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寒的來訪,嶽不羣夫婦也很是疑惑,但是兩人都知道,只要林寒一來,華山派準沒有好事,看看之前的那一次吧,林寒在華山思過崖上停留了一段時間,結果如何?成不憂踢館了,桃谷六仙逼宮了,嶽不羣遇刺了,就沒有一件是好事,所以在兩人眼中,林寒就是華山派的黴星,是他們兩夫妻的掃把星。
隨着勞德諾進入林府前院大廳後,見到嶽不羣夫婦正坐在主位上,林寒連忙躬身行禮:“弟子林寒見過嶽師伯,見過寧師叔。”
聽到林寒的稱呼,甯中則心中一喜,要知道自從嫁給嶽不羣之後,江湖中人一般都是叫她‘嶽夫人’,將她當成嶽不羣的附庸之物,這讓外柔內剛的她如何忍受,但是總不能硬壓着別人稱呼她爲寧女俠,現在聽到林寒叫她寧女俠,心中自是高興不已。但是她卻沒有見到丈夫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雖然一轉即逝,但卻被下面可以觀察着的林寒窺個正着。
嶽不羣示意林寒在右手位置坐下後,問:“不知林師侄此番前來,有何要事,可是左師兄有什麼吩咐?”
林寒連忙搖頭,說:“師侄是聽說魔教中人正在窺視林家的辟邪劍譜,又聽說岳師伯身受重傷、功力都不剩下幾成,所以家師派我來看看能不能幫到什麼忙?”
神色不動地拿起茶杯,喝上一口茶後,嶽不羣說:“多謝丁師兄關心,就算嶽某武功大減,但是對付幾個宵小之徒還是能夠做到的。”
“不錯,只要有我甯中則在,沒有人能夠傷到華山派分毫。”甯中則也說道,卻不知道她越是這麼說,嶽不羣越是不高興。
林寒笑了,說:“可是師侄聽說林家的辟邪劍譜已經出現,但是並沒有在華山派手裡,而是被人搶奪而去,如今已不知去向。”
嶽不羣臉上紫氣蒸騰卻又瞬間隱去,乾笑着說:“流言,都是流言,林家壓根就沒有什麼辟邪劍譜,更是不曾被人搶去。”
“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那些傳播假消息的人真是可恨,這不是明擺着要將華山派推到風尖浪口嗎,不明白內情的人還以爲是華山派得到辟邪劍譜之後自導自演一齣戲以引開衆人的視線呢!”林寒恍然大悟地說。
‘砰’地一聲,嶽不羣手上的茶杯砸在案桌上,林寒連忙說:“怎麼?師侄說的不對嗎?”
嶽不羣尷尬地說:“哈,沒有,茶杯有些燙,不慎離手,叫師侄見笑了。”
林寒輕笑一聲,說:“哦,對了,師侄在前來福州的路上曾經見過令狐兄,不知他是否已經前來支援。”
“哼,那個孽徒早已經不是我華山弟子,他的一切都與華山無關。”嶽不羣氣惱地說。
甯中則說:“衝兒已經到了,此刻正和恆山派的弟子在一起。”
“哼,不知羞恥,小畜生自己與魔教妖人勾結也就罷了,還要敗壞恆山弟子的清譽。”嶽不羣更是氣惱,咒罵着說。
林寒問:“那不知恆山派的衆位大小師父又在何處休整?”
甯中則答道:“在城東的一座尼庵,叫着‘無相庵’的就是。”
林寒點頭,既然尼姑們還安然地在無相庵裡,那麼應該還沒有接到定閒一路人的求援,看來自己不必急着趕往龍泉鑄劍谷。
林寒又說:“師侄還有些事要和林平之師弟說,不知......?”
雖然很不明白林寒和林平之這兩個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人有什麼聯繫,但是嶽不羣已經不太關心,甚至是將他完全放棄,因爲辟邪劍譜已經現身,而又不在他身上,可以說林平之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如果不是顧忌江湖上的閒言閒語以及林家的家產,嶽不羣早已將他放棄。
嶽不羣說:“既然林師侄有事要找平之,德諾,你就帶着林師侄前去吧。”
“是,師父。”勞德諾行禮後,對着林寒說:“林師弟,請隨我來。”
林寒點頭,躬身行禮,之後隨着勞德諾離開。
林平之顯然也沒有想到林寒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連忙起牀相迎,原來他已經睡下,正是因爲昨天發生的事鬱結在心中化不開。
待勞德諾退下後,林寒說:“這纔多少日子不見,你怎麼就這般憔悴,在華山派過的不順心?”
林平之搖搖頭,說:“不是,兄長可知道,昨日平之差一點就得到家傳的辟邪劍譜,可惜平之無用,最後還是被人搶去。”
林寒搖了搖頭,說:“得之,未必是你幸;失之,未必不是福。”
不解地望着林寒,林平之說:“平之愚笨,不明白兄長的意思?”
嘆息一聲,林寒說:“你真的就那麼想得到家傳的辟邪劍譜?”
林平之恨恨地說:“兄長不是我,不會明白我心中的苦,就是因爲它,爹爹、孃親,先後被餘滄海那個狗賊害死,福威鏢局一衆鏢師也全部慘死在青城派手裡,這等大仇如何能不報?如果我能夠得到劍譜,學會上面的武功,爹孃的大仇便能得到,靈珊也不會......”,說到這裡,林平之已是哽咽出聲。
“嶽靈珊怎麼了?”林寒疑惑地問。
“沒、沒什麼,她好好的。”林平之連忙掩飾。
林寒並不知道嶽靈珊差點被人姦污,只以爲兩人鬧了矛盾,也不多加理會,沉默片刻後,說:“如果你真的想有一番作爲,明天來街道東頭的客棧來找我吧。”
林平之驚喜地望着林寒,顫聲說:“兄長的意思是要教我......?”
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林寒笑着道:“我什麼都沒說,一切明日就知曉,來不來都由你,不過我不會等你太久。”
林平之起身給林寒行禮:“謝謝兄長、謝謝兄長!”
林寒止住他的下拜,憐憫地說:“你先不要謝我,說不定那對你並不是什麼好事,或許有一天,你甚至會恨我。”
“這......”,林平之疑惑地望着林寒,有些不明所以。林寒也不解釋,起身說:“要是你決定了,明天就來找我吧,我雖然能讓你報仇,但是你可能會因此而痛苦一生,好了,我先走了。”
離開林府的路上,林寒就一直在想着剛纔的事,無論林平之是來還是不來,命運對他,都是不公平的。只不過這世間又何時存在着真正的公平?處處是繁華景耀,可是哪裡有什麼公道可言?
一路都在想着心事,到達客棧之後,林寒才止住念頭,嘆息着:終究還是要由他自己決定。
回到房間之後,林寒照例將辟邪劍法習練一遍,不過客棧的房間中畢竟不適合大展拳腳,也只能熟悉招式,而不能將內力灌注到劍法之上,少了些實際效果。在練習了幾遍後,林寒便停下劍法的習練,之後脫去鞋襪盤坐在牀榻上,開始修煉內功心法。
當他從入定中醒來,已是過了亥時,夜漸漸清涼下來,在稍微整理一番後,便躺在牀上休息。
次日一大早,從睡夢中醒來,發現雨已經停了,天空也漸漸放晴。這樣的天氣當然適合遠行,他也打算吃過早飯就出發,前往龍泉鑄劍谷,一是爲了恆山派的事,二是爲了尋找一把好劍,期望能夠早一步完善‘破軍’劍意。
當他來到大堂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林平之的身影,原來他竟然是早早地來到客棧門口等待,在客棧開業時便點了些小吃邊吃邊等。
見到林寒走過來後,林平之連忙起身,激動地說:“兄長,我......”。
林寒擺手坐到他面前,說:“既然你已經想好了,我自然不會叫你失望,先吃飯吧。”
心中雖然急迫,但林平之還是耐心地坐在位置上等待着,不過卻是吃的極少,原來在先前等待的時間裡,緊張的他一聲吃下不少食物,這時確實再也吃不下了。林寒也不以爲意,安靜地消滅着面前的食物,待吃飽後,林寒交待小二記賬,對着林平之說:“你隨我來吧。”
林平之大喜,卻又忐忑不安地跟着林寒後面。進入房間,將門窗都關好,確認沒有人偷聽後,林寒笑着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傳授你劍法?”
林平之連忙點頭,他知道林寒的劍法極高,打敗餘滄海不在話下,更爲重要的是,林寒的年紀與他相同,便認爲他一定有速成的法門,所以才比學得華山絕學‘紫霞神功’更加期待。
林寒卻說:“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的武功是花費了比常人數倍的努力從小打磨才練成的,所以並不適合你,但是你也不要失望,我確實有速成的方法。”
見林平之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林寒又說:“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也會辟邪劍法。”
林平之聽着林寒的話,很是平靜,他知道青城派的人全都會辟邪劍法,故而對於林寒也會,是一點都不吃驚。
林寒笑笑,說:“我的辟邪劍法,比之你曾祖遠圖公也絲毫不遜色。”
“什麼?”林平之驚呼出聲,“怎麼可能?”
林寒止住他的驚呼,說:“不必驚訝,對於辟邪劍法,我比你更瞭解,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比你曾祖更瞭解,想必你也知道,辟邪劍法雖然詭異多變,但是其中破綻頗多,根本就不適用於實戰。”
林平之點頭,說:“不錯。”
林寒又說:“究其原因,就是因爲你們林家流傳下來的辟邪劍法,少了驅動的內功心法,而那內心法,就記錄在辟邪劍譜上。”
林平之的呼吸立時急促,瞪圓着眼睛望着林寒。
林寒搖頭,說:“我並沒有學辟邪劍譜上的內功心法,而且永遠都不會去學。”
林平之更加疑惑了,問道:“那兄長又是如何發揮出辟邪劍法的真正威力的?”
搖着頭,林寒說:“我使用的是嵩山派的不傳之密,就算是在嵩山派,也幾乎沒有人會,所以這一條路你就不要指望了。”
林平之神情黯然地說:“那兄長叫我來?”
從懷中取出紅色袈裟,將它拿給林平之,林寒說:“你先看看這個吧。”
接過林寒遞來的袈裟,林平之細細地將它展開,見到最前一行四個大字後,立即驚呼出聲:“辟邪劍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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