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才發現,少林的那個護體神功是叫‘金剛不壞體神功’,而不是更霸氣的‘金剛不壞護體神功’。學到老,活到老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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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知道方生可能有話要問令狐沖,在桌子下邊踢了令狐沖一腳,示意他跟着,然後對桌上衆人道了幾聲抱歉,便和令狐沖離席而去。
林震南給方生和清虛等人準備的是王府的上等客院,院子氣派而舒適,就是招待少林方丈或武當掌教也不失禮。林平之和令狐沖快速行入屋中,發現林震南和方生、清虛三人相對而坐,正在品茗笑語。方無傷站在林震南身後,而少林和武當的六名弟子,也依次站在方生和清虛身後。林平之與令狐沖上前行禮,在座三人也只是笑笑,示意他倆站在一旁。
清虛看着方無傷笑道:“方先生的金鐘罩功夫居然已經到了‘由外而內’的境界,此等功夫在當今武林實已鳳毛麟角,若再將臟器練至大成,那可就是不弱於少林的‘金剛不壞體’神功了。”
方無傷抱拳笑道:“清虛真人謬讚了,在下的金鐘罩得以再進一步,已經是僥天之倖,實不敢在奢望更多,更不敢貿然與少林神功攀比。”
方生道:“方居士言過謙,少林的功夫也只是傳承日久,愈發完善罷了。以方居士的天賦和根骨,若是將功夫練至大成,那絕對可以比肩少林的‘金剛不壞體’神功。畢竟武學一道,首推天賦、根骨和心性,就算再神妙的功夫,交給蠢笨之人,也未必能練出什麼名堂。”
林震南看着方無傷笑道:“無傷,方生大師和清虛真人具是前輩高手,他們所說必然不會出錯的,過個幾年,等你功夫練的差不多,再找兩位前輩給你品評指導一下,也是不小的機緣。再說江湖上的橫練功夫首推金剛門的金鐘罩,就算魔教秘傳的鐵布衫一直和你並稱,我看也難以突破內外玄關。如果你在這麼妄自菲薄,認爲自己不行,我看江湖上練習橫練功夫的漢子們,恐怕就沒有出頭之日嘍,哈哈。”
方生和清虛等人也跟着笑了笑,然後清虛接口道:“哼,說起鐵布衫,那可並不是什麼所謂的魔教獨門秘傳。七十年前,江湖上鐵布衫修爲最高的可是一位姓薛的大內高手,那人的心法高深且獨特無比,又有皇宮大內的寶庫支撐,一身硬功實在登峰造極,許多江湖好手都飲恨在他手下。結果當時的小皇帝領兵出塞,他也跟着護衛,小皇帝兵敗被俘,外人只當他死在了沙場上,卻不知他隱姓埋名,最後投靠了魔教。也正因此,魔教之中每一代出名的鐵布衫好手,都是姓薛。”
如此江湖秘聞,屋中幾人具是不知,聞言都不禁想起,那個朝廷的氣運最爲衰微的年代,那時候的正道和魔道可沒什麼心思相互鬥爭,大家都玩命的去暗殺瓦刺軍政高層,上保朝廷,下護黎民,那是個英雄輩出的輝煌年代。
看着清虛老頭居然連魔教一個小高層的來歷都摸得通透,林平之不禁暗笑,他們武當和日月神教可真是化不開的仇恨,不僅武當的真武劍和《太極拳經》被搶到黑木崖,武當派幾十年來,派去盜經奪劍之人不斷,葬送具有潛力的弟子或傑出好手不計其數,這樣的血仇積累下來,不怪武當視魔教爲最大的敵人,也不怪武當派將情報收集的如此充分。
方生嘆了口氣,悠然道:“貧僧昔年行走江湖時,也曾遇見過一個橫練功夫的高手,那人的外功強極,說是刀槍不入也半點不虛,我二人結伴遊歷江湖,一起行俠仗義好不快活。可惜他所習之法有莫大缺陷,外功愈發強橫的同時,面如金紙,眉心也是嫣紅欲滴,一副大限將至的樣子。我本想帶他回少林,請掌門師尊垂憐,授他以‘金剛不壞體’神功的心法,活他性命。可誰知我二人在鄭州郊外,碰上當時還是一個魔教香主的東方不敗。”
“哦!”屋中幾人,具是倒吸一口冷氣,人的名樹的影,東方不敗號稱天下第一十多年,那功夫自然強到沒邊。聽到方生曾與東方不敗發生過沖突,即便知道他此刻平安無事的在坐,衆人也不禁在心底爲他捏一把冷汗。
林平之聞言也來了興趣,心說原著裡就說方生曾見過東方不敗,當然這只是在武林中的客氣說法。比如方生吃了東方不敗的大虧,客氣點說是‘老衲曾與東方教主有一面之緣’,不客氣的說法是‘東方教主的恩情,老衲至今不敢或忘!’。
方生見到衆人表情,擺擺手笑道:“當年老衲纔出道不久,東方不敗也是青年,他的功夫雖高,但並不是無法匹敵。倒是與他在一起的那個姓童之人,功夫極強,用掌力生生震死了我那位朋友,就連老衲也險些遭了他們的毒手。”
林平之聽到方生說那姓童的傢伙,心知這人可能就是日月神教現任風雷堂長老童百熊。這個倒黴鬼對東方不敗忠心耿耿,剖心剜肺的朋友,對上任我行和向問天這兩個大魔頭,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斷然拒絕了請他背叛東方不敗的提議。可就是這樣的好朋友,居然被東方不敗一繡花針給刺死。林平之不由再次告誡自己,《葵花寶典》副作用太大,不是正常人可以練的。珍惜生命,遠離葵花,珍視xing福,遠離辟邪。
清虛和方生相交已久,雖然他知道方生一直帶他師兄方證在江湖上行走,經歷的頗多,不過他也不知道方生居然還和東方不敗有過這樣的樑子。
只聽方生緩緩道:“那次真是危險至極,我只道這次性命要交代在那了,正準備在死前念一篇《無量壽經》的經文以得往生。結果卻忽然來了一名青衫中年人,那人劍法極高,當時已經是一流高手的東方不敗和童百熊完全不是那使劍前輩的對手,我只看到劍光霍霍,不過三兩招間,東方不敗和童百熊手中的兵器就被那人點掉,而東方不敗和童百熊自知不敵,隨後便逃了。”衆人聽到那神秘人中年人劍法修爲居然如此之高,都是凝神細聽,而林平之則似有所悟。
只聽方生繼續道:“我當時身負重傷,多得那人照顧,纔將性命撿回。之後回到少林修養數年,手下的功夫能不退反進,也是多賴那人相助。等我再次下山時,不管如何打聽,都得不到那人的音信,直至今日也未能相見,貧僧一直引以爲憾。不想今日卻突然得知那人的劍法竟有了傳人。”說着,方生直視令狐沖,目光炯炯。
令狐沖聞言也是反應過來,看着磕磕巴巴的道:“前,前輩,那人,那人是?”
方生點點頭,雙目緊盯令狐沖凝聲道:“那位前輩使的劍法正是獨孤九劍,而那人名諱則是風清揚,他當時是華山派的一代弟子。”這下屋中之人全明白過來,原來教令狐沖劍法之人,對方生曾有大恩,方生說這些,想來就是要打聽那人的近況。不過獨孤九劍之名,也只有清虛有聽說過,其他人具是不知,只是上上下下十分好奇的打量令狐沖。
令狐沖之前只知道他風太師叔劍法奇高,直到現在才知道號稱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當年居然都難以在風清揚手下走上三招,這樣的劍術只能用‘神乎其神’來形容了。令狐沖吶吶的說道:“風太師叔,風太師叔他。”
然後頹然的搖搖頭,對方生抱拳道:“實在抱歉,前輩,風太師叔不喜別人擾他清淨,所以傳下劍法之後,便飄然而去,更是讓在下立誓不得透露他老人家的消息。所以在下只能告訴前輩,風太師叔身子仍然健朗,氣色也是上佳。如果前輩想要見風太師叔,在下若能見到風太師叔他老人家,定會替前輩轉告。”
方生點點頭道:“風前輩逍遙江湖,神龍見首不見尾,見不到他也是緣法使然,既然已經知道他仍然康健的消息,貧僧已經很是欣喜了。只是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令狐少俠成全。”
令狐沖道:“前輩請說。”
方生道:“風前輩的劍術,在下已有四十多年未見了,貧僧十分想再次目睹一下獨孤九劍的風采,還請令狐少俠出手相助。”
令狐沖抱拳道:“敢不從命,前輩既然看看風太師叔傳下的劍法,小子自當全力施展。只是,只是,小子還需要個對手纔好。”
方生笑道:“獨孤九劍,遇強則強,自然需要一個夠分量的對手,才能將這套劍法的真諦演繹出來。”說着,方生便向清虛看去,他自付武功不弱於清虛,但清虛一生專攻劍術,如果他能出手與令狐沖相較,那自然不難見到獨孤九劍的種種精妙招式。
清虛捻鬚微笑,難得這位老朋友有事求上他,他自然要出手幫忙。而且他當日見到令狐沖與重樓交手,就很是爲令狐沖的劍法心驚,重樓的劍法內力都已是上上之選,就是他清虛親自出手,也不敢輕易言勝。可令狐沖就是在他眼皮底下狂砍猛劈了重樓百餘劍,愣是壓得重樓無法還手,這樣的劍術造詣,絕對夠資格讓他出手了。
正在清虛準備伸手拿劍的空當,衛子穆卻搶先一步行到廳中,長劍出鞘,指着令狐沖道:“聽到令狐兄的劍法如此神妙,在下當真手癢難耐,還請令狐兄不吝賜教,讓在下見識一下這神乎其神的‘獨孤九劍’。”這衛子穆是武當掌教沖虛道人的得意弟子,內力劍法俱佳,很得師門長輩的器重,不過武當派向來低調,最近又不像五嶽劍派那樣大動作不斷,所以這衛子穆在江湖上並沒有什麼名號。一向心高氣傲的他,哪受得了別人在他面前誇獎其他同輩之人,他纔是江湖正道最強的新一代弟子,令狐沖獲得諾大的名號,也只是因爲他們五嶽劍派和天魔教打出的動靜太大,才風雲際會的闖下名頭。
因此在他看來,令狐沖只不過是個普通華山派弟子,劍法再高又能高到哪去。即便學了那什麼勞子的‘獨孤九劍’,還能翻過天去?這次下場邀他比劍,正是戳穿他牛皮的最好機會,到時不僅掉了令狐沖的面子,就連那方生老和尚也會掛不住,他推崇備至的令狐沖到頭來還打不過自己,屆時不僅門內的長輩會很高興,自己是也大大露臉。想到此處,衛子穆哪能等他師叔清虛下場,當即拔劍跳了出來。不過他是‘露臉’,還是‘露屁股’,可就只有老天才知道了,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無知者無畏’了吧。