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聲微響,那名護衛無聲無息地倒了下來,扔掉身上濃烈血腥味,破爛的衣服,葉飛將其身上的鎧甲削下來……
“伍巫,怎麼尿了半天,你小子長江大河啊?”
“呵,這小子什麼都不多,就是尿水多,上次我和他執行任務,一晚之間,這小子起了十多次牀,搞得我一夜難成眠。”
“大家還是趕快去睡吧,把精神養足點兒,明天恐怕又要在這荒山蠻林中度過的了,伍巫,你就值第一班崗好了。”
看着一條人影在緩緩朝着他們走來,那圍在一起的四名護衛閒聊了一陣之後,終各自回營,倒頭而睡,完全不知道死神已經無聲無息地在他們身邊降臨。
緩步從容而來的葉飛,掃了正在沉睡的四名護衛一眼之後,不急不緩地站在了旁邊不遠之處,望着黑漆漆的周圍,在心裡喃喃地說:“月黑風高,真是個適合殺人之夜啊,這次,我就玩次大的……”
半個時辰之後,葉飛朝着另一個地點潛去,在他的身後躺在地上的四名護衛,臉上還洋溢着美夢時的甜蜜笑容,只是動脈之處,一股鮮血,涓涓而流。
“誰?站住!”
“老天保佑,總算找到自己的兄弟了,我是伍巫。”
“伍巫?你不是在第七小隊嗎?半夜三更跑來這幹什麼?”
“媽的,洪將軍火也不讓點,我起來拉尿,誰知拌到了塊石頭,一頭便載倒了下來,我起來時,已經分不清方向了,我在黑漆漆的森林中走了一個多時辰,才走到了這裡,兄弟,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行了行了,老子早就聽其他兄弟說過,你小子夜裡就是尿多,別站在那了,趕快過來吧!”
“兄弟,真是太感激你了,伍巫定以死相報。”葉飛暗暗地說:“伍巫,反正你已經死了,算是以死報答這位將要去陪你的兄弟吧。”
“你小聲點,牛統領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吵醒大人的話,有你小子好受的了。”
“嗯,放心吧兄弟,我不會打擾大人的,反而會讓大人他好好地睡上一覺,讓他就此長眠不起,你說可好?”
“你……”那名護衛就似被割斷喉嚨的公鴨般,聲音戛然而止……
輕易得手的葉飛,再次朝着另一處護衛聚集的方向潛去,毫無聲息地解決了放哨的護衛之後,三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葉飛已經殺了十五名護衛。
當葉飛準備用同樣的手段對付第四隊人之時,誰知那名放哨的護衛,不但是玄王境界的修爲,而且警惕性極高,葉飛雖極爲謹慎潛近,但就在葉飛向他那發出致命一擊之時,那名護衛竟在劍臨身的一剎那間,將自己的身體強行挪移了三寸,本來對準那名護衛心臟刺進去的一劍,“嗤”的一聲,沒入了他的右肋之中。
那名護衛一掌擊向葉飛,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葉飛根本無法閃避開來,當下只好運起太極心法,硬生生地抗下
了這一擊,“澎”的一聲,葉飛連人帶劍被擊飛出數丈之遠。
所幸那名護衛受傷在前,再加上疾不及防的情況之下,只是靠本能發出的一擊,要不是這樣的話,讓玄王如此近的距離正面擊中,恐怕葉飛不死也要重傷倒地。
胸膛如被大捶猛地敲上了狠狠的一記,內臟一陣震動,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葉飛顧不上再去殺那名護衛,立時朝着黑暗深處飛掠而遁……
“大家快起來,那小子來了……”這一劍,顯然要不了那名護衛的性命,一見葉飛逃遁,他立時放聲大喊。
聲音在這寂靜的夜空中,傳出了數裡之外,頓時之間,人影閃動,紛紛朝着那名護衛的方向奔去。
“符陰,那小子人呢?”身上鎧甲凌亂,臉色鐵青的洪銘走到那名護衛跟前,喝道。
符陰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緩聲回稟:“將軍,那小子已經逃走了。”
“咦?你受傷了,這是怎麼回事?”聞言符陰不由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洪銘越聽臉色越難看,當他說完之後,洪銘的臉色已經成了豬肝一般。
當下洪銘沉聲說:“媽的,這小子真是膽大妄爲啊,居然真的敢來擊殺我們,,傳令下去,亮起火把,全體集合,各小隊立即清點人數。”
一會之後,各小隊紛紛稟報,洪銘沉聲問道:“第四、七、九小隊的人呢?”
“稟將軍,第四、七、九小隊的兄弟已經全部死了。”
“什麼?你說什麼?”
“將軍,他們已經全部死了。”
“混蛋,姓葉的小子,本將一定要將你五馬分屍,不,本將要把你這混蛋小子押上刑臺,然後凌遲處死。”此時的洪銘,活像一頭受了傷的狼,仰天嘶嚎着……
“沈金衛,讓獵鷹小隊的人立時追蹤,本將要活削了他!”一陣嘶嚎之後,洪銘恨聲吼道。
“洪將軍,你看看周圍,全部漆黑一團,如果你讓兄弟們拿着火把去追捕的話,你想想,兄弟們和靶子有什麼兩樣?所以,就算獵鷹小隊可以追蹤到那小子的大概位置,你能抓得了他嗎?我看只不過是多多幾個兄弟喪命罷了。”沈金衛不疾不徐地說。
洪銘聞言不由一愣,他官能封將,自然不是頭腦簡單之輩,這一愣之下,整個人便冷靜了下來,沉聲說:“沈金衛,你說說看,這小子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怎麼出手如此準確,在哨兵毫無覺察的情況之下,竟連殺了三個小隊的人?”
“洪將軍,這事很是蹊蹺,具體的原因我一時也難說得清,那小子連殺了三個小隊的兄弟,照這樣的情況來看,這恐怕絕非偶然,洪將軍你想想,這三個小隊的共同點是什麼?”
洪銘的眉頭擰成了一團,沉吟了一會之後緩聲說:“第四、七、九小隊,爲實力最弱的三個小隊,沈金衛,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小子對目標非常清晰,說明他對我們非常瞭解?這、
這似乎不太可能吧。”
“事實已經擺在洪將軍的面前,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按情形來分析,那小子恐怕根本不受那黑夜的影響,要不然的話,絕做不到這一點,洪將軍,還有一點就是,那小子擊殺我們所走的路線,全繞過了分散四周的青鸞鳥,你想想,這會是個偶然嗎?”沈金衛疾聲說。
聞言洪銘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此時,他對葉飛終再無一絲輕視之心,衆突圍再到在逃跑的途中反而轉頭擊殺敵人,這樣的一個傢伙,先不論他的實力,這種可怕的冷靜再配合果敢的殺伐,就足以讓洪銘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洪將軍,這小子並不是第一次突出我們的包圍圈,加上今天這次,已經是第五次了,你說,這是偶然嗎?以他的實力,如果在突圍中撞上玄王境界的兄弟,恐怕我們早就抓到他了,還輪得到將軍你出手?”沈金衛說到這裡時,洪銘的臉色,已經難看得無法形容。
重重地發出一聲嘆息之後,沈金衛用着一種佩服的語氣說道:“開始我也認爲這是偶然,但那小子每次都能找到我們最薄弱之處突圍而去,一次兩次可爲偶然,但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就不是偶然了,我也不明白,這點他是如何做得到的,所以,洪將軍,這人絕非我們表面上所瞭解的那樣簡單。”
“照你的意思,難道讓本將放棄不能?這真是笑話,我洪銘縱橫沙場數十年,焉會讓這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嚇住不成?明天本將就親自去拿他,只要本將能接近他百丈之內,他就死定了。”
沈金衛淡淡地說:“問題他根本不給將軍接近百丈的範圍,嗯,但如果我們好好設計一下,或許能成,不過將軍,黃昏之時,我已經收入太子殿下的消息,六位皇子殿下已經趕來,只不過我們一直在追捕,他們還落在後面而已,明天一早,六位殿下應該就到了,到時如何去做,你我還是聽殿下們的命令吧。”
“什麼?這不是給本將添亂嗎?六位殿下一到,我們恐怕就不用追捕那小子了,保護六位殿下都讓我們忙不過來的了,真不知太子殿下怎麼會突然作出這樣的安排。”洪銘跺了跺腳,迷惑不解地說。
沉思了一會之後,沈金衛輕聲地說:“洪將軍,太子殿下的心思焉是你我能猜測得到的?但有一點將軍必須要明白,姓葉的那小子抓不着或許將軍你只不過受頓責罰而已,要是某位殿下出了意外的話,嘿嘿,將軍你自己想想看,你我面臨的,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二人再交談了一會之後,洪銘便立時傳令,所有的護衛全部集合到一起,以防葉飛襲擊。
第二天一早,葉飛猛地擡頭看着上空閃電般飛掠而過的青鸞,暗想:“想不到連這些皇子也全部出動了,看來這場遊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朱雀太子是想將這個遊戲玩得更大一點的了,他是想借刀殺人,還是另有其它的意思在裡面?”
一時之間,葉飛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