排到自己身邊才肯放心。這中間的關係,又如何來處置呢?
頭疼,李守一的頭,不是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