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明白龍墨刑的意思了……
在這個金宮裡,我只是一個卑微的樂女,而皇帝大叔,是掌管生殺大權的君王。他想要我,隨時可以。他很有耐心地在等我主動投懷送抱,因爲龍墨刑說過,他不喜歡用強的。
而現在,他要讓我看到,我的阿七,根本無力反抗他。而我……就更加無法逃離他的掌控。一旦他對我失去了耐心,我,阿七,與我有關的所有人,都會陷入危險之中……
龍墨刑在進入時,給我留下一條門縫,讓我可以看到多日不見的阿七。他擰眉和依然面無表情的龍墨焎在一起,面色很凝重,最近的事只怕是他在金宮從出生以來從未遇到過的。這突發的狀況只怕讓他也一時無法冷靜面對。
看到現在總是面無表情的龍墨焎,很難想象六年前的他也有着和皇帝大叔一樣如沐春風的溫和笑容。
阿七……
阿七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朝我這邊看來,我站在門縫之後,注視他已經察覺到我的驚訝而擔憂的臉龐,我的草原王子,現在臉上也蒙上了暴風雨來前的陰翳。
忽然間,大殿的正門打開,皇帝大叔疾步而入,衣襬生風。俊朗的他絲毫不顯老態,反而更像這房內幾位殿下們的大哥。
他大步走上龍案,臉陰沉地可怕。
當他拂袖轉身面對殿內的三位殿下們時,阿七與龍墨焎起身行禮:“兒臣參見父王。”
“哼!”皇帝大叔陰沉地站在那裡冷哼,“你們眼中還有朕這個父皇嗎!”怒喝之時,他抓起桌上幾本奏摺和數封書信甩向了案下站立的龍墨焎和阿七。
他們看落地面,龍墨焎微微斂眸,傲立不動,阿七撿起書信拆看,登時因爲震驚而陷入怔立。
“暗結金宮勢力,差人送信給各地官員藩王,老五,你是想反了嗎!”皇帝大叔怒拍龍案,震響了寂靜的大殿。
但龍墨焎依然一語不發,既不慌張,也不否認。
阿七驚詫的看向龍墨焎,求解的目光得不到他這位好兄弟任何響應。
果然暗勢力的主子,是龍墨焎。琴楚容真正效忠的,也是龍墨焎!
皇帝大叔沉吟而坐,冷視龍墨焎:“老五,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
心立時提起,龍墨焎做的既然是那麼大的事?!那我的阿七!我着急地看向已經沉默不言的阿七,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還有龍墨刑,他又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些東西,會不會是他給皇帝大叔的?只因爲那天我說的那句呆在金宮,不如被趕出在外?!
龍墨焎垂眸,輕輕發出一聲冷笑:“哼……活在這樣的地方,還不如死了。”
“是嗎。”比龍墨焎更冷的聲音從華帝大叔的口中而出,“那麼說,你母親也活夠了!”
登時,龍墨焎宛如被人戳中死穴擡臉憤怒地看向皇帝大叔:“一人做事一人當!一切都是我做的,與我母親何干?!”
阿七立刻拉着激動的他,將他按落一起跪在皇帝大叔龍案之下:“兒臣知錯!”老老實實的態度讓皇帝大叔的面色微微緩和。
他看了看他們,眸中是讓人發寒的冷光:“父皇給你們衣食無憂,而你們卻是這樣回報父皇的,還想奪取皇位!真是讓父皇心寒!尤其是老七你,父皇將龍塔交於你,你卻失察,讓父皇失望!”
龍墨焎閉眸撇落面頰,臉上劃過一絲落敗的不甘。
阿七沉眉低頭:“兒臣讓父皇失望了。”
皇帝大叔將桌上最後一道奏摺扔給一直坐在一旁旁觀的龍墨刑:“刑兒,收回焎兒金宮禁軍兵符,炎兒的龍塔令。將他們壓入天牢,聽候發落!”
天牢?阿七和龍墨焎真的要被趕出去了。怎麼辦?到底怎麼辦?
龍墨刑,你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要把阿七和龍墨焎都趕出金宮?!!爲什麼不能聽我的建議,讓他們留下來幫助你?!!
龍墨刑懶懶地靠在他的太子椅上,我着急地看他,他還是那樣笑的悠閒,笑得嫵媚:“兒臣遵旨。”他說完笑看阿七和龍墨焎,他們紛紛低臉,擰眉不語。
糟了糟了,他們一定又誤會龍墨刑,認爲他是在有意加害他們。可是……龍墨刑確實是在雪上加霜,只爲將他們進一步逐出金宮。
龍墨刑從太子椅上起身,走到阿七和龍墨焎身前時,他輕鄙而笑:“跟我搶皇位,哼……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得意的笑容讓阿七擰緊雙拳,他一定認爲自己前一陣子被龍墨刑所騙,片刻地自責自己不該疏遠龍墨刑讓他後悔!看他悔恨的神情,我心裡越來越難過,阿七,擬合龍墨刑都是那麼的聰明,如果你們能夠連手,還有什麼可以難住你們?
“哼。”龍墨焎輕輕冷笑,閉眸深吸一口氣拉阿七起身,即使失敗,他依然還是那麼目中無人,傲視羣雄。
龍墨刑走在了前方,昂首挺胸,如同戰勝地雄鳳。龍墨焎和阿七走在他的身後,阿七擔憂地朝我看來,切切的目光帶出了他深深的憂急。他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
而現在,他對龍墨刑重提戒心,定然更加擔心我的安慰(丫丫以爲,此處該是“安危”)。又或者,他會認爲這一切都是龍墨刑的安排,只爲能得到我。而他當初卻還相信龍墨刑的話,維持三人行的狀況。他現在一定後悔死了。
阿七,你一定要相信龍墨刑,一定要相信他啊!
龍墨焎因爲阿七久久看我的目光也朝我的方向看來,我立刻閃身躲在門後,心裡壓上了巨石,沉悶而無法呼吸。
大殿變得沉寂,我只感覺到雙腿,都已經無法站立。聖龍聖武帝龍聖武果然不是好脾氣的,(嘛意思啊這是??)守護着我和阿七的太子龍墨刑。
將果然還是老的辣。
“進來吧。”許久之後,皇帝大叔淡淡地命令。
身前的門打開,原來,是叫我。
我緩步入內。他埋頭批閱奏摺。龐公公將我引到他的身旁,他拍了拍身旁,我誠惶誠恐地不敢入座。
“皇上讓你坐,你就坐。”龐公公小聲提醒。
我提心吊膽地坐下,雙手發涼。
皇帝大叔放落左手,又是和上次在南宮一樣,捉住了我緊貼在大腿上的手。
“怎麼這麼涼?”他披(該是“批”吧)着奏摺,不看我地說。
我誠惶誠恐地答:“秋涼了。”
“恩……看來要補補啊。”他這麼說,“方纔你都聽見了,覺得如何?”
“奴婢……什麼……都沒聽見……”
“呵……”是笑了,放下硃筆微微側身看我,我立刻低下頭,他執起了我的手,包裹在他溫熱的他卻雙手之中,“這些孩子平日養尊處優,讓他們去天牢受受苦,方知朕給他們的是全聖龍最好的東西,爲人父母,只想給自己孩兒最好的東西,是嗎?”
他輕拍我的手,像一位慈祥的父親深深感慨:“他們不知足吶……”
我不敢說話,不想贊同他,也不敢反駁他,只有當自己是在跟中年男老師演情感戲,否者,我心裡會慪死。
他緩緩擡起了手,朝我的臉撫來,我陷入不知所措,閃?還是無法改變。他溫熱不閃?若按照平日,肯定直接打了。
但是,現在我怎麼敢?阿七被他死死捏在手裡。
猶豫之間,他已經摸上了我的臉,事情已成,他溫熱的手掌輕柔而細滑。絲毫感覺不出那是中年大叔的手,一點也不粗糙,或是有什麼老繭。
柔軟的手掌,掌心帶着不燙不溫,讓你安心舒適的溫度。
心裡越來越緊張,難到真的繼續當演戲?
可是,我又怎能反抗?
此時他纔剛剛發完怒,如果我反抗……
腦中一陣發脹,現在還真跟狗血的影視劇一樣,女人爲了自己心愛男人的安危,只能屈服於高官淫威之下。
只是我比那些演員更運氣一些,每次演高官的大叔都很難看,而皇帝大叔是和明星一樣的氣質,就當跟影帝演戲了。
自我安慰,只爲能忍住把皇帝大叔狠揍一頓的衝動。
他溫柔地,摸着我的臉,身體緩緩靠近,我勒個去的,給你摸幾下已經是極限了,他該不會還要得寸進尺吧!
他身穿龍袍的身體挨近了我的身,我明顯感覺到從他身上而來的壓力,幾乎本能地後退,後背靠上了長椅的椅背,他握住我手的手順勢滑落我的大腿。
瞬間,全身寒毛顫慄,雞皮直立。
不行了!見此不住了。
他溫熱的氣息開始逼近,幾乎要吻上我的臉時,我擡手擋住。
他微微一頓,右手依然微捧我的臉龐,左手依然按在我的腿上。
“是不是被朕方纔訓斥皇兒給嚇到了?”他溫溫柔柔的聲音,輕易就可以進入你的心房,若非我知其真性,此時說不定也被他的溫柔欺騙蠱惑。
“等他們知錯了,朕自會放了他們,豈有父親不愛自己孩兒的道理?”他是在暗示,暗示我要讓他開心。他一開心,自然就放了我的阿七。
現在……該怎麼辦?
他都說的那麼明瞭了。
他將我擋住臉的手緩緩放落,慢慢地,向我靠近。
放在我腿上的手,緩緩向我腿間深入。
極!限!了!!!
我豁然起身,皇帝大叔撲了個空。
頭腦發熱之後,有是深深的懊悔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