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三.
元立則向她展示了另一種,原來人是可以微笑着面多死亡的。
這個暗淡的季節過去徹底進入了寒冬,元立似乎在破釜沉舟的支持着幾家企業,徐思勤把手裡能動用的資源都給了他,做這些她沒有詢問過顧承軒,也不想問,反正心意已決。獨處時兩人已經近乎無話,親熱也無。顧承軒似乎總在迷茫着什麼,一言不發,徐思勤不知道如何給他安慰也不知道如何與他交流,有時也只能陪他坐一坐,走一走。
談判繼續,依舊是美麗的海濱城市,談判中戴則的立場表明,徐思勤投去感激眼神,戴則只是看向元立。
夜裡徐思勤拉元立去看海,想着法逗他開心,元立看似心情不錯和她挖坑堆堡。
徐思勤看着玩得開心的元立,用滿是沙子的手摸她的臉。
元立沒躲,而是用手比劃了個長度:“你都這麼大了啊,當時才這麼長。”
徐思勤覺得元立經常提自己的長短,時不時還感慨一下,多老成似的,“嗨,明明是年輕人,卻擁有一顆老年人的心臟,回去讓我們家那位好好教育教育你。”
元立苦笑,然後向徐思勤藉手機,王雷不接他電話,只得向徐思勤借。徐思勤把電話給他,然後沿着沙灘慢慢的走,看自己的腳印被海水沖刷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回頭看元立,一個蕭瑟的人影,如常林一樣。
回酒店的路上徐思勤對元立說,她可以吹吹顧承軒的枕頭風。
元立搖頭,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希望值得。”
徐思勤也沒想太多,以爲元立對顧承軒安排他的婚事有意見。
到酒店徐思勤先進去,元立想再開車去兜兜風。
徐思勤在房間裡查看郵件打電話忙得頭疼又心煩,毫無睡意,半夜戴則來敲門,說元立出事了,徐思勤腦子嗡一下就亂了。
“剛剛我們纔在一起,別亂開玩笑。”
戴則嚴肅的說:“沒有開玩笑,元立的車衝下了橋。”
到現場的時候徐思勤剛剛看見元立被拉了出來,她不停的流淚,卻不上前一步,也不轉身離去,忽然開竅般懂得不少事情,戴則上前安慰,徐思勤安靜隨他安排,
末了才說此地警方效率真高,這麼快就把人從面目全非的車裡弄出來了。
談判不因爲一個人的缺失而終止,世界離了誰都一樣轉,白皮膚表現出惋惜但也沒有太過讓步,敲定後徐思勤下意識的想告訴元立達到了預期,剛想側臉找這個人影恍然想到他已經不在了,眼淚就要出來,她生生的逼了回去。
回到H市徐思勤交代完公事就跑到山上想找和尚談談心,胖和尚去開一個佛學會議暫時回不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徐思勤就住在上面,三天三夜吃了睡睡了吃,有時醒來迷糊的瞬間覺得有點東西不見了,找不到,在腦子裡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卻發現還不如找不到來得好。
胖和尚回來了把她從牀上揪起來,徐思勤眼睛都不睜,“元大哥,讓我再睡五分鐘好不好。”
胖和尚說:“不好,在我的地盤就得聽我的。”
徐思勤抱住被子,困難的清醒過來,“歪嘴和尚,我最近火氣大,當心燒了你的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