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躺在馬車裡,還沒等出了長安城,就再次昏了過去。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土屋裡,身上蓋着一牀破舊的棉被,那棉被也不知有多少個年頭了,異常的沉重,壓得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正當王浩納悶這是什麼地方時,門簾一掀,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金燕兒,端着一個大號粗瓷碗走了進來,碗中裝的是金燕兒精心熬製的瘦肉粥。
金燕兒雖然穿的是粗布麻衣,但就是這麼簡陋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依然讓人有一種清秀絕倫的感覺。王浩見她這個樣子,也是心中讚歎:“這個小妮子,等長大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
金燕兒一進屋,就見王浩醒了,頓時又驚又喜,連忙將粗瓷碗放在一邊,撲過來抓着王浩的手,眼中含着淚笑道:“大哥,你終於醒了!”
王浩微笑道:“我早就說了,我死不了的。對了,這是哪裡,我昏迷多長時間了?”
金燕兒抹了把眼淚,說道:“這裡是長安不遠的小村子,當時你昏過去了,馬車又太顛簸,我就只好在這個小村子安頓下來,讓你養傷。從那晚到現在,已經有五天了,我還以爲你醒不過來了呢,嚇死我了!”
王浩笑道:“好了,你看你又哭又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精神病呢。”
金燕兒奇怪地道:“精神病?什麼是精神病?”
王浩一不小心順口說出個現代詞彙,只好搪塞道:“就是傻瓜的意思。對了,外面的天氣怎麼樣?若是有太陽的話,把我搬出去曬曬太陽吧。”
金燕兒被王浩岔開了話題,連忙道:“對對對,我怎麼把這事忘了?前幾天你昏迷不醒,無法運功,現在你醒了,自然要多曬曬太陽。不過,在曬太陽之前,大哥你還是先把粥喝了。”
說着,將那個大號粗瓷碗端了過來。王浩正感到肚子空落落的呢,見到煮的稀爛的瘦肉粥,頓時咕嚕咕嚕地叫起來。金燕兒微微一笑,坐在了王浩身旁,一勺一勺地餵給他吃。看着金燕兒那小心翼翼,又滿是欣喜的樣子,王浩慶幸自己的運氣真是太好了,撿了個妹妹,竟然如此完美。
一大碗粥很快就喝完了,金燕兒說道:“大哥,你纔剛剛醒過來,不能吃太多的東西,這一頓先這樣吧,等晚上我再給你做好吃的。現在,你還是去曬曬太陽吧。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找人幫忙。”
說着,金燕兒蹦蹦跳跳地出了屋子,沒一會兒,就領着三個年輕力壯的村夫走了進來,吩咐道:“你們,把我大哥擡到外面去曬曬太陽,小心點,我大哥有傷在身,別弄疼了他!”
那三個村夫乖乖應命道:“是是,燕子你放心就是,我們保證把大哥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三個大男人被金燕兒指使的滴溜溜直轉,像捧着珍寶一樣將王浩擡起來,放在場院中。放好之後,金燕兒揮揮手道:“好了,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回去吧。”
三個人“哦”了一聲,連一句廢話都不敢說,都是一臉捨不得地走了,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這讓王浩暗暗發笑,調侃金燕兒道:“我說妹子,咱可不興禍害人的啊!你看那三個後生,都快成了你的奴隸了。”
金燕兒不屑地道:“他們三個是自願的,關我什麼事?我最看不起見到漂亮女人就拔不動腿的男人了,不使喚他們使喚誰?”
王浩聽了她的話,不由得爲那三個年輕人悲哀,他們遇到金燕兒,註定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不過這些事他都不關心,只要傷心的不是金燕兒就成。感慨了片刻,就把這事扔到了一邊,開始專心地運功療傷。
這一次,王浩傷的要比上次還重,即使《烈日神功》的療傷能力超強,也足足過了半個月,才康復了大半。好在這段時間過的很安穩,沒有什麼人來打擾。木高峰雖然傷的比王浩輕一些,但他的恢復能力比王浩差太多,現在也應該在某個旮旯裡舔傷口吧。
雖然還沒完全好起來,王浩卻已經呆不住了,就要和金燕兒上路去開封。金燕兒見他傷勢還沒完全好,自然不同意。可她哪拗得過王浩,最後還是按照王浩的意思,趕着馬車往開封而去。他們臨走的時候,給這個小村子留下了不少錢財,村民們自然都很滿意。只有那三個青年,跟在他們後面上演了一場十八相送,最後還是金燕兒不耐煩地發了火,這才把他們趕回去。
這一次上路,王浩可吸取經驗了,不管走到哪裡,不管住在什麼地方,都始終保持着警惕,唯恐再被人鑽了空子。遇到再繁華的城市,也不去閒逛了。
而且,王浩的修煉也一直沒間斷,趕路的時候,總是躺在馬車的頂棚上曬太陽。這樣時間長了,王浩就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體內的真氣隨時隨地都在身體裡流轉,即使是陰天和夜裡,也在不斷地淬鍊着。如此勤奮地修煉,王浩的內力增長極快,在到達開封之後,不但內傷已經痊癒,內力也又有了提高。
兩人一到開封,王浩立即就要去找平一指。可開封城面積不小,想要在這麼大的地方找出一個特定的人來,哪有那麼容易。無奈之下只好使出最後一招,見到人就問:“請問您知道平一指大夫嗎?”
一路走一路問過去,大部分人都說不知道,還有些小混混見王浩是外地人,想騙兩個錢兒花花,可惜王浩在電視上見識過的騙子多了,一頓拳腳都打發了。原來平一指雖然名聲顯赫,但大多是在江湖人中間流傳,普通人反倒知道不多。王浩這樣在大街上拉住個人就問,自然是問不出頭緒。
在大街上瞎轉了半天,也沒找到線索。金燕兒從馬車裡探出頭來說道:“大哥,既然我們已經到了開封,就不用那麼着急了,平一指神醫也不會跑了。我餓了,還是找個地方先吃飯吧!”
王浩知道金燕兒說餓了純粹是藉口,但時間也確實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了,於是他趕着馬車來到一家酒樓門前,將馬車交給小兒照顧,自己和金燕兒上了酒樓的二層。
酒樓的二層是雅間,在殷勤的小二的帶領下,兩人在一處不大的房間裡坐下,隨口吩咐好酒好菜儘管上。王浩從胡猛那裡搶了不少財物,生活上自然不肯虧待了自己。小二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豪客,興奮地拉長了聲音叫道:“樓上雅間兩位,好酒好菜儘管上嘍——”
小二一嗓子下去,過不多時,就流水般上來了十幾道好菜。這麼多菜擺在桌子上,將整個桌面都排滿了,他們兩個人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的。金燕兒出身貧寒,以前也勸過王浩幾次,可王浩卻不以爲意,有錢了不享受,存起來留給兒女嗎?那是土財主才幹的事。所謂千金散盡還復來,等花完了手裡的錢,再找個爲富不仁的傢伙劫富濟貧就是。久而久之,金燕兒也就見怪不怪了。
菜上齊了,金燕兒文文靜靜地小口地吃着。她接受了五年的訓練,早已將她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丫頭訓練成大家閨秀。而王浩卻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面前的筷子連動都沒動。金燕兒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爲找不到平一指的事煩心,於是勸解道:“大哥,我都說了我不要緊的,耽擱十天半月的也沒什麼,平神醫早晚能找到,你就彆着急了!”
王浩嘆息一聲,說道:“解開你身上的毒,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如今我們已經到了開封,平神醫就在眼前,卻始終找不到,我豈能不急?妹子,我知道你聰明,你快想個辦法,怎麼才能找到平神醫。”
不等金燕兒說話,隔壁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你們不必找那個平一指了,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句話,王浩和金燕兒都是大吃一驚。但王浩隨即就反應過來,不到一個月前,他還和木高峰拼的你死我活,說明木高峰還沒得到《辟邪劍譜》的消息,按照原著的進程,平一指現在應該還好好的,隔壁這個人的話,九成九信不得。
所以王浩揚聲道:“不知隔壁是哪位朋友,與平神醫有何仇怨?無故咒人死了,非君子之道吧?”
那人冷哼一聲道:“我說死了就死了,你們不必費心找他了,有病的話,趕緊找別的名醫吧!”
王浩卻哈哈一笑,說道:“閣下到底是跟平神醫有仇,還是我們兄妹無意中得罪了閣下?如果是跟平神醫有仇,那可就太好了。早就聽說平神醫救一人殺一人,我正愁着殺什麼人好,你就送上門來了!我就拿下你做見面禮,想必平神醫會很高興的。”
那人不屑地道:“小子好大的口氣,不要以爲練了幾手功夫就能橫行江湖了,你還差得遠呢!”
王浩道:“是嗎?那我可要討教討教了!”話沒說完,雅間之間的隔壁就被一刀劃破,一柄散發着灼熱氣息的長刀破壁而來,直指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